叶诚搬老妈和姐姐来助阵,住进陈皮子租的房子里,每天吃饱喝足了就闹事,狂轰滥炸,逼陈皮子买房,当小三一场,连套房子都没混来,忒没有安全感了。
叶大姐凶得像只母老虎,瞪着大炮眼,一见到陈皮子就开骂,“我妹妹没名没份地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呀!你这种渣男,不想离婚别来骗我妹妹,她当初借给你的钱,足够给自己买套房子了,遇到你这种烂货,血本无归!”
叶诚也下了最后的通谍,再不给她买房,她就去重操旧业,再做按摩女。
陈皮子败下阵来,借叶大姐的名字按揭了一套商品房,母女三人担心原配起诉要回房子,一致同意这么做。
买房、装修、入住,进宅那天陈皮子请他的发小们来喝进宅酒,庆祝了一番。
除了叶诚的娘家人到场外,陈皮子这边的亲戚无一人到场。
陈皮子瞒着家人给叶诚买房子,连他父母都没告诉,亲戚们更是无人知晓。
不过这事也瞒不了多久,胡茬儿大嘴巴,他先告诉了老婆,陈皮子给二 奶买房的事。
没过多久,杨小花便转告给李丽听,伤心难过的李丽忍不住把此事告诉了公公婆婆,想不到他俩的反应比李丽还激动。
马上把陈皮子叫回家来挨批斗。
陈爸爸先上场,“你为什么只给二 奶买房,不给原配买房?你给二 奶买多少房我不管,但你必须得保证原配比她得的多!”
“我赚的钱,我想给谁买房给谁买,你管不着!”陈皮子跟陈爸爸的脾气一样臭,说抬杠就抬杠。
陈皮子曾说过他的爱他的钱全归叶诚,李丽只能得到一张结婚证。
陈爸爸气得抡起拐杖朝他打来,幸亏陈皮子躲闪及时。
“你什么人呀,只给二 奶买房,不给你儿子买房,你两个儿子都在城里读书,总不能一辈子租房住吧?你至少得一视同仁,俩女人得到的一样多!”
知道李丽在陈皮子心中没份量,于是陈爸爸搬出来重量级人物贝贝和军军。
陈皮子心里的坚冰融化了一点。
“皮子呀,那种女人不可靠,你就不怕她卷光你的钱,跟野男人跑路了?”陈妈妈劝道。
“叶诚她不是那种人!”陈皮子自以为是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她连你都勾搭了,什么男人她不会勾搭!”陈妈妈的担心不无道理,她见多识广,吃的盐比儿子吃的米都多。
不管别人怎么劝,陈皮子依旧不想给李丽买房。
陈大姐被陈爸陈妈搬来劝陈皮子,还说他鬼迷心窍了,总有后悔的一天。
陈大姐干脆利落,废话不多说,“咱们大姨家的二表哥回来了,你去看看他,看看抛妻弃子的男人都是啥下场!”
“二表哥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陈皮子惊诧道,记忆中二表哥大概失踪十几年了吧。
“二表哥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他回来了,是你姐夫在工地上班时,发现他住在烂尾房里,认出来了。”
由于谁都联系不到二表哥,陈皮子便开车到大姐所说的那一带去寻找,一大片建筑工地,尘土飞扬。
陈皮子好一阵寻觅,突然车玻璃前远方的道路上,出现一个驼背的苍老的身影,手里提着盒饭,形似陈皮子当年的二表哥。
那个男人胡子拉渣,蓬头垢面,像个流浪汉。
陈皮子快速追上去,一按车喇叭,引得那男人转头来看,四目相对,双方皆认出了对方。
“二表哥!”
“你是皮子?”
陈皮子找了家像样的馆子,请二表哥好好吃了一顿。
“二表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陈皮子的双眼里满是疑惑,以前打死他都不相信二表哥有一天会穷困潦倒。
二表哥比同龄人显得苍老,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深深陷进眼窝里,他瘦得脱相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二表哥,在亲戚们还普遍穿补丁衣服的时候,他就通过贩卖蔬菜,发家致富。
每次见到二表哥,年幼的陈皮子便心生羡慕,他身着名牌皮衣,脖子挂着如同拴狗链一般粗的金项链,腰间塞着大哥大,要多牛气有多牛气。
生意越做越大,二表哥做起了中间商,为市里的各大超市配送蔬菜。
二表哥富得流油,风光无限,请了好几个工人,陈妈妈也曾去工作过几年。
后来的后来,听说二表哥找了个小情人,还生了私生子,与二表嫂离了婚,把生意搬到了沿海城市去做。
“皮子!老天爷惩罚我呀!他能让一个人发大财,也能让一个人变成穷光蛋,真有报应啊!”二表哥的声音嘶哑,好似行将就木之人。
“二表哥,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以前不信鬼神的二表哥,如今口口声声说有报应。
十几年前,二表哥找到了一个小情人,与二表嫂闹起离婚,他转移了夫妻的共同财产,诬蔑二表嫂给他生了个野种,不是他的儿子,带着小情人私奔了。
二表哥与现任再婚后,起初生活得挺幸福的,虽说生意一落千丈,但起码还能度日,他手里还有点积蓄。
几年前,二表哥身体不适,查出是胃癌晚期,一家人的心情如阴霾笼罩,再也笑不出来了。
起初现任还舍得拿钱出来医治他的病,这病治疗起来就像陷入无底洞,现任渐渐不乐意了。
忽有一天,现任带着他们的女儿不辞而别,卷跑了二表哥所有的积蓄,把他无情地抛弃了,听说她找了个姘夫。
“天哪!她怎么可以做到如此无情,你把你的所有都奉献给了她,她竟是如此心底歹毒的女人?”陈皮子批判着别人,心里却想着叶诚,她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二表哥的现任留书一封,写道:你回去找你前妻孩子们吧,我拿这点钱算作女儿的抚养费了。
二表哥病情恶化,疼痛难忍,不得不回到家乡求儿子给钱治疗。
儿子对他恨之入骨,将他轰出了家门,“滚——你不是到处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别来找我!”
二表哥说他自作自受,把属于儿子的财产给了别的女人,害得孩子凄苦度日,过得一般般,更加不想承担他的医药费了。
二表哥无颜再进家门,到处流浪,在工地上打零工糊口,跟亲戚朋友们都断了联系,选择自生自灭。
有一次他发病倒在别人的店门口,店主看见了,不但不同情他,还凶巴巴地驱赶他,让他躺远一点,别死在人家的店门口,给人家招晦气。
陈皮子听后直打冷战,寒气直冒,仿佛看到了将来自己跟二表哥一般晚景凄凉。
陈皮子把钱包里的钱尽数施舍给了二表哥,看他病怏怏的,让他拿这些钱去医治病情。
后来两年,一直到二表哥病逝,陈皮子都经常来探望二表哥,帮他领了骨灰,交给大姨。
二表哥活着的时候常对他说:“皮子!你可千万别走我的老路哇,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你的老婆孩子!真的有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