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力握着鬼头大刀从上而下的劈向站在最前边的灰袍斗笠男,斗笠男闪身避开鬼头大刀,一把短剑从灰袍中探出,直奔石二力的肚子扎去,石二力横刀往外封,短剑确缩了回去,一把长剑从灰袍中刺出,出剑之快,石二力再想格挡已经来不及,“呲!”剑头刺中石二力的肩头,鲜血飚出。石二力吃痛怪叫一声:“哎呦!”鬼头大刀向前一挥,斗笠男后退,躲过大刀。
愁佬看得清楚,斗笠男的短剑是虚招,长剑是实招,而且身手快。
“练家子。”愁佬说。
见石二力受伤,石大力冲了过去,两兄弟和斗笠男打在一起,两大刀舞的呼呼生风,但没碰到斗笠男半分,反而石大力的腿上被斗笠男刺中,摔倒在地。
而其它三个斗笠男像是看戏一样,纹丝没动。
愁佬心里一翻个,知道他们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住手!”愁佬说:“你们求财的话,我身上还有点碎银子。”
“呵!呵!呵!”其中一个人奸笑。
愁佬听出对方在嘲笑自己,又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你们的命。”斗笠男说。
愁佬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苦人儿,他又想起炎黄心焰的嘱托,无奈只能抽出豹头刀说:“和你们拼了。”
“唰!唰!唰……”其它三个斗笠男也亮出了双剑。
“不要伤人,你们要的是我,放他们走。”坐在地上的苦人儿说。
“没人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站在最前边的斗笠男说。
三个灰袍斗笠男身形晃动,瞬间站在沙坑的边缘,四个斗笠男俯视着愁佬他们。
“什么人!”突然一个斗笠男抬起头说。
愁佬看出斗笠男说的是他们身后,他回过头,发现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的沙坑边缘上,与斗笠男们相对而视。
石二力也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人,他大叫一声:“什么东西!”
在火光的映照下,众人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他戴着木头面具,双手环抱着一把三指宽的大剑。
“朝庭办事,闲人回避。”其中一个斗笠男说。
见面具男没反应,另一个斗笠男说:“不滚,就给他们陪葬。”
面具男用脚踢了一下红沙,红沙飞溅,然后木面具后传出沙哑的声音:“松散的沙子,正好埋奸贼。”
说完面具男抽出大剑,从沙坑边缘一跃而下,落地后未做停留,快步奔向斗笠男们,愁佬他们闪到两边,给面具男让开道路。
眼见面具男冲过来,四个斗笠男也不敢待慢,马上手持一短一长两柄剑摆好接战架势。
面具男从沙坑中一跃而起,四个斗笠男闪开空当,分散各处,面具男一落地,四个斗笠男便将他围在中间,他们从不同方向持剑向面具男刺去,面具男单手舞一个圆型剑花,将四个逼退,其中一个半笠男退的慢了点,被面具男发现,他的大剑对准那个斗笠男刺去,斗笠男想横剑格挡,突然面具男手腕一抖,一道密集的剑光直奔斗笠男的胸头而来,斗笠男只觉劲风扑面,一群光点笼罩在自己面前,他横剑格挡确落了空,没碰到对方的剑,光点随之消失,一个剑尖已到身前。
斗笠男惊呼:“飞……”
“噗哧!”大剑贯胸而入,给斗笠男来了个透心凉。紧接着面具男一掌当胸拍飞斗笠男,顺势抽出那被鲜血染后的大剑。
斗笠男一声都没发出,便尸身落地,魂飞天外。
面具男转身又用同样的招式攻击另外一斗笠男,他也没有躲过,被大剑贯穿,一掌拍飞。
剩下的两个斗笠男看出不是面具男的对手,立刻转身就跑,面具男朝其中一个追去,距离还有三步的时候,突然斗笠男转身,一道白光飞出,面具男头一歪,躲过飞来的短剑,短剑蹭断了绑面具的绳子,木头面具掉落,面具男也不在意,一个健步来到斗笠男身后,斗笠男也感觉到了背后的人,他猛的转身,剑随身动,直击面具男,面具男也是一剑刺出,两剑对刺,斗笠男的剑划过面具男的脸庞,面具男的剑正中斗笠男的颈窝,斗笠男瞪大了眼睛,面具男人抬脚蹬飞斗笠男,斗笠男的颈窝飚出一道殷红血剑,接着一声不吭的倒下。
还活着的那个斗笠男拼了命的奔跑,面具男拎起大剑,抡过头顶,接着身随剑走,一人一剑不停的旋转着,面具男突然撒手,大剑转着圈,如寒光闪闪的轮子,向斗笠男疾速飞去。
斗笠男只觉背后一股寒气袭来,他大惊失色,寒光闪过他的脖子,戴着斗笠的脑袋飞出,颈血喷出,尸身栽倒。
“噗!”染血的大剑插在沙地上。
愁佬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面具男简直是杀神附体般的存在,顷刻间,四个斗笠男一个没剩,都见了阎王。
面具男走过去拿起自己的大剑,在斗笠男尸身上抹去血迹,收剑入鞘,转回身向愁佬他们走来,众人神情紧张。
面具男蹲下身,拣起地上的木头面具,他抬起头看了眼愁佬他们。
篝火映照着他的脸。
“什么东西!”石二力大叫一声。
愁佬也吓了一跳,只见面具男的脸上暗红色的伤疤堆累,大小伤疤覆盖了他的整张脸,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面容如何。
疤面男把木头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系好绳子,站起来,转身而去,并没有动愁佬他们的意思,众人松了一口气。
愁佬看着面具男的背影,突然心中一动,伸出手说:“侠士,留步。”
面具男回过身。
除了愁佬,其它人的身形不约而同的后退。
愁佬鼓起勇气,紧走几步跳上沙坑的边缘说:“侠士,看你也是从关内而来,如果没有去处,我们东洼官寨正缺人手。”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明白,愁佬相中了面具男的身手。
面具男面具后的一双眼睛观察愁佬众人,面目苍桑的愁佬,受伤的石大力和石二力,在大腿和胳膊的伤处都用布捆扎上了,倒是不矫情,其它人看着都是普通人,最后他提剑走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有一步距离的时候,面具男停下了脚步。
愁佬从他那一堆褶子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抽出腰间的水袋递了过去。
面具男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水袋,拔开塞子,仰头喝了起来。
愁佬一回头说:“把他们埋了。”
四个寨兵出了沙坑将四个斗笠男拖到一起。
石二力过去拿起一把短剑,刚想塞进怀里。
“你没听到他们说是朝庭的吗?想惹事吗?”愁佬说。
石二力还在爱不释手,石大力过去抢下来,一把摔在地上。
“都给我埋深点。”愁佬说。
“是,治安官大人。”寨兵说。
面具男一口气灌完了一袋水,把它还给愁佬,看来他已经干渴之极了。
愁佬接过水袋说:“侠士贵姓高名?”
面具男没有立刻回答,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面具男,周围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篝火处木柴燃烧的清脆“噼啪!”声。
“仇鬼。”从木头面具后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