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岱听到我这么说,立即整个人缩了回去,退到房间最里面,好像怕我真的把他推出去。
我嘲笑了他一下,他才放松下来。
听到走廊里传来开门声,我循着声音看去,居然是刚才打开后又被吓的关上那个房间的门。
门打开后最先露出的不是头,而是一个肚子,紧接着一个肥头肥脑的男人探出来,看向我。
我冲他点点头,那个胖男人回敬了我一下,就又把目光转向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工作人员,然后又把目光看向我。
他看我的眼神,很明显就是把我当成了杀人犯,想来也是,从他第一次开门到现在,我一直在这看着,被人怀疑也是可以理解。
我急忙解释到:“兄弟,别误会,我也是客人,刚才看到外面全是蜗牛,就开门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情况。”
那个胖男人很明显松了一口气,面对这么离奇的场景,恐怕谁都不会怀疑是人干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股寒意升了上来,不是人干的?
难道?有什么超神秘的力量?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申岱又挤了过来,跟那个胖男人打了个招呼。
我问那个胖男人,地上的的工作人员什么情况。
胖男人盯着看了两秒,然后紧忙把目光转移到我这。
“看样子应该是死了,他的嘴一直张着,蜗牛都爬到嘴里去了,脸色都紫了。”
我脑袋里浮现出了一幅灰白色的蜗牛拖着粘液在死人嘴爬进爬出画面,心里有些膈应,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甩甩头,把这些抛在脑后。
“小兄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胖男人忽然问到我,让我感觉颇为意外。
“大哥,你们屋子里的电话能打通吗?”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打不通,试了好多次了。”
我暗道不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想想办法。
我回头看向房间里,试着找些解决办法的灵感。
忽然看到桌子上的老式闹钟,看了眼时间,因为这里没有窗户,不分白天黑夜,我心里计算了一下,大概是早上八点钟,那个《住宿守则》上写早上六到七点钟送饭,但是现在一直没人来,电话又打不通,走廊又神秘的出现了大量的白色蜗牛和一名死去的工作人员,看来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了。
为了确认我的想法,我又问了一遍申岱现在是什么时间,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现在是早上八点多。”
我心里有点纳闷:“你怎么知道是早上不是晚上。”
“要是晚上的话,我手机显示20点啊。”
我一听查点去撞墙,被这诡异的情况搞得大脑短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了。
看着申岱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也懒得解释了,走到门口对那个男人说:“大哥,你房间里有几个人。”
“两个人,我和我儿子。”说完便回头跟房间里的人说着什么。
随即,一个十多岁模样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向我们,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我把刚刚的想法说了一下,这个胖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可是随即就消失了。
“大哥,我的想法是,要不我们先聚集到一个房间,然后再一起想办法,毕竟旅馆现在联系不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互相照应。”
那个胖男人却是狐疑的看向了我,盯着我看了几秒后,开口说道:“可以到是可以,那你们来我这里吧。”
我心里暗骂一声,早就猜到了会这样,毕竟谁也不愿走在这满是蜗牛的走廊里,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具死因不明的尸体。
但是想想他那里还有个孩子,让他们过来也是残忍了点。
我和申岱说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答应了。
我们俩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的脚踩到走廊地面的那一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仿佛我们踩得不是地面,而是埋了无数钢刀和地雷的战场。
我踮起脚尖尽量不踩到地上的蜗牛,实在不行就用脚尖轻轻的踢开。
几米远的距离,却走了足足两分钟。
走到那个大哥的房间,才发现保暖内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我们的基本一样,那个男孩在一个床上坐着,床上摆了一堆零食。
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被走廊的事情搞得忘记了,现在一看到有吃的,一阵饥饿感顿时传来,申岱的肚子更是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声音。
那个男人看向了床上的零食,蹲了两秒钟,看他的反应,我知道他后悔了。
现在旅馆方面出现了问题,最紧缺的就是食物,但是他把我们招呼过来,又不好意思说不让我们吃。
男人最后讪讪的笑了一下,跟我们说:“二位小兄弟也饿了吧,吃点东西,我这给孩子带的零食。”
这家伙真事损啊,让我们吃,还重点说了一下是给孩子的。
申岱明显也听出来话里有话了,看向我。
他娘的,劳资冒那么大风险跨过几米的走廊,不是为了饿肚子的,吃!
我抓了几个小面包,打开包装袋子就往嘴里塞。
幸亏出来时带了瓶水,要不然这东西干巴巴的,吃人家的东西,还喝人家的水,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啊。
我吃了点东西,大概也就五分饱,眼看着申岱又把手伸向了薯片,我拦了他一下,他不解的看向我,嘴角还有面包残渣。
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悻悻的缩回了手,然后又冲着小男孩笑了一下。
我看向那个大哥,那大哥立即又挤出一丝笑容。
“二位吃饱啦?”
“啊,我还......”申岱刚要说话,我连忙打断道。
“吃饱了吃饱了,多谢大哥宽待啊。”
胖男人明显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吃饱就好,吃饱就好。”
然后又对他儿子说道:“小虎,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爸爸要和叔叔们谈点事情。”
我听了心理暗笑,这老家伙心疼食物,还真会找理由。
接下来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这个男人叫于海升,是个贸易公司老板,他的儿子叫徐小虎,正在念高二。
说完,徐海升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原来是做国内物流贸易的,浙江人。
我看着徐小虎,算了一下,现在也不是寒暑假放假的时候,怎么带孩子跑这来了。
我说出了我的疑惑,徐海升解释道:“这小兔崽子明明读的好好的,成绩也一直不错,见班上有几个差生退学不念了,他也不想念了。我给他请了几天假,出来转转,等回去了让他继续上学。”
我看向徐小虎,也许正直青春年少的叛逆期,那时的我也是一腔热血,谁都不服,谁说话都不听,只有我才是对的,经历了这些年,才发现那时的幼稚,也怀念那时的天真。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对策,这里座机电话打不通,手机又没信号,决定自行先出去看一眼。
“那个守则呢?”申岱忽然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狗屁守则,要不是那个守则,能出现这事?”徐海升也有点生气。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徐海升起身就要去开门,却被我一把拉住。
徐海升回头不解的看向我,因为刚刚我们在谈论时,几乎已经把那个《旅馆居住守则》彻底否定了,但是刚刚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从门上帘子的缝隙看到了走廊传进来的光,是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