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岱又把椅子搬上了床,挪开了挡板,用手电照向换气管道里面。
我看着他在那里,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
忽然又听他“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
“沈大哥,这里有个蜗牛。”
我接过他的狼眼手电,爬上椅子看过去,果然,一只火柴盒大小的白色蜗牛在换气口附近缓慢的蠕动着身体。
空气管道里是用铁皮做的,里面长满了铁锈,翘起得到铁锈被蜗牛蹭过发出轻微的声音,换气管道犹如扩音器一般把声音放大,传到我们耳朵里就像是有一个人在爬一样。
我们俩都长出了一口气。
申岱提议把蜗牛拿出来,这种小事我也懒得管他,他自己趴在换气口鼓捣了一会,还真把蜗牛拿出来了。
申岱两个手指捏着蜗牛的壳,展示给我看。
看这个通体灰白的蜗牛,软塌塌的身体在重力作用下无力的下垂,尾部拖着透明的粘液还在不停的蠕动。
我心里一阵恶心,赶紧摆摆手让他把蜗牛拿开。
这小子把蜗牛放在水杯里,怕蜗牛爬出去,又把水杯倒扣过来。
还没吸稳的蜗牛“啪嗒”一声从倒扣的杯底掉落在桌子上。
申岱又怕把蜗牛闷死,拿出一支笔把被子垫出来一个缝隙,这杯子就斜着扣住一只蜗牛。
“沈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只蜗牛拿出来吗?”
我听申岱这么问,好奇心又起来了,原本以为他只是孩子心贪玩,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我顺着他的话问他为什么。
他一说完我感觉这孩子真真儿的就是个智障。
他在来时的火车站遇到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爬了一只蜗牛,申岱告诉他后这个人很是害怕,求申岱帮他拿下来。
申岱把蜗牛拿下来扔到地上,那个人仍然很惊恐,对申岱说给他一百块钱让他把这蜗牛踩死。
申岱也很纳闷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害怕蜗牛,顺脚就把蜗牛踩死了,那个人也痛快的掏出来一百块钱给了申岱,然后就离开了。
而申岱踩死的那只蜗牛,和刚刚捉到的这只蜗牛,都是通体灰白,甚至大小都一样。
“所以你怀疑是蜗牛的同族老乡在追杀你。”我问道,感觉他说的这个故事有些好笑。
申岱眼睛盯着玻璃杯里的蜗牛,说道:“我只是想到踩死的蜗牛惨状,心里不太舒服。”
我感到好笑,调侃道:“等你回去可有得吹了,为了一百块钱惨遭蜗牛追杀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