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温女侠剑挫展莫雄
书名:温还姬传奇 作者:段文强 本章字数:16552字 发布时间:2024-01-21

                                                         

                                           

                    话表那日,黄山派中,突遭濠州各县之地的十三位老剑客,远到而来挑衅之。只因当时师尊心剑宗主百里木,暂且闭关修炼,不便露面,小师妹温还姬身在后山练剑,一时不知。方让黄山门人,不少惨遭十三名老剑客,伤之不轻。随后不久,温女侠得知此事,心中愤怒,自有十分,凛凛赶来儒武堂内,仅凭十三招,挫得十三位妄自尊大,不识后生可畏的老剑客们,心惊胆寒,面带惧色。个个被温还姬剑来之快,逼得措手不及,剑断着地,被她无双侠女,剑招之强,手筋被挑,右手此生,不得用剑。

                     那天过罢到明儿,眨眼又已十日后,黄山派掌门百里木,于三天前闭关修行已结束,出得关后,立即经弟子向师尊在上,通报那日一事。正当心剑宗主,两耳听闻当日之事毕,一脸威严,不说一语,心中对小女徒儿温还姬,倒是暗暗赞许。

                     此一日仍旧抬头仰望,苍穹白云遮满天,蓝空各类异鸟翔,一束阳光照耀下,黄山景色更优美。这天此刻,来自晋国德州之地,夏津县的展家父子,千里迢迢,风尘仆仆,途经千山万水,来到南唐之邦的歙州太平县,终在今时上得黄山来做客。心剑宗主百里木,于今日清晨过后不久,令黄山上下弟子辈们,在儒武堂外,以属于黄山派的至高仪仗,恭迎展氏父子二人,远到而来黄山处。但唯有小女弟子温还姬,犹在这时后山之地,静心练剑,不曾到场。师尊速令一女弟子赶往后山之处,速命还姬回到儒武堂外,随着诸位师兄师姐们,好生远迎贵客。怎料温还姬对此却是冷冷一笑,不以为意,无趣尊师之命而到来。

                    眼下只见儒武堂外的踏跺之下,四围一众黄山弟子,各自立身,观看垓心宽场之中,连续不断的比剑。一名年过二十有余的男子,贵庚已别少年时,但看他一脸英气逼人,面相清新俊逸,一对浓眉大眼,神色时常带冷傲。一身华贵的白色长衫,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在脊背有一尺,潇洒有余,庸脂俗粉,为他陶醉。

                    此人姓展名莫雄,乃是远在晋国之邦的德州人氏,身居夏津县。其父展道非,威震武林三十余载,武功绝世,内功精深。而展道非素无称霸江湖的野心,亦无济世为怀的侠义之心。此人早已厌恶世人的贪婪,厌弃武林的纷争,隐居在夏津县之地的一间深山老林处,以专研武学为生,以淡看王图霸业而存。

                   展道非膝下有三子,长子展洪岳,今生以嗜剑如命,今世以好武成狂,常年在外,寻人比剑,一年到头,伤人无数,却也不曾害人性命。二子正是如今此时,随父来到黄山之上的展莫雄;此人原本不叫莫雄之名,竟是十多年前,正逢他生来此世十年后,跪求生父展道非,另赐莫雄之名,其因是他长大后的愿望,不愿做行侠仗义之人,不思为保家卫国的大好男儿,只求成长之日,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毕生以挫尽名满江湖的正邪高手为誓愿。其父展道非对此冷笑,遂他心愿,重赐他莫雄之名。而三子展不熊,生性从无远大的抱负,只管有一个武功盖世的亲爹撑腰,整日出没烟花柳巷内,昼日昼夜的花天酒地,躺在温柔乡,玩尽妓娼女。故而三子展不熊武功平平,难成大器。

                   当下展莫雄,左手摆放凛腰后,右手执有长剑刃,寒光闪闪,战意气息,由心而发,接连挫败了黄山门下二十余位男女弟子,个个都是一招之间,惨遭他一剑使出,立即负伤落败。所幸他剑下尽量留情,如若不然,此刻四下地面上,定是尸身二十几具。

                   原来是令尊大人展道非,正在儒武堂内,与百里掌门陪坐闲聊,喝茶论道。而站在一旁的展莫雄,深感无聊,无趣听道,便立即向坐在中间首席位上的百里木请示,欲和贵派门下弟子,好生切磋武艺,比试剑法,满口向心剑宗主承诺,定当点到为止,不伤人命。

                   百里木见他这般年青有为,意气风发,对剑道如此有趣,对武功这等喜爱,便轻轻点头,一口答允。展莫雄向黄山掌门,深深作揖,一口言谢。

                   久久一阵,良久此际,但看展莫雄,手持三尺有余的青锋剑,败尽黄山上下三十几名男女弟子,其中包括百里掌门座下的两名嫡传弟子林中渊和郝万思。其因乃是林中渊,见他展莫雄,一连挫败了三十余名同门后,满脸傲视,尽形于色,心知此人显然是漠视黄山派的剑法。故而极其不服,为挽回黄山派不可侵犯的脸面,硬着头皮,上得前来,和他比剑。

                  展莫雄一脸冷笑,几言相讽,逼得林中渊急忙拔剑相向,来和他一战。岂料一招过罢,身为大师兄的林中渊,居然一招不敌,剑被打落着地,自个咽喉,被他展家二公子,一剑抵着,使其不可妄动。

                  郝万思见状,赶忙主动走来,向他展莫雄指点剑招。一会未过,二师兄郝万思,和他缠斗十几来招,两三个回合罢,同样是掌中之剑,被他展二公子逼得脱手落地,自个颜面,荡然无存,遭此败绩,无话可说。

                  二师兄一脸不服,只得尽带冷笑,转过身子,随着大师兄林中渊,站到众位师兄姐的立身之处。

                  展莫雄仰天长笑,这时却见他,一双冷峻的眼神,四下张望,周围扫视,开口言道:“尔等黄山派,贵为当今武林正道的第一大门派,犹且凌驾在嵩山少林寺之上。汝等师尊百里掌门,不仅开创了黄山派,还带领你们这群弟子们称雄江湖多年,甚是绝顶高人一位。可曾不晓,今日在下随着家父,从晋国之地,万里远来到南唐国的贵派之中,竟是让在下无比的失望。因为你们的师父虽武功盖世,剑法绝顶,座下弟子辈们,不论是入室弟子还是亲传弟子,在我的剑下,居然是难走二十招啊。因此敢问尔等,真不觉甚丢令师在江湖上的无上威严吗?”

                  此等轻视之言一出,这等藐视举止一为,当真是逼得在场站立四处的黄山弟子们,无不横眉怒目,通通瞪着他展莫雄一人身上。

                  林中渊更是听他此话,按捺不住,迎前几步,冲他责斥道:“展二公子,你今日随着令尊,从远方而来到我们黄山上,我们若有对你们父子二人有半点招待不周,有丝毫怠慢之处,那自然甚是我等不对。可是展二公子,我们自问没有半点对你有失礼数,你何故对我黄山派出言不敬?此乃是何道理?”

                  展莫雄听闻此问,冷冷一笑,对视他道:“并非在下对贵派出言不敬,而是在下所言不虚,所说不假。在下对百里掌门的武功,乃是由衷钦佩,绝无半点不恭不敬之处。至于对你们,在下适才的一字一句,实话实说,因此到底谈何出言不敬?”

                  林中渊听他此话,愈是满脸冷笑,严峻地回道:“展二公子,你年青有为,便已成名于当今江湖之上,实属难得。你剑法高超,我等不是展二公子你的对手,自会坦然认输。可是你对我黄山派这等不敬,便是你展二公子的不是。因为我们虽非展二公子你的敌手,可是我们个个仰无愧于天,俯不作于地,赢会堂堂正正的赢,输会坦坦荡荡的认输,谈何丢尽家师的脸面?”

                  展莫雄闻他此言,不禁仰首大笑,越是脸带鄙薄,冷冷说道:“原来令师便是这样教你们这些弟子,学会怎样为人处世?那就可惜,甚是可惜也。”

                  林中渊突听此言,忍不住怒形于色,冲他喝问道:“展二公子,你这话何意?”

                  展莫雄直言不讳地说道:“在下之意,便是当你们的百里掌门,再过几十年后,百年归天,驾鹤西去之日,尔等黄山派,还配在江湖之上有一席之地吗?因为上至一个国家,中乃一个门派,下乃一个家族,正逢一代不如一代之际,岂能不是应了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的命数,不是吗?”

                  此番展二公子,一而再地出言挑衅,愈是激起一群黄山门徒,无不待他是怒目睁眉,难以停瞋息怒。这个那个地指着展莫雄破口大骂。

                  展莫雄更是丝毫不惧犯众怒,仰天一声狂笑后,继续言道:“尔等枉尊儒门文武二圣,整日跪拜孔夫子和关二爷的塑像,奈何心中的狭隘,竟和市井小人一样,只听得进好言相赞,两耳难闻不中听之语。所以适才,在下之言,究竟有何过错?”

                  林中渊冷冷一哼,一脸严厉地回道:“展二公子,令尊大人是诚心远到而来我黄山之地,面见家师来做客。反倒是你展二公子,却全无令尊大人的儒雅风范,存心找事,字字针锋对着我黄山派,句句挑衅我黄山的威严。不管展二公子你意欲何为,这里乃是我黄山派,岂容你展二公子如此的冲撞?这般毫无道理地前来触犯?更何况的是,令尊大人此时正在儒武堂内,与家师品茶论道,他老人家焉能容你站在此处,这样恣意妄为?”

                  展莫雄听罢到此,愈是抬头,得意大笑道:“家父的修养,在下这个身为他犬子的,自然不如家父的万分之一。因此林公子,你若是抬着家父来压我的话,在下虽说不如家父儒雅的一分一毫,但也会向你们黄山门人好生致歉,毕竟技不如人,还听不进好言相劝,在下自然也没办法,所以除了向尔等言歉之外,还有何话可说?当然,如果林公子你要是拿令师之威来压在下的话,那么在下虽不才,极愿向令师讨教一二。”

                 这回此话刚落罢,越是惹得在场的诸位男女弟子们,对他甚是怒目切齿,岂用多说?冲冠怒发,继续对着展二公子,众口责骂。

                 林中渊更是听他这话,已轮到他,双眼尽带轻蔑来,向他大声斥道:“展二公子,虽你剑法不错,武艺不凡,但若想和我们的师父比试,凭你也配!”

                 正在这时,一位师姐,凤眼轻视,甚有十分,走上前来,冲他喝道:“展二公子,莫说是咱们的师父,就算是我们黄山派的小师妹若在此时出现,看你能接她几招剑法。”

                 展莫雄忽闻此言,丝丝冷笑,再露嘴脸,淡然问道:“你们的小师妹?她是何人啊?”

                 林中渊哈哈一笑,回他道:“她便是我们黄山派上下除了我们的师父之外,论剑法、论武功、论内力,便以她为尊,奉她为首。她姓温,芳名还姬。十年前年仅八岁的她,便有此勇气路见不平,敢怒敢言,逢上恶事,拔剑除恶。她曾亲手杀了当年还是大唐国的皇外孙石少钦,也即是你们晋国如今的这位儿皇帝石敬瑭之子。后来她站在太极殿的朝堂之下,为世间公道,斗胆之至地舌战了上至唐国君主,也即是如今那晋国儿皇帝曾经的岳父,下辩得一群谗臣们哑口无言。后来她在跟随家师回来我黄山派的路途中,在蔡州的一处荒郊野外,斩杀了名震江湖二十多年的大魔头独孤四敌。此事至今,早已传遍了整个武林。除此之外,我黄山附近的太平县,三年以来,她孤自一剑,依次斩尽山贼有三万。还有就是,十日前我们的这小师妹,十几招内便又轻易地挫败了威震濠州各县之地的十三位老剑客。这些敢问展二公子,你一个如此喜爱在江湖上求取威名之人,岂能不知?焉能不晓?”

               展莫雄听罢此事,依旧一声,冷冷发笑,满脸神色,仍旧是自以为是,不以为然,淡淡地回道:“听过,听过,在下和家父,俱有耳闻。然而那又如何?女流之辈始终就是女流之辈,再如何非同一般,再怎样风光无限,到头而来,女人她还是女人。”

               正值此刻,二师兄郝万思,也忍耐不住,迎向他展二公子,正经地说道:“我说展二公子,你可以看不起天下间其他任何女子,但你展二公子,唯独千万不可小瞧于我们的小师妹。因为江湖如今,也流传几句话,展二公子定然也听说过了?那便是,神州大地,古往迄今,奇女之辈,帝有武媚,侠有还姬。意思便是说,昔有武昭仪登基称帝,今有温女侠横空出世。因此展二公子,岂可对此孤陋寡闻?”

               展莫雄听到此处,仍然一声冷冷笑,仍旧冷嘲热讽地说道:“武则天虽她曾经风华绝代,不可一世,坐享帝位,开创中原史上前所未有的女帝之尊。然而后来她大权旁落,失势之后,最终郁郁而终。这岂不是更能说明,女人始终就是一介女流,当年的武媚娘尚且如此,何况江湖上所传言的区区女侠温还姬?”

              这回但见话音落,一声响亮的清脆之音,人且未现,话已说道:“本姑娘不知你是哪个狗洞里钻出来的,来我黄山派不好好做客,竟是存心找事,简直自找教训!”

              此刻话音刚落,声到人现。只见温还姬温女侠,于半空中施展轻功,玉足踩踏着虚空,英姿飒爽甚有余,徐徐飞身已露面。随后柳腰,一个空中旋转,轻盈玉足着落地。昂起须眉不让男儿的芳容,直起凛凛难犯的玉腰之杆,左手随身佩剑提,右手摆放后心处,现身展莫雄眼前十余之步。

              众位黄山弟子,大小师兄师姐们,立马见到小师妹温还姬已露身,无不喜出望外,眉开眼笑。

              林中渊赶紧对着小师妹,欣然地笑道:“小师妹啊,这位展二公子倒并非是从哪个狗洞里所钻出,他乃是晋国德州人氏,身居在夏津县。随着令尊大人展老前辈,千里迢迢,跋涉长途,终在今日来到我黄山派作客的。”

              温还姬听罢此话,对着此人,芳颜冷笑,尽形于色。对看师兄,又露出嫣然一笑地说道:“大师兄,听你这么说来,原来他乃是身居在石敬瑭这儿皇帝的晋国啊,怪不得像条狗一样,在此旺旺乱叫。”

              展莫雄目前,见还姬现身,此刻又听她此骂,倒是不怒反笑道:“你就是温还姬啊?你的美若天仙,江湖传闻果然不虚,的确是长得一副艳压群芳的脸,长得一张绝世容颜的玉貌。你的这张骂人的嘴,也着实利害,就是不知你手里的佩剑如若出鞘,是否也如同你的朱唇皓齿一样?”

              温还姬闻此一问,愈是冷笑面带,轻视眸光,极有十足,呵斥道:“本姑娘的剑,一旦出鞘,当然绝非我自己的这张嘴所能比之。因为本姑娘要教训一百个似你这等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大男人,必然是绰绰有余,不信你尽管试试!”

              展莫雄听此之言,越是张口大笑,道:“黄毛丫头,女人活在此世,只需生得美艳动人即可,无需习武练剑,因为这样虽相貌是女人,但心已然不再是女子了。因此女人就是不该用剑,用剑的女子,哪像一个姑娘家?要是你们女子遭我们男人当中的一些无耻之徒给污秽了清白之身,那大不了由我们当中不无耻的男人,来替你们报此大仇,杀了那些不知羞耻的男人便是,你说呢?”

             温还姬听此不逊之言,已是柳眉倒竖,杏眼凌厉,喝斥道:“呸!你对我黄山派出言无状在前,对本姑娘出言不敬在后,就凭你现在身在我黄山上的言行举止,本姑娘若不出手好好地教训你,我温还姬还有何脸面以女儿之身为荣?犹有何面目凭女流之辈为傲?你有何本事,尽管出招吧,看你能接本姑娘出剑几招!”

             展莫雄这回闻言,接着一次,哈哈笑罢,有话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以你自己是女儿之身为荣?凭你自己乃是女流之辈为傲?就因为你会手执长剑?是与不是?”

             温还姬听他此问,冷冷一哼,声如洪钟地说道:“让本姑娘来告诉你,这普天之下,最该用剑的并非是你们七尺男儿,而是我们这些看似弱不经风,实则最该是手握剑柄的小小女子。越是长得美的女人,她就越该用剑,这个世上,长得美却又不会用剑的女人,才是这世上最不像女子的人。因为这世道,我们女人最美的时候,她就是用剑,而不是靠一张妩媚的脸蛋,去迷惑男人。一个靠美貌去诱惑男人的女子,才是这全天底下,最不配为女子之人!”

            凛然女侠温还姬,此言一出,此话一讲,身在周围观看的一群师姐们,尽数两耳听闻,无不对着小师妹,响亮地拍手赞好。个个看着小师妹,誉不绝口,举起拇指。

            展莫雄此次听言,还是一次,仰头大笑,一脸质疑地问道:“是吗?你也不看看这世间自古以来,你们女人是多么地依靠我们男儿来保护,方能得以善终。更不看看这天底之下古往至今,不论是治理清平之世,还是为国守护边疆,上阵杀敌,为天下黎民打出一片太平世道的都是我们七尺男儿。再拿江湖来说,千百年来,不管是谁称霸武林,一统江湖,不论是谁为武林斩妖除魔,扫尽浑浊,最终还江湖一片安宁之人的,几曾不是我们男儿身?温还姬,你何以有此自信,认定天底之下,你们女子才是最该用剑之人?”

            温还姬见他漠视女子至此,听他嘴出轻贱女流之言,芳颜怒色,虽然露出,却也毫无半点羞恼。朗朗地反驳道:“我呸!瞎你的狗眼,你岂不闻商代妇好,助武丁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你怎不闻芈月为后,为秦国开创盛世,让后来的赢政荡平六国,统一华夏有着不可忽视的丰功伟绩?你又怎可没听过木兰替父从军,保家卫国,抗击柔然,屡立奇功?你又焉能不知文明皇后冯氏,挟天子令诸侯,诛杀权臣,太和改制,奠基孝文,为日后的大唐盛世也有着不可否定的丰功伟烈?还有武昭仪,虽她心狠手辣,手段残忍,但抛开对错不说,念在她也和本姑娘也是女流之辈,本姑娘甚是敬重她能成为我神州千古以来,位居九五之尊为先例。”

           “展二公子,本姑娘奉劝于你,你们男人活在这世上最该做的,就是永远不要小瞧于我们女子。不然的话,轻者自取其辱,重则你会死得很难堪!”

            展莫雄这下听后,依旧一次,不以为然地说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字字犀利的嘴。然而男人和女人之间,究竟谁更有本事,曾几何时,是靠一张红口白牙的嘴,怎样能言善道?”

            温还姬闻听于此,愈是令她,厉声回道:“所以你现在不正好亲眼看到,本姑娘来到你面前了吗?你想让本姑娘怎么教训你?尽管说吧。”

            展莫雄这会,却是冷然笑道:“温还姬,在下始终认为,女子不该用剑,不然的话,必会自取其辱。好好地在男人身边,做个三从四德的女子,不好吗?”

            温还姬再听此话,愈是利嘴骂道:“呸!让本姑娘再来教教你,这世上何谓是三从四德的女子。那就是自己的生父,是位好爹爹,如若不孝,天理难容。要是自己的父亲,为父不仁,凭什么孝敬?所嫁之夫,倘若为夫有情,不忠此夫,必为荡妇。如果所嫁的这男人,无情无义,身为其妻,必可杀之。自己的儿子,抚养成人,如是孝子,为其生母,为他付出一切,自是理所应当。若是胆敢忤逆不孝,违悖道义,误入歧途,残害他人。那么为其之娘,站在公理面前,非但不能询私,必当大义灭亲,杀其逆子。而不是一味地愚孝一个不仁不慈的亲父,愚忠一个薄情寡义的夫君,纵容一个胡作为非的亲儿,这便是我们女子的三从。”

            “至于四德,再让本姑娘教教你什么是我们女子的四德。那就是身为一个女子,一生一世坚守人间正气,以天理公道而存,为世间浩然正道而亡,这便是妇德。路见不平,遇事不公,不畏强权,敢怒敢言,这就是妇言。身为女子,不为富贵所动,不惧恶邪所欺,面临泰山崩于前,依然面不改色,这乃是妇容。作为女人,有身本领,誓为天下苍生,敢战世间所有危害百姓的位高权重者,敢斗世上一切歪魔邪道者,必为妇功。绝不是为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所遵守的四德,而是为了天底之下,凛然正气永存不灭所遵循的四德。这才是我们女子的四德,也即是我们女人真正要恪守的三从四德。怎样展二公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小师妹温还姬,此话一说,此理讲完。越是使得在场的师姐们,对着小师妹更是欢欣鼓舞,鼓掌不断,连声赞好,何在话下。

             展莫雄听尽此言,闻她此理,不禁又是一声长笑后,道:“好一个不愿遵守天下男儿管教的女子,好一个胆敢反抗天下男人执掌大权的黄毛丫头。在下本不愿和女子动手,奈何有女子偏要立身站在我展莫雄的面前用剑,而之前在下也已挫过贵派的一些要来向在下讨教高招的女子,而此时更不差你一个。温还姬,就让我来教你什么是男人才配用剑的道理吧。”

            温还姬耳听此意,越是使她,何等冷厉地回道:“本姑娘更要好好地来教教你,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更应该用剑!”

            展莫雄一脸冷傲地说道:“温还姬,在下就让你三十招吧。待三十招一过,我自会对你出剑。”

            温还姬听罢,冷笑淡定,对他一哼。姑且对着四围在场的师兄师姐们,大声问道:“我黄山派的诸位师兄们,各位师姐们,请你们大声地告诉展二公子,我们黄山派待人的礼数是什么?”

            小师妹言问此处,果真见得围观在场的师兄师姐们,对着既是敬重又是喜爱的小师妹温还姬,自是有问必答;齐齐纵声地回应道:“回我们的小师妹,我们黄山派一向待人的礼数,便是远近而来之客,不分善恶,不管好坏,不论正邪,但得是人,敬我一尺,我等必当还敬人一丈。”

            温还姬对着四下的同门师兄姐们,自是露出盈盈一笑,再又冷眼回看展莫雄,愈是傲气地训斥道:“你听听?你听到了吗?本姑娘需要你来让我三十招?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你既已说出口来,我温还姬若不回敬你一丈,岂不有失我师父对我的教导?你尽管出招,本姑娘让你三百招,待三百招一过,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你能勉强接本姑娘几招剑法!”

            展莫雄此回听毕,冷淡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黄山派待人的礼数,在下已然受过,又何须再受贵派的这份深厚之礼?温还姬,在下远来是客,客不压主,请你赐教,在下说过让你三十招,就是三十招。”

            温还姬凛若秋霜,极有十足,芳颜更是,冷言冷语地说道:“小女子更是一言既出,驷马不易追,说过要让你三百招,就是三百招。展二公子你远到而来是客,主不压宾,愈是我黄山派待人的礼数。所以展二公子,还是你先请吧。”

            展莫雄既不摇头,更未点首,朗声应道:“家父也曾教过在下,不论是身在何处,远在何方,待人礼数,不可有失。”

            温还姬闻听此话,又言辞犀利地问道:“那令尊大人教你展二公子的礼数,就是身在别人之家,口出狂言,目中无人,言行举止,令人生厌,是与不是?”

            展莫雄此刻,脸上似乎略有几分不耐其烦,嚷声说道:“那你到底是比不比试这场?哪来如此多的废言废语?你若再不出手的话,那这场比剑,就大可不必矣。因为我说过要让你三十招,怎会稀罕你让我三百招。”

            温还姬言听于此,最后一次,冷笑尽露,轻视眸光,越显十分,责训道:“本姑娘的这三百招,我说过要让你就是要让你,你的三十招相让,才是真正不配让本姑娘稀罕。看你已等得不耐烦,那本姑娘我就退让一步,便让我温还姬先出招吧!”

            这回话音刚落,果真见得温女侠,莫再多言,二话不讲,一个身法,无须转眼,便已闪到展二公子的身前的半步之遥。但看温还姬,何其的眼疾手快,伸出皓腕手掌,对着展莫雄的脸面,就是五六巴掌,扇他两颊,打得他门牙掉出两三颗,扇得他嘴角露出一丝鲜血。

            展莫雄生来到今,何曾受过此等折辱?端的是此怒非同小可,急忙出剑,怎料还姬身法,早已快比闪电而躲过。衣着上下,丝毫难碰,更别说伤她分毫。

            在场师兄师姐们,见此情形,虽无人看清小师妹的身法,何以这般奇快?但已经认清,此刻傲慢无礼,漠视女子为无能的展莫雄,当真是给他们的小师妹,出手教训得羞恼成怒,尽露脸色。无一不对着还姬小师妹,拍手赞好。

            林中渊眼笑眉舒地赞扬道:“小师妹,好身手。”

            郝万思仍旧情愿讨好地叫道:“我的还姬小师妹,好快的身法,甚是让展二公子猝不及防啊。”

            展莫雄受此大辱,恼怒无比,已是镇定的脸神,全然丝无,冲着还姬,喝骂道:“小臭丫头,你竟敢在本公子的面前使出这等卑鄙的手段来暗算于我!这里虽是你的黄山派,可本公子岂能受此奇耻大辱?本公子若不把你剥皮搓骨,枉为七尺男儿!”

            温还姬冷声哼罢,芳容冷峻,甚有十足,回骂道:“呸!明明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身法远没本姑娘快,出手之时更比不了本姑娘的眼疾手快,怨得了谁?还要厚颜无耻地称是本姑娘对你使出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你?本姑娘要怎样教训你,只是一个念头一过,稍稍出手的事,需要使任何下三滥的手段来教你怎么做人吗?来吧,本姑娘让你三百招,再来好好地教训你!”

            展莫雄眼下,已是暴怒异常,瞪大狠眼,礼仪全无,哪用多说?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大喝即出,唰的一剑,对着温女侠的立身之处,狠狠冲前刺去。

           温还姬玉容之间,尽带漠视,何惊何恐?岂慌岂乱?当真是且对他,不抵不挡,尽让招来,只闪只躲,左右退让,握紧佩剑,四尺长剑,实未出鞘,只为承诺,刚刚诺言,让他展莫雄三百招数。

           当下立马见得,展二公子,满脸怒气,毕露凶光,手持长剑,辛辣剑法,狠狠施展。周围观战的黄山门人,急急退让,让道垓心更宽广,以便二人好挥洒。

           温女侠在上,确切只守不攻,只防不战,左手拿着佩剑,右手摆往柳腰杆处的后背间,轻轻松松,不劳不苦,随机应变,就是一招不出,半式不使。任由展二公子的手执锋芒利剑,如何凶猛而来,怎样狠毒无比,招招式式,不留情面,仍然只见温还姬,泰然自若,闪躲有方,退让有礼,自保周全,应付自如。

           稍稍一阵,眼见展莫雄使出浑身解数,竭尽全力,恶狠剑法,悉数施展,已足足过罢三百招。非但不曾伤到温还姬的玉骨冰肌之中的一丝一毫,亦没有触接到温女侠的娇皮嫩肉之秋毫,甚至就连还姬衣着的宽大青花长裙,亦无法碰触到,更莫道是在她身上留下一处剑伤。不仅如此,并且在这三百招内,还常遭温还姬的一番戏耍,一阵玩弄;时而被温女侠两只穿着白靴的玉足,踩踏他的头顶之上而掠过,有时再被还姬,一双玉脚,踩着他的剑身上,随后再又踩着他的脸面而跃过。尽管温女侠下身所穿的一袭上青花衣裙,着实宽大,但这般捉弄于他,依旧全无碍事,照样让展二公子的剑招,多么的凶狠使出,还是一样,无能划破温还姬身缚的青花大裙上下的一角一分。

          端的是看得围观在此的师兄师姐们,个个开怀大笑,笑意盎然。唯有展莫雄在下,切实已是无比地又恨又怒。当真是一边恨意难消,一边积羞成怒,一手剑法,渐渐使得是那样的杂乱无序,徐徐令人易见破绽百出。实在是高手比斗,生死交锋,岂容这般嗔性大发?焉可这等情绪不稳?

          正值此际,三百招一过,只见温还姬让完展莫雄足足三百剑招毕,已见她柳眉剔竖,杏眼圆睁,厉声斥道:“三百招尽数让过,该轮到本姑娘了。展莫雄,你看剑吧!”

          再乃一次的话音方落,果见温女侠在上,四尺剑锋,出她剑鞘,运剑如风,剑招多端,变幻无穷,又快又狠,亦玄亦妙,不再留情。

          但看转瞬过罢,十五六招一回合,展莫雄在下,不但手中长剑,被她当头劈来,斩为两截,右手断剑,又让还姬玉掌之剑,奇快一出,划他手腕一道伤口,使得掌中断剑,被逼脱手,打落地面。此乃亦是温女侠稍留情面,没有挑他手筋,如若不然,如同十日前,濠州十三剑客的相待。

         刹那间又过两招,但见展二公子,胸口被她一剑挥来的剑气所伤,整个身形,被震得倒飞七八丈后,已是人仰马翻,摔着地上,疼痛得心口之间,岂敢言轻?

         展莫雄紧捂胸口,口吐一血,一时之间,难起身躯。此刻可见电光火石之间,温还姬一个身法,出奇不意地闪现在他躺倒在地的身旁,唰的一剑,剑尖锋利,向下抵着他脖子间的喉咙,剑尖对准咽喉之处,已是距离仅半寸。但得温女侠至多稍微往前一送,展二公子此条命,只待来世见天地。

         四周的师兄姐们,自然而然,见得小师妹温还姬,赢得这般潇洒,打得这等漂亮。再又一次地纷纷对着温还姬的英姿仪态,拍手赞扬,一个更比一个地交口称誉。大师兄林中渊,更是对当下状况,不用多讲。

         展莫雄遭此惨败,受此挫折,捂住心口,强忍疼痛,血口咬紧,恨意于色,仰头望着温女侠,切齿至极地说道:“温还姬,想我展莫雄从小到大,至多不过只在自行练剑方面,偶然稍有挫失,何曾似今日这般,败得如此窝囊?输得这样难堪?温还姬,你有本事现在便尽管杀了我,不然的话,日后我定当要将你今日败我之耻,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地来寻你讨还!”

         温还姬凤眼一双,尽露鄙夷,俯首见他怨恨重,闻听此等狠话来,便剑势不收,凛凛立身,一直用剑抵他咽喉,训斥道:“呸!此乃是你对我黄山派的言行举止,极不自重,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有何资格恨之?有何脸面怨之?”

         展莫雄满面的睚眦之怒,躺在地上,硬撑伤势,抬头瞪眼,恨看还姬,怎愿服她?哪愿口服?继续对着她还姬,叫嚷道:“温还姬,你今日此刻,最好是一剑待我杀之。倘若不然,日后等我武功大增之时,剑法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之日,我非但要来寻你誓报今天你给我的奇耻大辱,还要杀上你的黄山派,灭了你身边的这些师兄师姐,血洗你整个黄山派!”

         温还姬听他对自己,发此恶毒的誓言,已是怒容满面,尽露芳颜,洪亮地骂道:“呸!明明是你自己对我黄山派不敬在先,又对本姑娘出言不敬在后,这等自取其辱,又技不如人,活该被本姑娘这般教训。你不服就尽管下次再来,可你竟然还敢在我温还姬用剑抵着你的致命之处的时候,发下此等既恶毒又无耻的誓言。以你的睚眦必报的狭隘之心,凭你这等败不知耻,反心存恶念之徒,想必你日后定有沦入魔道之日,那本姑娘就绝不会对你剑下留情。展莫雄,你看剑受死吧!”

         这次的话音一落,这回的责骂一完,忽地一声音,立即喝道:“还姬,住手!”

         又乃一次,声到人现,两条人身,双双一个燕子翻飞,无须转眼之际,便已各自两脚落地,凛凛现身。左边正是还姬之师,心剑宗主百里木。而右边那位,但看此人,两边太阳穴位,高高鼓起,显然乃是内功修为,达至巅峰之辈。一脸络腮胡须,年过花甲不老翁,看似不过半百人,满脸不怒而威的神色,寻常高手,望而生畏不二话,平凡之人,逢后吓得立让道。一袭润色锦长袍,腰系一条碧玉带,身材魁梧亦七尺,坐立总有震撼感。

         其人正是今朝远到而来黄山之上,令黄山掌门亲自恭迎的贵客展道非,也是这展二公子展莫雄之生父。

         正当这时,周围弟子们,见师颜亲自来临,个个面带敬畏的眼神,对向师威之处,好生低首,深深作揖。

         唯有见得温还姬,明知师父已来到自个的身后,一口喝住她不可妄为,依然满心的不服之意,尽挂芳容。冷冷哼罢,收起剑势,剑尖朝天,剑柄对地,执剑柔荑,收放在自己的一条玉臂后间。

         转身对视师父在上,花容不悦地说道:“师父,为何要叫还姬我对他剑下留情?”

         百里木师颜愈是,厉色而来,冷厉训道:“你放肆!展老先生的二公子,岂是你想杀便杀?想打便打?你现没看到为师身边的展老先生也站在你面前吗?你还不速速当着展老先生的面,好生致歉?”

         温还姬听师教训,非但不遵,反而不服管教,公然冲着展道非,音声如钟地斥道:“我呸!什么展老先生?还姬只认识师父你,不认识什么展老先生。他教子无方,使这个极为不自重的二公子,对我黄山派公然挑衅,不仅出言侮辱,并且还要扬言他日后定当要来血洗我黄山派。弟子替师父教训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犹且甚是便宜了他。若非师父你赶来及时,他此时便已命丧在还姬我的剑下!因此师父,你凭什么还要还姬我,向他赔礼道歉?”

         百里木见她小女徒儿,竟当着身旁贵客之面,这般顽劣,闻徒此话,如此顶嘴,端的乃是,师威震怒,岂同小可。对着还姬,严厉责骂,使得四下的一众师兄师姐们,通通跪拜师尊,乞求师颜,雷霆息怒。

         展道非威目一双,亲眼见她温还姬,教训自个犬子后,面对师颜的怒斥,不但浑然无惧,居然胆敢出口顶撞恩师。竟是当场仰首大笑,心中对此,极觉有意。

        温还姬冷傲一笑,向他冷声地问道:“喂,你笑什么?你没看到本姑娘正好教训了你的这个居心不良,出言挑衅的二儿子吗?你不仅对此不动怒,居然还敞怀大笑?此乃何意?”

        展道非一脸笑罢,一对自威不怒的眼神,深深打量她一番后,倒是轻微点头,对着还姬,既是赞许,又是话里有话地说道:“好一个武功群超,剑法卓越,却又胆敢为所欲为,对内不服令师管教,对外更敢目无尊长的小丫头啊。长得天生一副的美人胚,脾气又这么大,老夫真是好为你日后的性命而堪扰啊。”

       温还姬闻听此言,愈是一脸的冷若冰霜,严峻地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你想要来替你这儿子报仇,欲向本姑娘发难,那便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本姑娘的剑,乐意奉陪!”

       百里木横眉冷眼,对着还姬,更加狠狠地责斥道:“你给为师住口!你怎么跟你的长辈说话的?”

       展道非听她挑衅之语,还是照旧,不怒反笑道:“百里掌门,无妨,无妨啊。老夫尚且对此不曾动怒,你又何须为老夫这不成器的犬子,这般震怒?老夫对你这小女徒儿,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惜的却是,她太过于狂傲至极,这对她日后定没好处。”

       百里木冷冷一笑,暂且对他之言,不曾搭理。继续一脸师威神色,瞪着还姬,令道:“还姬,你还愣着做甚?还不速速扶展二公子起身?”

       温还姬岂愿谨遵?哪肯听命?就是冲着不可违背的师威脸色,纵声地违命道:“呸!明明就是他公然对着我黄山派出言不逊,被还姬我好好地教训,实属自取其辱。师父你好没道理,还叫弟子我去扶他起身?我呸!”

       百里木见她还姬,实难管教,更是那等,冷峻地责训道:“你大胆!你再敢对着为师,口出违抗师命之言试试?”

       师尊在上,越是严家管教,身为小女弟子温还姬,竟越是斗胆不服师颜在前的约束;果真还是冲向师威,嚷声顶撞道:“试试就试试,有何不敢?还姬对此事,就是要胆敢违抗师父之命,怎么着?”

       百里木见她还姬,真敢以下犯上,当真目无师威,此一气确实已是非同小可,怒气冲霄地骂道:“你如此放肆至此,为师甚悔这十年来,实在是有很多时候对你的性子太过于纵容,没有施行过多的严家管教,才会让你这般无法无天,恣意妄为!”

       其余众徒,也即是温女侠的一群师兄师姐,见着小师妹,居然是这样的目无师长,和师顶撞。又见师尊,盛怒不小,忙忙向着百里掌门跪拜在地,这个那个地为还姬小师妹,出言求情。尤其是林中渊,更是为了从小到大,早在数年前便是心仪至今的小师妹,跪仰师颜处,叩头不断,千言万语,苦苦求情,乞师息怒,莫要责罚小师妹。

       展道非这时,目睹眼下之事,又是一回,仰天长笑,道:“好啊,好啊,有意思,甚是太有意思了。百里掌门,罢了,毕竟是两个小辈闹事,何须如此难以消气?”

       展道非言罢,此刻但见他,一双凛然难犯的目光,望向尚躺在地上的犬子,有令喝道:“你虽被这温女侠打伤在地,可也不至于连重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要这样继续躺在地上做甚?仍然觉得不够丢了为父的脸面?”

       展莫雄咬紧牙关,拼着气力,已然起立。但昂首直胸,此时处境,哪里容得?

       展莫雄满心积怨,一脸恨意,怎可停瞋息怒?冲着眼前离自个,仅有三步咫尺的温还姬,对着她的柳腰身背,仍然不知死活,不识厉害,暴跳如雷地骂道:“温还姬,我展莫雄绝不会放过你。你今日败我至此,辱我之仇,它日我不来血洗你黄山派,要你性命,我展莫雄今生今世,则誓不为人!”

       温还姬狠瞪凤眼,猛地回眸,举起执剑之手,再次指向他的喉咙处,利嘴骂道:“呸!你有种再敢这般骂一句试试?看看是你不放过我温还姬,还是我温还姬今日此刻,一剑不留你这条狗命?你有此狗胆,就尽管再骂?看是本姑娘我一剑取你狗命快,还是你爹在此,出手把你从我的剑下救走快?”

       展莫雄摸紧心口,嘴角见血实已出,未曾动手而抺干。只顾裂眦嚼齿,恨她两眼,虽然怨重,但却当真已是,怕她之心,油然而生。果然不敢接着冲她,口出狂言,破口大骂。

       展道非见儿性命,捏在她手,依旧那样,不惊不慌,不急不忙;淡定十分,哈哈笑道:“温女侠,你虽对老夫不敬,可老夫非但不与你一般见识,反而还尊称你一声温女侠。若按老夫的辈分,莫道是做你爹,纵然是为你祖父,也差之不少。可尽管如此,老夫依然愿亲口对你这般称呼,你还不肯对老夫这不成器的犬子剑下留情吗?”

       温还姬听此一言,凛若冰霜,丝丝冷笑,头也不回,厉声回道:“展老前辈,晚辈手中之剑,对待要杀之人,对着要教训之人,只问当杀不当杀?只看该不该教训?从来不问你和我师父有何亲故。因为晚辈的剑,只有是对还是错,没有丝毫情面可讲。因此还望展老前辈,你少来对晚辈美言相赞,晚辈不稀罕听!”

       展道非听她此言,闻她之理,再旧一次,举首笑罢,接续一脸威严,对着犬子,命令道:“莫雄,你这如此不争气的东西,还不速速对着在场的贵派弟子们,好生赔礼?”

       展莫雄听父此令,端的是气得恨不得一头撞向大树,就此了断。奈何眼下状况,令他心下,不断在想,日后若欲报得今日仇,当下必当忍辱负重,此口怨气,不咽亦得咽。

       当即令郎在下,遵守父命,亦在温还姬的剑抵威逼下,对向各处站立的黄山派门人,作揖赔礼,声言歉意。

       展道非又喝令道:“莫雄,现为父让你再对温女侠,好生赔礼,诚心致歉,不得有误。”

       展莫雄这会,听闻生父,此等命令,愈是让他恼恨万分,咬牙切齿,更比之前。

       温还姬冷冷笑罢,桃花杏眼极冷傲,柳眉不皱真凛如,依旧剑抵他咽喉,喝道:“不必了,本姑娘自己来向你讨回!”

       仍续一回话音落,但看温女侠,挥剑斩断展二公子头上的些许青丝。使他立即披头散发,低头看着飘落在地的丝丝黑发,更加让他展莫雄,斗胆瞪她温还姬,恨恨咬牙无可奈。

       温还姬再次收罢剑势,利剑之身四尺余,粘她素腰后心处,剑尖向天,剑柄朝地。一对威而不怒的凤眼,甚如利剑视着他,呵斥道:“展莫雄,此次本姑娘不杀你,不是看在令尊大人的份上,而是看在我师父的颜面上饶你一命。你若实在是对今日我败你之仇,极为不服,来日尽管来寻我一战。但倘若你真敢对我黄山派任何的一位师兄师姐们,稍做出半点伤害之举,我温还姬保证你展莫雄,纵有十条狗命亦不够我温还姬手中之剑而杀之。今后你若逢我温还姬,败我定要让你败得口服心服,杀我也要杀得你心服口服。展莫雄,我温还姬言尽于此,我黄山派不欢迎你,还不给本姑娘滚出黄山!”

       展莫雄面带无比恨意的眼神,尽露万分怨气的脸色,强忍胸口伤痛,最终无可奈何地瞪了温女侠一眼后,只得转身,怒气冲冲,挥袖而去。一会未过,背影消失,无踪无影。

       眼下展道非,也已向百里掌门,拘礼一施,以礼告辞。心剑宗主自然连忙对视展老先生,抱拳作揖,代徒还姬今日怎样伤了令郎一事,心平气和地赔礼道歉。

       展道非双臂一对,背手摆往后腰处,徐徐走来还姬身旁,再是以两道威而不嗔的目光,视向温女侠,笑道:“温女侠,你好有本事,好了不起,十年前尚且只有年芳八岁的你,那时候温女侠的事迹,老夫亦有耳闻。敢为世间不平事,就敢拔剑除恶霸,敢替世道不公事,勇斗强权,视死如归。后来蔡州一行,你独自剑诛独孤四敌,从此让江湖各派,俱有所知,那时小小年纪的你,就立下此等为武林除害的功绩,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温还姬听他赞美,冷若冰霜,依旧是面不改色,平视他那双威而震慑天下群雄的眼神,清响地说道:“展老前辈,你父子二人早在今日远来我黄山派坐客之前,晚辈便听闻家师提到过展老前辈,称展老前辈你武功盖世,内功绝顶,还丝毫不逊我师父之下。而晚辈刚刚教训了令郎,展老前辈居然对此毫无震怒,反倒还要亲自走到晚辈面前,对晚辈这般赞不绝口,甚是使晚辈受之不起。”

       展道非闻她这话,却是面露微笑,温和地讲道:“犬子自幼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奈何犬子眼高手低,甚是无能,身在贵派的宝地,出言不敬,胡乱生事,温女侠替老夫教训犬子,实属应该。故而老夫怎会为犬子一事,要与温女侠你这般斤斤计较?老夫在走之前,有一言相劝温女侠,还望温女侠,耐着性子,可否听老夫一言?”

       温还姬冷言冷语地问道:“展老前辈,本姑娘当着你的面这般教训令郎,你竟是如此沉得住气?展老前辈果然是一代前辈高人的风范。展老前辈有何话欲对晚辈所讲,尽管说来听听?”

       展道非不急不忙,轻轻点头,响亮地说道:“温女侠,它日你若行走江湖时,切记莫要动不动则易怒,虽温女侠乃是武林中千百年来,甚是罕见的习武奇才。然而越是似温女侠你这样的非同一般之人,便更得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有便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人可以目空一切于一时,万万不会有人能够傲视世间于永恒。”

       温还姬听他教导,继而一次,冷笑对视,回道:“展老前辈,晚辈十年前虽没有像今日一样长大,但是那个时候,晚辈便已知晓此理,因此无须展老前辈的教导。晚辈从来没想过要做天下第一高手,但是晚辈深信,这世间只要是歪魔邪道,心术不正之人,不管是谁,逢上我温还姬的手中之剑,必定成我剑下亡魂。另外展老前辈,晚辈倒是很想和你一比高低,因为我师父在前些时日,对晚辈说到展老前辈时,夸赞你展老前辈的武功,怎样不在我师父之下,甚至还略胜家师一筹,对此晚辈不信,倒很想来和展老前辈比个高低,不知展老前辈可否赐教?”

        言罢,但见温女侠,果真不再客套话,抬手举起长剑来,剑尖指着他鼻子,真要和他比高下。

        百里木见徒此举,师威之怒,更是疾声大呼地责骂道:“你大胆!还姬,你再这么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看为师今日怎么教训你!”

        展道非抬头之间,最后一声的哈哈大笑,仍然一次,颜面浑无丝怒色,尽带笑容好心欢,赞许道:“如此争强好胜的小丫头,当真是世间难觅啊。你想和老夫较量一下,当然可以,不过不是在今日,而是在日后。温女侠,老夫虽早过半百,年超六旬,但倘若世事的难料,不落在老夫身上的话,那么老夫自问尚且可活在这乱世三十余载。因此来日方长,你我总会相见。温女侠,今日一别,后会有期,意下如何?”

        温还姬言听到此,倒也不再任性,继续收起剑势,执着剑柄对地面,剑身长长四尺多,竖直之至,紧粘柳腰后心处,剑尖再对上苍空。面露嫣然一笑罢,回道:“好,既然如此,来日江湖相逢,望展老前辈不吝赐教。但是展二公子也即是展莫雄,恕晚辈无法待他有礼数。”

        展道非闻听至此,真的是最终一回,脸带笑容,抚摸胡须,向着前方,缓步行去。片刻过罢,也见得展老先生,身影无觅,踪迹全无。

        百里木和其余众弟子们,全数目送展道非,就此离去后。只见心剑宗主,此时之际,再又以师威在上,冲着还姬,责训道:“大胆还姬,你今日不仅冒犯了展老先生的威严,更触怒了为师的颜面,还不跪下!”

        温还姬哪里肯听?怎可愿服?又是一次,顶撞恩师道:“师父,那展莫雄如此冒犯了我黄山派,你刚刚不是也已听到了吗?还姬教训他,还不是为了我们黄山派不可侵犯的威严?更是为了师父你的脸面啊。你凭什么要责罚弟子?”

        百里木再又厉声斥道:“还姬,为师罚你闭门思过一月,一月之内,不得在我黄山之内随意走动。”

        温还姬闻听师言,这般处罚,极为不服的杏眼之光,狠狠瞪大,桀骜不驯的凛然胸膛,挺得直直,对着师威,吼道:“呸!还姬我才不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呢,要去的话,倒是罚我在后山练剑一月,还姬就谨遵师命。总之还姬我没犯任何过错,凭什么任由师父你想怎么罚就怎样罚?”

        百里木仍旧一次,高声地训斥道:“为师要如何责罚于你,何曾还要为师来听你这小小女徒儿的意愿?甚是岂有此理!”

        温还姬持续对着凛如的师颜,清脆地回绝道:“呸!师父不讲道理,无视徒儿的所做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还姬还就是不服。师父你要么就杀了徒儿或是废了徒儿,不然的话,还姬我就是不受此罚!”

        百里木见徒还姬,对师之命,越来越桀傲不恭,愈来愈放浪不羁,板着的冷厉面孔,已是不禁怒形于色,喝骂道:“你放肆!你以为为师不敢还是认定为师舍不得?”

        温还姬眼看师尊,就快动手之际,还是那样,不知后退,任性胡为地放话道:“师父你要动手就尽管来,反正还姬此次,就是不受此责罚!”

        眼见师威在此,再见还姬对师命,无比任性不服管。林中渊、郝万思以及诸位师兄师姐们,齐齐仰跪师尊,对着百里木的凛然立身之处,通通忙替小师妹温还姬,个个千言万语,全都苦苦来求情。

        但看此刻,温还姬对着恩师,芳颜带着一丝的笑容,冷冷一哼,回身起步,渐渐离去。也不管师父在上,是否让她就此走开,亦不顾其他师兄师姐们,各自替她求情下,师尊可否就作罢。真的只是,带着一身傲骨铮铮,执着一颗我行我素的正心胆,即使身在师威前,也是任由她温女侠,顺逆有道随着她。

 

 

 


上一章 下一章
看过此书的人还喜欢
章节评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添加表情 评论
全部评论 全部 0
温还姬传奇
手机扫码阅读
快捷支付
本次购买将消耗 0 阅读币,当前阅读币余额: 0 , 在线支付需要支付0
支付方式:
微信支付
应支付阅读币: 0阅读币
支付金额: 0
立即支付
请输入回复内容
取消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