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曦和莫河进来，神父开始翻着圣经，虔诚地高唱起了赞歌，十几个孩童小脸紧绷，立刻跟着伴唱起来。孩子们的歌声虽然稚嫩，但一个个神态庄重，气质出尘，如同沐浴在璀璨的圣光中，享受着耶和华至高无上的洗礼。
莫河边走边看，忍不住啧啧两声，跟着张曦走向咖啡馆左侧。
左侧靠窗位置站着一位身穿休闲西服的男子，那人容貌俊美，长着一双少见的紫瞳，头上的金发亮如圣焰，气质卓尔不凡。
这时看到莫河到来，男子急忙走了上去，笑着朝莫河伸出了手：“看来您就是一直照顾我表妹的莫公子了，欢迎欢迎，请坐。”
“客气了。”莫河与男子礼貌地握了下手，随此人一同入座。
“想必阁下就是张曦的表哥了，如此出众的容貌世间罕见，真是让莫某心生嫉妒啊。”莫河微微一笑，一脸赞叹。这位张曦的表哥金发紫瞳，脸部的轮廓如刀削般线条分明，堪称顶级混血男模，颜值的话绝对是他生平仅见。此人张开双臂随意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上去就好像一位坐在玫瑰花座上的王子，全身上下散发着神秘的贵族气质。
“莫公子过奖了，容貌的话，在下向来不以此为荣。”男子嘴角一勾，自带一丝邪魅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坏坏的痞子气息，只看一眼的话，足以让世间大部分的女人张腿沦陷。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苏明楼，你可以叫我苏公子。”自称苏明楼的男子瞥了一眼张曦端来的点心和咖啡，朝莫河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入座后，莫河和苏明楼笑着互相打量对方，彼此之间谁都没有用餐。
互相对视了片刻，苏明楼微微一笑，端起咖啡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心中对这个叫莫河的人多了几分兴趣。莫河此人双眼透彻，熠熠生辉，这与他之前得到的情报有不小的差异。一番接触之下，此人居然毫无顾忌地坐在他面前，并与他坦然对视，这份沉稳和胆识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不过话说回来，此人与其说是沉稳，不如说是极有城府。
想到这苏明楼嘴角扬起，朝莫河举起了咖啡杯：“近一个月来，莫公子对曦儿照顾有加，苏某感激不尽，请！”
叮地一声轻响，莫河举杯轻碰，同样笑道：“苏公子过谦了，若论照顾和包容，莫某恐怕不如苏公子万分之一啊。”说着喝了一口咖啡，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的张曦。那张曦乖巧地坐在苏明楼身旁，对“曦儿”这样亲昵的称呼起了一点反应，脸上闪过一丝恼人的娇羞和红晕，这让他心中的某个想法不由得清晰起来。
“哈哈哈，莫公子如此谦逊，真让苏某刮目相看。你放心，苏某昨夜已经给了曦儿十倍百倍的照顾，让她快乐得直冲云霄，难下凡间。”苏明楼大笑几声，转头瞥了一眼张曦，故意把“直冲云霄”四个字咬得极重。
此话一出，却见张曦身子一颤，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莫河目光一闪，下意识问道：“张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事。”张曦下意识夹紧双腿，咬着牙摇了摇头。
“哈哈哈。”苏明楼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互动，不由得笑出声来，“莫公子不用担心，一夜过去，曦儿的身体依旧好得很，甚至会越来越舒服。好了，言归正传，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你身上的病情吧。”
“来人。”苏明楼朝外边拍了拍手，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服务员走了过来，把一颗金属扫描球送到桌上。
莫河瞥了一眼服务员，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美女服务员身高1米76左右，容貌冷艳，气质出众，绝非南城本地人。见状莫河扫了一圈咖啡厅，这才看清其他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美女，这些人神色冷漠，某种带着淡淡的杀意，与这间咖啡馆温馨的风格南辕北辙。
“莫公子请看。”
这时苏明楼在扫描球上点了几下，一道立体投影忽然弹了出来。
投影画面显示的是莫河身体内部的构造图，其中的血管布局，筋肉条理，各处脏器等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每一个部位旁边还显示着医疗监测数据，诸如细胞的病变情况，发生时间和坏死时间，以及最佳的手术方案等等。
“胃部这片区域便是莫公子此时的状况，癌变细胞的蔓延速度，我想你一定比我更了解。三个月后，我们会在帝都为你准备好几台关联手术，具体的手术方案由曦儿和其他院士负责，下面的话由曦儿给你讲解一下相关注意事项。”苏明楼朝张曦使了个眼色，身体靠在沙发上，在一旁笑眯眯地喝起了咖啡。
桌子一侧，张曦捋了一下秀发，娃娃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莫河，气流感胃癌彻底进入爆发期前，你应该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风险。目前你一直在服用我提供的药物，各方面的身体机能还能维持基本的平衡。一旦时间临近，癌变细胞暴起发难，不断地掠夺营养自我增殖，你的状况会更危险。那么我先从气流感癌症如何在你的身体里出现讲起，其中一部分来自遗传，一部分来自你早年经历的手术事故......”
张曦讲得很慢，很多术语用简单的词语来概括。
莫河盯着身前不断变换的立体投影，一边听一边不断点头。投影之中，他的五脏六腑布满了紫黑色的斑点，看起来如同蜂窝，其中最触目惊心的画面位于心脏表层，按照癌细胞蔓延的速度推算，他的生命确实只剩三个月。
咖啡馆内温度适宜，空气温暖。
随着张曦的讲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从张曦身上飘来，不经意间钻入莫河鼻息。莫河愣了一下，这异香的味道比往日要浓烈许多，若不是他今日精神力异常敏锐，说不定真如往常一般忽视了过去。
莫河轻轻吸了一下鼻头，这异香颇为怪异，甚至带着一丝苦涩的薄荷味，像是某种他遗忘了很多年的味道。不过此刻了解病情要紧，他可不愿将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
咖啡馆内，时间很快过去了半小时，张曦终于讲解完毕。
到了休息之时，莫河不客气地吃起了桌上的点心，偶尔拿起咖啡喝上一小口。他不太喜欢咖啡的味道，但点心明显照顾了他的口味，每块入口即化，口感清新，暂时能填饱一下子肚子。
不一会儿，远处的唱诗班休息完毕，再次在神父的引导下颂唱起了赞歌。
苏明楼看了唱诗班一眼，把咖啡杯放到桌上，对莫河笑眯眯地问道：“我请来的唱诗班，莫公子觉得如何？他们唱的这些福音诗歌中，你最喜欢哪一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