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十年之后温女侠
书名:温还姬传奇 作者:段文强 本章字数:8965字 发布时间:2024-01-20

                                                             

                                        

                      话表温还姬,让师尊百里木私下带来黄山之巅的一处悬崖处,师徒俩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又一番长篇大论,相互斗嘴罢。最后还姬,嘴上不服师威之言,心中极敬师颜面,谨遵师尊百里木之意,投身儒门,从此身在黄山,以此为家,跟师身处,文武俱习。

                      那一天,那一夜,当真是整整一个好朝暮。师徒二人,站在那处高高极上的悬崖边,一起看那千里云烟,举头盼望日落黄昏,仰首乐观夜色良景。次日清晨,继续一阵,花香鸟语看足罢,总算这对好师徒,缓缓离开此境地。

                      整整十年四十季,于上苍而言,何其眨眼立即过,对大地而说,亦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此十个春秋以来,期间于升元三年,亦是公元937年,李昪称帝,国号为齐,不久又于升元三年,也则是公元939年,再改国号为唐,史称南唐,即南唐之国,于此李昪乃南唐开国之君,尊称为唐烈祖或南唐高祖。随后黄山胜境,已属南唐国界。

                     长光四年,公元933年,后唐君主李嗣源龙魂归天,寿享六十有七。谥号圣德和武钦孝皇帝,庙号明宗,安葬于徽陵。随后其次子秦王李从厚继成大统,在位一载,不幸在应顺元年,公元934年逢义兄李从珂为夺帝位,起兵叛乱于凤翔,穷兵黩武攻伐东都洛阳,届时天下纷争,赤地千里,万千黎民,再受战火荼毒。李从厚皇位不保,众臣背叛,腹背受敌,自然惨遭兵败如山倒,急率残兵败将逃至卫州。因李从厚气数已尽,大势皆去,无力回天,东山再起,甚是极妄。多久不过,却被下属以下犯上,弑之而亡,英年二十一。

                    应顺元年即公元933年,李从珂于都城洛阳自立为帝,年号清泰,史称后唐末帝。清泰三年,即公元936年,驸马石敬瑭为谋帝位,为篡唐国,投靠北方契丹第二任皇帝耶律德光,不久公然发兵,悍然造反。与此同时,石敬瑭在契丹的大军鼎力相助下,轻易攻陷东都,使得洛阳天子李从珂四下援军,无一兵一卒前来救驾,就此四面楚歌,万般蒙难。

                    之后李从珂也眼见大势已去,无可挽回,只得饮恨自焚在洛阳,终年五十有二,不久便葬在徽陵。就此后唐,享国四季有十三,昔日建国,始在天祐二十年即公元923年,覆灭之际,止于清泰三年即公元936年。端的乃是,无力抗天,气数尽之,国破家亡,山河被夺,江山易主,天数有变。

                   石敬瑭勾结辽国,起兵作乱,灭唐夺位,于公元936年自立为皇,定都汴梁,国号为晋,年号天福,史称后晋。割让燕云十六州送予契丹,至此亲辽人为兄,认大辽第二代君主为父,即史上唯一儿皇之帝。

                   天福二年,公元937年,晋国开创君主即石敬瑭迁都开封,又升汴州为东京开封府,以洛阳之地,从此命名为西京。石敬瑭为夺唐国,为求坐享帝位,卖国求荣,与外勾结,将中原以北的幽州、顺州、儒州、檀州、蓟州、涿州、瀛州、鄚州、新州、妫州、武州、蔚州、应州、寰州、朔州、云州,共计整整幽云十六州,悉数实然地割送予辽邦。至此对内,石敬瑭权倾朝野,残害忠良,纵容奸佞,毒害万民,当真是天人共怒,人神共弃。对外石敬瑭认贼作父,拜辽国暴君耶律德光为亲爹,亲契丹文武大臣为兄长。因此昔日的驸马爷,方得一国之主的宝座位,设皇宫于都城东京处,不离酒池肉林,不弃夜夜笙歌。

                   十年到今,南唐之邦,建国三载余。曾经的后唐之国,江河破碎,帝主更换有四年。今时今日,天下纷争,诸侯称雄,愈演愈烈。神洲大地,愈胜以往四分五裂,黎民百姓,惨遭战火,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更非昔比。当今世道,以晋国、契丹国、孟蜀国、南唐国、吴越国、闽国、南楚国、南汉国、南平国相继崛起,它们诸国鼎立,纷纷拥兵自重,俱有野心,各自称孤道寡,内外相残,兵刃相见,至如家常。各邦君主,皆为求日后,统一中原,主宰华夏,漠视万灵为无物,涂炭各州多县城。端的是乱世无道,权者有理,无势平民,命贱如蚁。

                  黄山顶峰,一处悬崖,站边远望,千里烟云,赏之不尽。崖间周围,宽场之地,可容千人。尽见奇花异草,四季开放,堪比瑶界,美不胜收,琳琅满目。

                 一名当世妙龄无双的少女,一位世间,若论执剑,必然无两的芳龄女子,持着长剑有四尺,在此无比英姿飒爽地练剑。但看她,十年之前,芳容足可比天仙,十年之后她芳颜,已是花容月貌难言状,天香国色不足道,羞花之美不可攀,凡男见之终生醉。

                 有诗为证:

                 盛唐国尽诞芳雄,    温家有女奇惊艳。

                 来生四载遵苍道,    今时十八至如画。

                 万才佳子难释说,    她之美颜何言状。

                 执剑四尺坚立志,    此生不甘泛泛存。

                 青花亮瓷宽裙飘,    宛如青鸾翱九州。

                 古见木兰护魏邦,    当世巾帼横空出。

                 昔有昭仪登帝坐,    现逢天底还姬来。

                 凛凛傲骨众男叹,    惧服花语剑裙下。

              她是谁?她乃何方女子?她是何等女儿之身?不错,正是她。十年前年芳仅八的小姑娘,敢遇不平之事定要管,逢上恶事敢除恶,曾经东都洛阳城,天子皇宫挺胸膛,不屈不挠抗强权,舌战君与百官的她。随后大难不死有后福,奇遇得来一身百余年的功力,身在蔡州一处荒郊地,诛杀魔头独孤四敌的温小女侠。如今十载过后,只见她是芳龄十八温女侠,已是长成亭亭玉立的温还姬。

              只因她是温还姬,一个阔别十年至今朝的温还姬,一个永别十载之前八岁之时的温还姬。因此如今她之相貌,虽说原本,以诗美赞十六句,此时笔述再对她,天仙美貌来道之。

              但见她,一头长长的秀发,披背尺余,两条长长的雪色软丝巾,蝴蝶结扎她头间,白巾一双好飘逸。一张极其艳压群芳的桃花脸,不论是沉鱼落雁,还是明眸皓齿,不可以言来形状。一对杏目之光,既是凤眼含情,也是万分冷艳。一弯秀美柳眉,既是杨柳宫眉,又是柳眉倒竖。又见眉心一颗鲜红亮丽的美人痣,端的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轻盈细嫩的细腰,五尺有余近六尺,握剑姿态极英姿,一袭长裙好宽大,正是下身,齐她玉腰,缚着一条,宽为一米两尺大的上青花色裙衣,遮挡她一双足下所穿着的白色靴。

              然而虽她衣着的青花大裙确宽长,然则与人打斗,和人死战,依旧无碍。正因她现如今,武功之高,剑法精妙,当世有敌实罕见,故而她的一袭裙,尽管斗大也无妨。

              久久一阵,良良之久地不停不息,不歇不休地练剑至此,尽见温还姬,依然那样,嗨嗨动听的轻柔叫声,使人一听,好不口赞。姿势优雅,手握长剑,何等让众生美美的陶醉。秀发丝巾,随风飘动,青花瓷裙,飘扬百般,当真是那样的婀娜多姿,实是多么的绰约多姿。

              她之剑招,灵巧无比,但力道之猛,可破万军,杀敌之勇,精兵怎众,不敢造次。寻常高手,观她剑法,立觉奥妙无穷,毕生难懂。身法更是,机敏至极,快比闪电,不论身在光明地,还是脚踏黑暗角路处,于她而言,仍旧是游刃有余,不在话下。

              正在这时,两人四足,现身走来。一人心花怒放,两手拍掌,笑容尽露地赞扬道:“好,好啊,我的还姬小师妹,好剑法,实在是太好的剑法了。你的武功又是突破不知多少个层次,剑法之上,更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啊。”

              来者二人,正是温还姬的两位师兄林中渊和郝万思。只见他俩,如今年过弱冠,快辞少年。双双都是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俩儿俱是身穿锦衣雪色长衫,左手随身佩剑握手心,右手顺其自然,随意摆放。

              温还姬嫣然而笑,如今成长十八芳华的她,但得她脸露笑容,确切乃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收起剑势,执着剑尖对向天,剑身长长,紧紧粘她,玉腰身背,剑柄朝地,握捏在素手之心。转身对向大师兄林中渊,丝丝笑容,问道:“大师兄突然来找师妹我,有何要事?”

              林中渊仰头笑罢,一脸欣然地反问道:“我的还姬小师妹啊,难不成没任何之事,师兄便不能来找小师妹你吗?”

              温还姬听得师兄,反而问她,又是一脸微笑,轻轻点头,回道:“大师兄言重了,当然未必要有急事,方来打扰你的小师妹。”

              立身在大师兄左旁的二师兄郝万思,哈哈大笑罢,视着还姬,奉承地讲道:“小师妹啊小师妹,你的剑术真是越来越精妙,二师兄我和你的大师兄,以及我黄山上下所有的师兄师姐们,个个无人能及小师妹你的万分之一啊。普天之下,论武功凭剑法,除了咱们的师父以外,虽这世间极大,却也难找几个高手能赢得了小师妹你的这身武艺啊。”

              温还姬这时竟是,冷冷一笑,一脸凛若冰霜的神色,看向二师兄,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如若无事,请你快快离去。”

              郝万思直到如今,还是一次见还姬师妹,对他态度,如此冷漠,这般嫌弃,又是不知第几回,一脸尴尬,满心难受。面带敬畏的神色,不敢平视地问道:“小师妹啊,你?你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何每次见到大师兄,便一脸笑容相迎,而当你每回见到二师兄我后,你就如此的对我冷若冰霜,完全一副甚是讨厌的脸神来对待?小师妹啊小师妹,二师兄在这十年中,自问从未有半点得罪小师妹你之处,就是不知你究竟为何这么不喜欢我这二师兄啊?”

              温还姬依旧待他这二师兄,是那样的一脸不屑,是这样的两眼不善待,冷淡地回道:“你如果也和大师兄一样没什么事,就请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大师兄留下,你立马离去,走好不送!”

              郝万思再又一次,十分的自讨没趣,无比的受她冷遇,唉声叹息,回身离去。

              林中渊看在眼里,不明心中,待师弟走后,急忙追问着小师妹道:“还姬,你告诉大师兄我,十年前自你初入我黄山派以来至今,你对大师兄我亲如家兄,对其他任何师兄和师姐们,都是情同手足,有说有笑,和师父你更是恩爱有加,情如父女。可是为何你偏偏对着你的二师兄,居然总是这么冷冰冰?每次你看到万思,不是一脸轻视,便是正眼都不看他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大师兄我每当问你这问题时,你每次不是刻意避开话题,就是满脸不悦。不仅是你大师兄我,你的其他师兄和师姐们问你之时,你也是如此;就连师父都曾有好几次向你亲口过问此事时,还姬你亦然这般。还姬啊,十年了,你的一群师兄师姐,都是慢慢地看着你长大,你大师兄我和你的二师兄,也是陪着还姬你刚刚过完了十八岁诞辰。而你每一次的生辰之日,你总是不想让你的二师兄来道贺你的生辰喜事。还姬,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你大师兄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温还姬见他大师兄,这样不满看着她,这般着急问此事,倒也是不急不忙,回他道:“大师兄,小师妹我这么跟你说吧,当年我刚上这黄山之时,初次见他郝万思的第一眼之际,你小师妹我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二师兄。”

             林中渊听闻此事,更是急不可耐地问道:“小师妹,为何?这到底是为何啊?你每次和万思答话之时,非但总是至多不过几句,甚至你很少尊称万思为二师兄啊。还姬啊还姬,你说二师兄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小师妹你了?你要待他如此不友善?”

             温还姬见大师兄越是着急,自个却愈是不慌不忙,继续回道:“大师兄,小师妹我也不是很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小师妹我觉得赫万思此人心术不正,难以交心。而依小师妹我的脾气,大师兄你是知道的,历来不善和这种人亲近,若是小师妹我完全知道,他郝万思是个阴险小人的话,那么你小师妹我岂止对他这般?必然要让他尝尝我温还姬手中之剑的伺候。”

             林中渊听罢此话,极是心头大震,嚷声问道:“小师妹,你知道你自己所说这话,有多伤同门之情?多损同门之谊吗?你说万思他心术不正,你何以认定?因何觉得?你莫不成是万思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温还姬闻听师兄此问,忽然玉容之间,略显几分生气,不客气地回道:“呸!谁要做他肚子里的蛔虫?”

             林中渊大声问道:“大师兄我就是要问问小师妹你,你凭什么觉得万思心术不正?是本派的一个险阴小人?”

             温还姬淡定回道:“凭的就仅仅只是小师妹我一人的感觉。”

             林中渊闻听此话,已是轮到他满脸不悦,对着小师妹说教道:“还姬啊还姬,倘若凭一人的感觉便去认定人的好坏,那不仅是很容易误会一人,还会极易错杀一人。仅凭你个人觉得一人是否心术不正,则确定这个人一定就是阴险小人的话,此乃何等的不公平?”

             温还姬听闻师兄,对己说教,却也是冷冷一笑,不服不让地反驳道:“大师兄,凡事皆有好处或坏处,你所教导小师妹的这乃是其中的坏处,那便让小师妹我来教教大师兄你这方面的好处。那就是当你觉得一个人,他的内心之中是善是恶,是正是邪的时候,那么当此人若有害你之心时,你便不会轻易地让此人所害。你小师妹我在当年八岁之时,便历经了人世之间,难以直视的丑恶人性,自十年前小师妹我和华山掌门也即是我的古叔叔,在路过那脱寒村,身经脱寒村一事后,还姬从那日开始直到今日,心里便比寻常之人多了一种心眼。那就是小师妹我看谁不顺眼,都会尽量防着其人。”

            林中渊听罢此话,倒已是唉声叹息,道:“小师妹虽言之有理,当年古掌门带着小师妹你为躲避朝廷的四处通缉,一路亡命江湖,在蔡州之地,路过那脱寒村所发生之事,你大师兄和其他一众师兄师姐们听闻后,俱是对此心头一震,吃惊不小。若非我们亲耳所闻,怎么也不敢深信这世上的丑陋人性,居然可怕到如此的地步啊。”

            温还姬这下轻轻点头,接续说道:“所以大师兄,这世间难以直视的丑恶人性,便让你小师妹我自幼亲身体会过,数次亲眼目睹过。再加之我古叔叔还有咱们的师父,都常常教导过你小师妹我,说这世上的真正至为可怕的,永远不是哪个强敌何等的凶狠残暴,多么的武功极高难以对付,正是这普天之下,隐藏在千千万万人们内心之处的丑陋不堪的人性。”

             林中渊闻听此言,微微点头,这时对着还姬,边说边问道:“我的还姬小师妹,若论大小,我们黄山派上下唯独小师妹你不论是芳龄还是按辈分,你都是最小的一个。可如论武功的话,我们整个黄山派那绝对是除了咱们的师父之外,唯小师妹你的剑法至为深不可测,以小师妹你的武功最高强。纵然是把小师妹你,放眼我中原大地上的整个武林,亦是很难有人能胜得过小师妹你的手中之剑。要说对江湖凶险的了解,也是除我们的师父外,唯独小师妹你比我们对江湖之上的险恶之事理解颇多。”

           “ 毕竟小师妹你从小就历经过亡命江湖,血雨腥风的日子,再加之你还曾身戴枷锁,腿拷铁链,站在皇宫的朝堂之上,为了天下百姓的公道,为了人间的正气,与那当时的唐国皇帝和一群文武大官舌战过,这一点最是深得大师兄和其他的师兄师姐们,对你这小师妹是何其的由衷佩服啊。可不管怎么说,你就因为看一人而不顺眼,便觉得此人是好是坏,那是多么的武断?因此大师兄我就是要问你,当年你凭什么第一眼看到你二师兄的第一眼时,你便打心眼里觉得万思乃是我派心术不正,阴险之人?”

             温还姬听此长话短问,数句回道:“凭的就是自小师妹我,当年亲身历经了何谓世道人心的险恶后,不得不比谁更多了一个心眼。至为主要的便是,你小师妹我太过于嫉恶如仇,太执着谁正谁邪,谁好谁坏,才让你的小师妹我的骨子里,深深地埋下这种个人认定谁善便是善,谁恶就是恶的感觉。至于其他,还姬我还真难以答得出来。”

             林中渊这回听言,唉声一叹,左右摇头,接着道:“小师妹,我们黄山派的第二条门规是什么?你焉能忘了?”

             温还姬冷淡地回道:“大师兄,你小师妹我绝没有忘,可是大师兄你也要明白,世间任何大小之事,虽说无规则必不成方圆。然而有些时候,太过于格守成规,却反而是极有可能,定会害人害己。因此大师兄,小师妹我也规劝于你,还姬深知你和他之间,比起我这小师妹更是自幼长大;大师兄平日里和他时常形影不离,无话不说,你对他这师弟之情十分深厚,这一点小师妹我也是看在眼里,明在心中。但尽管如此,小师妹还是要奉劝大师兄你,从今往后,尽量不要跟他郝万思走得太近。”

            林中渊听此言劝,虽他甚喜还姬小师妹,可还姬的一番好心,哪里肯听?何会深信?只得忙忙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小师妹,得了吧。你可以不喜欢你二师兄,但不能太过于如此提防于他啊。这样吧,万思他既是让小师妹你如此生厌,那么以后大师兄我不再在小师妹你的面前提起万思便是。不过大师兄我更是对万思深信不疑,终会让小师妹你有一天,甚是错怪了你二师兄了。”

            温还姬对此之事,听言到此,却也对着师兄,轻轻点头毕,道:“大师兄,小师妹我对郝万思一事,也对大师兄你言尽于此了。不过我也甚愿是有一天是自己的这种直觉错怪了他。倘若有一天当我发现,真是凭我一己感觉而错怪于他,那么我愿向他这二师兄下跪致歉。如若不然,那他便休怨我对他绝不会剑下留情了。”

            林中渊闻听师妹,所说的那最后两句,一脸不满地叫道:“小师妹啊小师妹,你?你怎么老喜欢动不动就开口是杀,闭口也是杀啊?”

            温还姬这次听后,忙忙看着师兄,盈盈笑脸而待,说道:“好的大师兄,不说了,不说这些了,那便说说别的吧。还姬甚想问问大师兄你,到时愿不愿意陪着我这小师妹,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林中渊听此一问,更是唉声未绝,叹息不止地说道:“还姬啊还姬,你瞧?你说过不说这些了,怎么说来说去,更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事?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这岂能不更加是动不动就要拔剑杀人吗?不然的话谈何闯荡江湖,仗义行侠?还姬,你呀,虽长得一副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儿脸,却是这天底之下最不像一个女人,竟又偏偏是个女儿之身啊。看来这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似你这样的女人一样,既是令天下男儿,对你我见犹怜,又是使天下男儿,对你心存敬畏之心。”

            温还姬听这师兄,言夸于此,又是对他,笑靥如花,道:“大师兄,你过来,陪陪小师妹我再来看看这悬崖边处的千里烟云,如何?”

            林中渊欣喜若狂,自是满脸兴奋,自何话下?二话不说,陪着小师妹温还姬,四只脚步,左右走到悬崖之边。二人一男一女,他高她矮,形影不离,各挺胸膛,直望前方那片四季到头,皆能身在此处可观看的烟雾缭绕。

            温还姬扭过头来,亲切地看着大师兄,有话问道:“大师兄,你除了眼睛看到了这片宛如仙境般的风景以外,心里感受到什么?”

            林中渊听得师妹,忽问此话,急急侧过头来,对视小师妹的那双不可轻易平视的凤眼,所幸他和温还姬,十年成长,友谊极深,推心置腹。如若不然,虽他林中渊品性端正,毫无恶念,倘若是头一回使他相逢似还姬这等绝世奇女,一时之间,还当真不敢,贸然直视于她。

           林中渊一脸迷茫,问道:“小师妹,大师兄我无论是在眼中还是在心里,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到的,就是这里是我们黄山派,也即是我们的家啊。小师妹,难不成你的心里会对此另有感受?”

           温还姬轻微点头,一颗坚毅的正心,当真是眼中看她大师兄,心里在看华夏国;对着大师兄朗声言道:“大师兄,十年前我温还姬,初入这黄山门下,也正是在这里,是师父他陪着你小师妹我站在此处,整整一天一夜,观看这片属于我们黄山派的花朝月夕,良辰美景。当时师父他也像此刻的我一样,这样问大师兄你。”

           林中渊闻听此事,赶紧问道:“那小师妹,当年这时,师父他陪你在此,又是如何跟你说的?”

           温还姬听罢此问,一双杏眸之眼,不再看师兄,而是遥望前方,属于眼前这片实实在在,如梦是梦,是真确真的层层烟云,道:“师父他当时对我的回答,那就是咱们这黄山派,不仅是你我的家,也是属于我们整个泱泱华夏之大地众生的一个家。虽然它只是一座黄山,仅仅只是所有中土的天地间,一座微乎其微的山峰,可它自古以来,也象征着我们千千万万汉族人们的优雅景色,因为一个春和景明的地方,一片四季皆能湖光山色之处,它的背后如无一个国家,若无一个民族,那么它又岂配长存至今?当你小师妹我听到师父这番话后,小师妹我当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欢乐,多么的兴奋。”

           林中渊听此一事,一脸欢笑道:“是啊,这些话永远只有像咱们的师父这等当世一等一的高人,方能说得出口,其他的人不但说不出口,就算让他们穷极一生,连想都不会想出这等深奥之理。当然,除了师父外,还有小师妹你,时常能一语惊人。毕竟小师妹你不是别的女子,你是温还姬。”

           温还姬此时,却突然一声感慨道:“然而可惜,可惜的竟是我们如今所生存的这片华夏故土上,是何等的四分五裂,何其的天下难安?”

           林中渊听师妹言到此处,见她忽地对此,是那样的痛心疾首,甚有十分;当即只好连忙劝道:“小师妹,你大师兄我不懂得这世间任何的大道理,但至少你的大师兄我,能知尊师重道,能懂孝敬爹娘,能明白做人但得无愧于心,则不枉生来此世。其余的,你大师兄我真的是一概不懂。因为你大师兄我不明白为何这世间,既然有清平世道之日,却为何还偏要有乱世纷争?同样大师兄我也知道,自古以来,每逢天下大乱,战火纷飞之时,受苦受难的,从来都是这世间的黎民百姓,而不是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的劫数。”

           温还姬听言至此,冷冷一哼,凤眼瞪大,一脸杀气,清脆地嚷道:“因为从古到今,哪一回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不正是因他们这群为一己之私,毫不顾天下万民死活的这般权势之人而来?哪一次的狼烟四起,战乱祸及整个天下之际,哪次不是他们这些均为求自己的地位能够固若金汤而道德沦丧的掌权人,视世间一切黎民为刍狗而引起的?”

           林中渊见师妹,义愤填膺至此,听小师妹,尽出愤世不公之言,愈是急忙向她,有话问道:“小师妹,你大师兄我实在是不懂得为何他们这些人,本来和我们都一样,同是有血有肉之躯,同是亲爹亲娘所生,同是共食五谷杂粮长大,同是生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可他们何以要为了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生外之物,而如此相互残杀?这等要视天下百姓们的性命为草芥呢?”

           温还姬对此,亦是这般讲道:“大师兄,虽然你的小师妹我如今长大了,但尽管如此,你的小师妹我也不太懂得为何他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如此执着这些可以主宰世上千千万万人的生杀大权?只知道这个世上,有些本是心地善良,心怀天下苍生之人,有朝一日若得统一天下之大权,那么以往的善念初心,会必然死去。原本的胸怀正气,定然会渐渐地随着他享受到主宰万人生死之时的感觉,便会缓缓地变得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自会使曾经和他相识已久的人,越来越不会识得这个人,他曾经到底是谁?因为这就是所谓的人心易变,岁月无声,往事不记,后事不提。”

            林中渊听言到此,心里仍旧不清不楚,但已不再过问,而是另有话问道:“所以呢?我的还姬小师妹,你是不是急不可耐地要下黄山,去闯荡江湖了?”

            温还姬听此一问,仰望苍穹,面带笑容,精神饱满地回道:“大师兄,岂止要去闯荡江湖?而是要去闯一闯我们如今的这片整个中原大地,去会一个本是同根华夏人,何故如此为名为利,相互争夺的中土之世。去见一见本是炎黄世代孙,因何这等漠视人命,互相残杀的神州之邦?”

           林中渊又着急地问道:“师父已闭关月余,当师父出关之日,若是师父不让小师妹你下山呢?又待如何?”

           温还姬此番听问,最后一次,对此淡然一笑,道:“待咱们的师父出关之后,他老人家对我这弟子的这下山请求,那是非答应不可。”

           林中渊陡然听得,师妹这话,更是性急问道:“小师妹,听你这口气,难不成是师父要听你这小女徒儿的话不成吗?”

           温还姬闻此一问,也是最终的一丝笑容,渐渐消失在她的一张玉容脸上,讲道:“那倒不是,因为如若到时师父不答应我温还姬下黄山的话,我温还姬一定要让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收我的这个好徒儿,究竟如何是他的好徒儿。”

           绝世女侠温还姬,言尽至此,莫再多言。芳颜之间,还是一回,露出她的嫣然一笑。

 


上一章 下一章
看过此书的人还喜欢
章节评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添加表情 评论
全部评论 全部 0
温还姬传奇
手机扫码阅读
快捷支付
本次购买将消耗 0 阅读币,当前阅读币余额: 0 , 在线支付需要支付0
支付方式:
微信支付
应支付阅读币: 0阅读币
支付金额: 0
立即支付
请输入回复内容
取消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