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尾随的小将忍不住惊呼。
“不知道。”带头将军回答道。然后,立马吩咐,“救人要紧!”
他用手指了指前面,“你们,掩护我,我去救他。李承,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咱们手上。记住,保存实力,不要恋战,去把对手引开,老地方见。”
“是。”众人答应道。
众人刚说完话,只见前面草丛中,忽然涌现出一群黑衣蒙面人,他们朝着李承赶来。前面带头者,体态轻盈,身材娇小,行动灵活,他快速上前,飞速跃到李承身前,对他进行搜查。
随着青年将军的一声令下,说时迟、那时快,李经的人一拥而上,也迅速赶到,和前面的蒙面人进行厮杀。混战中,带头将军,趁机,劫走李承。
“站住,给我追!”
此时,另一方,带头的蒙面人也发现了他的行踪,于是快速飞身上马,从后面追来。他拿出手中利箭,迅速开弓,又是一箭,往前射来。
“将军,小心!”李经的属下惊呼。
听到后面的声音,青年将军迅速飞身下马,用身后的长袍去挡箭,只听得“嗖”的一声,利箭从他的身侧穿过。
不过,由于太急,他和李承跌倒在地。
此时,后面蒙面人飞快骑马追来,往他身前踏去。
危急时刻,后面将士扔出大刀,插入蒙面人的马屁股上,那马长声嘶吼,咆哮着往前跳跃,把背上的蒙面人狠狠摔入地上。
不过,他身手矫捷,只用脚趾轻轻点地,又一个腾空,便站立起来。
此时,青年将军也趁机翻身跃起,手持大刀向他砍去,两人开始厮杀。打斗中,青年将军扯下他的面纱。
“啊!”青年将军一惊,“你,是女人?”
蒙面人面纱被揭,恼羞成怒,大声呵斥:“你是什么人?我要的人,也敢拦!真是活腻了!”
说完,又开始猛烈的厮杀。
那女子,容颜绝美,但出手极为狠辣、招招致命。在她猛烈的攻击下,青年将军带着李承,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幸好,此时,后面的将士迅速赶到,将带头的黑衣女子团团围住。
青年将军于是趁机带走李承。
这时候,后面的那群黑衣蒙面人也瞬间赶到,搭救自己的主子。
李经的属下和那群黑衣蒙面人又开始搏斗,两方实力不相上下,处于胶着状态。见李承已经被劫走,双方斗了一会儿,为保存实力,没有恋战,各自散去。
青年将军带着李承,一路飞奔,逃回青州城,躲了起来。
此时,李承已经陷入昏迷,青年将军检查了他的伤势,给他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创伤药,然后简单包扎。随后,对李承搜身,把他的全身上下都检查得干干净净。
“幸好,城防图还在!”青年将军缓了一口气。紧接着,后面的将士们赶到。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该怎么办?”小将们问道。
“给主上发去讯息,快!”青年将军催促道。然后转身,对身后一名小将士说道:“你赶快去寻郎中,看看他怎么样。如今,咱们只能先躲在这里,等候小王爷命令!”
“是。”众人回答道,然后躲在李经的备用点,等候安排。
此时,李经,正在和属下讨论关于李承的问题。
“王爷,接到暗影来报,纪晓拂计划有变。今晚,阮臾见的人,是李承,恐怕,他不是要把图献给严安宁,而是皇上。”
李经一听,冷冷一笑,“纪晓拂,我就知道他靠不住,他果然是在骗我。他是皇上的人,怎么可能与我合谋?”
“王爷,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不是将计就计,以不变应万变。”
属下一听,有些迷茫。
李经见状,解释道:“我之前不都给你说了,我拿给红红看的那张图,是假的,一张假图,纪晓拂他爱送给谁送给谁。”
李经说着,得意地笑了,“之前,计划出现偏差,我一直以为,计划失败了,可如今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属下看着李经那张得意而又阴笑着的脸,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其实,我早就料到,纪晓拂会把图献给皇上,所以才答应他的。皇上心思重,这图,若是经我的手送出,谁会信呐?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纪晓拂,天子宠臣,皇上心腹,此图,若是由他送出,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如获至宝,龙颜大悦。”属下接下去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李经忍不住大笑,然后吩咐:“通知暗影,继续跟踪,务必保证李承安全,让他,毫无阻拦地去见皇上。”
“不过,”李经缓了一口气,又说道:“纪晓拂可是人精呐,咱们得小心。他用李承,倒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提醒暗影,务必留意李承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身上的东西,需要再次检查,以防不测。”
“是。”属下答应道。然后,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下,问道:“纪晓拂用李承,有何不妥,为何您万万没有想到?”
“来,坐!”李经给属下示意。
“王爷,这……不可。”属下推辞道。
“坐!哪有那么多废话。”李经长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呀,忠勇有余,智谋不足,尤其是和纪晓拂这样的高人对决,需要好好学习。”
李经说着,忍不住感叹:“纪晓拂说,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只有互利共赢,让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想在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属下一听,更加懵圈。
李承,跟随纪晓拂下来巡查,本来就是他的属下,之前,青州一带,也一直是由他负责,纪晓拂用他,无可厚非,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李经的含义。
李经看着属下,摇了摇头,“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这李承,可非常人呐。”
“他,出身赵郡李氏南祖房,祖父是吏部侍郎李至远,父亲是国子司业李畲,忠贞廉正,精于管治,皇上对他很是信赖。安史之乱后,先后担任监察御史,淮南节度使判官,抚、江、同、襄、潭五州刺史,为官多年,履历丰富,实战经验强。而纪晓拂,两年前,不过是个下九流的商人,因为善于取巧和揣度圣意,荣获圣宠,成为天子近臣。与纪晓拂相比,李承,不论品级、经验、家世、年龄还是资历,都远在他之上。你说,这样的一个人,纪晓拂可压得住?”
“这个?”属下想了一下,“当然让人不服,别说李承,恐怕连其他的人都会不服。”
“你说得对。纪晓拂,资历不够,皇上心知肚明,因此才任命他为督查使(临时特设职务,方便调动军政),并赐尚方宝剑。”
“不过,皇上宠他,下面的人表面服服帖帖,但背地里都愤愤不平。”
“因此,纪晓拂才解散钦差队伍,让他们各自行事?”属下接下去说道。
“没错。”李经笑笑,“纪晓拂是聪明人,他心里清楚下面的人什么想法,因此,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把权力下放给他们,就是为了不招人记恨,不做皇上的挡箭牌。”
“哦!”属下点了点头,问道:“可是,皇上为何要这样做?”
“当然是为了制衡。”
“当今天子,猜忌心重,对谁都不信任。纪晓拂是他的人,他要用纪晓拂来镇压下面,但同时,也要用下面的人来制约纪晓拂。”
“哦!”属下有些醒悟,“可是,纪晓拂的做法,没什么值得称赞的,他不过是怕了,躲了!”
“怕了?”李经冷笑,“他若真怕,就不会来我青州,更不会跑到军营里来。”
“这?”属下更加懵圈。
李经见状,接着补充,“起初,我也和你想法一致,直到纪晓拂到来,我才慢慢看懂他的棋局。”
“他把钦差队伍和钦差护卫平均分成了10个小组,每组人数相同,选出最有实力的10人担任组长,让他们分别到各州、县行动。纪晓拂,只布置任务,不提供任何行动方案,一切皆由各小组组长全权负责,不插手,不干涉,只有取得重大突破或者遇到重大问题才需要告知他。每隔一段时间,纪晓拂便召集各小组组长集合汇报各自情况,凡是做得好的,纪晓拂立马上书皇上,请求嘉奖,绝不抢功。这样一来,各小组组长都在暗中攀比,都想在皇上面前邀功,他们,异常积极,为了完成任务,不惜掏空家底,动用自己全部资源,以期达到更好效果。就这样,纪晓拂,资历最浅,却让那些官职比他高,资历比他深,背景比他硬的人都服他,此乃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夺权。钦差小队在各地行动,不可能万事顺利,总会遇到困难。就比如说,李承,潜入我青州数月,除了一张工事图外,别无所获。他的人,被咱们发现,遭到重创,无奈之下,李承只得给纪晓拂发去求救信息,带着他的人仓皇逃离青州。李承,本得皇上信赖,经此一事,名誉扫地,甚至,还会被责罚。纪晓拂闻讯,没有袖手旁观,反而立马赶往青州,帮助李承。这样一来,李承对他感恩戴德,同时,青州的指挥权,也无可厚非地交到他手中。”
“原想,到此为止,纪晓拂的目的达到了,他应该,趁机驱逐李承,站稳位置。可谁想,又错了,纪晓拂让李承继续参与进来,并让他亲自给皇上进献城防图。纪晓拂这样做,让李承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李承,没有理由拒绝,也会全力以赴地配合他的行动。”
“城防图,是由纪晓拂转交给李承进献皇上的,有了功劳,少不了他纪晓拂的一份,出了问题,李承,也要和他一同担责,他们早就捆绑在一起。”李经说着,忍不住感叹,“皇上,想用李承来制衡纪晓拂,可结果,纪晓拂把李承,变成了自己人。”
“李承,是所有小组长中最有实力,也最有资历的,李承对纪晓拂服服帖帖,那其他人,还能不服吗?”
“纪晓拂,看似放手,但其实,一直掌控着全局。”
李经的属下一听,回答道:“纪晓拂果然厉害,那若是,没有人向他求救呢?”
“没有人求救,那就证明他在各地的行动都顺利。纪晓拂看似不争,把邀功的机会都留给了下面的人,但是如果所有人的行动都顺利,那皇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你说,皇上要嘉奖,谁的功劳最大?还不是他纪晓拂。毕竟,到各地的任务,是他安排的,这整盘棋,是他下的,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管,但这盘棋赢了,他不也赢了?”
“纪晓拂这次来巡视,可是下了一盘稳赢不输的棋,唯一的区别,只是赢面的大小不同罢了!等他回到京城,估计,又要高升了。”
属下听完,点了点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想了想,说道:“那咱们确实得谨慎点儿,我立刻传召暗影,让他警醒些。”
属下刚说完话,另一名将士便匆忙跑了进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小将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事?尽快说来?”李经急忙询问。
“回禀王爷,暗影来报,李承遭遇刺杀,暗影,请求救援。”
李经一听,慌忙问道:“李承怎么样?城防图怎么样?”
“回禀王爷,李承,已被暗影救走,现在咱们的秘密联络点,目前仍处于昏迷之中。据暗影所说,李承,只是轻伤,无性命之忧,暗影,已经为他涂了创伤药。城防图,还在,完好无损。”
“好,好!”李经听完,松了口气。然后,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李承,为何昏迷不醒?”
“这……”小将顿了一下,回答道:“暗影,已经请了郎中来给他诊治,郎中说,他中了迷 药,所以一时醒不来。但是,郎中已经给他用了药,相信很快就会醒来。”
“哦!”听完,李经慢慢冷静下来,他想了一下,警觉地问道:“李承被刺杀,后被暗影救走,怎么会中迷 药?”
“回禀王爷,李承的迷药,是涂在箭上的。他被刺客一箭刺中,在中箭倒地那刻,便中了迷药。”
“下了迷药?只是轻伤?”李经喃喃自语,“看来,他们,并不想杀死李承,那他们的目标是……”
“城防图。”李经忽然想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缓了一口气,问道:“告诉我,什么人干的?”
属下摇了摇头,回答道:“是一群来厉不明的黑衣人,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出手狠辣,善用暗器,我们的弟兄好几位都被暗器所伤,好在,暂无性命之忧。幸好,他们为保存实力,没有恋战,更没有拼死一搏。”
“这么说来,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劫走李承。”
“是的。”小将点头答应。
李经一听,忍不住血脉膨胀,他缓了缓,慢慢平复自己心境,“还有呢?”李经询问道:“他们,还有什么特点?”
“哦,对了。”小将想了想,回答道:“他们的带头人,是个女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女人,漂亮女人,武艺高强,出手狠辣
,善用暗器。”李经一字一句地说着,忍不住冷笑,“看来,又是她的手笔。”
“王爷,您的意思是?”
“天尊会。”
“除了她,还会有谁?”李经苦笑了一下,“她带出来的人,果然都跟她一样。纪晓拂说,她在各地都有眼线,看来,并不是危言耸听。”
属下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还是觉得李经有些武断。于是问道:“王爷,您还没有调查,怎么就能断定刺客是天尊会的人?”
李经叹了口气,道:“青州,是咱们的地盘,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明目张胆地劫人,还有能力与暗影他们一拼,绝不是普通组织,此乃其一;青州,一向管控甚严,但这群黑衣人的底细,你们查不出,此乃其二;高手如云,出手狠辣,善用暗器,还有不少女人,不少年轻、漂亮的女人,此乃其三。”
“就凭这几点,你说,除了神秘莫测,来去无踪,杀人如麻,美女众多的天尊会,还能有谁?”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是,城防图。她,早就想要各藩镇的城防图,所以此次行动,必是天尊会所为。”
属下听完,点了赞同。
“王爷,您真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底细。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加派人手,援助暗影保护李承,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李承送往京城。”
“不过,”李经想了想,“不能让李承起疑,这是其一。”
“王爷。”属下一听,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让李承怀疑,不让他知道咱们的身份,恐怕有些困难。”
李经一听,忍不住说道:“难什么难,让你们隐瞒个身份有这么难吗?”
“隐瞒身份是不难,主要是不让他起疑,让他愿意,让他心甘情愿毋庸置疑地跟着咱们走有些困难。”
“这个,倒也是。”李经想了想,缓缓说道:“这样,让他们冒充纪晓拂的暗使保护李承,送他去京城。”
“冒充纪晓拂暗使?”
“是。”李经神秘一笑,“纪晓拂不是聪明绝顶,心思缜密吗?告诉李承,他们是纪晓拂欲先安排好在暗中保护他,送他去京城的,其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纪晓拂,早预想到了一切。之所以不认识,那是因为他们是纪晓拂暗中挑选出来,只为纪晓拂服务,执行他最重要的任务,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现身。”
“好,好!”属下答应着,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王爷,高!”
“好了,别忙着夸赞,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经打断了他。。
“哦,王爷,您请说?”
“天尊会那边,也要同时进行。”
“怎么进行?”属下,低声询问。
“严安宁,她不是想要城防图吗?那好,咱们就送给他。”李经邪恶一笑。
“怎么送?”
“李承手里有半张城防图,咱们手里不也有吗?”
“看来,这青州城,该好好清理清理了。不管是谁的人,我都定让他,有进无出。”
“纪晓拂,严安宁,你们都想玩我,那好啊,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李经邪邪地笑着,拿出剑,在手上磨砺。
“王爷,您的意思是?”
李经给属下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声嘱咐,开始了下一轮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