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敢如和春桃,当日身在公堂上,何其平白无故间,本是二位受害女,尽成行凶作孽犯。身为一介小丫环,义气为先,不逊男儿,甚替小姐练敢如,愤恨不平骂奸官,招来杖责狠毒打。奈何春桃弱质女,活生生地硬挨杀威棒的杖刑下,竟是足足三四百。男儿七尺,承此好几百下之杖责,尚且难熬,何况小春桃,区区缚鸡之力尚难有的弱女子?
自是当场,被活活打死,一条小命,自此魂归黄泉路,作别今生辞敢如。
练敢如柳眉倒竖,凤目一双,狠狠瞪着那县令,生平不善,红唇骂人,今时焉非,怒气冲霄,狠斥昏官?
无奈敢如,虽是本县富家女,终究一介平民辈,尽管姓吴县令官,身穿小小七品官服,头戴区区县太爷官帽。但到底还是,令她练府千金,休可奈何,一县官威。当即被判,三日牢监,次日问斩。
自此敢如,被关押于独自一间女犯人的地牢间,三个日夜。而小春桃,自是当天,当真就被姓吴的大人,叫着两三位差役,随意从敢如身边抢夺那具蒙受含冤而死的尸首,随随便便寻处乱葬岗,丢弃而埋,连口小小烂棺材都不给,何其草草葬之罢,甚当何事未发生。
且道三日,何等眨眼必则过,却见龙城县内,今时不见集市上,押往处斩犯人的官差队伍,前往行刑台方向,招摇过市闹动静。不仅如此,就连各条街头上,不逢任何泥土墙,不贴半张,处斩敢如与那姓刘的告示。甚至是关乎此事,眼下本县龙城民,竟是得知其事者,居然也是未曾多。哪怕就连练老爷,如今爱女,遭此劫难,竟然却是,未见于此三日来,所闹何种事情来,实是不知乃何故?
只说三日即过,次日清晨,过罢不久,但看这天,上苍白云,不见阳光一束照,又乃一日,阴晴不定之今朝。
练敢如竟是突然,被两名狱差,非但毫发无损给放出,并且还是,将她押往到吴大人的私寝屋内,其因却是,县令大人,私下有事,欲和敢如,要事相商;当真乃是,世风日下,区区几日不久前,公堂之上,判其三日一旦过,必装槛车,押往断头台上定处斩,岂晓今时居然会,判她练敢如今朝必然斩首之官员,竟然行此之作风。实乃官家,但得所行荒唐事,总是出人极意外。
那县令寝房,内见各样摆设家用品,贵则少说白银必千两,廉则纹银近百两。身为区区七品官,不过一方县令爷,所居之家,仅仅他的卧房中,足以奢侈于此,可见平日贪财举,可知他的上司官,怎样故作包庇为,并且堂而皇之下,自当可想而知也。
练敢如此刻,被逼坐在一张桌椅间,陪同县官对坐下,一张冷艳眸光瞪,只见敢如岂胆怯?向他喝问道:“狗官,你这是何意?”
吴大人和她敢如,此刻对坐仰头笑,反倒问道:“练姑娘,你猜猜看?”
练敢如冷冷一哼,切齿地骂道:“狗官,我的小春桃,居然就这样被你给活生生地打死了。你这身官服,竟仍旧穿得如此理所应当!”
吴大人听此怒骂,嗤之以鼻一声哼,回道:“谁让你这丫环,她不知天高地厚,辱骂本官一人,当然罪不至死,本官最多重罚她一下便罢了。然而她狗胆之至,咒骂整个朝廷而来,那么她焉能不是,罪该万死?”
练敢如怒气难消,自何话下?一只玉手,狠狠拍桌,冲官嚷道:“狗官,把我小春桃的尸体还给我!”
吴大人淡然一笑,冷厉地回道:“公然辱骂朝廷,诅咒朝廷上下不得好死,活该被本官杀威棒置她于死地。其之尸首,自当扔往乱葬岗而埋之。何等死不足惜,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贱命一条!”
练敢如凤眼圆睁,再是冲他,狠狠斥道:“狗官,你也不怕早晚一日,必遭报应!”
吴大人仰头笑罢,洋洋得意,反而问道:“报应?此等狗胆至极的疯丫头,她咒骂朝廷,这不就遭受了她应有的报应?哈哈........”
练敢如芳容恼怒,哪用多说?厉声喝道:“狗官,只恨我自个,手无缚鸡之力,不然的话,小春桃之仇,我岂能不为她,取你狗命!”
吴大人轻轻一哼,再又一次,笑嬉嬉地回道:“既然你明白自己是一个弱女子,那么你的种种不公,你是受不了亦得受啊!”
练敢如瞪着杏目,接着冲此县太爷,冷峻地问道:“狗官,为何突然又将我放出来,还命你府上的丫环,将我强行重新梳装打扮,安安稳稳地坐在你家中?”
吴大人这下听问,愈是那样,淡定十足,微微笑道:“那是因为,本官独子,早在几年前,便对你心存爱幕之心,这一点你又岂能不知,焉能不晓?前年和去年,犬子都是数次带上最为厚重的聘礼,前往贵府,诚心求亲。可是练姑娘你,却三番两次,严拒犬子对你的一片深情之意啊!”
练敢如突听此话,凤眼轻视,甚有十分,更是那样,冷峻地回道:“吴公子平日里,仰仗你这做官的爹,在这龙城县,做了不少欺压百姓,调 戏多少良家妇女之事?令郎的所作所为,也配得上我练敢如的芳心?”
吴大人听得此话,脸色一变,呵呵冷笑道:“练姑娘,犬子尽管知你对他极为厌恶,可是他依旧对你的爱,是整天整日,念念不忘啊。你可切莫辜负了犬子对你的一片痴情啊!”
练敢如这会一听,越是令她,冷若冰霜极十足,无比蔑视其县令,喝斥道:“狗官,此刻此时,只有你我,你还继续害怕,对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道出如何陷害我的实情吗?”
吴大人放声一笑,不急不慌,起他官身,背手一对,下视敢如,言道:“告之你也无妨,纵然你全数知晓,又能奈我何?龙城县早已让本官是一手遮天,出了龙城县,官威大过本官的人,亦是在背后给本官撑腰。”
练敢如闻听此话,更是秀目,满是鄙夷;既不抬她仙颜来,也未低她花容头,恨恨地问道:“此次事件,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将白的完全说成是黑的?怎可这般将是非曲直,弄得这样颠倒黑白?”
吴大人这时,是一边于她眼前,晃来晃去,一边不忙而应道:“练姑娘,有一个道理,你应当明白,那便是,民不是不可与官斗,而是民没有丝毫对官有利可图的价值,自然而然,如何斗得过官威?民不是不能和官深交,而是民若无丝毫对官,有着半点的好处,官焉能和民成为一家?”
练敢如听他此理,冷笑面带,接着问道:“可我不明白,你说的这道理,跟此次我蒙受如此的不白之冤,有何关系?”
吴大人继续那样,在她眼前,一面缓缓行来行去,一面不急作答道:“练姑娘啊,你呀,可是让本官在这龙城县中,看着长大的。记得你尚不到髫年时,本官便受命来到这龙城县为父母官,那时候,令尊大人,便和本官渐渐有了一点私交。你天性仁善,自幼学医,常让本官对你的听闻,不是给本县一群无钱看病的穷人,不取分文来看病,便是常在一处,布施斋饭,救济外地逃难到我龙城县的千百流民。你是否会是这种,谋财害命,心肠恶毒的女子,本官的心里,怎能不知啊?”
练敢如听罢到此,冷冷发笑,瞪她怒目,正色道:“所以好你个吴大人,实是不知是何原因,让你将此回所发生的杀人命案的有罪之身,强行安在我的头上?明明就是在前些时日,我和我的小春桃,上山采药,不幸逢上一伙妄图对我们姐妹俩劫财劫色的山匪,随后不知被哪路武艺高强的侠义中人,身不露面,便救了我跟小春桃,为民除害地杀了那帮无恶不作的盗匪。后来我跟小春桃,急速逃回家中后,派我练府上的管家,急急前来吴大人你的衙门报案,万万不曾想到第二天,我跟小春桃,竟然惨遭你吴大人,以此无比荒谬的诬害。明明就是一伙强盗,居然硬生生地被吴大人你说成了是十几名外地而来,路过那山间之路的商贩,称是我跟小春桃二人,主使一个凶手,对他们是杀人越货。之后的事,自是无须本姑娘对此多说了!”
吴大人且停脚步,下视敢如,响亮地言道:“因为这就是从古至今,官和民岂是一个世界的道理?官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你比这位身穿官服的人更有官威,不然是黑是白,岂由你说了算?”
练敢如拍响桌面,怒气冲冲地问道:“所以狗官,还不速速说出,为何如此加害于我?”
吴大人仍旧是那,不慌不急地回道:“这个世上,最是缺钱的,从来不是那群连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的穷苦百姓,正是身穿官服之人。而衣着官服的人,越是穿得光鲜亮丽,缺的越是钱财啊。”
练敢如耳闻此言,杏眼轻视,甚有万分;对视县官,冷厉地问道:“所以你这狗官,自你来我龙城县为官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对我练家的产业,十分觊觎?倘若这样,我明白了。你费尽如此周折,用此等荒唐无比的莫须有的罪名来嫁祸于我,你便借着王法判我一个杀头之罪。然后必然惊动我爹,你是意欲到时我爹,带着我练家所有的钱财,前来你府上求你饶我一命,是与不是?”
吴大人举头笑罢,还是那样,不忙不慌地说道:“练姑娘啊,本官已对你定了杀头之罪,不过嘛,你若欲活命,也不至于交出你练家的全部财产。而是,何不嫁于我儿?从此以后,做我儿媳?这样,本官随时想方设法,免你死罪。再说了,本官不急于将处斩你的告示,贴满各路街处,那个叫刘占山的人,他的处斩告示,本官亦未对此而为之。谁让在这龙城县,本官想怎样便会如何?”
练敢如听这无耻之胁迫,怒气难止地问道:“狗官,本是今日,押我前往集市上处斩,却是如此令本姑娘难以想象,你反而将我练敢如,带来你这寝房中,私底之下,竟是为此一事来和本姑娘相商?”
吴大人连忙点头,故作诚恳的模样,笑道:“练姑娘,确实如此啊。就是不知,意下如何?”
练敢如听此荒谬之言,闻此荒诞之事,愈是令她,狠狠骂道:“呸!无耻狗官,恶毒诡计,痴心妄想!”
吴大人闻此大骂,怫然作色,指她敢如,威逼道:“练姑娘,在这龙城县中,本官的法就是理,本官的理,便是天。本官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哪怕你有恩于这整个龙城县的父老乡亲。本官说你没罪,你还真无罪,哪怕那十几条人命,不管是盗匪还是商贩,纵然真是你所杀。可是练姑娘,本官此时此刻,是真想放你一条生路,给你一条可以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你何故这等不珍惜?岂由得了你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对本官如此不知好歹?”
练敢如泰然自若,再继一次,冷冷笑罢,抬头视官,清脆地问道:“吴大人,现于此刻,你总可以说说,这背后是何人,给了吴大人你多少钱财?让你如此昧着良心,用此等荒谬之至的所作所为,来陷害于我?令你吴大人,连我的小春桃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也如此下得去这等毒手?”
吴大人挥袖一哼,厉声问道:“事已至此,本官既已为之,犹有何可重要?本官再问你一遍?本官犬子,你是嫁还是不嫁?”
练敢如听此威肋,愤气填膺,起身而立,怒视县官,厉色地回道:“唯有四个字,休想至极!”
吴大人见她敢如,刚烈禀性,超乎想象;只得更是,恼羞尽露,指她训道:“好,好!既是如此,本官不会轻易地让你死,本官自会有许多方法来对付你。毕竟只要一方权力在我手,玩死一介平民,或杀死一个百姓,还不都是本官说了算!”
练敢如攥紧拳头有一对,何惊何畏视奸官,不屈不服又问道:“狗官,那些被你叫来公堂之上,无情地诋毁于我,无义地对我忘恩负义的一些百姓,想必是你私底之下,要么派人将他们捉到你府上,你以官威相逼,要么又不知给了他们每人多少银两,才让他们这些无不受过我恩的人,如此对我满口诬陷,是与不是?”
吴大人举首大笑,自鸣得意道:“所以你很伤心,极为难过,是吗?也是,毕竟被一些无不受你恩德的人如此以怨报德,何其令人太难受?但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世人皆有贪婪心,唯一的区别就是,无钱之人贪小钱,有钱之人贪更多。什么恩德?什么廉耻?人一旦有了些许欲望,谁都会对这些东西,皆是视若敝屣。比如他们这些人,只因过怕了穷苦日子实在是久,既怕官威,又惧无钱,因此本官 能给他们的,他们若不背弃你曾经对他们的恩惠,又岂非怪事?”
练敢如当即耳闻,如此现实之真话,这等实在之人心,心痛如割,自不话下;仍旧往下,愤愤不平地问道:“那么叫刘占山的此人呢?你是从何处找来此人?不知你吴大人,你又在这人的身上发了多少钱?让他跪在你的公堂之上,对我和小春桃是如此地胡说八道?言词荒谬?”
吴大人哈哈又笑,更是使他,对此是那样地不急应道:“从何处找来此人不重要,重要的则是,他只要在这件人命案中,能将你推向深渊即可。至于本官给了他多少银两亦不重要,重要的则是,他当然也是一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活着的人,便事事俱愿为,通通皆会做。”
练敢如怒火万丈,一对柔荑,所握拳头,虽是越紧,无可奈何,终究一介弱女子;依然只得,为己不公,恨恨叹道:“可怜我的小春桃,竟会因此,白白丧生一条宝贵的性命。既是被你这狗官的杀威棒给活活打死,亦是死于一些被你这狗官所收买的小人之手!”
吴大人此时已是,略有几分不耐烦,急促向她,喝问道:“练姑娘,本官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嫁我儿,从此做我儿媳?但得你能答应,本官说过,莫道是你与此案无关,即使是这件杀人凶案之中,你是主谋,本官亦能,想方设法,保你无恙。”
练敢如狠瞪凤眼,疾首蹙额,岂在话下?冲此县令,恼怒责道:“无耻狗官,草菅人命,陷害他人,行事荒唐,结党营私,恶事做尽,早晚一日,不得好死!”
吴大人恼羞十分,成怒休免,厉声回道:“哼!当真如此不识好歹?既是如此,本官焉能继续,对你好言相劝了?你既选择了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那么本官,这就成全你!”
练敢如怒气冲天,指他昏官,厉色道:“狗官,你尽管用你的无耻手段,陷我于不义,将我押往法场,斩我项上芳颜首!但是你记住,我死之后,我爹一定不会对此善罢甘休。如果说我和小春桃的冤死,难以一日会昭雪,那么我爹他定会宁可倾尽我练家的钱财之力,哪怕告到京师处,也要终归有一日,将你这狗官,同样送上断头台,为我这女儿和小春桃,誓报此等尽失公道之仇!”
吴大人这会听言,竟又是那,抬头得意一声笑,回道:“是吗?只恐你爹,不久会自身难保了吧?”
练敢如忽听此言,心中一怔,性急嚷道:“你这话何意?”
吴大人冷冷笑毕,转身之际,回她来道:“练敢如,本官就算要将你除掉,又岂会轻易地便宜于你?”
姓吴县官,但见此刻,渐渐行出房门外,未再理会她敢如。陡然这时,猛地当下,大人外出此房屋,一位刚刚年足弱冠的花花公子,身着新丽白衫衣,面相俊朗,虽不十足,却也足令,贫女一见,心花怒放;嘴角透有,些许邪笑,徐徐行进此间屋。
其人便是,姓吴县太爷的膝下独子吴少爷,平日极好招蜂引蝶,甚爱常往烟花地,戏玩娼妓于深夜。亦是常好仗父区区县官威,欺凌本县众贫民,以此打发闲情日。
吴少爷进得生父,此间寝房,忙忙回身,紧闭两扇屋门后,即刻转身色眯眯,一脸奸笑乐呵呵,兴奋地说道:“练姐姐,我的大美人,我想你想得好苦啊。怎么样?我跟你说过,你老是那样,对我爱搭不理,处处嫌弃,好几次来你练府,登门求亲,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你给严辞拒绝,让本少爷我好没面子啊!”
练敢如满脸冷若,冰霜十足,冲他四字喝斥道:“你想怎样?”
吴少爷仰头傻笑,几步走近敢如处,道:“我想怎样?哈哈,这些年来,我 日日夜夜,梦里梦外,所思所想,无不就是要跟你好好地快活快活啊。哈哈.........”
练敢如虽无惧于邪,无畏于恶,何奈终是,手无寸铁,娇滴美人;为保今日清白身,只得慌张连后退,露尽花容之凶光,指他骂道:“你?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吴少爷连声作呕哈哈笑,一边妄图靠近她,一边洋洋得意道:“笑话,在这龙城县,以我爹为大,我有何不敢为之?练姐姐,我的大美人啊,来吧,快快与我到床上,先快活快活吧。”
言罢于此,如此恶少,哪再多话?一个劲地对着敢如,是在此屋内,如同老鹰捉小鸡似的,先是刻意玩弄练敢如。逼得敢如,何其被动,左右闪躲,竭力避开他的似虎扑羊般地来抓她。闹得这间豪华寝室,动静极大;敢如眼看要被捉,跑到房门用力开,意图急急冲出外,哪料这间寝房门,门外已被两名下人,奉命给紧紧锁住。只得逼得练敢如,更是万般紧张,为保贞操,休让此等恶少辱,除了拼命挣扎外,犹有其余何作为?
何其无奈练姑娘,虽她性烈甚万分,终究一介弱仙女,怎可一直,避免吴少爷的不断侵犯?敢如休免,被这恶少给捉住,任她练敢如怎样百般来反抗,始终浑身无武力,只得任由这官家少爷来欺辱。
练敢如一边不停在挣扎,一边恨恨咬牙道:“滚开,滚开啊!畜生,你这畜生别碰我,滚、滚.........”
吴少爷是一面两手,抓着敢如一双皓腕,令她苦苦休反抗;一边是奸笑不休哈哈道:“练姐姐,我的大美人,这龙城县中,多少姑娘家想做我的娘子,都被我赏下她们各自几个大耳光;各处妓院中的下贱女子,妄想进我吴家大门,更是被我折辱得她们极为难堪。因为,莫道是这龙城县,就算全天下间的美人加在一起,我想都难以企及你的这张如此仙容啊。”
练敢如这时,被此恶少,一个劲地抱捧着周身,将她用力扔向床;吴少冲来,妄欲必为,奸辱于她。恼得敢如,四肢怎样再无力,亦是誓保她洁身,拼命不止狠骂道:“畜生,滚开,滚开.........”
吴少爷饿狼般地扑过床来,在床按着练姑娘,是下作无耻行强暴,一张浑脸狞笑道:“练姐姐,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你就从了我吧,从了我吧。哈哈..........”
倏忽这时,猝然当下,但闻一声,身感剧疼的惨叫声,非敢如而发,却乃恶少姓吴所叫。
原来乃是,练敢如拼尽浑力,终在最后关头,掏出身上,一把小小匕首来,猛地用劲,往他脸上划几下,疼得吴少哇哇叫,两手紧摸脸蛋时,练姑娘切齿之至,又朝他的男人根处,狠狠一扎,就此破了他的男儿躯,今生只配为公公。
此把精致的小小匕首,正是今春,敢如生辰时,家父练员外,特意赠送她小礼。其因乃是,当今世道,官府难仁,为获钱财,众州官员,纵容多地,恶辈当道,与匪勾结,危祸黎民,国法不森。故而练老爷,赠女此物,实是爱女心切至,望她哪日防不测,此把小小之凶器,或许多少起作用。而于此三日间,敢如被困牢狱内,竟也不曾,给她强行穿上雪色囚服,也无狱卒,搜她全身,实因乃她,现为阶下囚,定是身无碎银,更无值钱物,加之吴大人私下有令,只需且关她三天,切莫随意伤害她。所以练姑娘,得以保全这凶器,一直在她的一袭白裙后的裤兜所藏。而吴少尽管作威作福者,也是浑然无武辈,一时不慎,吃此苦头,因此才有,敢如凭此小匕首,有了方才这一幕。
恶少受此摧残,实乃自取其辱,自寻苦楚。疼得在地,连滚带爬,嚎叫不休。惊得外面,破门而过,正是吴大人与身后的四五个下人。见得吴少爷,万无料到于此际,受尽此等之伤害,恐得姓吴县令官,惊恐万状何话下?
练敢如拿着染满这恶少血迹斑斑的匕首,向他的东滚西爬处,用劲一掷,恶气难出地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这下等无耻的枉为人躯,呸!”
吴大人受惊十足,慌张之至,跑了过去,扶着痴儿,大喊大叫道:“儿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吴少爷强忍剧疼,痛哭流涕,指着敢如,叫屈道:“爹,她?她居然.........她居然断了我的根,从此以后,我不是男人了啊。天啦,天啦..........”
吴大人恼羞万分,怎在话下?瞪大两眼,看着敢如,也是这样,恨恨地说道:“岂有此理,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练敢如起身于床,站直柳腰,下视此对父子两,怒火难息地继续骂道:“狗官,身为一方父母官,私下里的所作所为,竟是如此而下作,却是这般令人极作呕,呸!”
吴大人举手指她,气急败坏地喝斥道:“练敢如,你伤我儿至此,本官.........本官不会让你痛快地死去,本官一定会折磨得你今生今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练敢如无比愤懑,利嘴回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只是以为,你并非一个好官而已。现在我才明白,万万令我难以想到的则是,原来你岂止不是一个好官,而是一个令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一位最是卑劣,至是无耻,极乃下流的狗官!”
吴大人恼羞更怒,愈是手指练姑娘,叫嚷道:“伤我亲儿,令我亲子,终生废人,此等私仇,本官要让你,今生今世,活在黑暗之中,绝无一日可脱逃!”
练敢如听此狠话,浑然何畏?凤眼怒气,尽形仙容,厉色道:“咎由自取,吞此苦果,恶有恶报,岂配怨人!”
吴大人越是怒目切齿,对她敢如,大声训道:“好,好!练敢如,本官不会轻易地杀你,而是要让你,受尽天下间,所有女人一辈子都难以承受的耻辱之苦!来人啦,将她绑了,速速送去,永远属于她的地方!”
县官狠言刚一落,一声令下,几名下人,速速领命,迎向前去,将她敢如,轻易制住,随后待她,押出此间寝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