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马分手的第一千多年后,我们一起穿书了,在一本(皇上受宠若惊)的搞笑小说中。
竹马放下一千多年前的守财奴身份,追我从宫外到宫内,他是个高大上的皇上,我却只是炮灰舞女。
「一位落魄的舞女,靠什么歪门邪道博取皇上的好感呢?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招数。」
「就是,皇后娘娘都看出来了,她呀,就是个贱胚子。」
「可不是嘛,要说这舞女,听说来头一直是个谜,那天皇上刚好出宫,她就在皇上的面前,晕倒了,然后就装矫情。」
那些凌乱的话,我听过不下百遍,可那又如何,改变不了我的身份,改变不了我受宠的现实,她们越是嫉妒,我越活的潇洒。
我是舞女又如何,我卖艺不卖身,她们有能力也学会这从小训练的舞蹈能力啊?自己没能力,只会对别人指指点点的,算什么?我是小三?不如说,她们是三妻四妾。
那日,外面飘着雪,我穿着皇上给我的披肩去乾清宫看皇上。刚到门口,就听到敏妃装委屈。
「皇上,你得给臣妾做主啊,我的如玉手镯是娘亲给我的嫁妆,我甚是喜欢,可偏偏被那舞女抢走了,我真的好委屈……」
「敏妃说的是这个镯子吗?」我拿着她在我房间落下的手镯,她转身,眉眼生恨。
我直接把镯子摔碎了,在碎的镯子上,用鞋子使劲的踩,直到脚流出了血。
「敏妃,满意了吗?」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面前。
皇上起身,朝我走来,问我疼不疼,还请了太医,我挽着皇上,皇上抱起我,回我的序楼殿,那敏妃气的直跺脚,指着我。
我翻白眼,做个鬼脸,对口型:「你好惨!」
到了序楼殿,皇上亲手为我上药,此时皇后娘娘驾到。我刚要请安,皇上阻止我,叫我别动。
皇后咳咳一声,皇上一转身,只说了一句:「你来了,皇后。随便坐,等我给筱筱上完这个药,再聊。」
随便坐?再聊?
我憋不住笑出声,皇后却满脸的气氛,站在皇上身后,握着拳头,气的直冒热气。
「皇上不顾自己的身份,把舞女迎娶到这里,还没给这女人一个名分,没名分也就算了,还给了如此密切的关照,想必是受了巫术,臣妾找来驱鬼师来给舞女驱驱身,请皇上配合。」
皇后不顾皇上的同意,直接让驱鬼师进来。
「皇后是想自作主张来破坏我和筱筱的感情吗?什么巫术?我看是皇后多虑了,她只不过是我从小长到大的青梅而已,照顾她,义不容辞。」
皇上叫小厮把驱鬼师赶走,我却说:「没事儿,皇上,让那师傅过来,看看我哪里能有巫术。」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驱鬼师面前,瞪着眼睛说:「哈喽!」
只见他拿着黄色纸条粘到我的头上,自言自语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皇上,我看着师傅精神有点问题,好像不是驱鬼师,是情志病,可能是受到过感情的创伤,不过这一点跟皇后挺像的哈,都是受到伤害的女人。」
皇上刚要回复我,皇后上去要给我一巴掌,口中还说我信口雌黄,说她何时受到伤害了。
我抓住她的手,一弯,她直叫疼,我问她,知错不?她匆忙说,错错错,都是我的错,放开我吧!
我松开她后,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一颗牙还掉了,瞅着像落魄的乞丐,只是披着一件华丽的外表,却神魂颠倒。
「啧啧啧,皇上,你看这驱鬼师真是差劲,你看都把皇后给驱成鬼了,看样子来意不善啊!」
驱鬼师,连忙跪地求饶。
我说了一句:「也罢,吃奶劲都使出来也逼不出来一句后悔之词,那就放了吧。」
皇上说道:「好,你脚没事了吧?」
我蹦蹦跳跳的要出宫,可画面一转,我又穿回到现代。
竹马正在帮老妈做饭,我贴上去,搂着他的腰说:「你要是当上皇上,会给我什么呢?」
「你不是会舞蹈吗?嗯……就请个舞蹈搭子陪你玩吧,我要是皇上,整天理朝室,哪有闲心看你们舞蹈啊,不过……」
我刚想要问他不过什么,他转身吻了我:除非,我们同枕的时候。
我们全家一起过大年,父母和我,未来公婆和他,开启一杯酒,尽享欢乐,可我遇酒就倒。
他抱着我说:「我们筱筱真好看。」
筱筱,是父亲给我起的小名,二十年前,我们才几岁,第一次家里来了客人,我趴在沙发上,看着刚来的小哥哥,小帅小帅的,我的眼睛眨巴眨巴,他跑到我身边,给我他兜里的唯一一块糖。
「妹妹,哥哥请你吃糖,很好吃的,是西瓜味的,你若还想吃,我就给妹妹买着吃,我存了钱,就给妹妹买好吃的。」
他眼睛瞪得很大,说,是真的,有钱就给妹妹买吃的。
「可我妈妈说,陌生人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他低着头说:哦,原来我们是陌生人。
我抢走了他的糖,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以后有好吃的,我也给哥哥拿去。我还会跳舞,我们去外面跳舞玩吧!」
他幼小的个子,却大我半头,我在他面前打开音乐播放器,跳起舞蹈,拉着他跟我一起跳,但他总是笨笨的,只想看我跳。
大学四年后,我毕业于舞蹈系大学,在台上赢取了荣誉,直到后来,竹马哥哥结婚了,我宅在独居室,闷头很久迟迟不能平息这件事,我喝醉了酒,梦见竹马又变成了皇上。
他迎娶了皇后,是位漂亮的大姐姐。我含泪祝福,为他们跳舞,我不愿离开,却又不想多余。
好几次,像竹马的那位皇上,想纳我为妾,我说做兄妹不好吗?没有让人伤心的辜负,没有宠溺一时的依赖,兄妹是最好的归宿。
皇上沉头说好,为我建造序楼殿,希望有一天,我会想开,做他的女人,可我拒绝成为男人的妾室。
下狠心说:「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顾不得任何人来我心中,所以我也希望,那个人的身边和心里,也只有一个人,这是我的初心。」
后来,那年下过一场大雪后,宫殿里再没有我的影子,我只敬畏生命和白头,或许再过些年,我会遇到一个知热知冷的男主,为我在台下鼓掌,为我在生活中及时行乐。
但这一生,我还是竹马的小心肝,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