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练敢如练姑娘,与她贴身好丫环小春桃,双双上山,只为采药,却曾不晓,陡遇山匪十几个,纷纷将她俩困住,只欲向敢如春桃二女两,劫财又劫色。
敢如生性,秉善十足,正气万分,虽是无畏这伙山匪。何奈终究,手无缚鸡力,实无武伴身。自然只得,受尽这帮草寇言辱。眼看将要,惨遭山寇,对她俩之纤身摧残。突然之间,不知何方高人辈,人不露面,身无踪影,仅须凭仗飞花摘叶此功夫,便是那样的人不现,在场十数位的山匪徒,通通丧命归黄泉,今生不明去地府。
看得敢如与春桃,何其为此心一怔,经此一事,哪再继续,寻思采药?只得双双,慌不择路,跑下山去,速归练府之家门,确保性命无一失。
且道主仆二女,急速逃回练府后,忙将今日上山采药,不幸遭遇盗匪事,一五一十,实话讲给练老爷。练员外听罢,多么为此而惶恐,何其为女之疼心,自不多述。只说那刘氏、练忘晴、练晓天三人,听得敢如,今日带着春桃上山遇匪,差点清白受辱一事后,却是三张嘴脸,装模作样,字字句句,为她担忧,替她难过。实则三颗心底,暗暗为这,好不欢心,极为欣笑。
当天,练老爷仓促不已,急派练府管家,丛速前往本地衙门击鼓报案。这龙城县令姓吴,吴大人年今五旬,上任至今,快足二十春夏秋冬。
吴大人闻听此案,速派衙门几十人,风风火火,赶往练敢如所说的案发现场的那座山间去询查。果不其然,那天午时,果真见得,横七竖八,四面躺下的具具尸身。费番劳累,悉数将各具尸首,皆是春凳抬回县衙内。随后吴大人,速令仵作,进往义冢,探查他们,个个致命伤痕。又道吴大人,派去数名衙差,去趟练府,见了练敢如,专向她详细了解,今日上山采药,突遇盗匪一事的经过而不提。
次日凌晨,过罢不久,仰头望向高苍间,仍是今朝,万里阴云,细雨欲有。忽然今日,三四名衙役,奉县令大人之命,公然闯进练府,不顾练老爷阻拦,竟是强行,将练敢如与小春桃,要速速押往衙门公堂内,面见吴大人。一时慌得练府上下佣人们,无不为此而胆颤。唬得练老爷心急如焚,惴惴不安;看得刘氏母子女三人,是一边安抚着练员外,一边是各自心里,甚是为此乐开花。
本县龙城,县衙一方,公堂一处,内见中间,上方悬挂,蓝色牌匾,匾间黑字所写明镜高悬四字。左右两班,差役笔直两边立,双手执有杀威棒,拄着公堂地板间。
那吴大人这时,身穿浅蓝色官服,顶戴七品乌纱帽,面相官威,遇小为凛,逢大为怯。络腮短须,已过知命。端坐公堂案板前,手提木板一敲响,已命两名衙差,将练府大千金敢如,和她贴身丫环春桃,左右双双,一并押进公堂来。
练敢如不卑不亢,面仰大人,斗胆不跪;连忙有话,不解问道:“吴大人,敢问民女,到底所犯何事?何故将我和我的小春桃,押往吴大人的公堂之上?”
吴大人冷声一哼,木板一拍,再响桌案,对着堂下,二女训道:“大胆练敢如、小春桃,堂下二女,见到本官,因何不跪?”
练敢如浑然无惧,仍是胆敢,仰官问道:“非我和小春桃见到吴大人不愿下跪,而是今日,吴大人你突然派你的人,闯我练府,平白无故,将我和我的小春桃二位小女子这般蛮横地捉来吴大人的公堂之上,到底所为何事?”
吴大人呵呵冷笑,这下倒是,不急不忙而应道:“自然乃是,你昨日随同你身边的丫环小春桃,前往一处山间采药时,忽然遇上盗匪之事。”
练敢如听罢此言,急急问道:“昨日民女,逃回我练府家中,立将此事,告之家父。家父听后,惶恐至极,立派我练府管家,前往吴大人的县衙中,速将此案,禀报给了大人。此案经过,大人昨日,不正派来几名衙役,前来我练府中,向民女问清昨日的案情经过之际,而民女不是已将昨天所发生的事件原委,一五一十,一字不差,尽数详说了吗?”
吴大人忽地这时,又是一次,狠拍气拍,厉声训道:“大胆!练敢如,你无故杀人行凶,还蓄意装作无辜,你该当何罪?”
练敢如猛听此言,禁不住冷冷一笑,万分不解地问道:“吴大人,你此言何意?你此话何解?”
吴大人再是一次,惊堂木再是一敲,喝道:“放肆!练敢如,本官公堂之上,岂容你行凶作孽之后,还要厚颜无耻,疾口否认?”
练敢如身正无畏,突陷此际糊涂案,依旧挺直她玉腰,拒不认罪哪话下?清脆接着再问道:“吴大人,民女练敢如,虽长耳有一对,左右两耳,丝毫不聋。可偏偏就是越听越不明白,你所言到底作何解释?”
吴大人冷冷一笑,接续斥道:“简直岂有此理!练敢如,岂能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公堂之上,从古历来,俱是为天下人伸冤之地,安敢容忍,半个杀人凶犯,逃脱罪责?”
练敢如冷声一哼,再是镇定地反问道:“吴大人的话,小女子此时此刻,愈是听不懂一丝一毫之意了。”
吴大人再接往下,冷厉地责道:“练敢如,你还敢继续否认你昨日的公然行凶吗?其实昨日,你和你身边的小春桃,身背箩筐,上山采药是假,蓄意行凶杀人是真。是与不是?”
练敢如仰视官威,仍旧这般,毫无惧之地说道:“吴大人,你越是不把你的话,一口气说得是一清二楚的话,民女练敢如,只会更会听得不明不白了。”
吴大人又是哼声,当下倒也,耐着性子,缓缓言道:“此一案件,据你练敢如所言,昨日清晨,过罢不久,你便随同你身边的丫环小春桃,各人身背一箩筐,上山采药于途中,陡然一伙强盗的出现,拦着你们主仆二女,妄图对你们二位女子,行劫财劫色之举。后来不知怎的,你说一位神龙不见首,亦不见尾,身怀绝世武功的人,仅用一些飞来的树叶,便将这些强盗们,一律杀得一个不剩。而你们主仆二人,于当时那等情形下,惊慌得对着四边空气,大喊着来者何人,竟总是不见,此人的身影?是与不是?”
练敢如坚定地答道:“此事确切如此,此案实是不虚。”
吴大人冷厉地斥道:“简直狡辩之极!”
练敢如再又继续,百般不解地问道:“吴大人,到底何出此言?”
吴大人音声如钟,拍案又来,随即斥道:“那十三条人命,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强盗,而是一伙从那山间随意路过的商贩。是你们主仆二女,对他们见财眼开,便合谋着那个,你们二女两个嘴中所说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位高手,将他们通通狠心杀掉。于是你们主仆两个,便与那个什么谁的,一起分赃之后,与那人各自分道扬镳,回到府上,还假意派你府上的管家前来本官的县衙里报案,蓄意将你们主仆二女,故扮作一个无辜受害之人,是与不是?练敢如、小春桃,还不速速,将此案的过程,此案中你们如何合谋,行凶滥杀无辜,谋财害命的各种经过,通通从实招来!”
练敢如猛然这下,听此颠倒黑白的责问,当即放声冷冷笑,一时无语。
小春桃闻此县令,这般胡言,指责小姐,立即便是,怒容满面,胆敢冲官,叫喊道:“岂有此理,简直一派胡言,何等的胡说八道!”
练敢如凤眼冷峻,仰向官威,大声回道:“多么的荒唐之事,那么的可耻栽赃,今日居然,让我练敢如,一双耳朵,听得当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吴大人勃然大怒,再旧一次,气拍一响,喝斥道:“住口!练敢如,你认不认罪?”
练敢如这时只见,背手一对,摆放柳腰后心间,昂首向着此县令,再是反问道:“敢问吴大人,我和小春桃二位小女子,究竟要所认何罪?”
吴大人还是那样,厉声责问道:“为谋钱财,不惜杀人害命,这般以身试法,焉敢不认!”
练敢如冷若冰霜,甚有十分,愈是那般,无畏无惧地质疑道:“吴大人,民女练敢如,自幼到大,对钱财无趣,谈何谋财?小女子练敢如,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忍心下手,何来的杀人害命之举?”
小春桃气愤不已,更是替她小姐,万语千言,向他县令叫嚷道:“就是!我家小姐,自小学医,年幼梦想,便是一生一世,尽心竭力,救治天下,所有无钱看病的身患重疾的穷苦之人。我家小姐,若论人品,她天性仁善,菩萨转世,给人看病,不分贵贱,非但分文不收,并且还有不少时候,自掏府上银两,专为穷人,买上良药,白白赠送。如此心德,此等善义,普天之下,甚是难得!若论家势,我家小姐,生于这龙城县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岂会缺钱?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些钱财,意欲做这等谋财害命之举?此乃真是我自生以来,听到过的一件最是荒谬之事,极是可笑之言!”
练敢如仍然这会,不慌不急地问道:“吴大人,民女实在是不知,你是因何故,要对我练敢如,行如此欲加之罪?”
吴大人冷冷又笑,洪亮地应道:“哼!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练敢如闻听此话,愈是一声,清响地怼道:“是吗?那吴大人,你为何要无故陷害于民女,岂非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后,我是否有没有做过此事,天地与我和小春桃,的确皆知,就是不知吴大人,从何得知?”
小春桃怒气十足,冲向大人,嚷道:“吴大人,小小民女,也敢问你这位青天大老爷,我家小姐,与你何怨?跟你何仇?凭什么行此荒唐之举,诬陷我家小姐,做此谋财害命之事?”
吴大人这时已见,官颜羞色有几分,狠狠拍响惊堂木,喝责道:“你大胆!小小丫头,一介奴婢,本官公堂,岂容于尔,这般质疑于本官的断案?”
小春桃冷笑面带,为护小姐,胆量越大,对博公堂,再是那样叫喊道:“没错,我就是区区一介奴婢。但是我所忠的主子,她自小到大,从未将我当作下人看待,反而待我,似同亲妹。这个世上,她是我的亲人,她的爹爹,也即是我家老爷,照样将我,当作亲人一样地看待。因此小女子我,虽是奴婢,却识忠心,甚明黑白。不知吴大人,你身为一县的父母官,可懂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吴大人怒形于色,更是这般,拍响桌案,训斥道:“好大狗胆,本官办案,岂容你心存质疑?”
练敢如此刻已然,面向县官,开口讲道:“吴大人,民女练敢如,有人证和物证,皆可证明,昨日之事,他们那伙人,确非我们二女所杀。”
吴大人不忙不急,淡然问道:“有何人证?有何物证?”
练敢如响亮地回道:“人证便是我身边的小春桃,物证则是,他们的尸体上,各处伤口,均非刀剑所伤之,实乃各片树叶所杀之。吴大人不会不曾派你的仵作,细细探查过他们每具尸体上的致命伤痕吗?”
吴大人淡淡一笑,左右摇头有几下,冷冷应道:“你身边的这小丫环,既是自小和你长大,跟你这位练府中的千金大小姐,感情如此深厚。那么你说什么,她自当会助你所说何话,怎可配成为你的人证?”
小春桃听得此言,自是万分不服地问道:“那么吴大人,你想怎样?”
练敢如突然此时,冷笑问道:“吴大人你乃是龙城县,为此父母官,足有十几年了,你也是在这龙城县中,看着我长大的,对吗?”
吴大人听此发问,点头几下,道:“那是,那是啊。”
练敢如照旧这般,不急不慌地问道:“那么吴大人,请问杀人不用刀剑,反用树叶而杀人,这种武功,岂是江湖上的一般高手所能办到?而民女练敢如,乃是一位弱质女流,浑无武艺,谈何杀人?这一点你吴大人又岂能不知?就是不知这个理由,这个常理,是否合理?”
吴大人接续一次,冷冷笑道:“话说如此,但又岂能洗脱,你乃杀害他们十几条人命的嫌疑之责?”
练敢如闻听其言,接着回道:“吴大人,民女实在不知,你何故要将此案,无端加罪于我头上?无故诬害于我身?不过吴大人,民女有一理,望你深明。”
吴大人四字问道:“说来听听?”
练敢如昂她芳容,再度是那,心正无畏地讲道:“那便是身正岂怕影子歪?民女练敢如,虽无功于朝廷,无德于万民,可民女自小到大,熟知何谓是善,何谓是恶。对于百姓,我和小春桃,从来都是问心无愧,对于朝廷,我和小春桃,从无所犯秋毫罪。故而我不知我和小春桃,明明就是昨日的那起案件之中的受害之人,今日我与小春桃,竟然反倒成为了此件案事中,罪无可赦的两位谋财害命的有罪之身了?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多么的讽刺无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