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沃萨洛斯(二)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3724字 发布时间:2024-01-18

       赫德利姆公爵发出严令,一定要守住法莱尔,不准让诺尔军队再前进一步。除却守卫边墙和大高地的部队,其余人马做好准备赶赴法莱尔;各地的船厂也得到统治者的命令以建造船只;军队征召水手以补充损失的船员。


       得到晋升并全权负责法莱尔水军事务的赫里曼因,下令战船对西部的河口加强警戒,以免大胆的诺尔战船威胁和攻击前往这里的补给船。正如麾下的裨将所言,赫里曼因由于及时救援友军而避开惩罚,而斯凯姆则是被押入囚车,送往大高地的法庭接受审判,还有几位高阶官员也受到牵连。


       在水军抵达之前,沃萨洛斯的守军已经在防壁下面与诺尔军队进行了多场交战。在过去的年代里,人们将富余的财富用来加强军备和整修城墙。这样的一座坚固城池经过多年经营,被沃克斯迈尔的统治者寄予厚望,也让身处战事的人们充满信心。


       即使友军总是传来失利的消息,城市的交通线还处于诺尔军队的威胁,人们还是认为自己能够坚持到援军的赶到,击溃诺尔军队而拯救被围的城市。一小队补给船就曾在战船的护卫下不负所望地出现在威讷斯特附近,将一些物资连同胜利的希望一起运抵城市。


       而如果沃萨洛斯的人们能够对沃克斯迈尔水手冒着巨大风险运送而来的物资,予以珍惜和善加利用,还是可以满足正常需求和维持城市的秩序,这不仅是在拯救自己和城市,也是在帮助沃克斯迈尔军队击溃他们的敌人。


       而胜利的希望却正在城市的挥霍无度中慢慢破灭。当地官员对于兵临城下的严峻态势,不仅没有正确认知反而是挥霍行为的祸首,当然也就不可能指望他们会采取有效的措施而对不良的行为予以制止了。他们甚至告示城内民众,沃克斯迈尔军队很快就会取得胜利。


       城市的堡垒和防壁,因战斗和戒备而人员攒动和灯火通明,与此同时,娱乐场所的莺歌燕舞也丝毫没有因大敌当前而受到影响。当有限的物资被挥霍殆尽,当地人竟然还会发出怨言,认为军队的行动太过缓慢,没有打通交通线而及时为城市运送物资,使他们的生活受到影响。


       在军队的指挥方面,虽然有公爵的命令,但自私或别有用心的陆军将领不愿让那些具有航船经验的水手离开步军和骑兵的队列,以充实赫里曼因的水军和战船。


       敌军的行动已经不允许等待,急于解救沃萨洛斯的水军统帅赫里曼因,不得不减少运输船的规模,好让有限的水手都能够加入到战船的行列。何况那次幸运的运输任务已经使得诺尔水军提高警觉,一定会对沃克斯迈尔的运输船队予以阻止。


       经过紧张的准备,运输船装满货物而战船做好战斗的准备。在这期间,赫里曼因因物资的分配问题而与陆军统帅发生争吵,后者认为水军侵占了属于陆军的物资,使他们无法展开行动。公爵瑞伯丁在气愤之余向陆军统帅发去一份措辞严厉的信函,才使这场拖延时间的争吵得以平息。


       城市的人们在焦急中期盼着沃克斯迈尔的运输队,紧缺的物资使得当地官员不得不发出严令,要集中配置城内的粮食以防出现饥荒。赫里曼因大胆寻找诺尔水军,而远处的运输船队则是小心翼翼地行驶在战队西侧。


       此时的诺尔水军已经派出战船在沿岸附近密集巡逻,等待赫里曼因和他的船队前来解救城市。在此之前,他们从一艘被拦截的船只那里了解到城市内部的情况。诺尔统帅从中认定沃克斯迈尔水军一定会对沃萨洛斯采取行动,于是向底尔索斯发出坚决拦截的命令。


       诺尔水军在数量上略高于沃克斯迈尔,如果他们的对手能够保持严明的纪律和战斗的勇气,也能够弥补数量方面的不足。


       赫里曼因获得全权的指挥,除却远在赫德利姆的公爵,他不必担心会有其他人会干扰自己的指挥和部署。况且经过两场交战,以及他的部下在法莱尔水域进行的各种小规模接触,赫里曼因已经对诺尔的战术和船员的驾驶技艺有所了解并对相应的策略予以了考量,同时也对自己的部下充满信心。


       交战之初,双方的将领紧盯战场变化而进行各种接触,只要时机出现就向部队发出决战的信号。当湖面上起风时,处于戗风位的诺尔立即结束试探,想占据上风以发挥火攻的威力,沃克斯迈尔随即加以阻止而引发一场争夺战。


       在施展机动的期间,有一位叫拉比德的诺尔船长,向他的船员发出命令,停止扑火并将盛有食物和水的木桶推入水中,而后升起残破的船帆再下达弃船的命令。


       最后,燃烧的空船与一艘沃克斯迈尔战船撞到一起,将火焰引到敌手身上,另外一艘沃克斯迈尔战船唯恐避之不及,避免纠缠而拼命划动船桨试图躲开。


       落水的拉比德和船员得到解救,但底尔索斯随后发出不准弃船的严令,并在战后对这种看似英勇的行为予以了制裁。赫里曼因爬上桅杆而观察水面战场的形势,他命令桨手加速划动,同时升起代表“跟随”的小方旗,还让传令兵站在船艏和船尾而不断挥舞鲜艳的旗帜,重复发出同样的信号。


       底尔索斯认为分队行动总会比大队要更快,所以他将指挥战斗的任务交予手下的一位高阶军官,而他自己则离开指挥船并登上另一艘普通的战船,升起主将的标志后向前队战船发出跟随的信号。底尔索斯打算从西南的位置转而右舷戗风向北行驶,阻止敌军机动的同时也能大体上占据上风位,还能从侧后方对敌发起攻击。


       赫里曼因发现了这支脱离队形的敌船分队,随即放弃追逐的打算,向跟随在指挥船后方的战船发出接战的信号,让他们调转船艏,左舷戗风而向南行驶,用尽全力驶向敌队缺口以截击其他诺尔战船。


       底尔索斯的分队由于深入航行而碰到停在不远处的敌军后备队,但经过确认后得知对方只是一支小分队。


       底尔索斯认为对方必然是大船队的警戒船,而这支大船队也一定就在不远处。经过短暂权衡,底尔索斯升起刀剑标志的三角旗,攻击这支小队而给敌方造成后方受袭的印象。为了保证速度优势,他下令丢弃盛放食物和饮水的大木桶。


       此时的赫里曼因,成功阻截住包括指挥船在内的诺尔分队,大体上占据了上风位置并在局部形成兵力优势。其中一艘诺尔战船试图冲出却还被赫里曼因的指挥船俘获,船长和船员一起被押送到赫里曼因面前。


       统帅打算亲自审讯这些战俘以从中获得有用的消息,但传令兵带来的消息使他立即决定向后方行动,寻找并击退诺尔的这支分队。底尔索斯在冲散对方后并未找寻到敌军的大船队,实际上,这支停在后方的警戒船不过是掩人耳目。


       当湖面起风时,补给船在一位得力部将的指挥下,逐渐驶向西部偏南的位置。而底尔索斯是在击退敌手的警戒队后驶向西北,认为大船队应该就在这一带的不远处。


       找寻无果的底尔索斯在返回之时,赫里曼因和他指挥的分队出现在他们的东北方,后者立即发出战斗的信号。身处下风位的底尔索斯且战且退,打算与正在激战的分队会合。


       此时这里正逐步进入混战,诺尔的指挥船刚击退一群登船的沃克斯迈尔水兵,还俘获一位受伤的沃克斯迈尔指挥官科齐。这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兵,不仅战功卓越而且待人友善。赫里曼因曾予以表彰,亲手在老兵指挥的战船上升起一面象征荣誉的特殊旗帜。


       老兵的战友打算救回被俘的友人和指挥官,便朝着诺尔的指挥船继续发起攻击。其他诺尔战船也向这里缓慢靠拢,纠缠不清的战斗看起来是要演变成近战的对抗。


       双方指挥官都在大声鼓励他的船员和士兵,胜利就在眼前而要勇敢迎接敌军的挑战。虽然通过悬挂的旗帜,还可以分清敌我的战船,但双方士兵展开近战对抗而来回窜动,甲板上到处是挥动武器的士兵,身边不断有人倒下,既有敌人也有战友。


       直到有人在这混乱之际大声喊叫,说他看到援军正在赶来。喊出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澈洪亮,仿佛从天而降直入人们的头脑,使得双方的士兵都不约而同朝着远处望去,确实有一支船队向战斗的水域驶来。


       很快,人们就看到方形的鹰帜和表示战斗的小方旗,赫里曼因的指挥船冲在队列的最前方,传令兵不断挥舞旗帜并吹响熟悉的号角,沃克斯迈尔水手和士兵顿时爆发出兴奋的喊叫。


       底尔索斯受到敌手的强力攻击而队形有些散乱,当他的分队在随后的战斗中受到牵制而逐渐向西运动时,赫里曼因顾及运输船的安全,决定放弃上风位,从所在的东北方直接驶向敌手北侧。底尔索斯误以为敌方要施展包围,于是朝向东南,在救出一部分战船后,通过敌军在南面留出的水道转而向东撤离了战场。


       战斗的结果令赫里曼因满意,他的部下坚守阵位而没有退缩,被俘的老兵也被救回。补给船队趁着敌军的后撤而在威讷斯特附近卸下物资,水兵经过不懈努力还在这里建起临时补给站,用来装卸物资以及让战船临时休整,出于谨慎考量而让水兵在这里防守。


       沃萨洛斯西面的城墙与临时补给站保持合适的距离,受益于一段向前突出的塔楼和城墙,诺尔的地面部队没有在这里展开阵型,但也未派出士兵加以监视,使守军又能派人对临时补给站通往城门的道路施以保护。沃萨洛斯也因此而又残喘了一段时间。


       沃克斯迈尔水军在这场战斗中获得优势,沃克斯迈尔水军展现出军人应有的纪律和勇武,倒是比他们的陆军同僚更胜一筹。但经过诺尔暗探和不怀好意之人的口舌,赫里曼因受到公爵的质疑,认为他本来可以击败诺尔水军。他的特使将一封命令交予水军主帅,让他带领船队返回并在船港内等待统治者的命令。


       这封命令让赫里曼因十分不解,赶紧书写一封回文而向统治者阐述战场情况。由于沃克斯迈尔取得的优势,水军得以在威讷斯特建立临时补给站并将物资卸载并运往城市,诺尔的行动也因此收敛了许多,而等待的行为等于是让刚取得初步胜利的沃克斯迈尔水军放弃优势。


       所以,应该不断与敌手保持接触而使敌军的运兵船不会轻举妄动,况且他的部队已经获得一批充裕的补给,就更应该采取更为积极的行动。尤其是他通过探察得知,诺尔正打造纵火船以破坏刚刚在威讷斯特废墟旁建立的临时补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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