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到这时候，虽然并未听到什么详情，却也被“由你走”的说话带动了情绪，信心也上来了。
“游哥说得有理，我看龙老二会来！”
两人互相鼓气，紧紧盯住下面不远处。
眼见夜幕将要落下，小节似乎想起些什么，又有些心神不宁。
“由你走”问道：“兄弟，你想什么呢？”
小节说：“龙老二曾经是帮会中的一个狠角色。”
“由你走”说：“我知道。像这样的人，心思都鬼，做事情时候，尤其是要逃跑的时候，常常不顾一切。
不过，这里这个女人，应该是他无法完全一下子割舍下的。
嗯，兄弟你担心的也有道理。这样，咱们兄弟打个小赌如何？”
小节奇怪道：“打个小赌？”
“由你走”微笑道：“是的。这样吧，如果今天晚上咱们见不着龙老二的影子，老哥我连请兄弟十顿酒。
如果今天咱们能够找得到龙老二，跟上他，兄弟你要听老哥我的话，任何时候，有危险了，不要乱冲乱撞，保命第一。
保住了命，才好坚持干国民革命。”
小节感动道：“不管那龙老二来不来，我听游哥的。”
“由你走”说：“好，兄弟。这样，你在这里盯住了。
我到下面去。
你看，我就在那小院后门外，靠右那根电线杆子后的墙角那里。
你这里注意看，我摇动白色手绢，你可以看得到。
如果这个信号发出，你就下来和我汇合。”
小节忍不住发问：“游哥你在后门？”
“由你走”点头：“是。前门进来人的话，你这里足可以看得清楚。我估摸，前门不大可能有人来。
当然，如果真有人来，我们也不能漏过。
这样，如果前门进来的是龙老二，你就发信号给我，这样发——
如果前门进来的不是龙老二，是任何其他人，你就发这样一个信号给我——
你在这个位置站着发信号，我那个位置可以看见，下面小院房前的人看不见。”
“由你走”不厌其烦地细说这一步监视步骤。
眼见小节使劲记住了，“由你走”又说：“这都是为了防备万一。
我想，以龙老二已经躲藏回避的表现，他极可能避开前门走后门！”
看着小节稳稳地从上往下盯住了小院，“由你走”走下楼去。
他的脚步很轻，简直可说是飘下楼梯去的。
尽管如此，破旧楼梯还是发出了些微的吱吱声。
“由你走”轻声骂道：“他妈的，老赤党阴魂不散，给老子们捣乱呢！
老赤党啊老赤党，您老人家安息吧。
让我们再立这一大功，老子给您老烧钱在阴间用。”
头顶上传来小节的口哨询问声音：“游哥？”
“由你走”抬头，隐约见楼梯往上，看不见小节的头脸影子。
“由你走”知道，小节遵守自己的吩咐，在窗子那里隐隐听到了自己的嘀咕骂声，才出哨音询问。
他心中赞许，口中发出一声口哨，意思是：“没事。”
他脚下滑动，像一条鱼游进深水，溜入破楼外的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