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探子忙说:“是这样,那者少爷有个老同学,把者少爷的赤党身份,密报了政府,得了五千大洋。
啧啧,五千大洋啊!”
小探子的眼里,射出贪婪的光。
龙老七看见,有别的钓鱼的人,从他俩身后不远处经过。
便笑道:“哦?钓鱼比赛?五千大洋的总奖金?
他妈的,那都是有钱人玩的玩意儿,那他妈的得多好的杆,多好的线,多好的钩和饵?
老子玩不了那样的比赛。也不想那玩意儿。”
小探子一愣,看看左右,会意地“哦”了一声,说:“那是,那不是咱们能够想的。”
见后面人走远了,继续低声道:“两个星期前,者少爷那老同学,晚上从达美舞厅出来,被人抹了脖子。”
他见龙老七脸上表情变化,稍稍得意道:“局里立了案,调集人手紧急缉查。
现在查到的结果,说是两方争风吃醋,一方急了眼——
我看出不是这么回事,就用了些心思,打探到了一些东西。
我知道七哥您手眼通天,做事情都稳妥牢靠,帮里帮外都有各路人缘。我就来找七哥您了。
七哥,这事要是成了,那一大笔赏金——
这个,我想,七哥您拿大头,我拿小头。
这样的发财机会,我想七哥您不会随便放过了吧?”
龙老七看看小探子,忽地笑了!
“他妈的,老子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你小子想发财。
妈的,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老子也是做梦都想发大财!
可是,你小子的心思,他妈的是怎么琢磨的?
这么怪?
你小子就是要找那什么者亮衣,那也是到该找的地方去找,到老子这里来做什么?
那者亮衣,不就是老子那次替帮里办事送走的一个大户的狗腿子么?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我自己不知道去报信领赏金,还用得着跟你小子说?
我奉帮里长老之命,送他出了城,就分开了。
你是从哪里听说,老子知道他的去向?”
那小年轻探子在龙老七咄咄逼人的目光面前,退缩了。
“七爷不要生气,小的也就是偶尔一个机会,听说了那么一丝丝。
靠不住,靠不住,打扰了打扰了。
以后有机会,我请您老人家喝酒。”
龙老七笑道:“喝酒的事情,好说。
有的事情,就不那么好说!
比如说人嘛,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就说钓鱼吧,老子在这小鱼塘边上钓上来一斤两斤的鱼,就算老子的运气到顶了!
那什么有奖金大洋的比赛冠军,老子这辈子没那个命!
要是胡想乱来,遇上风浪,掉水里淹死,替老子收尸的都没有!
还有一条,老子提醒你小子一下——
有的地方,水深得很!
你要想钓鱼,先掂量掂量你的鱼竿鱼线,是不是经得起人家的一刀!
老子也不白听你的消息,跟你说一个事。”
龙老七遂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听说的,那帮跟者家过不去的土匪,死人散伙的故事。
小探子年轻的脸上肌肉哆嗦。
“七哥,谢了您了。
这钓鱼的事,小的干不了。
多谢您老点拨。
小的也明白了。
小的也没有那个消受大赏金的命。
谢谢七!。”
小探子告辞,忙不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