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把这个收藏了这么久。”揽着我的谢冬霖突然笑着说。
“什么?”我对他说的话总是不理解,非常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笑着,缓缓地走到“读书一角”,用手拿起那封被我用玻璃相框装起来的情信。
这是我高中毕业时收到情信,也是我此生唯一一次收到的一封纸质情信,可惜至今为止,我仍然不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我把它收藏得那么完美,一是给自己的花季雨季留个纪念,二是在失去初恋的那段日子里,我自卑到生不如死,看着此生中收到的唯一一封情信,我知道在爱情的路上,还是有人爱着我的,还是有人没有抛弃我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一直活在初恋的影子里的我稍微心安一些。
而现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谢冬霖就够了,有他一直在就够了。
只是,我怎么感觉,他对这封情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还问“......收藏了这么久......”
我是自然因为珍惜,故收藏了这么久的。
而他?
“你......”我疑惑地望着拿着相框的他!
“你该不会真的连谁写的,还不知道吧?”谢冬霖笑了笑,惊讶又可笑地望着我。
我没有出声,继续保持沉默,脸却红得像猴屁股似的,我还真的不知道是谁写的!
“呵呵......”这时,谢冬霖干笑了两声,接着用他洁白修长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从玻璃相框里,拿出那封情信。
这封情信,从信封到里面的信纸,与普通的纸非常不同,它特别得让人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材质制造出来的,信封本来是由线似缝衣服般穿插密封而成,可被我第一次拆封时拉开了,线还留着,却无法再穿插成原来的样子了。
谢冬霖从信封里面拿出那个被折成心型的信纸,轻轻地微笑着,慢慢地打开,纸上面的楷体黑墨字体赫然醒目地跳跃进眼内:
菲儿:
我爱您,请您等我,等我长大,我一定会用大红花轿娶您进门,请你一定要等我!
“噗嗤!”谢冬霖笑了起来,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这是我非常珍惜的东西!
“笑什么?”我脸红得像火灼般,心却非常冷静,这是一封对我来说,非常有纪念价值的情信,是对我爱情的肯定,我岂能容他人嘲笑,即使他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也绝对不允许。
“哈哈......”谢冬霖突然大声地笑了出来。
“你干嘛笑得那么夸张,这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封情信,你别搞坏了。”我一把抢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好,然后嘀咕着:“虽然现在是很少有人用大红花轿来娶人进门,但也不用笑得那么夸张吧。”
“我是开心的笑,不是嘲笑你的。”谢冬霖说,然后又把我抱在怀里,我又把头再次靠在他的胸膛上,心真的很踏实,即使被他讥笑着。
可谢冬霖继续说:“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子就知道等得值得。”
“什么呀?”我抬起头来望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为什么他总爱说一些让我难以理解的语言。
“你不是还不知道是谁写的吗?”谢冬霖望着我说。
“是,又怎样?”我说。
“来。”谢冬霖从我手中拿过那封情信,走到灯下,拿起情信对着耀眼的灯光,然后看了看我,招呼我过去。
于是,我走过去,站在与他同一方的方位上,朝那封情信上望去。
情信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句话:菲儿,我爱您,请你等我,等我长大,我一定会用大红花轿娶您进门,请你一定要等我。已经消失不见了,换之的是一首诗: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而在诗的右下角,竟写着:谢冬霖,三个字。
瞬间,我激动得热泪盈眶,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内心狂跳不已。
望着他,我泣不成声。
“你怎么这么激动。”谢冬霖轻轻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曾无数个夜晚,我对着它看了无数遍,也看不出是谁写。也曾有无数个日子,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写这情信的主人翁出现在我面前。
没想到,如今这把年纪的我竟得知写这情信主人翁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谢冬霖!
可恨我怎么没想到是他,他家的产业主要是造纸的,什么样的纸质,什么样的技术,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啊。
我不顾一切地趴在他的怀里,静享这片刻间出现的喜悦。
“是不是很惊喜呀!”谢冬霖的笑容一直很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写这封信啊?”我问。
其实这世间,不管是男的给女的写情信,还是女的给男的写情信,一般来说,一定会写上自己的署名的。否则对方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呀,你既然给别人写了情信,总是希望可以跟对方在一起的吧,不然,怎么会有机会呢?
只是没想到,有人写了,还得让别人好找一番。真不知道是我笨,还是他蠢,总归是,我此生还能知道他是谁,还能和他过一辈子,真的非常满足!
原来我们的爱情早就在不经意间出现了。
“其实是阿奶让我用这种纸和墨来写的。”谢冬霖说。
“阿奶也知道你喜欢我吗?”我很是惶恐。
“知道的。”听此一说,此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就刻在他们的心中了。可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呢?他们是怎么认可了我的存在的呢?我有点难以理解。
“是不是很奇怪?”谢冬霖问,知我莫如他,我对此确实很奇怪,从不没有交集的我们,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牵连。
“其实咱们早就认识了,只是你没印象罢了。”
我闻言,更加不可理解了,我虽然不是学霸,但记忆力还算是可以的,如果我们早就认识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了呢?
“我六岁那年......”谢冬霖接着便告诉我,我们初见面的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