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被人瞧见了,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就能掉江里头去。”
“好好好,娘子撇下我去哪里玩了,还打扮成男人样子,怪别致的,好生俊俏!”梁崇将人放开,握着美人小手朝着船走。
抚顺了鬓角,柳韫月微低了头,不敢对上梁崇炙热的眼神,“只是在周围转了转,观赏了一番江景,将军用饭了没,奴家还没用,正饿着呢!”
周围转转哪里用得着打扮成这样,不过听她说饿了,梁崇的心思就不再放在这个点上,“娘子不在,哪里还有心思用饭,我怕饭菜凉了,叫他们热着呢!秋纹,快去叫他们把膳食摆上。”
柳韫月见他没有再盘问,松了口气。
翌日,日光和着微风,柳韫月严肃拒绝了梁崇上马同游的提议,直到上了马车也没给一点好脸色。
连坐都不想同他坐一处,只挨在窗边坐下,一回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就想把那男人赶下车去。闹了一上午本以为晚上会消停,那不要脸的趁着她沐浴就摸了进来,闹得盥室跟水淹了一般。
好不容易出来上了床,也没忘记那面磨人的镜子,闭上眼睛都被他逼着睁开,到现在场面还和拉洋片似的在脑子里一帧帧闪过。
事后和今日醒来,梁崇都帮着给下身上了药,只是好的没那么快,还是火辣辣的,腰上也不舒服,动一下都疼,方才若不是他扶着,怕是马车都上不了。
柳韫月这厢生着气,梁崇那边和没事人一样,还一个劲往柳韫月身旁贴。
“把手拿开些,还泛着酸不舒服呢,都怪你!”柳韫月也不拿正脸对他,只掀开帘子看沿路街景。
“都怪我,沾了娘子就把脑子丢一边了,我给娘子揉揉。”
柳韫月推了几下他也不松手,就随他去了。出了城,行至一十字路口,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说是马车和柳韫月她们坐的又不一样,只是农家那种木板拼成的两轮车,上头垫了些干草褥子。
马车上只坐了一男一女,做村妇打扮的女人手里拿着长鞭子抽在马身上,马拉着板车快速地跑,两人在后边嬉笑玩闹。
柳韫月真为她们捏了把汗,女人手里拿着鞭子,笑得前俯后仰,也不扶着点儿,若是遇到个石头水坑什么的,可有一顿好摔。
不过这恣意快活的样子也着实叫人羡慕。
放下帘子,拿起小桌子上的茶壶想倒点水,被梁崇抢了先。
“好娘子,让我来,要不要用些糕点?”
“不要,就想喝些茶水润润嗓子。”柳韫月接过梁崇递来的茶水,“也不知道漪哥儿做什么呢,回去定要被埋怨一通,怪奴家不带他出门。”
“怎么会,今日他有课,怪不得旁人。可要再喝一杯?”
不要二字还未出口,整个车厢猛地向前一倾,茶壶茶杯滚了一地,好在柳韫月有梁崇抱着,不然落地的还要加她一个。
马车急停下来,梁崇轻轻抚了两下柳韫月的额头,冷声质问马夫是何事。
“爷,是一辆板车路口速度太快,上头人摔下来停咱们前边了!”
柳韫月听到有人摔了就要起身去看看,必定是方才那两个,希望没什么事才好。
因方才急停,车上东西散落一地,梁崇也没有阻拦,小心扶着下了车,一直跟在后头的秋纹此时也下了车来至跟前。
“夫人无事吧,这车真是的,路口子上也不知道慢着些!”
“无事,你去上头收拾收拾,方才我瞧见是一女子赶车,想是赶着玩儿不熟练,左右咱们也没事儿,莫埋怨了,我去瞧瞧她们摔得严重不。”
“倒是鲜见有女人赶车的,这村妇有些胆量!”梁崇本还怕惹得夫人不快,反倒是自己气量小了。
近前来才发现原是见过的。
李荭此时已被李长生扶起,正拍着身上的灰,嘴里还痛斥这畜生期生,故意让她摔得全身黄土。见有人来,抬头看居然是昨日扮男装在常清那儿买避子药的夫人,身边还跟了个男的扶着,想必就是那人了。
柳韫月已是躲避不及,手里紧攥着帕子。
“咦?咱们昨日见过的,夫人可还记得?”
“原来是你,我方才远远见着你挥鞭子赶车呢,没认出你来,可有摔着哪里?”
“这位夫人同我家娘子见过?是在何处?这倒是缘分了!”
柳韫月不自然地扶了扶步摇,“昨日观景遇见的,不想今日又遇到了,是有缘分呢。”
“哈哈哈哈,我昨日拿了些香囊绒花在江边卖,夫人心善买了些。”美目看了看柳韫月腰间挂着的香囊。
“原来如此,我家夫人平日不光心善,眼光也是极好,能入得夫人眼的定是不差!”
柳韫月面色羞红,见她未说出实情,又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上前牵过李荭的手,“摔的严重吗,是要去哪儿?不如我送你们。”
“亏得我身手还不赖,倒也没什么大碍,我们往金明寺方向去,那山脚下湖里种了大片的荷花,你们呢?不会也是去那儿吧?”
“可不是巧了吗,正是呢,只是花都开了吗?还说去看看荷叶也不错呢!”
“这时节才刚开,确实是看荷叶的,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爱好!不成想也有人同我一样!”
梁崇只看了一眼两人便将目光放在柳韫月身上,听她们讲话,心下琢磨着这男子长身玉立,穿着青色长衫,不似种庄稼的,倒像个账房先生,这女人瞧着也全没有农妇身上的沧桑,不像个普通人。
秋纹收拾完来到柳韫月身前回话,见到李荭心下一惊,又低下头只当没看见,“夫人,都收拾好了。”
柳韫月拉着李荭的手,看着梁崇道:“既是去同一处,不如让她和咱们一道,由先生独驾过去?”
“我自是都听娘子。”
梁崇只扶着柳韫月入了车厢,自觉同车夫坐在前室,又提放这女人的来路,叫了秋纹上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