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回来以后,正好县里培训乡村医生,村长推荐我去,不过前提条件是要我和她的女儿石兰结婚。石兰相貌平常,我和她话都没有说过;不过我若不同意,村长就推荐别人,考虑再三我还是答应了。
我在卫校上了三年,回来后就成了赤脚医生。
别以为赤脚医生只会治伤风头疼,医院治不好的病我也能治。有人得了食道癌、肝硬化,医院里无能为力。家属为了安慰患者,便说他(她)得了咽喉炎、胃炎,没有什么大不了,赤脚医生便能治好!我给他们吃止痛片、打杜冷丁,患者的疼痛大为减轻,大家都说我是神医!
妻子怀孕之后,不让我过性生活,我一直很不习惯。那时不象现在开放,除了老婆没人跟你那个。老婆不肯,我只能强迫自己忍耐!
这天,有个年轻的女人到我诊所看病,她就是以前桃园幼儿园的老师王艳。
当我听到她那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是我曾经的女朋友,正是这个女人,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不仅玩弄了我的感情,而且无情地伤害了我。
不过现在我是医生,她是我的病人。我装着十分友好的样子问她看什么病,她说离开学校后她就嫁给了瓦工杨伟,如今结婚四年了却没有生育,也不知什么缘故。她让我帮她检查检查,一边说一边躺到里边床上。不等我吩咐,她便将裤子褪了下来。
说实话,我在卫校学过一些妇科知识,我会帮人接生,可是对于不孕不育确实缺少研究。
王艳躺在治疗床上,含情脉脉地让我帮她检查!她长得比我老婆漂亮,而且又是过去的恋人。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在治疗室里跟她亲热起来!王艳不仅不拒绝,还一边配合一边向我微笑!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王艳结婚四年不育,来我珍所看过几次之后,不到两个月就怀孕了!从此,我会治疗不孕不育的美名传遍四乡八村,找我治疗的妇女络驿不绝,直到现在还有人找我治疗!
赤脚医生干了十年,我手上也有了上百万元资本!这时杨伟在河北当上了项目经理!他劝我和他一起承包工程。他负责技术,我负责劳务,赚钱后我俩平分!
杨伟就是王艳老公,我跟王艳的关系他一直蒙在鼓里。因为我跟王艳以前是同事,跟他又是老乡。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我懂!可是爱情无罪,这个道理我也懂!
看在王艳面上,我投资一百二十万元跟他合作!第一年就赚了三百多万!一三年的时候,我俩挣了一千多万!
投资多少与挣钱多少不一定是比例关系,投资一百万挣一千万有可能,血本无归也有可能!你按要求完成任务,开发商照合同给钱,承包人肯定赚钱!完不成进度计划,开发商不但不给钱,还要请你滚蛋,那自然就要亏本!
要完成生产任务,肯定要把工人骗好,我从来不欠工人一分钱工资。人家挣的是辛苦钱,怎么好不给人家?任何时候走人我都结清工资,愿意再来!老马说项目经理张小狗媚上欺下,我看他也干不长久!工人不喜欢你,领导爱你有什么用?骗人一次两次可以,骗多了也就没人相信你了!
我和杨伟对工程质量抓得很严,自然不怕检查验收!你说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马上叫人整改;你如果故意刁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工程结束的时候,我请一位总监吃饭,饭后请他在工程验收报告上签字。那家伙伸出五个手指,意思给他五万他才签字!
我和杨伟假装现钱不够,请他先去洗澡,洗完再去银行取钱。总监信以为真,进了浴室不去洗澡,先找两位小姐按摩。我们耐着性子陪他。杨伟来之前跟浴室老板打过招呼,今天除了我们三个别放外人进来!
按摩完毕,总监进了浴室。杨伟凶相毕露,他一连给他几个耳光,然后一下子将他推进浴池!杨伟将他的头按进水里,待他呛了好几口水后,这才咬牙切齿地骂道:“姓笱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的工程哪里不合格了?我跟吴总为工程垫了几百万,工人工资也付清了!你不签字,想让我们跳楼不成?你今天是签字呢?还是到阎王那里报道呢?”
“签!签!报告在哪里?我签我签!两位老总饶命!”总监早被呛昏了头,就在浴池边上签了验收报告!
在衡水的时候,食堂里有个女厨师叫罗世琳。
罗世琳也是如皋人,当年28岁,我们虽然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但是在这个充满尘土和汗水的工地上,我们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无数难忘的日子。
她总能做出一手好菜,让劳累了一天的工人们能有个好胃口。我们的相识,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简单而又美好。记得有一次,我协助工人加班,累得几乎站不稳。她看到后给我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还加了几个鸡蛋。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在工地上,我们的生活虽然艰苦,却也充满了乐趣。她总是在空闲时候组织大家玩些小游戏,或者聊天。她总是能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让这片工地上充满欢声笑语。
我也常常帮她打下手,帮她切菜洗碗。虽然这些工作并不轻松,但和她在一起我总是觉得特别开心。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言语,却有着深深的默契。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接了廊坊工程,我们不得不面对分离。那天她像往常一样为大家准备饭菜,但我却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
在分别的那一刻,我忍不住要告诉她,这三年来我一直把她当作我的家人,当作我的妻子。但我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难过。于是我选择了沉默。分别后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但我相信我们的心会一直在一起,我会带着她在衡水工地上给我的温暖和力量,继续前行。我也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杯中倒满无情酒,心中再无意中人,看尽人生红尘梦,尝尽人间疾苦情,喝着最烈的酒,忘着最难忘的情。
香烟到头终是灰,故事到头终是悲。缘分这个东西,不负对方就好,想不负此生真的很难。慢慢就会明白,无法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是人生的常态。
以前我总觉得喜欢很简单,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现在发现双向的喜欢哪有这么容易,选择题最难的不是选错,而是选对后然后错过了。
廊坊工程结束之后,环球公司董事长王总提拔我为公司副总,负责公司的日常工作。其中最重要最难搞的就是拆迁安置!刁民们动不动就要几十万几百万补偿费!可他们也不想想,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钞票!我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呀!房子卖不出,公司还亏本呢!
后来有次与王艳聊天,他说许建民虽然娶了个城市户口,可因为女老师其貌不扬,许建民其实并不爱他。他后来与五年级学生恋爱,结果被学校开除,老婆也跟他离婚了,许建民现在孤身一人也很可怜。他虽然人品不行,能力还是有的,加减乘除都会。王艳问我能不能帮他找份工作。
真是风水轮流转,许建民以前看不起农村户口,现在竟然来求我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正好广西工地缺少一位保管员,我便介绍他过去了。许建民感激涕零,表示要请我吃饭,我笑着摇头拒绝了,我现在还在乎吃人家一顿饭吗?
却说我儿子名叫吴畏,长相骏雅风流倜傥,年少多金才思敏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貌赛潘安......就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2014年的一天,我在杨庄宾馆宴请几位朋友吃饭,远远看见儿子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吃饭,举止很亲密。儿子20岁了,恋爱无可厚非。我没有惊动他们,悄悄走进预订的雅座。
从酒店回来,我笑着对儿子说:“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在杨庄饭店吃饭,也不告诉我。”儿子腼腆地承认了恋爱的事实。
原来,2014年5月,儿子与一位网名叫做“在水一方”的女孩聊得十分投机。女孩19岁。两人一见面,双方的眼睛都不禁一亮,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似的。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建立了恋爱关系。
听了儿子的话,我心里十分高兴,叫他哪天带女孩回家看看,只要儿子喜欢,我没有任何意见。
2015年3月,儿子带女孩回家,我觉得在哪里见过。女孩告诉我,他爸叫杨伟,妈妈叫王艳,她叫杨小娟。
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王艳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啊!女大十八变,小娟在外上学,几年没见过,难怪没认出来。亲生儿子与亲生女儿恋爱,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若是说明真相,杨伟这个人玩命斗狠,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杨小娟走后,我忙打电话叫王艳过来,告诉她儿女恋爱的事。王艳头晕目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断地叹气。
我对王艳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唉声叹气也没有用。我觉得两个孩子爱得很深,直接反对肯定不行。我们必须挑两个孩子的毛病,让他们自动分手!
接下来,王艳首先让女儿带吴畏回家,然后数落他的不是,比如玩手机、不洗碗之类。我也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坚决要求儿子与小娟分手。
然而我们的强烈反对,反而让两颗蒙在鼓里的心贴得更近。吴畏非常愤怒,他认为我不过是个建筑公司副总,包工程发了点财;而小娟父亲是工地上的项目经理,家庭条件也不错。没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难道还想找市长女儿?如今我棒打鸳鸯,实在令人费解。而小娟对母亲的态度也大惑不解,父亲常年在外,母亲是她最近的人,爱她如命。吴畏相貌英俊家财万贯,母亲偏要剥夺自己的幸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2015年9月,这对情侣经过密谋,决定私奔。儿子和女儿失踪,我和王艳再也坐不住了,杨伟也从工地上赶回。得知女儿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杨伟恼羞成怒,当胸给我一拳,接着又给我一脚!当他挥舞菜刀还想再打时,王艳歇斯底里叫道:“杨伟,你这个阳萎!你自己不能生育,还不让别人生吗?”杨伟脸色铁青,转身钻进奔弛,头也不回地到河北去了!
2016年3月,一位在无锡打工的青年说他在梁溪大桥见过吴畏,两人还交流了很长时间,吴畏旁边还有一位女孩。我和王艳立即赶往无锡,在当地公安局的帮助下,通过手机定位终于找到了两个孩子。一见面,王艳觉得再也不能对孩子隐瞒真情了,她痛哭流涕地说:“孩子们,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你们俩其实兄妹,你们的爸爸都是吴刚。”
吴畏是我儿子,这个毋庸置疑,看外表一望便知。小娟喃喃自语:“吴畏是我哥哥?吴刚是我爸爸?那杨伟是谁?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欺骗我的!说着一下子昏倒在地。吴畏一把将晓娟抱上汽车,然后风驰电挚地开往无锡市人民医院。
经过诊断,小娟因突如其来的精神刺激过大,引发急性精神性疾病,也就是得了癔症,冶愈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要通过心理暗示和疏导才行。
昔日的恋人转瞬间疯了!吴畏突然象变了个人似的,除了不断去看望小娟,就是在租住房中上网解闷。我去看他,他也拒绝开门。王艳每天以泪洗面,四处打听冶疗癔症的土方,医院也请来心理咨询师对小娟进行开导。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小娟的病情得到控制。一个月后,我们一行四个人回到杨庄,村里人都知道吴畏和小娟其实是兄妹。
吴畏决定逃离这尴尬之地,远赴广东打工。一到广东,他就更换了手机号,中断了与家乡的任何联系。
王艳身心俱疲,专心在家里侍候女儿。小娟的病情渐渐稳定,她回顾一年来的往事,渐渐想通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历史,不能老活在无尽的纠结中。
吴畏远走广东,人生地不熟,又赌气没向我要钱。他从小娇生惯养,一个人在外怎么生活?我一定要找他回来!石兰不见儿子,也成天泪流不止。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他呢?他原来的手机号码停机,新号码谁也不知道。
2016年9月,己经平静接受事实的小娟猛然想起,她手头还有吴畏的QQ号,于是她每天通过QQ给吴畏留言:“哥,经过冶疗,我已痊愈。这段时间,我想通了,我们虽不能在一起,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改变不了的,我们可以做很好的兄妹,你也得原谅父母,谁没有荒唐的过去?你孤身在外,我十分牵挂,大妈每天想得你流泪,爸爸也盼望你早日归来。”
妹妹的深情召唤,终于让吴畏在痛与爱的边缘反省,2016年底,他回到如皋,在我和小娟面前泣不成声。后来王艳将她妹妹的女儿介绍给吴畏,那女孩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第二年吴畏生了一个女儿,叫吴所谓,也就是我的孙女。现在孩子都两岁了。至于我和朱小红的故事,全如皋的人都知道,这里也就不多说了!能做我的才人已经不错,还想当皇后!她坐牢纯粹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