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d Chitchat Book One / Chapter 10
怪奇闲谈 卷一 / 第十章 神界显灵
当一个种群的个体欲 望已经进化到不再满足于温饱与交配,这种欲 望就可以推动个体创造出复杂的生产力工具继而极大提高生产力。
起初,我们假定过足够的生产力是神界显灵的前提。然而,我们已经在西方绿的土著部落中发现过神界显灵的案例。虽然当地土著种族演化出的图腾对比我们人类社会中的图腾要羸弱得多,可给以天时地利人和,它们依然可以进化得足够强大。所以生产力的高低确实和图腾的强弱有关联,但是这并不是神界显灵的前提。
摘自邓越名所著《神灵猎人笔记》
“我严重怀疑这是你瞎编的。”
“是不是编的你比我清楚,很多事有蹊跷你以前也能想出来,只是你和大部分人一样,安于现状,从不去想。”
“不管真假,你今天肯和我说这些,代表你们有了下一步计划,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容想想微微一笑,举杯一饮而尽,“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房里的气场突然变换,尘勇麟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于元气流的感知从始至终都被容想想牵着走,以至于这间屋子之外的异常扰动自己一直都无法察觉,而现在熟悉的气息再次被尘勇麟感受到,安缇娜身体里的探针早已传来波动。
“下次再找你算账!”尘勇麟直接翻窗跳出去,踩上琉璃瓦又轻盈地弹起,每一步都跨越好几座楼顶,一弹指的功夫已跳至千里之外。
容想想还跟个无事人一样,摇晃着杯中的美酒。
这一次图腾少女的气场远比那一夜更加凝实,尘勇麟仍旧希望自己能在她伤人之前赶到,可这只是无力的妄想,容想想故意拖延时间让尘勇麟刚好能赶过去却来不及营救。
随着逐渐靠近波动的源头,竟然多出一股元气流扰动。
尘勇麟不敢怠慢,立刻拔出绣春刀,金光一闪,从楼顶一跃而下,眼前的情况却有些出乎意料,一名看起来最多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已经牵制住图腾少女,他还穿着阐林哲学宫的制服。
翰林承墨更加惊讶,不仅偶遇一个小姐姐变成妖怪,还有金色铁人从天而降,正在海市蜃楼跟队研究的他,原本只是想偷偷溜到城里给龙梦滢买一杯奶茶。
三小时前。
安缇娜又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刚放学回家就躺进了被子里,一阵阵地,像铁丝刺过她的天灵盖肆意拉扯。她想睡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让自己不愉快的人争吵的声音。
那天好像也是这样,在教室里睡过了……安缇娜自己也记不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小画家,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一位高挑的女同学质问道。
习惯了霸凌的那几位,才一天没看见安缇娜手就开始痒了,她们把安缇娜围在厕所里。
“我,昨天生病了。”
“说了让你每天替我们收拾好课桌,什么叫每天,你懂不懂!”
安缇娜咬住嘴唇,身体越来越紧绷,她知道自己即将要大难临头了。
“啪!”这沉闷的一巴掌下去,回声在四壁飘荡,围逼着安缇娜。
比起脸上火辣辣的触觉,其实真正让安缇娜害怕的是这些阴魂不散的人形。
“呀?她躲都不躲的,这么听话?哈哈哈哈”下手的女生假模假样地问着同犯,像疯子一样发出难听的奸笑声。
“啪!”又一巴掌。
“回个话啊!”
“啪!”又一巴掌。
传来的阵阵回声就像一圈圈铁链将安缇娜捆住,身上缠绕的铁链越捆越高,以至于她整个身体都被包围。
终于安静了,站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她反而不怕了。
而这无尽的黑暗里又点出一点白斑,安缇娜走近那点白斑,看到一张画纸,画纸上有一幅会动的素描画:
妈妈将年幼的她举过头顶,笑嘻嘻地逗她,她自己也在笑……
她长高了一些,妈妈牵着她在草地上跑……
她长得更高了,妈妈却不见了,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呆呆看着墙顶角落的蜘蛛……
画纸上的线条逐渐东倒西歪,开始变得像画手控不住笔。
“呼。”画纸上燃起一团黑火。
“不要!”
黑火不理会安缇娜的哀求,眨眼间就把画纸烧成灰烬。
安缇娜再度跌入深渊,心如死水,那些灰烬却开始聚拢,拼装成一对眼睛和一只嘴巴。
“你想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吗?你想让这些讨厌的人离开自己的生活吗?”明明没有一张完整的脸,表情却展现得很真切。
安缇娜看着眼前这个怪物,感受不到恐惧,如同在梦里一样并不觉得反常。
“快过来吧,我们叫上妈妈一起,一切美好的画面都可以变成永恒。”
安缇娜抬起手,接纳了那半张脸。
“不要!”安缇娜一声不要,释放出无形的波澜,推开了那几个疯子。
为首的身材高挑的那个,正想咒骂安缇娜不知好歹,却不敢开口了,她看到一个眼睛亮着紫光的人恶狠狠盯着自己,脸上是诡异的笑容。
安缇娜跳上天花板,四肢黏在墙上,背对着地面,然后脑袋旋转半圈,看向下面的人。
“啊——”几个疯子发疯似地乱跑乱叫,可门和窗都已无法打开。
“你们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呢?”
“对,对……”这几位已经吓得直哆嗦,讲不完一句完整的话了。
“对?你觉得你做得对吗?还是这一切对你们来说只是跟呼吸一样平常,你们根本就感受不到什么是罪恶?”安缇娜的手脚关节也开始扭曲,全身都不再是人样。
“啊——”
封闭的厕所里凭空变出无数根白丝,布满整个房间,将她们的身体束缚,并且贪婪地夺走她们的生命力。
这些可怜的女生全身阵痛却无法出声呼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没人知道的是,楼外正有一个黑影,单手结印,无形的气息盖住这间厕所,刺进安缇娜的心海。
安缇娜躺在床上,她想不起那天发生什么事,不知怎么醒来人还在教室里,也记不清是在哪节课上睡着了,但那天以后心情变好了许多,从前莫名其妙的愁绪都不见了。
许久以后,终于觉得头疼缓解了一些,困意侵袭而来,思绪不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