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小小女侠甚嫉恶,一剑杀之一些恶村民,随后在古世英的相助下火烧脱寒村。火势兴旺,焚尽此村村民们的丑陋人性,烧去其村令人不齿的恶业之地。之后俩人,在官兵未到之际,已然行离此处燃烧的村庄外,继续前往当走之路。
那天一过,次日而起,转眼十个日夜,古世英陪着温还姬,倒是姑息不急走出这蔡州,而是隐居一处山间老林里,用心教会小姑娘,如何学会古大侠恩师洛影天,生前赠赐给他的剑谱秘籍。那本剑谱秘籍,古世英甚是担忧万一哪天,遇上武功在他自己之上的歹人,向他威逼,对他强抢,自个又怎能保住?早已将此本秘籍上的武功招式,剑招记载,一字不漏,半句没错地通通铭记于心以后,已让古大侠亲手烧之,以免落入贼人之手,又岂非愧对恩师的在天之灵?
所幸古世英,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神,一颗记性极好的头脑,非一般人所能企及,故而细看一遍,方有此底气,一把火给烧毁。现今在一处深山林里,于此十个日夜来,古大侠昼夜不分,晴雨不顾,不停不歇,教会温还姬,将剑谱秘籍里的精髓剑招,奥妙招式,好生对她小姑娘,耐性十分,严肃教导。温还姬果不愧为千年难寻,天下女子间极其难觅的习武奇才,短短十日,已将那本以华山派创始之人洛影天,穷极毕生心血,所领悟的绝世剑法而写成秘籍一书里的所有描述,一切精妙,全然融会贯通,全部铭记在心,刻在脑中。但到底年岁仅八,如今且无内功修为,因此尽管温还姬,何等能将天下任何难以学成的武功秘籍,里内所有的一招一式,可以轻易地明确记在心里,过目各类的深奥武学,能够头脑难忘。终究还是,太短时日,自然无法立即练得炉火纯青。不过凭温小女侠如今之能,亦虽她九岁不足,如若对付内功不深,武艺非一流高手之人,竟也足可应付自如,苦头不吃,久战过罢,必能胜之。
此日凌晨刚一过,上空阴晴不定,毛毛细雨不落。只见温还姬,再次练完由古世英,专心教会的那本剑谱秘籍里的剑招毕,已是点到为止,演练完毕。
古世英微微一笑,赞扬道:“还姬,古叔叔果真没看走眼,你确实乃是天底之下,最是适合习武之人。短短十日,便可将我恩师在临终前,托付给古叔叔的这本剑谱秘籍上的每一招每一式,全都牢记在心里,练得也是那样的收发自如,随心所欲。唯一的缺陷,便是没有深厚的内功扎底。如若不然,挤身当世武林一流高手的境界,岂在话下?不过假以时日,你在剑术的造诣上,不但会远在古叔叔之上,甚至定能凌驾在我恩师生前之上。还姬,天下武学,学海无涯,习之不尽,望你将来,在剑法之上,有你的一番极大的作为。”
温还姬听此赞许,嫣然而笑,甚如花开,说道:“那是自然,因为待还姬我 日后长大,我的愿望绝非做一位寻常女子,而是不当女侠,枉为女子的这种雄心志向。那么还姬我定当要在剑术上,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中原武学,以十八般兵器为主,而十八般兵器之中,自古以来则以剑为尊,奉剑为王。而还姬我也喜欢剑,也选择了剑,那必然就要在剑法之上,领悟剑的奥妙,是如何陪伴我温还姬,走完她的这一生。”
古世英听闻此话,举头笑罢,边赞边讲道:“凭你后面那几句话,更是能证明,你温还姬今生今世,注定不是平凡女,而是只许天上有,地下当真难寻也啊。还姬,事到如今,离开这蔡州尚有数百里路程,要想尽快到达歙州,走到太平县,上得黄山顶,面见百里掌门,仍需长途跋涉,历经千山万水,方能到达目的地啊。此十日来,古叔叔为尽快将先师交托给我的这本剑谱秘籍里的剑法招式,一并传授给你,不得不耽搁这些时日。今日你我便继续起程,待会就离开这深山。为尽快到达歙州的太平县,走至黄山派,你我又是时候立马动身了。”
温还姬听罢,盈盈一笑,轻轻点头,以示可以。其余未再,多说一言一语。
这会二人,悄悄离开此处山林,继续抄着小路,头戴斗篷,提着佩剑,左右形影不离,往前慢走。晌午之际,路途之中,遇见一团队的马贩子,个个身强健壮,连鬓胡子,身穿长袍,年过而立,无一少年。只见他们一边骑在马鞍上,一边手握马鞭,赶着骏马十余匹,正要赶往集市上贩卖,好换取些银两。
温还姬与古世英,俩人几言商议罢,意决各买马儿一匹,届时赶往歙州之路,快行许多,到达太平县,走至黄山派,定能早些时日。于是古大侠向他们,以四十余两银子,买下健马两匹。因一张三百两银票,且未曾经过一县城,进入一家钱庄对换,不过也所幸他们,身带几百两现银。都是之前路过之处,逢上不少路过的江湖侠士,遇上一些远走它外的商贩买过他们些许壮马,因此赚了不少银两,故此他们有现银可补古大侠二两五十多两纹银。
两匹壮马,发银买罢,此两匹马儿,一红一白,但得不是山川险峻,悬崖峭壁,便可日行三百里路程。
温还姬和古世英,自当是一大一小,一人骑上一匹。小姑娘所骑白马一头,古大侠乘驾红马一匹,左右依旧不离不散。俩人这下,头顶斗篷,遮住面纱,一手提着佩剑一把,一手执着赶马之鞭,驾着马儿,八只马蹄,毫不停蹄向前冲,奔跑途中,经过两县不进城,路过三乡不进村。直至黄昏,夜色快临,还姬与古大侠,来到一山中,下得马鞍,牵着马匹,寻到一处小山洞。洞内幽暗,将至晚间,自是两掌一伸,难见自个十根指。古大侠且让还姬,待在洞里,自己先在外,用剑劈些树枝后,随后 入洞,架起干柴,生起柴火,照亮洞内周围八尺处,可辨四处爬虫靠近否。就此二人,今宵必在此洞内,平安无事过今夜,好生度过明晨醒。
次日清晨,古世英早已苏醒,外出洞口,到达山上,觅到野免一只蹦哒出,凭已本领,不费吹灰之力而捉到。归来洞里,杀后剥皮,再架干柴,生火烤之。然后陪着刚刚从清梦醒后的温还姬,一边闲谈,一边吃着烤熟的野免肉。
晨时俩人,饱足于腹,离出洞外,坐上马鞍,驾着健马,持续加鞭,向前奔跑。此时天色略晴,白云当空,鸟儿飞翔,吱吱嗡嗡,陆地行人,仰望见着,常常可听。
正值此际,温还姬与古世英,乘着骏马,赶来一处荒郊野外。此境自是荒凉之余,人迹行过,常常鲜少,四下乱石丛林,枯树随处可见,杂草颇多,艳花难寻,虫子不穷,景色不雅,自非赏景之地。忽然这时,两匹马儿,眼看正待继续前跑,陡然之间,两声尖叫,正是二头壮马所叫之声,显然乃是,此两匹马儿,受惊不小。不得不停止前行之路,八只马蹄,莫敢接续往前奔,只得停留在当下。
一阵厮声力竭的喊打喊杀,八方四面,皆可耳闻,立即见到左右两方,前前后后,一群人马,多数两手执着红矛长杆枪,甚多手提着白光闪闪的大口钢刀,四围方向,端的是一拥冲来,围困温还姬和古世英于垓心间。来者人多,势众之大,不下数千。端的是,震惊此处野兽慌,吓得此片荒野内,飞禽莫敢落地歇,唬尽附近有行人,心惊肉跳怎不逃?甚是胆小如鼠辈,见此阵仗,岂非心惊胆寒?焉能不被,恐吓得毛骨悚然?所幸俩人,一个是当今江湖上,堂堂七尺男儿大侠身,一派掌门凛凛躯。另一个虽是年数太小,却是不惧上天不怕地,敢惹强权,不屈淫威的小小姑娘。自然乃是,虽说眼下,身陷四下包围时,双双目光,淡定自如,面无惧色,心无胆怯。
只见左右两边和后方,前来围困的众人们,乃是朝廷御林之军,个个身穿胄甲,头戴战盔,前头些许人,高举一杆杏黄色的唐字大旗。后面两位驾着壮马两头,坐在马鞍上的领兵头目,更是头顶红缨铁盔帽,身披战甲明亮堂,满脸胡须无鹤色,红光满面露杀气,此二人正是位居当朝武官的车骑将军职位。而前方一群前来围住的势众人群,无不身着黑色衫衣,披头散发,皆是魁梧身材,体强力壮,凶光毕露,全都是也;脸脸杀气,半个不缺。
此群人中,至矮亦有六尺身,身高足有九尺躯。他们乃是当今武林,危祸一方的血魔教下,喽啰一干。但看血魔教一方,前边领头者为七人,这七人六男一女,左边立身的四位,服装各异,各自以青、黑、红、蓝长袍穿扮。只见其四人,满脸煞气,寻常之人,何敢平视?又看此四人,面相数分似狻猊,貌惊鼠辈不二话。乃是血魔教教主独孤八方脚下的得力下属,合称血魔教麾下的风、雨、电、雷四护法。右边其他所站立的三人,俱是穿着一袭青衣锦袍,年过四旬,三者都是盘圆脸蛋,鬓角胡须,发鬓整齐。此三人正是,安州之地的内亭县中沙海帮的三位帮主。
当下温还姬与古世英,骑在马上,不急不慌,两声冷笑,齐齐将头戴的斗篷,摘下一扔。既是俩人行踪,暴露在此,目下四方,人多来矣,全然受阻,被困当前。这下自然则是,戴它何用?不露真面,岂不有失自尊心?
古世英此时,一对眼神四目光,浑无惧色,毫无怯胆,对准前头,朗朗喊道:“独孤教主,既然兴如此阵势,在此等候我俩多时,又何必再藏头不露尾?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话音方落,一声狂笑,震耳发聩,莫在话下。大笑刚落,一条人身,半空飞起,双足踏履,施展轻功,掠过教众头顶间,顷刻两靴落地面,凛凛现身在当前。
古世英见敌露面,更是脸有何惧?心岂胆寒?冷笑面带,说道:“独孤教主,果不出古某所料,你到底还是来了。”
独孤八方闻言,亦是面露冷笑,回道:“古世英,你用假的剑谱秘籍,前来诳本座,真以为你把那本假的剑谱秘籍,以假乱真地交到本座之手,必能骗得了本座一世?你未免太小视本座矣。”
古世英淡然说道:“古某没想过要骗得了你独孤教主一世,只求可以瞒得了独孤教主一时,古某便足矣。”
独孤八方听闻此言,再又一次,冷声而笑,斥道:“然而你不觉得自己甚是可惜吗?可惜你今日焉能有命可脱身?你应当明白,凭我血魔教在当今江湖上的势力,耳目之众,虽目前尚不足以遍布整个中原,但半个中土的各州各县,必是难少我血魔教内的探子。你尽管可瞒得了本座一时,当你此时再逢本座在你眼前现出之时,你自问如何逃得出本座的手掌之心?古世英,本座奉劝于你,最好把你师父洛影天的真正剑谱秘籍,全然是真,毫无丝假地交给本座。倘若不然,你认为你今日,依然能有命活着走出此地吗?”
古世英听此恐喝,闻此威逼,也是一次,冷冷发笑,应道:“独孤教主,古某早就料之,自先师临终后,嘱咐我这没用的弟子,替他好生保管他老人家的这本剑谱秘籍。必会迟早逢上你独孤教主后,其劫难躲,其难难避,故而古某早就将它烧毁掉。因为古某岂能让先师的一生心血之作,落在心术不正,作恶多端之人的手里?如若不然,古某谈何对得起先师的在天英灵?又怎配对得住我武林同道?”
独孤八方闻听此话,已是连哼两声,厉声斥道:“古世英,你说你把它给烧毁了?亦便是说,你宁可亲手毁之,也不愿让它落在本座之手?那你今日再次逢上本座,更是罪该万死,焉能饶恕?”
温还姬此时,已然是忍耐不住,凤眼圆睁,柳眉倒竖,冲着魔教之主,喝骂道:“呸!谁死还不一定呢!独孤八方,你无故杀我全村的人的这个仇,小姑娘我本打算待我 日后长大,再来找你这狗贼,取你狗命,灭你血魔教。不晓今日此刻,你这恶贼还胆敢出现在小姑娘我的面前,那甚好不过。且让小姑娘我前来会会你,让你这狗贼在临死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小姑娘我手中之剑,是如何一剑杀得你一命鸣呼!”
独孤八方听罢此言,非但不怒,反倒举头欢心一笑后;两眼凛威,望着还姬,又是面带笑容地说道:“姓温的小姑娘,你和本座又见面了。上次一别,本座的心里,甚是想你这小姑娘啊。因为你实在太不一般了,凭你如此小的岁数,非但就能杀人,并且所杀之人,不是当朝的皇亲国戚,便是官员几位。故此本座,焉能不会记得你这小姑娘?本座更会记得你对本座说过,你不但要杀本座,还要在你长大后,杀本座的儿子。因此本座岂会忘了你呢?小姑娘。”
温还姬听他此话,愈是芳容怒色,何能息之?瞪着教主,继续大骂道:“我呸!你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狗贼一个,你的一言一行,甚令小姑娘我无比的作呕。你不是很想要那本剑谱秘籍吗?就让小姑娘我来告诉你,它就在我的心中,有本事尽管来拿!”
独孤八方突听此言,双眉一皱,两眼凝视,忙忙问道:“是吗?如此说来,你身边的古世英,将他师父洛影天所留下来的这本剑谱秘籍,传授给你了?”
温还姬冷冷一笑,杏眼敌视,极有十分,呵斥道:“是又如何?你这杀千刀,罪该万死的狗贼,有本事就来向小姑娘我来拿啊!”
独孤八方此次听后,再乃一次,仰首大笑,道:“如此甚好,小姑娘,你不是说你长大后,要来寻本座来替你那村里的人,誓报此仇吗?既是如此,何须你日后长大,你现便下得马来,让本座亲眼瞧瞧,你何配之有?”
温还姬听此挑衅,端的是惧色何来?岂存怯心?冷然一笑,朗朗骂道:“好你个找死的歪魔邪道,你既然这么自寻死路,你的狗命,小姑娘不来取之,岂非天理难容!”
独孤八方仍旧一次,哈哈笑后,道:“小姑娘啊,虽本座赞赏于你,可凭你这么小的年纪,又怎配和本座动手?本座的言下之意,是让本座身边的下属,前来向你温小女侠,好好讨教高招。”
温还姬这时,更是斗胆之至,向着血魔教主,洪亮地叫战道:“那照你这么说来,是先要让小姑娘我手中之剑,斩杀你身后那几条狗腿子是吗?也罢。就让小姑娘我这便下得马来,把你身边的狗腿子一个又一个地杀之,好叫你独孤狗贼,见识见识小姑娘我的厉害!”
独孤八方最后一回,举头笑罢,已见他神色之威,不怒于色。望着前边还姬与古大侠后方的那两名领军头目,纵声说道:“二位将军,此乃是我江湖上的私人恩怨,且让我等私下决解。到时本座,会助两位将军,将这小姑娘擒住后,便将她送予二位将军,让你等将她押往东都洛阳,面见圣上。至于这古世英,不过乃劫法场之徒,于圣上眼中,无足轻重,便把他交给本座便是。而眼下本座请两位将军,暂且莫要插手。”
那将军二位,两双耳朵,相互听闻,四对眼神,望向教主,轻轻点头,一语不发,以示遵守。
古世英此刻,忙忙扭过头来,以担忧的眼神一对,看着还姬,叫道:“还姬,怎可这等莽撞?”
温还姬对视大侠,清脆地回道:“古叔叔,你也知道还姬我 日后长大的愿望就是,不当女侠,枉为女子。倘若我连这点胆量都不足,谈何日后,实现此愿?古叔叔,你昨日不是夸赞过还姬我,已经领悟到这本剑谱秘籍里的奥妙吗?既然如此,那么越是在这种节骨眼上,还姬我越是不让古叔叔你来保护。因为还姬我还对古叔叔你发过誓,那就是古叔叔你的仇人,日后就由还姬我亲手来杀之,亲自来替古叔叔报你的被杀未婚妻之仇。”
古世英听言于此,只得当面,微微点头,可暗暗担心,怎会免之?只好说道:“还姬,万事小心。到时这独孤八方,你千万别和他硬碰,必须交由古叔叔我,来和他决一死战。”
温还姬嫣然一笑,莫再多言,看向前方,杏眼凌厉,马鞍而下,迎前走去。抬起她须眉不让的小小女侠好玉容,挺直她小小年数的好胸膛,一步一步,走来阵前,左手摆放柳后腰,右手提起佩剑一把。
温还姬此际,但见她当即一剑拔鞘出,剑尖指着血魔教主的鼻子。当真见她,一双不可侵犯的凤眼犀利,一张不可欺凌的芳容自威,一颗休能辱之的无比自尊之心,一躯虽身形娇小,但却多么顶天立地的好姑娘,冰霜冷若立身着。
独孤八方见状,仍是持续,对她数言赞美罢,便命令那沙海帮的三位帮主,齐齐出列,上前向她小小女侠温还姬,好好讨教高招来。这三位沙海帮的三名帮主,虽说放眼整个江湖上,威名不赫,地位尚小,然则好歹一帮三主,只需差一位来和这等年岁不足九岁出头的姑娘家动手,必已有失 身份,更何况的还是,让这三位帮主,一起前来对付这样的小小丫头,岂非更失颜面?奈何沙海帮的三位帮主,早已投身在血魔教下。既乃是身为下属,主仆之间,素来只有主子发话,作为仆人,焉敢违命不遵从?何配不听主子话?只得谨遵教主之令,上前来会她这位,姓温芳名叫还姬的小小女侠,请她赐教高招来。
温还姬冷然一笑,高傲的杏目之光,十分鄙弃此三人,喝道:“你们这三个血魔教下的狗腿子,当初在我内亭县中,便和狗官勾结,鱼肉百姓,坏事做尽。今日正好碰到小姑娘我手执这把剑,必将你们这三条狗命,一并取之!”
三位帮主,六只耳朵,俱听此话,三张面孔,捧腹大笑。
左边那名,乃是沙海帮的二帮主,一脸傻笑罢,上前两步,指着小姑娘,说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小丫头,你奶牙还没长全,就敢口出狂言,要杀我们三位堂堂沙海帮的帮主。甚是不自量力,找死至极。”
温还姬放声大骂道:“呸!瞎你们三双狗眼。想当日小姑娘我还身在内亭县中,先是杀了狗官的儿子,后又杀了似石少钦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随后小姑娘我还把那几个狗官,通通都给杀了。你们这三个狗腿子,又岂能不闻?焉能不晓?还亏你们三个狗腿子的沙海帮,建在内亭县处。”
中间那位,正是沙海帮老大,听她此话,不禁冷冷一笑,对她发话问道:“小丫头,那一日我帮内有两个属下挨揍,便是你打的?”
温还姬听此一问,冷冷回道:“不错,正是小姑娘我把你脚下这两条仗势凌人的疯狗,揍得他们两个哭爹喊娘!只可惜那一天,我还没有现在这等本事。不然你们这三个狗腿子,也活不到今日!”
右边那位,则是沙海帮三帮主,闻她此言,冷冷一哼,对着还姬,出言喝道:“小小丫头好大口气,看来你不知我等沙海帮三位帮主的手段,那且让你这小丫头来好好尝尝!”
温还姬最后冲着三人,嚷声骂道:“呸!三个不知死活的狗腿子,且看小姑娘我如何将你们三条狗命,一个一个地杀之,看剑!”
当下只见话音落,小小姑娘温还姬,嗨嗨声出,不停叫之,挥剑杀来,迎斗三人。三位帮主,三张神色,恼怒十足,齐齐出手,以大欺小,以众凌寡,对战还姬。小小女侠,果真是那,年数虽小,须眉怎让世上男?以一对三,剑招不弱,进攻防守,有进有退,手脚全无丝慌乱。此三位沙海帮之主,个个身怀武艺,足有三十年的拳脚苦练,寻常无武伴身者,百人难近,千人莫奈。现下一会前方左右,过会后方两边,夹击还姬。他们三人,出手之快,近之电闪,招数狠毒,中招立伤,然而却依旧,难以碰到她的浑身衣着。自是三对眼神六目光,恼羞于色不二话。
转眼百余招,十几回合过之毕,三声惨叫,相继叫出,三位帮主,陆续遭她剑伏诛。三具尸首,东边倒一个,西边躺一个,南边方向死一个。正是小小女侠温还姬,仰仗华山派的开山之祖洛影天,逝前所留下而来的剑谱招式,于此十日来,由古大侠精心教导下,使她对这本秘籍里的一招一式,所有奥妙,领悟得是心领神会,明白得豁然贯通。虽道如今,她还未有深厚的内力修为,但对付区区三名,只知一味地仗势欺人,学艺不精的沙海帮三位帮主,倒也是吃力无需,奋战不必,堂堂正正,以一敌三,犹可胜之,自可杀也。
古世英见她还姬,非但毫无损伤,反而以一敌三,全胜皆杀,不禁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连声赞道:“好,还姬,打得好啊。”
温还姬望向大侠,盈盈笑罢。忽然此刻,一女子的怪气笑声,也对她赞道:“哎哟,你一个这么小的姑娘,武功倒真是不错啊。如此小的年纪便有此能耐,长大后你的武功可想而知啊。”
温还姬听罢此言,急忙回头,只见一位青眼妖妇,一脸淫笑,向她小姑娘,缓步走来她身前,手持一条七尺长鞭。此女正是血魔教麾下,风雨电雷四位护法之一的雨护法,亦是四大护法中唯一女流。
温还姬冲她一哼,一脸不屑,剑指她来,喝道:“小姑娘我虽没长大,可我的武功就是不错,你又能奈我何?”
雨护法听言,倒是一脸欢心而笑,逗她道:“哟呵,姓温的小丫头啊,你何以如此小的年岁,就这般目中无人啊?还有就是,你长得这样美若天仙,可你的脾气却这么之大,待你长大后,怎么嫁人啊?”
温还姬闻此一问,愈是凤眼傲视,甚有十分,骂她道:“呸!对于你们这帮邪魔歪道,小姑娘我年纪再小,也照样对你们目中无人,怎么着?小姑娘我长得有多美与你这不人不鬼的妖妇何干?小姑娘我对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人,就是脾气大,你又敢怎样?小姑娘我长大后如何嫁人,又关你这丑八怪什么事?”
雨护法这下,听她此言,已是不由得心头火气,通脸嗔色,责骂道:“小丫头,你说老娘什么?你竟敢骂老娘我是丑八怪?”
温还姬淡然说道:“你长得这么难看,不是丑八怪那又是什么?你丑倒也没什么,可你不但人长得丑,心也是丑恶,岂不是丑中更丑?更令小姑娘我看不起你的就是,你甘愿给人家当狗,这一点你说,是不是更丑?”
雨护法闻听此话,赫然而怒,岂在话下?咧嘴骂道:“乳臭未干的小小丫头,你好好一个小姑娘不去做,偏偏要做一个找死的小丫头!”
温还姬双耳听毕,越是那般,回骂她道:“我呸!你好好的一个贤惠的女人不去当,非要去做一个给魔教当狗的坏女人,你才找死!”
雨护法被她此言,惹恼得是面赤耳红,抓耳挠腮,疾言厉色道:“小臭丫头,你敢骂老娘我是狗?”
温还姬冷冷笑尽,登时怼道:“独孤八方他无恶不作,滥杀无辜,你在他脚下,为虎作伥,替他做尽破德之事。你不是狗又是什么?你如果不是狗的话,又岂会对他唯命是从,干尽坏事?所以小姑娘我骂你是狗,又何错之有?”
雨护法这会,愈是被她此话,气得是七窍生烟,愤然作色,泼骂道:“小小的臭丫头,看老娘我先毁了你的容,再撕烂你的嘴,然后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温还姬最后一声,还嘴骂道:“呸!先看看是谁教训起谁后再说吧,你这不自重的丑婆娘!”
雨护法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哪再多说?发疯似的举起长鞭,向她小姑娘凶狠之劲地鞭打而来。还姬冷笑,身形机灵,身法活跃,飞快闪躲而过;连番娇喝,运剑如风,抵她鞭法,并无吃劲。雨护法恼羞积怒,更不话下,施展浑身解数,使劲全身力道,鞭法凌厉,多端变化,招招游龙摆尾,式式欲卷小姑娘的剑身而来,妄缠小女侠之身而欺。任她雨护法,如何鞭打岩石必碎裂,怎样鞭击凶兽当场死,怎么鞭卷树木用力拉,定当其树分一半,多么鞭狠好辛辣,奈何均让温还姬,所领悟的绝妙剑招,全然化解,皆使小小女侠,招招躲过,式式闪避。
斗经十来合,一百二十余招毕,却见雨护法,手中长鞭,已被还姬掌中剑,唰唰断有两三截,果是鞭长未及难御敌,得看对手是何人。雨护法大惊一跳,已让温还姬在上,嗨嗨大喝,冲向前来,挥剑一劈。竟见雨护法在下,猝不及防,自是闪躲无方,退避不过,右侧脸上,受她小姑娘狠狠划过一剑,划出一道伤痕来,画花她的半边脸。
雨护法一手紧捂右边脸,火冒岂止于三丈?怒火冲天,对着还姬,破口大骂道:“小臭丫头,你居然划伤老娘的脸,毁老娘的容貌。老娘若不把你碎尸万段,则誓不为人!”
温还姬依旧执剑指她,芳容闪过,丝丝冷笑。立即又是一张轻视之脸而待,斥道:“你本就是人丑心更丑,谈何毁你的容貌?而你不是要来毁小姑娘我的容貌吗?奈何你自己技不如人,自取其辱,怨得了谁?”
雨护法听骂至此,越是忿怒万分,更岂话下?拼着老脸不要,对着小姑娘,哇哇大叫地冲向前来,与她拼命。还姬冷笑,何惧何恐?怎退怎让?连番娇喝,嗨嗨不断,剑法有成,轻松迎敌,已将魔教麾下雨护法,逼得是连连后退,渐渐招架全无,还手休妄。正值此刻,血魔教下其他三护法,风、电、雷三名护法,见同门就此受一位小小姑娘这等辱,惨遭小小女侠此等虐,自当乃是,三张神色,怒目圆睁,亦已不顾各自好歹也是江湖成名之人,通通左右中间,三人齐上,相助雨护法而来。已见目下,四人共战温还姬来也。
温还姬眼下,以一挡四,孤战血魔教下风雨雷电四下突围,前后左右各夹击,仍然那样,有勇无惧,无愧是她,小小须眉不让辈。剑尖锋芒,一边嗨喊,一边独斗四高手,此一场好斗,但看那。
小姑娘一位,年岁不足过九载,玉手长剑不脱手,勇气可嘉好女孩,奋战四人不下风。魔教四人,风雨雷电四护法,各自狠招不留余,以大欺小多敌寡,仍见难以伤她身。
小小女侠温还姬,心下必是,此四护法助恶主,如若不杀,日后谈何,诛尽普天之下全恶人?四大护法,心思则是,小小丫头,如此蛮横,今日此时,倘若不除,待她成长,何等了得?
一个乃是年仅八岁小姑娘,姓温芳名叫还姬,不知何以初生来,凛然正道存她心。另一方四名,当今武林魔教中,独孤教主之麾下,四大护法称风雨,电雷合称逞凶能。
还姬一剑,领悟华山开派始祖爷,洛影天毕生剑诀之奥妙,虽无内力护己躯,足以应付其四恶。风雨雷电四护法,雨护法长鞭已让她斩断,只得空空两手发掌来。风护法执有三尺毒剑一口,剑身涂有剧毒在,伤到皮肉,顷刻中毒,毒入心脏,毙命无疑。电护法双手持有刀刃两柄,十指操刀左右使,刀法疾快,有如雷鸣,似如电闪。雷护法手握巨斧一把,斧重之斤有八十,砍石如剁豆腐渣,劈树立断撕纸过。
久战一阵,反见小小女侠好还姬,愈战越勇,绝不退让,更岂认输?徐徐上风,丝丝优势,渐渐稳占。反而堂堂魔教麾下四护法,这个那个莫可奈,身处被她手里剑,留下伤痕有几道。四张颜面,端的已是荡无存,原本江湖些许威,从此何谈可配有?
古世英观战到此,面带笑容,心中之乐,十分有余。独孤八方,两目观看,见她还姬,小小年纪,孤斗自个教下四大护法的四面围击,非但下风不见,居然略略占优势,不禁冷冷一声哼。只因四大护位,目前尚有可用的余地,只好大喝一声下令来,喝退四护法,速速止战。
风雨雷电四护法,八只耳内,俱听教主下令后,只得各自,憋着心中的羞恼之火。四脸神色,怒气难消,声吞气忍,就此罢休,转身归回主子身后。
温还姬再又素手执着四尺剑,剑尖指向魔教主,喝问道:“怎么?你身边的这些狗腿子不行,你要亲自来和小姑娘我动手了?那再好不过,你灭我安良村上下的仇,便让小姑娘我现在,来向你这狗贼讨回!”
独孤八方听此喝问,闻她大骂,仰头又是,一声震耳长笑来。
此刻古世英,飞起身形,离得马鞍,踏着虚空,轻功施展,转瞬双足落到还姬的前头,拔剑出鞘,亦是一剑指着血魔教主的面门处,意欲再和独孤教主,一决生死。
古世英姑且回头,下视小姑娘,朗声说道:“还姬,你好样的,你的这手剑法,令古叔叔看后,甚是欣慰。可惜你此时要对付的是独孤八方,即是堂堂血魔教的教主,因此你现在还不足以和他动手。还姬,你快快退下,让古叔叔我再来和他决一死战。”
温还姬听此一言,岂愿听话?何会老实?大声嚷道:“古叔叔,你不也不是这狗贼的对手吗?那就让还姬我和你,并肩作战,杀了这个狗贼!”
古世英忙忙摇头,急急叫道:“还姬,不要太过于冲动。还有就是,我们目前的处境,不止一个独孤八方,还有你左右后方的一些朝廷的御林军,他们又何尝会放过我们?”
正在这时,后边骑在两头骏马上的左右二位车骑将军,等的已是急不可耐。左边那将领,拔出白刀,刀尖指来,喝道:“那小小丫头温还姬,你公然杀害了当今圣上的亲外孙,又残杀了几位朝廷命官,甚是罪无可恕,死罪岂免!上至圣上有旨,下乃公主和驸成爷有令,今日不将你捉命归案,押往洛阳治罪,本将岂会善罢甘休?”
温还姬怒容满面,回身用剑,指向二将,冲着两人,狠狠骂道:“呸!小姑娘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尤其是你们的这皇外孙,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小姑娘我杀他何罪之有?反倒是你们两个,身为领兵的将领,不但坐视着我们百姓遭受一群狗官的欺压而置若罔闻,反而还要和他们沆瀣一气,帮着他们虐代天下黎民,你们两个又是否罪该万死?还有就是,你们两个是汉人还是沙陀族人?如果是沙陀族人,你们在这几十年来,霸占我中原的土地,残害我汉族同胞,你们沙陀族的人该不该死?倘若你们两个是汉人的话,却帮着沙陀族的皇室朝廷,欺压自己的汉人同胞,你们两个是不是更该死!”
那两名领军头目,相互听闻此言,自然是两张恼怒的脸面,嗔性大发。右边那将领,拔出佩刀,也指着还姬,厉声责骂道:“大胆温还姬,你小小女孩,怎敢出此叛逆之言?若非上头有命,凭你这番话,本将非得斩下你的这颗小脑袋不可!”
这回又见话音刚落,两位将领,一声令下,身后和左右,一群御林之军,端的是各执红矛长杆枪,对着还姬和古大侠,蜂拥一般齐齐上,围困俩人喊杀来。温还姬与古世英,于此并肩好作战,一大一小,亦男亦女,二人长剑,与军一战,斗得是精神焕发,杀得是眼红众敌倒,战得是四围军队,长矛削断,前边士卒,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