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上和手心不知何时已沁满汗水,即便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他也不曾如此心惊过。而且,他射出第一支箭后从不向同一个人射出第二箭,因为他无需向一个死人射箭。
他无法忘记皇帝在离开时看他的那一眼,那究竟是赞赏?是满意?还是惋惜?师父静坐在椅子里,看着风尘仆仆的他,却没有问他为什么。
师父取下墙上的一张弓,说道:“它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一根木头和绳索。但是我给它压力……”老人用布满筋络的大手拉起了弦,弓发出快乐的颤抖。
“箭!”他抽出一支箭双手递上。
“再给它目标!”
“嗖”的一声,那支箭已没入千米之外的树干中。
“这弓箭便有了生命,便能胜过所有的刀剑!”他在师父面前长跪不起。
在日夜兼程中,战马奔走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他想起跪求皇帝要奔赴战事告急的边疆时,皇帝跟他说的那句话:“翁仙的生命永远在战场上。”
“好!”从此,皇帝把翁仙城改称:翁箭城。
“继续?”
学徒弓箭手继续道:“植干县有一个叫左宫甘彦(复姓左宫)的学徒弓箭手,他的弓箭虽为下品法器,然而他的箭术并不好,所以每当他去打猎的时候,总是空手而归。
景天县的弓箭手射术很准,可惜他的弓很普通,每一次打猎,也都是两手空空。植干县和景天县的弓箭手都在叹息,说:‘我的弓,没有好的箭,一切都是空的。’
两县的弓箭手,都在感慨:‘我的箭,也是空的。’从那以后,植干县的箭手们,都会带着好的箭矢去打猎。有了这把好弓,他们出去打猎,也能收获不少的猎物。
景天县的射手们,依旧保持着谦虚、谨慎、刻苦的态度。有一次,他进山打猎,打到了一头妖虎,这件事就传遍了全城,成为了一段佳话。
而景天县的弓箭手们,则以此为荣。有一次,他在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头狡猾的妖狮,那妖狮一口就咬断了他的手臂,让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植干县的箭术高手,在千里之内,都是如雷贯耳。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每一只猎物都能被他射杀,甚至连天空中的云雀,都能一箭两只地射杀,所以,他的生活很充实。
景天县有个弓手,手臂残疾,连弓都开不了,几年来连一只松鼠都没能射中,只能靠着野草度日,家里十分贫穷。那年,两个县里的射手都有一个儿子。
植干县的箭手后人,吃穿不愁,生活富足。他们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刻苦修炼,从除夕开始,就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弓箭手。
多年以后,植干县的箭手后裔,却穷困潦倒,只能乞讨度日;而景天县射手的后人,日子却过得很快活。”
“进!”
高阶弓箭手大声道,我也要讲两个故事:“阮岳当上皇帝以后,有一个桂兰王不服,起兵反抗。阮岳和桂兰王发生了一场大战争,最后阮岳把桂兰王灭了,把俘虏来的人罚做奴隶。
其他王侯看到桂兰王的下场,没有人再敢反抗了。阮岳死后,他的儿子阮帝即位。阮帝是个十分昏庸的君主。他不管政事,专爱打猎。
有一次,阮帝带着随从到闵溪山去打猎。他越打越起劲,去了一年多还没有回家。那时候,闵溪山下游的欧阳城,有一个王爷名叫边狼,野心勃勃,想夺取净皇的权力。
他看到阮帝出去打猎,觉得是个机会,就亲自带兵守住闵溪山。等到阮帝带着一大批猎得的野兽,兴高采烈地回来的时候,走到欧阳城,却发现全是边狼的军队,拦住了他的归路。
阮帝没办法,只好在闵溪山东面过着流亡生活。边狼还不敢自立为皇,另立阮帝的兄弟阮阴当净皇,把实权抓在自己手里。边狼是一名师神弓箭手,他的箭是百发百中的。
传说,妖兽山脉有三头伏尸,七头不化骨尸属下偷袭村民。大家请边狼想法子,边狼拈弓搭箭,‘嗖嗖’地几下,就把三头伏尸七头不化骨尸杀死了。
又说,阴谭里有蛟龙,经常兴风作浪,造成水灾,把禾苗淹没,人畜淹死,也是边狼用箭把这些蛟龙射死了,人们的生活才恢复了正常。
边狼开始还只是做阮阴的助手。到了阮阴一死,他干脆把阮阴的儿子阮天夺走,夺了净皇朝的皇位。他仗着射箭的本领,也作威作福起来。
他和阮帝一样,四处打猎,把国家政事交给他的亲信闫府。闫府瞒着边狼,收买人心。有一次,边狼打猎回来,闫府派人把他杀了。
闫府杀了边狼,夺了皇位,怕净族再跟他争夺,一定要杀死被边狼夺走的阮天。阮天想逃到哪儿,闫府就追到哪儿。
后来,阮天终于被闫府杀了。那时候,阮天的妻子正怀着孕,被闫府逼得没有办法,从墙洞里爬了出去,逃到娘家佘山城,生下个儿子叫阮康。
阮康长大后,给外公家看牲口,后来听到闫府正在派人追捕他,又逃到净的后代瞿颖城。阮康从小在艰难的环境中长大,练了一身本领。
他在瞿颖城招收人马,开始有了自己的队伍;后来,又得到忠于净朝的大臣、王的帮助,反攻闫府,终于把皇位夺了回来。
净朝从阮岳到阮岳康,中间经过大约千年的混战,才恢复过来。历史上称作‘阮康大帝’。阮康灭了闫府,可是边狼后人和净朝之间的斗争还没完。
边狼后人有很多出名的射手,他们的弓箭很厉害。后来阮康的儿子阮地即位,炼制一种可以避箭的护身衣,叫做‘防御战甲’,战胜了边狼一族,净的势力又往四面八方发展。”
“继续?”
高阶弓箭手陆续道:“传说在褚天国与班金两国交战,战败一方要割地赔款,之后战胜方撤兵。褚天国边境以长城为界,东南是班金国。
褚天国借着班金国家内乱之际派出了大将王师弓箭手全印,带兵打败了班金国。一直流传着全印征东,说的就是这一段历史。
班金国是主要由名金一族为主,班金是统治阶层,统治东南达八千万年之久。虽然所统治的区域不大,但是历史久远。
首都在符文城。班金国战败,派出使者和褚天国谈判,褚天国谈判的代表是大将全印。谈判的地点是今天翁箭城。
全印很讲仁慈,要求不高,就一个条件,借二支地箭,期限万年返还。班金国的特使一听高兴的不得了,一箭之地,一箭的射程最远不超过千里,
二箭最多不超过二千三百里,这么短的距离还借什么,给了算了。
所以两国签署条约,班金国割二支地箭给褚天国。褚天国撤兵,两国永久和好。”
射箭由两国各派出五十名官员监督执行,由班金国的官员从诸天国的官兵中选出二支箭。诸天国派出两名王师弓箭手,第一个是王师弓箭手蒲江。
蒲江站在翁箭城的城楼上,朝着班金国最繁华的蒲江城射去。这箭一射到空中便不停歇,如飞一般在空中疾驰,不停留地飞了整整一天,最后扎在了千里之外幕税城的城墙上。
第二支箭由王师弓箭手全印射出,他手持族传的浩天弓。箭从穆税城墙上射出后,直奔班金国京都。
一路飞过蒲江城、屠龙城、郭英城,持续飞行了几个月,眼看就要跨过班金国京城之时,班金国一名圣师弓箭手出手,一巴掌将箭打到了班金京城门口。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