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走”笑道:“你小兄弟笑话你游哥我呢!
我哪里有那个脑子,嗯,哪里有你这样的脑子?
嗯,你说的这个,我们要细查!”
“由你走”说到这里,也眉头一皱:“不过,兄弟,算账是算账,还有另一条,我们也不能忘了。”
“小算盘”一愣:“哪一条?”
“由你走”道:“就是长官们提醒过的,这些买卖药品的生意,都他妈的是赚大钱的行当!
这年头,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懂点这一行的,只怕都想在这圈子里占上一份儿!
所以,我们也不能一开始就把可疑的人看死成赤党赤 匪,要大胆小心地查,列出情报详情,再报告给上峰,由长官们定夺。”
“小算盘”连连点头称是。
“由你走”又问:“你说的第二点呢?”
“小算盘”忽然变得有些紧张。他悄悄瞄一瞄前后左右,低声说:“游哥,我这也就是一猜——
您老哥不管是追踪术还是手上枪上功夫,都在我‘小算盘’之上许多,我这一猜,也许就是一个笑话!”
“由你走”给他打气:“兄弟你不要这样客气,你说!
说不定,老哥我还得靠你的灵气立功升职呢!”
“小算盘”再一次前后左右看看,然后又一次压低了声音:“游哥。我刚才接那掌柜拿的账本时候,看见他手上,有些不对!”
“由你走”目光闪闪,也轻声道:“你看见了?”
“小算盘”一惊道:“怎么,游哥,您刚才也看见了?”
立刻悟道:“嗨,游哥您是何等样人,怎么会不注意到?
我真是圣人门前大读经书——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由你走”微笑轻声道:“兄弟,不是这样说,要不是你现在提起,我只怕也拿不准,过一会儿就会把这茬给忘了。”
他微微点头,意思是鼓励“小算盘”继续说,说得仔细些。
“小算盘”张开自己的右手道:“游哥您看。
我这里有三道茧子。有一次,我参加抓捕赤党分子行动,我算计好了赤党分子的逃路,刚好在变化位置的时候,堵在了那里。可是,我的手太慢了!
那次,墙头太高了些,我要往下落,又怕腿力不够会摔坏——
那时我要有游哥您这样的腿力就好了——
我两手都抓住了墙角边,落下才勉强稳当。
我一落地,就拔枪。
刚好那个小赤 匪从拐角那边过来。一过来他就立刻拔枪!
我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其实我先动了,开始拔枪。
那小赤 匪他拔枪在后,可是,可是,”
“小算盘”的声音中透出羞愧:“他的枪比我先打响!”
尽管他的话只是回忆,却也让“由你走”吃一惊。
“由你走”从酒桌边偏开些身子,上下看“小算盘”,嘴里说:“我好象想起来了一些,那次,斜江区区队的行动,牺牲了一个弟兄。可是——”
他疑惑地看“小算盘”。
“小算盘”说:“游哥您记得对,那次,我的一个结拜弟兄被那小赤 匪打死了!”
“由你走”更加奇怪:“怎么回事?”
“小算盘”道:“那小赤 匪拔枪在后,一枪打过来,准准击中我那结拜弟兄的胸口。
我那结拜弟兄刚刚在墙头上站定,端枪就要到位,被——”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由你走”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哦,那小赤匪第一枪打的是你的结拜兄弟!”
“小算盘”垂首道:“是的。”
“由你走”也觉有些惨然:“啊,不幸——后来呢?”
“后来,我的枪也到了位,打中了那小赤匪。他手中枪又响的时候,子弹打到天上去了。”
这下子,“由你走”才算弄清楚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