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想同您讨点东西来的!”柳韫月看了秋纹一眼,天色不早就要吃晚饭,可别被梁崇发现才好,咬咬牙说道:“想同您求些避孕药......不知有没有......”
常清大笑出声,“哪里买不到,要来这儿问我要,怕不是哪家的夫人和人偷 情怕走漏了风声,被人拿住吧~嗯~我猜的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人怎么还拿人打趣,我家夫人只是不方便,恰巧罢了!休要血口喷人!”秋纹是真心气愤,老爷都归天了,再怎么也不算偷情,顶多算个无媒苟合,若是成了事那就只算热孝改嫁!
秋纹觉得自家夫人没错!都是梁将军逼的!
“哦?不方便?怎么个不方便法?”常清见柳夫人一脸羞红,这小丫头倒是出言维护,又是一通笑,“我这什么都有,只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方便,我这人就好听点你们这好人家的风流韵事。”
“你这人...我又不是不给钱,你怎么还好打听人家私事的!”柳韫月气恼地瞪着她,果然不是个好人!
“我这也不是药铺,谁规定我一定要卖给你?不愿意?不愿意你上别地去!”作势就要叫人送她们出去。
柳韫月才拉住常清衣裳袖子,方才的小倌就上来通报说是李小姐来了。
“让她直接上这儿来。”常清看着柳韫月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愿意说了?这世道对女人总是苛刻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许男人逛窑子,还不许女人尝尝腥了?放哪也没这个理!哈哈哈哈哈哈我都懂,来我们这的,有出门做生意的、有当大官的,就是那掉书袋的也不少。”
“最难熬的不就是家里的娘子吗!别说是一个,就是三个四个的也能体谅!谁还没点需求!”
“你...你!”自己若不是那趟去庙里,这一个也不会有,她怎么倒说得三个四个了!
难不成这世道都是些牙尖嘴利的,只自己是锯了嘴的葫芦?
还不等柳韫月想好怎么答复,小倌就带了个美人上来,“你怎么还叫人来?”
又见来人打扮得村妇模样,一张鹅蛋脸上眉眼精致,似潋滟秋波,暗暗道,这才像个与人偷情的呢!
“你这是换口味了?长得不错嘛!怎么这副打扮?”两人笑做一处,常清回她道:“想哪去了,来找我问东西的!可别胡说!”
“问什么?问你要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韫月与秋纹对视一眼,看美人笑虽是养眼,但这也不是时候啊!何况取笑的还是自己!
“若是不帮,大可拒绝,何苦这样羞辱人!”
李荭止了笑,一脸疑惑,“怎么了?”
“是何事?看人家都带了哭腔了,清妹你倒是帮帮人家!”
“埋怨我那可就冤了,总得问清楚缘由,她问我要避子药,我这是有,但我虽不是大夫也得对人负责不是,是用这一次还是要一劳永逸,是要内服还是外用,都得清楚。”
“再说若是夫妻用,少不得得调解调解,好歹不能绝了子息,若是日后想通了来找我麻烦那谁负责?”
李荭见她这故作正经的样子,好笑极了,又怕再惹得这小妇人要哭,“好了好了,别逗人家了,别是急用呢!”
“这位夫人是要哪种?”
两厢对比后来的这位美人似乎要好说话些,“若是有,那便一劳永逸吧!”
凡是一次了事的避子药,于身体皆是有害,尤其这种,用下去只怕得少了半条命,平日要么黑心老鸨给窑姐用,要么后宅阴私用,谁敢往自己身上使。
常清朝李荭挑了挑眉,后者会意,上前拉住柳韫月的手,“是他对你不好?竟舍得对自己下这般狠手,要知道这药一下去,下半辈子可就成病秧子了!”
柳韫月哭着摇摇头,“我先生对我很好,只是他不在了,如今落入他人手里,我也没法子,若是死了又割舍不下,次次事后吃药又恐他怪罪,我...”
“这...”原是被强占的,难怪了,只是这世道,唉!“除了这个,你可还需我们帮你什么?”
柳韫月抬眸看她,又看看常清,她们虽爱打趣,却不像坏人,反而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气息。
“不用,只这一件就好,我...我走不了的。”
常清终于开口,“我这有外用的,做成香囊样子,你只需带在身上,床头也挂些,就能起效,伤了自己身子不值当!”
“你要多少银子?”柳夫人心想,香囊他定是发现不了,那最好了,只是。
又羞臊地看了眼秋纹,“这东西事后用还管用吗?”
常清李荭被她问得实在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你说这话还看她一眼做什么,难不成避的是她的孩子,哈哈哈哈哈。“
柳韫月哪见过这种女人,怎么什么都打趣,气得心跳都急了。
秋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荭打了她一掌,“一把年纪了总没个正形,小心人家拿刀捅你,人家问什么你说了就是。”
“无妨,我再给你个丸药吃了就好,也不用你的钱了,这点东西没什么的。”常清大笑着说了,又出门吩咐小倌拿药
李荭安抚着柳韫月,“二位别见怪,她就是这么个性子。”
拿药道了谢,同她们告了别,天已经全黑了,画舫灯火灿烂照的白昼一般,心里却像打鼓似的,只盼着梁崇那盘棋下久一些。
只是终归耽误了些时间,还是误了晚饭,梁崇总和她一道用,这头一次在船上找不见她身影,急得面色铁青,还是问了守卫才知道是出去了。
确定了薛漪还在船上,梁崇心里才踏实些,一个人站在艏门等她。
看见两个人影走过来忙上前去,拉住柳韫月的腕子,“怎么出来不说一声,还做这副打扮,是去了哪里,我差点以为掉江里去了,吓死我了,下次再不许了。”说完也不管周围有无人看着,就把个人抱在了怀里。
柳韫月有些心虚,幸好把东西放在了秋纹身上,他抱的这样紧,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的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