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门外是一片杏花林,枝上开满了朵朵杏花,每一朵都娇艳无比,含羞带怯地望着路过的人们。
“好漂亮啊!”常在望着满眼的杏花,开心极了,“我们是到了一块新的仙域吗?不知道这么美的仙域里都住着什么神仙哦!”边说着,边望向庄晓生。
可是庄晓生什么都没有说,沉默地操控着篷驾,循着林间小路,朝前走去。
常在挑了挑眉嘀咕着:“没说到了一块新的仙域,那就不是新的仙域喽!这么美的地方,应该不会是死门吧……”
没人回答常在的话,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生门还是死门。可是常在偏偏猜对了,这里确实是生门,众人赏了一路的杏花,走出了生门,又来到了玄凌关,再次经历了杏林阵。
虽然这次大家中毒后的症状与上一次各不相同,但是还是被金 瓶一一解了各人的毒。
轮到常在时,金 瓶突然有些恍惚,她望着自己与常在对合的双手,总感觉,这情景,自己怎么好像经历过。但是随即又暗暗自嘲起来:“当然经历过了!我不是刚刚才为大家用这个方法解过一次毒了吗?这是第二次了啊!看来,我得好好调理下身体了,只是为大家解了两次毒,便有些记忆不清了!明明刚刚经历过的是生门,怎么倒好像是进了轮回门,失了记忆一样?”
此时刚好常在的毒清了,金 瓶便收回自己的手掌,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暗笑自己。
常在见了,好奇地问道:“金 瓶,你怎么这么开心?”
金 瓶抿嘴笑道:“常在姐姐,大家的毒都清了,不值得开心吗?”
常在跟着笑起来:“当然开心!我好像很久都没见到你这么开心地笑了。”
金 瓶一怔,眼睛不由扫向叶东楼,心中隐隐一沉,脸上的笑便消失不见了。她刻意地弯了弯唇角,望着常在道;“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很多事,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开心呢。”
常在有些听不懂金 瓶的话,皱了皱眉,想着金 瓶应该是为大家解毒,累得说话都有些混乱了吧,于是也没细想,对着金 瓶笑了笑。
这时,玄凌门开了,庄晓生操控着篷驾随意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常在赶紧拉起金 瓶,跟了过去。其余几人也都跟着进了玄凌门。
身后的玄凌门消失了,众人站在一个小山坡上,望着山坡下不远处的一个大广场,那里有一大群人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圈子里正中间有一名老者,似乎正在为大家做着什么表演。
常在瞥着庄晓生说道:“这里的人们衣着打扮,与我们之前在别的仙域上见过的人都不相同,我想,我们应该是到了一块新的仙域了吧?”
庄晓生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圈子中间的老者。常在知道,庄晓生没说不是,那自己应该是猜对了。于是开心地转头去看那老者的表演,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和这里的人搭讪,寻找驭风族族人的线索。
站在圈子中的老者老态龙钟,挪动胳膊、腿儿的动作都很缓慢,可是他十分卖力地进行着一项又一项的表演,脸上维持着微笑。
常在看得心中有些不忍,那些表演项目看起来竟是万分残忍的。
老者走到一个大水缸前,对自己身边辅助自己表演的壮年汉子笑了笑,那壮年汉子便猛地将老者的头按入了水中。
常在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数了好久也不见那壮年汉子松手,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可是看那老者双手并未被束缚,一点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心中便想着,也许老者有些闭气的本事,才会做这样的表演吧,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于是略带着些忐忑,继续看着表演。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壮年汉子终于松了手,老者于是从水中缓缓抬起了头。常在心中有些开心,轻轻地拍起了掌,一个如此年迈的老人能闭气这么久,确实是值得为他鼓掌的。
可是那老者竟然一脸沮丧,而周围围观的人们也纷纷发出了嘘声。听这嘘声,似乎这老者的表演是失败的。能在水中闭气这么久,就算是个壮年男子,也未必做得到吧!老者这样的表演,难道还不算成功吗?
正在几人诧异之时,老者脸上又露出了微笑,缓缓地迈着颤颤巍巍的双腿,登上了水缸旁边的高台。
那高台顶端距离地面至少有十丈高,老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上到最高处。常在正在猜测,这老者要在高台之上表演什么节目时,那老者竟然终身一跃,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可是高台下面并未有任何缓冲之物,只有冰冷的地面。老者这样跳下来,岂不是要当场摔死?
这小山坡离高台有一段距离,就算轻功最好的万迁去救,也根本来不及。常在和金瓶都不由低声惊呼起来,可是只惊呼了一声,便停住了口。
那老者落地后,竟然颤着胳膊、腿儿,爬了起来,毫发未损。只是脸上满是沮丧之色,一点开心的情绪也没有。
难道,他又表演失败了?
常在松了口气,轻轻地拍着自己胸口,低声道:“这老者看上去年纪有八九十岁了哦!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身的铜皮铁骨!”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嘘声,老者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朝着四周看了看,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高台一旁的兵器架上,拿出一把锋利的尖刀,猛地朝自己心窝刺去。
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常在张大了眼睛,合不拢嘴巴。表演失败,也不用当场自杀吧?
可是那尖刀竟然完全没有刺入老者的身体,只是将老者胸前的衣襟刺破,伤不到老者一分一毫,那浅灰色的布料上,一滴血也看不到。
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了嘘声。老者皱起了眉,心事重重地一副愁样,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一旁的柴堆中间,盘坐下来。刚刚那名协助老者表演的壮年汉子举着一支燃着的火把走了过来,与老者并无半句对话,直接将火把扔进了柴堆。
柴堆立刻燃烧了起来,老者很快便被火苗围住,一动不动地忍受着烈火的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