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小小姑娘温还姬,处斩之前,立身断头台上,临死之际,本想对着当地父老乡亲,诉说着世间的对错之道。怎料?一群人们,内心黑暗,隐藏人性,实难见光。那一瞬间,竟是个个暴露本性,通通对着还姬,出口辱骂,所骂之言,不忍直听,所说之话,难入耳闻。
怒得小小女侠温还姬,柳眉倒竖,一双凤眼,圆圆而睁,怒斥着行刑台下,一群道德败坏,内心丑陋的民众。最后冷冷一笑,带着愤世不公,恨世不善的心态,仰苍而跪,束手待毙。芳容之上,淡定有余,心中切确,毫无胆颤。
眼看温还姬,就此项上脑袋,就要搬家之际,岂料大侠世英,轻功施展,半空飞来,从天而降。一剑杀得法场之上,人人心惊,一众胆寒。救走还姬,毫发不伤,甚令上苍开恩,小小姑娘,如今定数未到头。
将近晌午,顶空之穹,阴云依旧,密密麻麻小细雨,此时未见一滴落。安良之村,一处埋葬枯骨魂的乱岗地,如今他们,个个尸骨未寒,虽入土为安,奈何无辜受屠,怎得瞑目?一夜之间,此村上下惨遭灭,现今这村,一片荒凉,凄景十足,自何话下?
此刻少则数百个坟墓,聚集一块,草草葬之,简简陋陋而埋掉,自然乃是全村之人,长入黄土内七尺,一幅棺木不曾有。仅见温父温母,左右葬在一起的小坟墓,土堆山角之形为五尺,前方都竖插着一块小木墓牌,分别笔直写上了“慈父温义海之墓”、“慈母刘氏之墓”。此乃正是古世英,那日归回安良村后,一己之力,尽心尽力而为之。
温还姬跪在养父养母俩墓前,额头之间,绑着白巾一根,带孝披在柳腰后心间。悲不自胜,视着爹娘之墓,两颗明亮的小眼之珠,潸然泪下,哪用多说?
古世英面带严肃,立身在还姬身后一旁,两手捧着佩剑于胸口。一时之间,姑且二话不说,任由小姑娘,额蹙心痛一会。
只见温还姬,跪对着义父义母,左右靠边的小坟墓,一边烧冥纸,一边强忍无比悲痛,心灵打击,久久莫得平静。
古世英此时,忍不住双目下视着还姬,不停安慰道:“还姬,虽说令尊令堂,还有这全村的人,他们全都死于非命,可还是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你务必要节哀,一定要顺便。好好振作,令尊与令堂,九泉之下,岂愿看到你这样,一直不断地泪干肠断,痛心入骨?”
温还姬听言,急急擦干泪珠,一滴不剩,半滴不留;轻轻点头,总算回道:“古叔叔,你虽认识我不久,可你心里也知道,还姬我绝非这种毫不坚强的小姑娘。”
古世英闻言,微微点首,满意言道:“这便甚好不过,还姬,如今这内亭县城内,定是到处贴满了抓铺你我的告示画像,而这安良村内,正是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最安全。那几位狗官,他们平日里只知鱼肉百姓,攀权附贵,因此凭这几人的智慧,一时之间难以会想到,你我眼下,正在这安良村。”
温还姬听闻此话,这下冷然一笑,杏眼狠瞪,两只玉手,紧握拳头,大声喝骂道:“哼!就算这几个狗官知道你我就在这安良村,又能怎样?还姬我不怕他们带兵找来,还就怕这几个狗官,不敢来寻小姑娘我!他们逼死我爹,害死我娘,残害我安良村上下满村子里的父老乡邻,此仇不报,还姬我岂能安心?此恨不泄,还姬我焉会罢休!”
古世英见她还姬,当下戾气深重,自当乃是,急忙劝道:“还姬,古叔叔知道你目前心里有火,眼中有恨。你想要为令尊令堂誓报此仇,你想要给全村里的人,必报大仇,又焉能急在一时?还姬,此处不可过于久留。令尊令堂,和这全村子里人的后事,古叔叔我一己之力,已然为你尽力尽力的操办完毕。待会古叔叔,便要带着还姬你走了。”
温还姬听罢此言,依然头也不回地问道:“走?古叔叔,你要带着还姬我去哪?”
古世英不急不忙地讲道:“不是去古叔叔的华山派,因为古叔叔曾和还姬你说过,凭我古世英这等武功,不配做还姬你的师父。所以古叔叔,是要带着还姬你去黄山派,去寻一个配做你温小女侠的师父之人。”
温还姬听完这话,倒也慌张全无,顺其自然地言道:“若是在平日里,还姬听了古叔叔你的这番话,定然欢喜异常,高兴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可是现在,还姬兴奋何来?古叔叔,还姬目前,还不想走。”
古世英听后,却也心急如焚,忙忙规劝道:“还姬,你要冷静点,你还没长大,如何可报得了此仇?听古叔叔一声劝,莫要如此冲动。”
温还姬听此劝解,愈是不慌不忙地应道:“我害死我爹娘,我害得了这个安良村所有的人,因我而丧命,此乃全是还姬我一人过错。可是杀害我爹娘,残杀我这村里头的所有人,是恶人当道所为。所以还姬,不杀了那几个狗官,不报此仇,无颜去面见百里掌门,拜他为师。”
古世英听言到此,不禁举头,轻声哈笑,道:“还姬,你的不一般,还真是超乎古叔叔的想象之外。因为若换作别人,身负家仇,先是恨不得寻见一位绝世高手,拜其为师,学好本领,再谈报仇。而还姬你,居然是先不思拜得名师,反倒是要先复仇,不然没脸去见你想拜的师父。下辈子如果你还是女子的话,古叔叔不知你又会是个怎样的女子,但是今生今世,古叔叔绝对认定,你实实在在,注定你这一辈子,绝不平凡。”
温还姬朗朗说道:“那是因为,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而我的名字,就叫温还姬。”
古世英又听此话,微微一笑,再又点头,道:“还姬,你所言极是,别人是别人,而你温还姬,就是你自己。所以你,就是要做你自己。”
温还姬继续朗声言道:“古叔叔,此仇此恨,还姬我等不及来日才报,因为还姬,现在就要非报不可。”
古世英听此决定,持续劝导道:“还姬,可有些仇,实非一朝一夕必能报。比如说那血魔教教主独孤八方,此人心思狠毒,武功超群,放眼武林,一般高手,百众难奈。”
温还姬这回听言,倒已是忙忙问道:“独孤八方?对,就是这畜生,灭了我安良村上下好几百条人命。对了古叔叔,上次你和这大魔头一战时,不慎身负重伤。还姬当时,亲眼见到我爹娘,为了不连累我,在我这个做女儿的面前,拼了性命,自尽惨死。当时还姬正要恨不得和他们拼命之际,是古叔叔你将我打晕,让我足足昏迷一阵。待还姬初醒之时,又重新在那处关押我的死牢里。古叔叔,后来你和这独孤八方,发生了什么事?那独孤八方,为什么没有出手要了古叔叔的命?而古叔叔你是如何逃出他的毒手?”
古世英听闻还姬,性急过问,上回之事;又是不急不慌,渐渐讲道:“当时古叔叔见你实在太冲动,只好情急之下,出手打晕了你,因为古叔叔答应过你娘,同时也承诺过你爹,拼着一死也要护你周全。至于当日出现在场的独孤八方,他明明有此武艺能取我性命,可后来在古叔叔打晕你之后,随着他一个身法,闪现在我眼前,一招制住了古叔叔。然后他带着浑身不能动弹的我,飞快地施展轻功,去到一处隐蔽的山林间,和古叔叔我私下做了一场交易。”
温还姬听此一事,赶紧回头,仰首看着世英,嚷声问道:“什么?交易?古叔叔,你和这个灭我全村子里的大魔头,所作何交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世英越是浑无慌张,淡定自如地回答道:“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所作的正是什么样的交易。”
温还姬这下听毕,更是慌乱起身,冲着大侠,叫嚷道:“古叔叔,难不成,你把你师父生前,交托在你手上的剑谱秘籍交到这大魔头的手上?这又是为什么?你怎么可以交给了灭我全村村民的仇人?”
古世英见她还姬,这等心急,此等难以冷静,自当连忙解释道:“还姬,莫要如此激动,你觉得古叔叔我,是这种贪生怕死,为求一己安危,不顾江湖道义,私自将我师尊他老人家,生前交托在我手的剑谱秘籍,赠给似独孤八方这种无恶不作之辈的手上吗?古叔叔我给他的,当然乃是一本以假乱真的剑谱秘籍。因为只有如此而为,他才不会阻碍古叔叔,于今日凌晨之后,在法场之上前来相救还姬你。此乃便是古叔叔,和他独孤八方,私下所作的一笔交易。而他之所以要和古叔叔我,做此交易,正是因他独孤八方,野心极大,亦精于权谋,虽他和朝廷势力有所勾结,妄图借助朝廷之威,来达到其称霸武林,一统江湖的目的。可他心里,也不敢太过深信朝廷之人,故而明里巴结朝廷,暗里防着朝廷。所以他为得到我派的这本武功秘籍,才愿多此一举。”
温还姬目下听罢此事,方自轻轻点头,宽心一会,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此便好,这独孤八方,无端灭我安良村上下,实是我的灭村仇人,我不杀这畜生,则誓不为人。”
古世英再旧一回,劝说道:“还姬,你若要亲手手刃这大魔头,凭你如今还没长大,这点武功,于他眼前,当真实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古叔叔甚知你报仇心切,可是你若要亲手而报的话,这独孤八方,你非得待你日后成长方可。不过另一半的仇,你现在可以得报,你意下如何?”
温还姬听闻此话,急急叫问道:“古叔叔,你的言下之意,莫不是....?”
古世英莫待她话音问完,已是快言快语地响亮说道:“不错,那几个贪 官,今夜古叔叔,便带着还姬你,黑夜闯入那张重贵的府上,让你亲自手刃,以告慰令尊令堂的在天之灵。毕竟似这几个小小奸臣,凭这一县城势力,区区这些官兵,还不足以难到古叔叔我。不过事成之后,还姬,你必须跟着古叔叔,速离此内亭县,姑且随着古叔叔我亡命江湖,远走歙州,待到达黄山派之日,等见到百里掌门之时,便是你拜他为师之际。”
温还姬听到此处,连连嗯声一应,答允道:“好,如此也好,可不管怎么样,至少我爹我娘的仇,今晚子时,我温还姬非报不可。至于独孤八方这灭我全村人的畜生,还姬便愿听古叔叔一回,待我长大以后,不杀此恶,枉我生长在安良村!”
古世英轻微一笑,也是连连点首,道:“还姬,事不宜迟,找一处隐秘之地,古叔叔尽心尽力,在这短短大半日之内,教会你华山剑法。到时好让还姬你,多杀这几个狗官麾下的官兵,不会吃力。事成过罢,你我必当速速离去,不惧此地的官兵对你我围剿,就担心那独孤八方,随时找上你我。毕竟他是血魔教教主,凭他多年来专研武学,我这本再怎么以假乱真的剑谱,至多瞒得了他一时,焉能骗得了他许久?”
温还姬现下,再次点头,回身对着温父温母的两边相连的小坟之墓,接着两膝跪在黄土上,磕头三响立即过。发下誓言,清脆之声,清响十足地说道:“爹、娘,女儿还姬不孝,不但不能侍奉在你们俩的承欢膝下,反而害得爹娘,就此和还姬,从此阴阳相隔,唯有来生再见。爹、娘,你们俩在临死之前,跟还姬我说的话,还姬此生此世,感恩于怀,今生今世,铭记于心。如若真的有来生,倘若实有来世,乞望上天垂怜,让爹下辈子,再遇娘亲,随后求上苍赐我温还姬,投在娘的十月怀胎中,这样来世,还姬便是你们俩的亲生之女了。而现在,女儿虽未长大成人,但家仇之恨,还姬就在今夜之际,誓要必报。求爹娘在天有灵,保佑女儿,今夜子时,亲手杀了那几个狗官,以祭奠爹娘的九泉之下,好生安息。它日待还姬成长之时,还姬我至死初心不忘,不当女侠,枉为女子。到时候,还姬我不但要亲手诛杀那灭了我们安良村上下的独孤八方,更要手执四尺长剑,诛尽普天之下,一切无恶不作的恶贼,杀尽全天底下,所有恶贯满盈的畜生之徒,屠尽这不公的世道,任何一个权势滔天,残害万民的撑权之辈。战尽这乱世,全部的恶浊!”
端的是,小小姑娘,生来乱世,立志不做女侠身,誓死不以女儿傲。温还姬再对着养父养母的坟前,叩首三响,杏眼坚毅,盛气可敬。一旁站立的古世英,不停点头,面露笑容,心花怒放。
但见当天三更,深夜雷鸣,电闪轰响,暴雨倾盆,陆地多处,三寸水流,早已形成。穷苦人家,多数茅舍,残败不堪,房梁倒蹋,砸伤些人。老弱病残者,立即惨死,哪用多说?当真是,可怜贫民,当夜怎住?幸免于难,这夜只得四下冒着狂暴琳雨,各方寻找遮风挡雨处。实乃官府无道,再何凄苦,只得活受。
张府家中,庭院四处,亭间游廊,丫环数名,身穿绸缎,各自巧手一双,端着盘子一张;各个盘子上,盛有鲜果与酒菜。小心翼翼地走进老爷客房,伺候厢房内的几位大人,饮酒取乐的欢呼夜宵。原来正是,那何冠山、六品钦差、张重贵,还有那校尉洪涛,虽因此时,夜深人静,屋外狂风 暴雨,却仍旧在那张县令的一间宅内,饮酒作欢。尽管今日清晨,在法场之上,奉旨监斩小小姑娘温还姬未遂,让大侠世英,现身救走后。当时极令三位大人,恼怒不止,面额焦灿。十万火急,下令全县将士们,全心全意,处处搜铺。可谁曾想到,竟然会在此时此刻,不仅不忧心忡忡,万般着急,反而依然有心,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此乃正是这几位官员,对今日之事,犯下失职之罪,虽心中急躁,忧愁难静,甚惧上头怪罪下来,非但头顶乌纱帽必失,反而身家性命,尚且难保。可之所以现眼下,偏偏有此闲情逸致,沉浸在纸碎金迷中,便是白日那洪校尉,对三位大人久久安慰,劝说三位官员,无须如此心烦意乱,将此事如实禀告给上头,乞求上司,将这事通告给其他各州各省,届时外省各城处的官员们,皆会插手,到时俱会出动多方的官府之力,前来相助大人们,必当生擒还姬和古大侠。何冠山、张重贵、六品钦差,六耳闻听,焦虑之心,顿时全无,万分的不安,转为兴奋。于是何大人,立即吩咐下属,速速照办。故而现下,方有此趣,共在张大人府上,这般一时无忧无虑,满满宽心,饮酒高欢。
那张重贵客房内,阔气十分,艳亮华丽的地毯上,一张雕桌,五个精椅,上坐五位大人,左右前后,举杯畅饮。左右两侧粉壁间,瓷瓶玉器,诸样摆设,尽在柜台上下的每个空格位。它们件件价值,少则纹银百两,贵则千金难买。区区一位小县七品官职的家中,有此之众的贵重物品,自是多年以来,对上高攀权贵,阿谀奉承,对下压榨民脂民膏所获。身在执法处,暗中勾结匪类,劫取外商分赃所得。
上坐的四位大人,自然分别是中间主客之位何冠山,左边次位所坐贵宾乃六品钦差,右边坐着的正是本县之令,此宅家主张重贵,另一名上坐的便是洪涛校尉。除此之外,犹有三位当地烟花之地的娼妓,正是张重贵,派家丁前去烟雨楼内,奉县老爷之命,叫到府上给三位大人陪酒。老鸨大喜,怎会不愿?岂能拒之?急忙派了三位姿色极佳的青楼女子,尾随家丁,来到府上。眼下此三位卖身卖唱之妓,个个长得是妩媚多姿,杏脸桃腮,全都面带欢笑,相互坐在一位大人的两边膝盖之上,一面好好服侍大人,一会帮着大人们倒酒,然后两只玉手,轻轻端着小酒杯,回头谨慎的亲手送到官员嘴边。逗得大人们,满怀开笑,嘻嘻哈哈,乐不思蜀,逍遥自娱。
忽然此时,猛然此刻,屋外传来,刀剑相交的打斗声,转眼之内,立即惊闻,连续不断的惨叫之音,唬得里面大人们,慌乱醉醒之下,心惊肉跳,面露惶恐。三名妓娼,更是被惊恐万状,何在话下?
四位官人,连声对外,嚷声叫喊:“何人行刺?快快做掉刺客!”
正值此际,当下但看,两扇厢房之门,被一脚劲使一踢,当场被踹坏得裂碎一截,摔在地板间,现身一位凛凛杀气十足的小姑娘。但看她小小秀发披肩背,昂首眸光好戾气,左臂玉手,执把长剑有四尺,一身湿衣有血迹。正是如今未长大,少年不曾小女侠,姓温芳名叫还姬。
四名官员,见此一幕,目睹现状。三位大人,忙忙推开各个坐在两膝盖上的妓 女。四位佞臣,八脚慌起。
何冠山脸带惊慌,指着还姬,喝斥道:“你....你?你居然还敢贸然出现?本府正要四处通缉于你,你这小小丫头,居然好大胆子,公然送上门来了?”
张重贵右手指着还姬,大喊大叫地问道:“你?你怎么能够孤身一人,轻而易举地闯进本官的宅子?”
温还姬怒容满面,冷冷一哼,冲着几位官员,厉声骂道:“我古叔叔本领大,带着小姑娘我闯入你这狗官的府里,又有何难?不过凭小姑娘我一人,倒确实不易闯入,毕竟我还没有长大。不过若是我温还姬长大以后,别说是你这小小的府宅,就算是重兵守奋森严的皇宫,是皇帝的宫殿,也任由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甚至是在百万大军中,也随我来去自如。当然,那一天的我,你们这几个狗官是再也看不到了!”
四位大人,俱听还姬,此等傲气之言,各闻小姑娘,这等胆大妄为之话,无不恼羞成怒。
那洪涛怒骂道:“大胆温还姬,你小小疯丫头,先是公然行凶杀害张大人之子,后又胆敢残害了当朝皇外孙之命,你罪孽深重,万死不足。法场之上,你更是口出狂言,辱骂朝廷。如今你潜逃在外,还敢回来送死,看本校尉先将你这个不死活的臭丫头活捉后,如何对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温还姬听此狂言,更是凤眼圆睁,芳容凶相,尽形于色,冲他骂道:“呸!你这畜生,那天就是你带着官兵来到我安良村,我爹娘就是在你这畜生所率领的一些官军之下,遭受肋迫给害死的。小姑娘我手里的剑,就先要用你的鲜血,来祭奠我爹我娘的亡灵,再用你的狗头,来泄我心中的满腔怒火!”
洪涛闻此一言,冷冷一哼,未再多话。见她小小姑娘,哪放他的,右左眼内?目前佩刀不在手里握,只得赤手空拳,恶虎扑食般对着还姬,一股劲地冲向前来,意欲一举将她拿下。岂料还姬,非但无畏无惧,冷笑面带,竟还那样,不闪不躲。娇声一喝,出剑一招,刹那之间,一声凄嚎惨叫,却见洪校尉,居然是得逞不成,反倒自个的一条右胳膊,被她小姑娘,一剑斩落,掉落当场。仰头撕心裂肺,痛疼之极,虽他校尉,习武之人,奈何自己,铁骨不铮,焉能强忍?
此乃正是温还姬,在今日整整的白昼之间,承蒙古大侠,不休不息,耐心教会小姑娘,如何对决这洪涛,一招之内可重创。而还姬不愧是天生习武奇材,加之甚愿不歇不停,埋头苦学,敢耐苦头。再加上洪校尉的武艺,不论身在朝廷还是身处江湖,不过乃是七流高手的境界,故而眼下,小小女侠温还姬,方能有此本领,出奇置胜,仅需一招,便可斩他手臂,掉落在宅内的地板间。
其余三位大人,瞠目而视,见此情形,愈是心胆俱裂,丢魂失魄。那三名妓娼,正是当晚曾亲眼见到,还姬提剑来到她们的烟雨楼里斗胆杀人,早就对她,望而生畏。目下又见小姑娘,轻而易举之下,斩断洪校尉右手一只,越是吓得尖声大叫,满满惊心,万分动魄,何用多说?
洪涛被断臂一条,左手紧紧捂住,失去手臂的右肩口上,血流不止,疼得他跪在地板上,面向温还姬,仿佛求她饶命来。
温还姬冷声一笑,凌厉的杏眼一双,愤怒的芳容一张,凶狠的神色,瞪着他来,狠狠骂道:“你害我爹娘惨死,先斩你一条手臂,且让你在被小姑娘我一剑斩下你的狗头之前,好好的巨痛一会。但你再怎么疼痛难忍,凄惨叫喊,也远远偿还不了我爹我娘的半条性命!现在我便送你下去面见我爹娘,让你在下面永远跪拜在我爹娘的面前,好好的谢罪!”
话音刚落,还姬狠劲一来,手起剑落,就此硬生生地将他洪涛项上人头,当即斩下,落滚地板之下。血如喷泉般,向上喷有六尺余,随后溅落着地,亦溅在小小姑娘一身衣,沾到她的一张玉容脸。
三位妓 女,本就吓得魂不附体,现下又目睹此等情状,越是当场被吓得几声惊叫后,立马吓晕倒地,片刻不省人事。不到明日清晨一过罢,今夜子时,不闻一切事外物,不知世间多变化。
三个谗臣,三张颜面,官威何在?尽失体统,哇哇大叫,齐齐对着温还姬,倒身下跪。屁股朝上,额头叩下,两手趴地,连声求饶。
温还姬手持长剑,一剑下指他们三,呵斥道:“呸!那些被你们这三个狗官,冤假错案之下,判得乱被砍头的无辜之人,他们跪求你们大叫冤枉之时,你们可曾怜悯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吗?要让我小姑娘我饶了你们这三条狗命,做梦!”
还姬怒骂已毕,急急擦干自个面容上的脏血,随即健步冲过来,再一身凶狠之劲,一剑一挥,割破了那名六品钦差的咽喉。又听一声鬼嚎的惨叫,那钦差大人,两手捂住脖子,脖间鲜血冒出,嘴角亦是,不停血流,染红了一对手心和手背,瞪大惊悚的眼神,怎会瞑目?仰翻躺地,就此牛头马面两鬼差,押他送往森罗殿。
何冠山与张少满,此惊更加是对着还姬,磕头不断,叩首发响,不休不止,求她饶命。
温还姬哪愿饶恕?再又一剑,剑尖抵着,右边向她跪拜讨饶的张大人的喉咙,于两寸之间;凤眼轻蔑,实有万分,责骂道:“你这狗官,不是很想要替你的这个禽兽儿子报仇,将小姑娘我碎尸万段吗?此时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对着杀你膝下独子的仇人,却这样跪地求饶?”
张重贵满脸惊慌甚有余,脸色铁青吓过度,摇尾乞求道:“温小女侠,你饶了本官这条狗命吧。犬子之仇,本官再也不报了,求求你饶命啊。”
温还姬见他下作至此,闻听这种无耻之言,柳眉之间,愈是倒竖,杏眼狠瞪,杀意极大,更是待他吐骂道:“呸!你是小姑娘我在这世上,短短的八年之中,初见恶人以来,你是我所见过的第一个最无耻,最卑鄙下 流之人。到了下面见到你这个禽兽儿子,告诉它,如果有来世,只要我还是温还姬,必会再杀你们这对狗父子一回!”
亦见话音方落,嫉恶如仇小女侠,一剑划破他咽喉,令他就此血溅一地,让他即刻归西去。张重贵瞪大恐惧两眼,侧身倒地已死尸。
这时还姬,立即一剑,剑尖对准何大人。仅剩何冠山一官,哭哭啼啼,受惊过度,趴跪在地,乞求不止。
温还姬冷冷一笑,凤眼犀利,休让欺之,下视昏官,责斥道:“怎么?你这个狗官,还就在今日的清晨之后,行刑的法场之时,你可是对小姑娘我,摆下多么大的官威架子。此时你竟然完全像一条狗一样,老老实实地跪趴在我温还姬面前,这等求饶,你白日对我的威风哪去了?”
何冠山一边跪在小姑娘的脚下,叩头不断,一边胆战心惊地求饶道:“温小女侠,本府也是奉旨而为,不得已而为之啊。求温小女侠饶了我这狗官一命吧,来世一定做牛做马,定当报答温小女侠,今夜对本府的不杀之恩啊。”
温还姬愈是杏眼轻视,极有万分,继续训骂道:“呸!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姑娘我稀罕你这种下 流之至,无耻至极的狗官来跟我温还姬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果然是居高临上的恶人,就喜欢踩着别人,当被吓得狗命不保之时,就立马比条狗都不如。似你这种人,活在我心里所盼望的太平天下的世道里,真是无比的耻辱!”
何冠山这下,面如土色越这般,惊慌失措哪二话?接续跪着磕响头,还是畏惧地讨饶道:“温小女侠饶命啊,饶命啊。就算你把本府杀了,你逃出了这内亭县后,也难逃各州各县的官府们,对你的通缉之令啊。你若仅仅只是杀了这张大人的儿子倒也罢了,毕竟这只是一小县的命案。可你偏偏杀死了当今大唐圣上的皇外孙,此乃可是朝廷的大案了,你焉能逃得出朝廷的手掌之心?再加之你这会,又连杀了三位朝廷命官,你再杀了本府一人,你更难逃罪责啊。所以温小女侠,你何不就此饶了本府,算是给你积德行善,少造杀孽,否则日后,难有好报啊。”
温还姬听他此言,闻他此话,芳容怒色,更是非同小可,嘹亮十足,破口大骂道:“我呸!你这狗仗人势,迫害良民的无耻狗官,你还有脸跟小姑娘我说什么积德行善,少造杀孽?你身为汉人,给沙陀族的朝廷做奴做狗,对自己的汉族同胞百姓们,无端征赋,百般剥夺,误判冤案,错杀平民。居然还有脸对我说什么难有好报?我温还姬手中之剑,这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作难有好报!最后告诉你,虽然我是一个区区八岁的小姑娘,但是我依然胆敢对着这个朝廷大声说几句。如果这个朝廷,有本事尽管将我这条小小的性命给拿去。如若不然,待我长大以后,就不是这个朝廷能对我怎样,而是我温还姬,饶不饶了这个朝廷!”
还姬在上,喝骂一毕,但看她小小姑娘,飒爽英姿,矮小细腰,返身转动,素手一双,齐握剑柄,剑底竖下,剑尖对后,嗨声过罢,哀嚎一呼。只见小姑娘,弯下她之,未成长大之细腰,一足蹲地,一膝靠下,背对狗官,剑插身后何冠山,洞穿他的心窝去,穿透他的脊背出。
温还姬冷哼过罢,一剑拔出,何大人趴躺地板上,口吐血流,一命饮恨,瞪眼死去。
愤怒已泄,仇贼尽杀,须眉不让,无愧是她,小小女侠好还姬。
眼下温还姬,收罢剑势,剑柄对下,剑尖向上,剑身竖直,贴在右手的后臂之间。头也不回,一脸镇定,何其十分?只说四字,“死不足惜!”
此时古世英,立马赶来,跑进屋内,见到目前景象,倒也是那样,面露笑容,心中畅快。
温还姬目视着古大侠,盈盈笑容,好似春满花开,不急不忙地问道:“古叔叔,外面的那些官兵们,你都处理好了吗?”
古世英畅怀一笑,同样是何慌何急?响亮地回道:“还姬,俱让古叔叔我,悉数办妥。但是你,杀得更好。”
温还姬听后,灿烂一笑好痛快,确因目前雪家恨,再又说道:“多谢古叔叔,帮还姬我挡住外面的官兵,替还姬我杀开一条血路,才让我手刃仇人,杀了这几个狗官。”
古世英听此言谢,轻轻点头,已是最终说道:“还姬,此事一了,事不且迟,走吧。跟着古叔叔,从明日开始,便走向一条江湖之路吧。”
温还姬闻听此言,亦不多话,只是最后,仰看大侠,丝丝笑容,再度从她的倩容之间,缓缓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