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怎么了？”舍费尔向院长问道。
院长说道：“在山上发现的。医生检查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很久，呼吸道遭受过伤害，吸入了大量的烟，引发肺炎，可能还有并发症。”
这便是向凌薇过度呼吸症的病因。
“她不愿意和任何人沟通，父母是谁，家住哪里，怎么都不回答。”院长说。
“她也不愿意和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玩，平时就在这里发呆。”在院长看来，这个小女孩一定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了。
舍费尔亲切地向向凌薇问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向凌薇。”向凌薇回答。
院长顿时有点佩服舍费尔的亲和力，他可是费了好几天的功夫，这小女孩才愿意说自己的名字。
向凌薇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就像是痴呆症患者的呓语：“那个男人是个矮子，电梯有两排按钮，7楼的按钮在最下面，按钮8和9在上面，7可以按得到，8和9按不到。只有在下雨天他用雨伞，或者在电梯里其他人的帮助下，他才能上到9楼。”
舍费尔大为震惊，这正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他相当的佩服这个小女孩的逻辑能力。
“你们好。”向凌薇说道。
看到向凌薇对着空气说话，院长觉得她很没有礼貌，但是呢又说着礼貌的问候，立刻回复说道：“哎，你好，凌薇。”
向凌薇说道：“这是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前面4个字母往左移3位，后面4个字母往右移两位，就拼成了你们好。”
舍费尔更加吃惊了，且不说她思维能力异于常人，小小年纪不用看字母表，凭空拆解这个能力就已经说明记忆力很强了。
助理这时候走了进来，来到舍费尔旁边，用英文说道：“舍费尔先生，车子已经备好了。”
舍费尔用英文说道：“你去拿领养协议过来。”
助理立刻离开。
舍费尔对向凌薇问道：“刚才进来的那个人，他的皮带头是什么动物的图案？”
向凌薇依然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院长可就懵逼了，看了看向凌薇，又看了看舍费尔，一脸莫名其妙，这一眨眼的功夫，谁会知道呢。
“牛。”向凌薇说道。
院长简直吓了一大跳。
舍费尔则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他看着向凌薇，这个小女孩，就是天选之子。
而且，将来一定是个王者。
舍费尔对院长悄悄地说道：“我要收养她，我和她单独聊聊。”
院长点头离去。
舍费尔打量着向凌薇，感受到她其实之前的童年一直都很快乐，发生了巨大的事故，也许已经和父母阴阳相隔。
舍费尔坐在床沿，侧身看着小向凌薇说道：“我不知道你遭受过什么，但我想让你跟我走。”
“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家。”舍费尔看得出，她的家已经没了。
向凌薇望着天花板，冷漠地说道：“我不会跟你走，我要留在这。”
舍费尔说道：“你之所以要留在这，是想要报仇，对吧？”他已经看得出来，小女孩一定目睹了家人被害的场景。
向凌薇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舍费尔，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仿佛很了解她的经历，也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舍费尔说道：“但是那个人，势力很大，几乎可以呼风唤雨。”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都想除之而后快。”
向凌薇冷冷说道：“与你无关。”
舍费尔说道：“活在复仇的世界里是痛苦的，仇恨在折磨着你。即使有一天你复仇成功，你的生命也只剩下一具躯壳，里面只有空虚和悔恨。”
说这句话的时候，舍费尔犹如一个圣贤，对一个迷途的羔羊做谆谆教诲。
可是向凌薇哪里听得进去，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支配着她的整个生命，她牢牢地记住那张脸，只有让那个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她的仇恨才会平息。
她这一生的价值，就是为了复仇。
向凌薇闭上了眼睛，算是闭门谢客。
舍费尔并不气馁，说道：“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吧，你会得到爱，得到温暖。”
“你很有间谍的天分，我会把我所有的本领都教给你。”
“那个时候的你，你一个人的力量，等同于一支军队。”
“任何做过坏事的坏人，只要你想，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最后三句话就像指引她复仇之路的明灯，是的，她的力量太小，她需要变得强大，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亲手完成这个目标。
小向凌薇霍地睁开了眼睛。
随后舍费尔为领养向凌薇办理了手续，用的都是假名字。
投入天选组织之前，向凌薇请求舍费尔帮她把父母的骨灰取出来。
舍费尔这才得知向凌薇一家的遭遇，打探到他的父母其实是在火灾中并没有完全烧化，后来被送到了火葬场才重新被烧成灰的。
舍费尔安置了她父母的骨灰，向凌薇这才跟着舍费尔，来到了天选组织。
……………………
一艘大船载着向凌薇和舍费尔等一行人，从海上驶入一座小岛。
这是北大西洋的一个小岛，有5千平方，没有航行路线，位置偏僻，正是天选组织的秘密培训基地，天使之岛。
岛上面已经有不少的孩子，年龄8岁到15岁之间，他们正是这一届接受培养的孩子，需要接受训练，经过种种考验，毕业了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天选之子，然后根据完成任务的难度和数量，来划分等级。
他们看着舍费尔旁边的小女孩，有的充满了敌意和挑衅，有的对他微笑，有的对她挥手，欢迎新人的加入。
……………………
向凌薇在秘密基地生活了一年，六岁了，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舍费尔已经教了他们基础的密码学，包括凯撒加密、多字码加密、一次一密，今天开始教分组密码。
教室很宽敞，是半圆形阶梯的设计，圆中心是讲台，上面一张讲桌，后面两块黑板。
舍费尔教学的时候，说话讲的是英语，根据孩子们的情况，分别给他们戴上助听器。
此时舍费尔正在讲台上对着孩子们讲课：
“分组密码是将明文信息编码表示后的二进制序列，划分为固定大小的块，每一块分别在秘钥控制下变换成等长的二进制序列。
分组密码属于对称密码体制，所以加密开钥空间与解密密钥空间相同。”
“它的基本特点有4个。”
“第一，分组长度，要尽可能的长。”
“第二，密钥长度，也尽可能的长，但不能太长，不容易掌控。”
“第三，有子密钥，是从初始秘钥产生，用于轮函数迭代的控制与参与，实现简单，种子秘钥每一位对子秘钥的影响大致相同。”
“第四，轮函数的基本准则是非线性、可逆性、满足雪崩效应。”
“什么是雪崩效应，就是对输入的明文即使有很小的变化，也会导致输出的密文发生巨大的变化，就好像雪崩那样，越滚越大，越滚越离奇，越滚越认不出来，就像一封情书，你用了特别的函数来解读，结果变成了遗书。”
“哈哈哈。”孩子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向凌薇没有笑，很认真地听着。
“分组密钥有几种模式，首先说CBC模式。”
舍费尔打开幻灯片，投影一张图片到了身后的黑板。
“这种模式就是上面一轮加密的结果与下一轮的明文进行异或运算，然后进行新的一轮加密。因为第一个明文分组没有前面的密文与之异或，因此需要一个初始向量。”
这里的密码基础学可以说超出了一个儿童的认知，但是向凌薇完全听得懂，吸收得特别好。
在向凌薇附近坐着一个北欧男孩，他也听得有点索然无味，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教他们了。
他看得出，舍费尔似乎是在关照这个新来的小女孩，怕她跟不上，于是挠有兴趣地打量着向凌薇，带有一点敌意，还有一些嫉妒。
他就是后来的堕落天使霍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