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控制理论？”乔治惊呼。
“没错，是随机控制理论。”
乔治万万不能接受，自己精心布置的混沌控制，竟然被随机控制理论给窥破。
“其实，你的混沌控制做得已经很成功了，很简单的实施转移，但是配 上变量，结果却是无比的复杂和混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个赞扬实则让乔治感受到打脸般的羞辱，羞愧难当，申浩然则偷偷地笑了起来，反正这会谁都看不到谁的表情。
“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还是因为失误做出的那两笔套汇。”
“我派过来的跟单员，绝对不能具有职业水准，因为那样的话，在你眼 里，那样的人不可能犯错，那样的人的任何失误，你肯定会想到其中必定 有诈。”
“只有一个纯天然的蠢货，你才会认为，他犯的错，是理所当然的。”
乔治醒悟说道：“这么说，那两个失误，是你制造的？”
“对，是我制造的。”
……………………
在套汇对决第五个小时报第二单的时候。
申浩然对魏子瑜说道：“在纽约，美元换成澳元。”
魏子瑜重复：“在纽约，美元换成澳元。”
申浩然说道：“立刻转到伦敦。”
“立刻转到伦敦。”魏子瑜传话。
申浩然说道：“立刻将澳元兑换成瑞士法郎。”
“澳元立刻兑换成瑞士法郎。”魏子瑜重复。
申浩然说道：“然后瑞士法郎转到悉尼。”
魏子瑜重复说道：“瑞士法郎转到悉尼。”
申浩然说道：“先这样，然后等，一会把单子给我。”
魏子瑜说道：“先这样，然后等，一会把单子截图给他。”
安吉拉下单。
很快，电子显示凭上面显示申浩然的套汇组合：
NEWYORK（USD/AUD）→LONDON（AUD/CHF）→SYDNEY（CHF/）
安吉拉将这单套汇截屏发给申浩然。
申浩然收到后，立刻拨打电话给魏子瑜，严厉地说道：“你怎么转到悉尼去了？”
“不是你让我转到悉尼去的么？”
申浩然骂道：“我说的是巴黎，巴黎，不是悉尼！”
“啊！”魏子瑜惊讶了起来，认为自己听错了。
“你个猪脑袋，我被你害死了！”申浩然责备道。
……………………
申浩然说道：“其实，当时魏子瑜没有听错，我是冤枉的他，让所有人以为，这是他的失误。”
乔治回想起当时看申浩然做的这笔套汇组合的时候，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转念一想是魏子瑜这个蠢货造成的这个局面，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他做出了蠢事，就没有多细想了。
没想到，这也是一个局。
“我做出了这个4角套汇，还需要做出相同的三角套汇，才能做减法，但是不能挨得太近，所以隔了两笔才做。”
“这个三角套汇和第二笔太相似，就不能做得那么顺利，所以，还是利用他，差点酿成一场套汇灾难。”
“失误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你就会察觉到里面的猫腻。”
乔治苦笑了一下，想不到，竟然被一个蠢货给骗了。
申浩然接着说：“这个魏子瑜，才是整套连环计里面最核心的一节，但是我用这个蠢货做跟单员，很不合常理，你一定觉得有古怪。”
“我为了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就跟夏普私募基金，高价买了一份 CFD，并且我相信，你一定会调查出来的。”
“你果然上当了。”
“这个所谓的风险对冲，其实，是我丢出去的一个烟雾弹而已。”
“我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他，来制造合情合理的失误。”
乔治羞愧得连连摇头。
申浩然说道：“乔治，当魏子瑜第一次做出蠢事，逗得你哈哈大笑的时候，你就已经输 了。”
申浩然这么说，其实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免得憋坏了。
果然，乔治气得放下手机，做了一阵愤怒的伸展运动，骂爹骂娘的，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此时，魏子瑜正在那个办公室的椅子上，呼呼大睡，他啥都全忘了。
乔治发泄一通后，恢复了往日那教养的形象，拿起了手机，说道：“英明如我，想不到，竟然会输给一个蠢货！”
“你服不服！”申浩然严肃地问道。
谛真服饰窗外，黑黢黢的天空中，遥远的地平线上，涌出一丝光亮，旭日即将升起。
“恭喜，你赢了。”乔治彻底地服了。
申浩然如释重负，由原来的精神抖擞，突然之间显得非常的疲惫不堪。
他强忍着虚脱的身体问道：“那，什么时候，给我答案？”
乔治非常通情达理地说道：“你已经很累了，去睡个觉吧，醒来后，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OK。”申浩然说完，挂了手机，直到这时候，他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间谍的身份，很快就可以揭底了。
乔治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依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自言自语道：“Hyman，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输给我。”
“下一次，就不会再是一场游戏了。”
……………………
魏子瑜酣睡正浓的时候，一个文件落到的他的身上，把他给弄醒了。
魏子瑜睁开眼，看见是乔治，嘲笑他说道：“怎么样？谁把谁踩在脚下面啊？”
乔治说道：“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
“我兄弟赢了你，就是我赢了你，安德斯颠？”
乔治冷笑了两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兄弟，但是人家把你给卖了你还不知道。”
“我那好兄弟才不会干这么低级的事情。”
“不会？我刚刚知道，他前几天跟夏普集团的私募基金申请来一笔投资，计划是做空一家上市公司，你猜是哪一家冤大头？”
“关我屁事。”
“就是你的谛真服饰。”乔治振振有词地说道。
魏子瑜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但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你说是就是啊？”
“你身上有份报告，你自己看看吧。”原来，乔治砸在魏子瑜身上的，就是那个报告。
魏子瑜赶紧拿出来看。
虽然整篇是英文版的，但是乔治非常友善地帮他指出做空的文案，以及帮他指出申浩然的签名。
魏子瑜认出了申浩然的笔迹。
这下子，他相信了这份报告，不过他并不在乎，说道：“我们早就说好了，会把我的股票给压低。”
“但是你赚到钱了么？人家已经赚到了。”
“他是8.8进去，9块7出来，投资回报率10%，就三天时间。”
“现在你的股价是多少？好像不到七块钱了吧。”
“凡是被这个影子武士狙击的上市公司，无一例外，死路一条。”
“你少骗我，他都是为我好，我们是兄弟。”魏子瑜说。
“在投行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亲情。”
“他让你破产，再名正言顺的低价回收，再打包装高价卖出去，而你只能干瞪眼。这是最简单的玩法。”
“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居然还心甘情愿地做他跟班。”
“我可真服了你。”
魏子瑜脑门一下子热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我把心掏给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他马的，我跟你一刀两断！”魏子瑜像是中了邪一样，脸色瞬间黑得就像一头荷兰猪。
看着魏子瑜离去的背影，乔治无奈地摇摇头，他只是输了拿这个小子来发泄一下，没想到这个家伙大脑这么不灵光，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管他呢。
申浩然此时回到了肖凯的出租房，在他的房间里，安稳地闭上了眼，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相信等他醒来的时候，间谍的身份一定真相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