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秒钟能有多大的事？”
“汇率变化太快了，有时候就是差1秒钟，就差得十万八千里，我负责不起。”
“切。”魏子瑜不以为然地说道。
在他眼里是享乐至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工作就找有能力的人去工作。
所谓饱暖思睡欲，吃饱喝足后，魏子瑜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习惯上想入睡了，不过这一天非常重要，他也知道这一点，强忍着。
一分钟里他连打了3个呵欠，脑袋嗡嗡的，为了提神，和安吉拉闲聊：“这场对决过了多久了？”
“2小时04分。”安吉拉说道。
“那就还有4个小时，怎么熬啊。”魏子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安吉拉懒得搭理他。
“你不困么？老看着屏幕。”魏子瑜说道。
安吉拉说道：“3年前乔治带团，跟Hyman，在华尔街，进行联手狙击的时候，我们可是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今天的情况比起来，根本就是小事。”
魏子瑜一下就来了精神：“他还跟浩然合作过？”
安吉拉说道：“算不上合作，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配合，但是很有默契。当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狙击目标，便展开联手。”
“对方是什么人？”
“他们的背后都是量级的基金，你猜呢？”
“我读书少，猜不出来。”
“都是国际金融寡头，那些巨鳄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这么厉害。”魏子瑜这下更加佩服起这个表兄弟起来。
“这对组合是出名的华尔街黑白双煞，一旦他们展开联手的时候，就会吸引蛮多投资者跟风的。”
“两人还联手？”
“准确地说，就是两人都嗅到了商机，率先扑了过去，在外界看来，就成了联手。”
“这就是意识形态的合作？”
“差不多是这样。”
“黑白双煞，那谁是黑，谁是白？”
“乔治是白人，一直很高调，Hyman一直在幕后，你说呢？”
“黑的好，黑的好。”
“如今这对黑白双煞终于要分出胜负了。”
“你是什么意思？”
“查普曼资本和夏普基金签了一个对赌，谁赢了，输的那方就要溢价购买对方的基金。”
“就像是开赌局？赌大小？”
“也可以这么说。”
“这是炒作吧？这也能玩对赌？”
“基金公司就像明星那样，有时候需要包装和炒作，但也不能太出风头，也不能太久不出来容易被观众遗忘，需要时不时跳出来冒一下。”
“他们都是华尔街顶尖的投行高手，这一场巅峰对决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应该，半数华尔街的人都在关注这场决战，会产生很多CFD。”
“什么是CFD？”
“差价合约，比如查普曼基金指数是1050……”
魏子瑜打断她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说道：“就像一边买大，一边买小？”
“差不多。”
“这也能让人跟风，浩然，你真是我的偶像。”魏子瑜佩服地说道。
这时候，安吉拉出单了，把交易记录发给申浩然，说道：“出单了，系数1.0095。”
魏子瑜盯着屏幕看，很没有精神，大概是前面和安吉拉聊得太有兴致了，他的睡意像弹簧那样被压得死死的，如今一下子放松了，那个睡意一下子又弹起来了，他满脸憔悴地盯着屏幕看，等来了申浩然发来了微信，半死不活地说道：“纽约转到东京，美元换成新西兰元，再转到苏黎世，新西兰换成美元，再转回纽约，完毕。”
安吉拉下单。
魏子瑜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说道：“我顶不住了，睡一会，出单了你立刻叫醒我。”
安吉拉正想严重地反驳，扭头一看，发现魏子瑜已经闭上了眼睡去了。
安吉拉头皮发麻，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浩然，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你的跟单的……”迷迷糊糊地说完，魏子瑜进入了梦乡。
……………………
“啪”的一声响，魏子瑜被一个文件夹拍醒。
“醒醒，出账了。”安吉拉站在他旁边对他说道，非常希望手里拿的是棒槌。
这是第二次叫他。
魏子瑜睁开了眼，顿时方寸大乱，慌乱之中，将桌上杯装的可乐给弄翻了，泼到了他的身上，可乐淋湿了他上半身。
“哎呀。”魏子瑜这下彻底清醒了。
正所谓君子死而冠不免，宁可丢命也不丢脸，慌乱之中魏子瑜拿起一张白纸擦拭自己的身子，擦完后，随手一扔，将那团纸扔到了垃圾桶，看到申浩然这时发来微信，说道：“来了，来了。”
安吉拉瞪了他一眼，然后立刻坐好，等待着指令。
显示的套汇组合是：
纽约USD/AUD→伦敦AUD/CHF→悉尼CHF/USD→纽约
魏子瑜说道：“在纽约，把美元换成澳元，然后转到伦敦，澳元换成……”
看到“CHF”，魏子瑜懵了，突然间脑子短路，不记得这个代码是什么了，想起了安吉拉打印的代码表，问道：“那张表呢？”
“什么表？”
“哎呀，我急死了，你帮我打印的货币代码表。”
“不知道。”
魏子瑜慌乱地翻找，桌子上那张表不见了，突然想起那张纸团，立刻去垃圾桶翻找，一打开，果然看到了正是那张代码表。
他仔细寻找“CHF”，找到了，后面只显示“瑞……郎”，中间两个字弄脏了看不清楚，时间紧迫，他脱口而出：“澳元换成瑞典克朗，然后转到悉尼，换成美元，再转回纽约。”
安吉拉下单。
魏子瑜重新将纸团放回垃圾桶，然后过来查看，抬头一看电子屏幕，显示的是：
NEWYORK（USD/AUD）→LONDON（AUD/SEK）→SYDNEY（SEK/USD）→纽约
他仔细对了一下手机屏幕，在伦敦，应该是AUD换成CHF，而不是SEK，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报错了。
他立刻心虚地问安吉拉：“这一单，系数会是多少？”
刚问完，魏子瑜就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就求你，让我蒙对这一次吧。”
安吉拉看了一下汇率，简单算了一下，如实说道：“0.0035，算上点差费用，至少亏3000。”
“啊！”魏子瑜惊讶了起来。
“Hyman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你是不是报错单了？”安吉拉质问道。
“是的。”
安吉拉立刻将这一单发给申浩然。
……………………
申浩然收到安吉拉的微信，就不淡定了，仔细看着屏幕上的货币对，算出了可怕的结果，立刻拨打手机给魏子瑜，接通就破骂道：“你小子是不是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
“不然我的瑞士法郎，怎么变成了瑞典克朗。”
“对不起，我大意了。”
“哎，你不是有代码表么？”
“当垃圾给扔了。”
申浩然气得够呛，真想来到他面前狠狠揍他一顿，说道：“我真是，服了你这个大天才了！”
“呵呵，怎么办？”魏子瑜心虚地请教道。
“把电话给安吉拉。”申浩然命令道。
魏子瑜将手机递给安吉拉，让她接。
“Hyman，是我。”安吉拉说道。
“现在本金转到了哪里？”
“已经转到了伦敦，正在将澳元兑换成瑞典克朗。”安吉拉说。
“可以撤回么？”
“在伦敦不可以。”
“那在伦敦，立刻给我叫停，留在那里，我看一下盘。”申浩然说道。
安吉拉下指令给平台，说道：“已经下达了。”
“手机给魏子瑜。”
安吉拉将手机交还给魏子瑜。
“怎么样啊？”魏子瑜滑头滑脑地说道。
“别挂电话，我在口头上跟你报单。”说完，申浩然聚精会神地看起屏幕上的汇率。
他敏锐地发现巴黎市场上的EUR/AUD的货币对正在走弱，又看向苏黎世，EUR/GBP正在走强，说道：“在伦敦，立刻把瑞典克朗换回澳元。”
“瑞典克朗换成澳元。”魏子瑜说，听到申浩然的话，魏子瑜复述给安吉拉，说道：“澳元转到巴黎市场，换成欧元，然后，转到苏黎世，欧元换成英镑，再转回纽约，英镑换成美元。”
安吉拉调整了单子，下发了出去。
电子屏幕上，申浩然的单子变成了如下：
NEWYORK（USD/AUD）→LONDON（AUD/SEK）→LONDON（SEK/AUD）→PARIS（AUD/EUR）→ZURICH（EUR/GBP）→NEWYORK（GBP/US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