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他是跟孙家的人走得太近了,以致自己被人利用而不得知而已。不过有我在,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尽管放心就好了。”谢大天继续说:“菲儿,咱们抛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来,说说我的孙儿吧。”
“嗯。”谢冬霖似乎特意地嗯了一下,我瞥了他一眼,他偷偷地笑了。
“阿霖,是个好男人,我希望你珍惜。”谢大天开门见山,并不否认自己的孙子不好。
“不……”我一时心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不”字竟从嘴边溜了出来。
“别说不,冬儿的出现,并非是偶然,我的双腿早已不便,我希望他能多些时间陪在我的身边,但他既然说了他还有自己的终身大事想解决,我必然要先尊重他的选择。他选择在你的世界里出现,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只希望你珍惜,希望你早点明白。”
“阿爹,”其实,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但我知道李小燕是这样称呼他的,我是李小燕的发小,这样称呼他,也是随了李小燕的份了。
我继续说:“并非我不懂得珍惜,也并非我不明白他的情分,只是我们的年龄相差有别,二是我出身与他门不当户不对,三是我......”
“好了,菲儿,你不用解释那么多,第三,你不过是想说自己的心无法接受他而已。”
“啊?你,你怎么知道?”我尴尬地笑了,又望了望在场的谢冬霖与大雁,谢冬霖听了我的三点解释,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大雁也一脸无奈,似乎对我真的是十分的无语一样。
“无论是谁,一旦没有从过去的感情中走出来,是难以接受另一段新的感情的,菲儿,你和小燕一样,敢爱敢恨,敢做敢当。但是菲儿,人是要向前看,是为了未来而活的,并不是像一头牛一样,一旦扎在泥里就不愿意起来了,人的感情是同样的道理,并非是一旦遇到挫折,就不想放下了,说不定放下了,会有更加精彩的未来等着你!这一点,小燕比你想得开多了。”
“阿爹,我......”
谢大天摇了摇手,阻止我发言,他继续说:“至于年龄,冬儿确实比你小,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家一直信奉女大过男,我阿奶比我阿爹大十岁,我阿妈比我阿爸也大十岁,冬儿的阿奶比我大八岁,冬儿的母亲比我那不肖子大六岁,你与冬儿的年龄相差算是少的了。”
听到这里,我惊愕地看了看谢冬霖,只见他默认地点了点头,真的没想到,他们家还有这样的信奉。
“感情只在两情相悦,并非门当户对。”谢大天继续说:“菲儿,你的心里是有冬儿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啊?”我不解,难道是当局者迷吗,我突然地感觉到自己脸刷的一下子火辣起来了。
“在阿霖还小的时候,你的心里便住着阿霖了,其实你的心并非真的无法接受他,只是你不愿意放下而已,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下呢?都这么多年了,阿霖也不错哦......呵呵......”谢大天呵呵地笑着,似乎知道我过去的那段感情似的。
我望了望谢冬霖和大雁,他们俩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特别开心似的,可我却迷惑了,恍然觉得自己在慈祥和蔼,亲切可人,饱经风雨后的阿爹面前显得那么幼稚,而我又像茅塞顿开般,他说得没错,都那么多年了,我为什么还不愿意放下?我为什么还那么执着?要是李小燕的话,她会怎样呢?她应该不会像我这样死脑筋,不开明吧。
“好了,菲儿,你就当我今日是来为阿霖说情的吧,我希望你们可以早日回到我的身边,我老了,腿自去年开始就行走不便了,你们早点回来帮我,我也可以早日退休。”
“阿爹......”我欲言又止。
“你还想为自己的感情找什么借口吗?”谢大天的一句话,把我每一句没说出口的话都没有理由再说出来。
接着谢大天又说:“你们都去吃饭吧,我想留在这里陪陪大雁,你们吃完了,再回来接大雁走吧。”谢大天似乎故意让我和谢冬霖一起独处似的。
“嗯!”谢冬霖立刻就回应了,然后说:“阿爹,那我帮你点个餐,让大雁陪着你在这里吃吧。”
“嗯,好的,大雁快过来陪阿祖说说话。”谢大天说完便转头和大雁说话了。
接着便是谢冬霖拉着我的手开心如兔般,笑着走出包厢。
而谢大天那耐人寻味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久久不离去,让我思考,让我惶恐,让我惊忧,我一路无语地被谢冬霖拉着。
谢冬霖似乎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我相处似的,特意拉着我去了番禺最远的一家西餐厅就餐,谢冬霖还不时地调戏说:“菲儿,你的脸怎么还怎么红呀?”
我只得狠狠地瞪着他罢了。其实我被谢大天的一番话惊扰着内心,此时的我是真的有点不知所措,我到底是该像夏琪一样重新开始呢,还是继续沉沦在过去?
我内心痛苦地挣扎,头开始有点痛了,加上今日又培训了一整天,我觉得非常的疲惫。匆匆吃过晚饭后,谢冬霖又火箭升天般匆匆地把我送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大雁和夏琪早就回家了,谢大天也离开了。
谢冬霖却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已培训了一整天,又加上内心被惊扰,我已无力挣脱,换着是平日,我早就一巴掌甩过去再说了。
最后虚弱无力的我只得说:“你还要拉着到什么时候?”
“我拉一辈子啊!”谢冬霖不知廉耻地回答。
“......呵......”疲倦的我说:“那你总得让我答应了再说啊。”
“你还不答应吗?”谢冬霖问。
“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吧。”若不这么说,估计他是不会放手的。
“好,我等你,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怕再等下去。”谢冬霖说,然后才愿意松手让我离开。
可,我还不是理解他说“等”的意思,为什么等了那么久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呢?
累了一整天的我,此刻也不想多想,一进屋,快速地洗洗漱漱,接着迷迷糊糊地过了一整夜,此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