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查问了大通铺里所有的二十多个人。
大多数都是住了一段日子的，简单问一两句，就过去了。
少数几个是刚来的，问得多一些。
这其中，有那被“小无影”和“由你走”注意的小伙子。
而对样子神态和小伙子像是一家人的那老头，带队警察则只客气地说了一句：“人多了，你要忙一些啦！”
老头毕恭毕敬地回答：“不打紧，还是长官辛苦！”
“小无影”听出来，老头说话的口音，和那小伙子大致一样！
“小无影”忍住了当场不问。
出了车马店之后，他拉住带队警官在最后走，悄悄问带队警官：“老哥，烧水老头和那新来的小伙子，好像是一个地方来的？”
带队警官显然已先得了所长暗中命令——配合这俩上面来的侦缉人员——立刻回答：“啊，都是北边省份来的，说话口音一样。”
“小无影”问：“怎么他两个有些像，却不是一家人的样子？”
警官想想道：“老头姓管，来了有一段日子了。
乐来车马店大通铺住的工人多，老板就让管老头帮助烧水，给些工钱，管吃住，省了老头到外面麻烦找工。
小伙子我刚才问了，姓南，南方的南。
到这边省城里找零工活儿的。
这两个大概是同乡，倒不是一家。
要不，我明天再问问？”
“小无影”只是微微笑，并不答话。
警官立刻醒悟：“哦，我多事了。
我不问，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
“小无影”说：“需要的时候，再请老哥帮忙。”
警官立刻应承：“请随时吩咐。”
夜深了些，“小无影”请游哥吃饭喝酒，说起查店情况。
“由你走”说：“盯住这两个！
倒不是要时刻盯着，晚上他们睡觉了，可以暂时不管。
白天留意他们的动向就成。最好能够偷听到这两个一起的说话。那是最牢靠的路数！”
“小无影”点头道：“我要想想办法。”
第二天上午，小伙子又出来继续找零活。
好像听到了“小无影”他们的嘀咕似的，小伙子还真地吆喝上了。
他很快被一家商行要了，帮助搬运货物，三天一结账，发工钱。
小伙子干得很卖力。
和另外的工友也很聊得来。
三天之后，“小无影”对“由你走”说：“看了这小子三天，是真干活。舍得出力气，又认真。”
“由你走”说：“赤党分子大多都是干活的出身，没有几个像我们这样，专门靠吃官饭吃枪饭生活。”
“小无影”道：“游哥说得是。
另外，这两天的远远观看，管老头和小南这两个，关系密切——
人多时候，他两个不怎么说话，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常常偷偷嘀咕。
只是，我有些弄不懂——
这两个家伙在这里，是在干什么？是想干什么？
他们就是刺探军情，也应该接近什么地方什么人，好打听情报啊。”
“由你走”微笑道：“唔，这个问得好。
你想一下，如果我们是赤匪，到了这里，车马店住着，也不去和政府直接捣乱，就打些零工，是要干什么？”
“小无影”眼睛一亮：“如果我是赤匪，我这样干，那就是等人接头！”
“由你走”一拍大腿：“对了！你这样想的，我觉得就差不多对上赤匪的路数了！
我们现在，就不干别的，就你和我，只盯这个小南子，看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样子像他的老头就在车马店烧水，不出门，咱们也不用特别盯他。
因为你我两个，人手有限。
我们先不找队里处里要人，就我们俩先跟着。
要人要得不对了，弄不好就被暗藏的赤党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