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便杀了你!”高珌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公孙洵。阿萝见状忙挺身挡在公孙洵身前。
公孙洵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拨开阿萝,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必这么紧张,珌王殿下是不会杀我的,毕竟他府中的那个谋士还没死呢。”
“褚洵!”高珌被气得十分恼火,若不是为了救覃胥正,他真相一剑看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可反观坐着的公孙洵,却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殿下不必这么大声,在下听得见。”
“本王没有耐性和你耗着。”高珌话音刚落便伸手去抓童颜,可阿萝本就在公孙洵和童颜身前,又怎会任由他得手。阿萝身形微转,便挡下了高珌的攻势。
“珌王殿下何必如此着急?我嵬府的人,若没有我的命令,即便你将她抓走了,她也不会为你所用的。”
高珌的心中又急又气,却又当真拿公孙洵无可奈何。“到底怎样你才肯让她跟本王走?”
“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是谁的人您心知肚明,而殿下府中之人为谁所伤,相信殿下更是清楚。如今,您要我的人去就府上的伤者,这事若是被岐王殿下知道了,褚某又该如何自处啊?”
“高岐重视公子,自是不会因为此事过于为难。”既然话已经摊开了,高珌便也不再藏着掖着。“褚洵,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你在背后怂恿?”
公孙洵闻言,忙一脸无辜地摆摆手,否认道:“这事在下可不敢乱认。褚某不过只是谋士,谋的是事,又不是人命。我又不是嗜杀成性之人,犯不着出这种馊主意。更何况,殿下府上之人,诡算权谋也不见得在我之上。没有那个必要。”
高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傲慢之人,和覃胥正相比,这个褚洵还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谋善断之人。
“殿下想要童颜去救人也不是不行。”公孙洵继续说道,“不过,殿下总得让褚某知道,我这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吧?”
尽管高珌心中知道公孙洵想要知道覃胥正的底细绝不像他所说的这样简单,可眼下覃胥正危在旦夕,纵使公孙洵有什么谋划,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本王告诉你。受伤之人名叫覃胥正,是本王的谋士,更是本王的知己。”
听完高珌的话,公孙洵满意的点点头,他对一旁的童颜招招手,吩咐道:“去吧,跟珌王殿下走一趟,尽心为覃先生医治便是。”
“你就这样放童姑娘跟本王走?”
“不然呢?难不成殿下稍后不付诊金?”
面对着公孙洵的笑言,高珌越发不知眼前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怕无法和高岐交代?”高珌忍不住问道。
“那是我的事,就不劳殿下挂心了。”
“好!今日之情,本王记下了。若他日你落在本王手中,本王会放你一次。”高珌将长剑收回剑鞘,对公孙洵承诺道。
而公孙洵则笑着回道:“如此,褚某便提前谢过殿下了。”
高珌带着童颜一路策马狂奔,回到王府时,三位太医已然到了许久。见高珌进门,三人纷纷行礼。
“不必多礼,他如何了?”高珌紧张地看向覃胥正,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可人却仍旧未醒。
三位太医彼此对视一眼,而后直言道:“回殿下,这位先生所中之毒十分罕见,我们还需好好研究研究。”
“三位太医辛苦,请先下去休息吧。”高珌看出覃胥正所中之毒已超过太医的能力范围,便也不愿同他们多费口舌,遣下人将三人带离房间。
“童颜姑娘,你的毒术本王是见过的,胥正,就拜托你了。”高珌对童颜表现出极为客气的态度。
而童颜也拱手回礼,道:“殿下放心,既是我家公子安排,童颜必定尽心尽力。”
童颜走到床边,伸手搭了覃胥正的脉,片刻后,她自腰间取出银针,一边施针一边说道:“好在这位先生提前服下了压制毒药之物,否则这会怕已是个死人了。”
见童颜并未有放弃的打算,高珌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姑娘能救?”
“可以!”童颜用银针锁住覃胥正周身的几处大穴,而后才自袖中拿处一个瓷瓶。
高珌和阿乐都以为拿瓶中是解毒的药丸,可不曾想,当童颜打开瓶盖,里面爬出来的确是一只毒蝎。
“这不是蝎子吗?蝎子可是有毒的?”阿乐一边尖叫一边看向高珌,“殿下,她这哪是要救先生,明明就是要害先生性命啊。”
童颜不耐烦地白了阿乐一眼,“不懂就别乱说话。我若想害他,不医治便事,何苦还要费这功夫?”
阿乐被童颜怼的哑口无言,而高珌也走到床边,安抚似的拍了拍阿乐的肩膀,“别担心,童姑娘的毒术本王见过,他定能救胥正性命。”
尽管有高珌从旁作保,可阿乐看向童颜的眼神依旧带着警惕和怀疑。
瓶中的毒蝎似是受到某种指引一般,爬到了覃胥正的胸前,只见那毒蝎忽然以毒针刺破了覃胥正的胸膛,不多时,那蝎子便宛如酒足饭饱一般,调转了头,回到童颜手中的瓷瓶中。而与此同时,覃胥正的脸色和泛紫的双唇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没事了。”童颜将瓷瓶收好,又取出几粒药丸递给守在床边的阿乐,“每日一粒,三日便可清除余毒。”
眼见覃胥正当真有了好转,阿乐心中自是欢喜,他连连对童颜道谢,而后才好奇地问道:“姑娘这毒蝎可以解毒?”
“可解毒亦可下毒,能救命也能杀人。”童颜忽然凑近阿乐,用一种极危险的声音问道:“怎么?小公子想试试?”
“不了不了。”阿乐吞了下口水,双手不住地摆动着。
高珌见童颜成心吓唬阿乐,忙出声阻止道:“童颜姑娘辛苦,今日之恩,本王记下了。他日若姑娘有事需要本王,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本王定不遗余力。”
“不必了!这人情要还,就还我家公子吧。既然无事了,还请王爷将我送回嵬府。”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