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说:“——当时我都没和镇长还有保安团中队长照面,只是从后院墙翻进去,找到伙房,弄了些吃的,就走了。
不过,我先隐隐约约看了些那镇上保安团的训练,感觉了一下那镇长和中队长的劲头,我觉得,他们不错!
起码,不比一些所谓的国民革命军正规部队差多少!”
这话,正好是姜贵听着有些解气的。
姜贵一拍桌子:“好!我已经就此事,和在省城的黎科长通了电话——
我想,你老弟亲自去,坐镇虎背镇,等待新的情报,或者就是那位赤 匪投诚者本人!
用黎科长的话说,这样的一个人,常常能够起到几百人上千人队伍的作用!
对了,黎科长的这句话说得更好:‘这样的一个人投过来,那就是在赤党的身体上,接了一根神经,为我所用!’”
何司令对此事也极为支持,我单独向他报告了。
他同意,你带一个加强连去!”
“白无常”身上燥热,心底的一丝后怕也都化作了勇气,围绕着自己的复仇之心,燃起火苗来。
“坚决完成任务!”
他和姜队长一起,细细研究着,如何秘密地快速地带队走行。
半夜时分,就在细节商量得差不多时候,七奎在门外喊了一声:“报,报告!”
“白无常”见姜贵眉头一皱,看看自己,然后说:“进来!”
“白无常”心道:“不好,老子对七奎兄弟的报告语气不熟,他总是这样结巴的,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姜队长可是能够听出来的,看来要坏!”
果然,七奎送进来一份紧急“匪情通报”,内容简洁,字字剜心!
“行营转发我前线谍报人员急电!——
虎背镇遭赤 匪突袭,自镇长及保安团中队长以下数十人殉难,余者遭赤 匪遣散。
赤 匪得逞后,已经连夜逃去无踪。
我情报人员失去追踪目标,现正寻找——”
“白无常”愣了好一会神,缓过来一些,脑子里尽是西边山里的树,石头,晨雾,一些提着枪的人影,在树石雾中时隐时——
他深吸一口气,说:“姜队长,我想,那边算是政府辖区外围外延地带,赤匪要是不在那一带活动,就不是赤匪了——
政府肯定还要派队伍进驻虎背镇的。
不过我想,秘密投诚的赤党头目,为了安全起见,不会再走那个位置进行联络了——”
他的话意不用说透,他还是想带队出击,打通和投诚人员的联络线!
姜贵微微点头,没说话,开始在屋里踱步。
“白无常”见过黎科长踱步。
黎科长踱步姿态比较平稳,无论他心中如何翻江倒海,脚下总是固定的步幅步速,不紧不慢。
一些有力的新计划新手段,或者直接说,一些奇想,就在黎科长的踱步中,萌发出来,渐渐成形!
姜队长则不同,他的踱步,有时候快一些,大概心中焦躁,有时候慢一些,好像脑子中有闪念,想要抓住。
不管怎样,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总还是有一个大体定下方向的主意,或者一个计划的粗步轮廓被他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