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斯迈尔打算夺回底亚尔,便要重新部署一次军事行动。但诺尔不可能给予他们机会,一鼓作气推进到特雷尔地区以攻破他们在东部的最后屏障。
驻防在特雷尔的军队以防备诺尔暗探的名义,拒绝接收从底亚尔撤退的军队和来此避难的民众。诺尔派出一位文官进行收容和庇护的工作,使这些人免于刀剑的侵害,市民得以返回城市继续生活,士兵缴械后又被诺尔军队收编,还有一部分返回底亚尔以协助诺尔邑长维持当地的治安。
尽管这些工作会耗费时间却也能够收获对方的好感和信任,不会妨碍到诺尔的军事行动。一些人出于报复而将一条隐秘的通道透露给诺尔军队,不过,当探马跟随向导绕行到敌军后方,发现敌军已经在那里进行了部署,对补给线施以居高临下的保护。
双方步兵很快在这片丘陵地带展开了激烈而反复的争夺。占据兵力优势的诺尔,派出部队沿着补给线大胆向西深入,在这里等待并伏击到一支补给队,迫使得知消息的敌军离开营地,朝着受到攻击的方向展开行动,随即便落入诺尔军队的伏击。
在使敌军受到损失后,诺尔军队同时在侧方与正面发起全线出击。经过很多天的各种规模的战斗和追击,诺尔军队将沃克斯迈尔军队逐出这片丘陵带,并以此为依托,开始构筑前进基地,做好与沃克斯迈尔争夺斯科洛的准备。这片富庶而四通八达的地带,一直是历代先君和老诺尔人的夙愿。
早在法拉底斯时代,当时的民众就在这位圣王的带领下挖掘了最早的运河,将邻近的两个湖泊连在一起,这不仅是一项利民之举,也为利米底亚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后世随之向东扩大领土,而贤能英明的国君也都将修整运河视为己任,同时留下当代之名和后世之利。
直到威勒姆王朝,运河已经将最远处的小湖泊也连到一起。土地由于水分的滋养而发生变化,加之斯科洛农夫的勤劳耕作和细心打理,使得很多作物能在这里扎下根脉并接出丰硕的果实,滋养人们的身体,改变人们的生活,延续利米底亚的文明。
东部的战败被归咎于以卡尔萨利和梅德为首的廷臣。他们倚仗公爵的信任而为非作歹,混淆视听而与东部的地方官员沆瀣一气,葬送沃克斯迈尔的军队而丢失沃克斯迈尔的土地。
不过,所谓的伏法却并非出于正义。公爵通过严厉的惩治而为自己文过饰非;其他廷臣一心要将这些对手赶尽杀绝,他们高声称赞统治者的公正,内心则是为对手的毁灭而喜不自胜。这样的后果就是拒虎得狼,对手覆灭而遗留的空缺,在经过一阵骚动后被朋党提供的人选予以填补。
当初为了击败对手,这些人在东部战争期间保持沉默,甚至不惜以臣民和土地为代价以暗中作梗。而对手覆灭带来的更为严重的后果,就是诺尔军队即将兵临斯科洛。
这里不仅道路纵横而且水路便利。人们经过考量和商讨后以为,诺尔军队的首要目标应该是法莱尔大区,这里的码头和船员,能为军队的行进和补给的运输提供相当的便利。
为此,公爵连续发出几道诏令,以督促这一带的军民做好迎战准备。不过,斯科洛也同曾经的东部臣民一样,已经长久沉浸在享乐与腐化的生活中,甚至几近无药可救的境地。
重大的节日寄托着人们对过去的追思和对未来的祝福,满怀着对先人的祭奠和对神灵的感激。然而这里的人们却只知道吃喝玩乐而忘却了节日的意义,甚至会感不到满足而人为制造出毫无意义的节日,或是直接引入外族的节庆。
前者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出于享乐而以人为方式制造气氛和借口;后者基于外族的习俗、观念和生活方式,与利米底亚人的传统格格不入。他们的神灵在赫德利姆的万神殿和沃克斯迈尔的法典中并不存在一席之地,而有些所谓的英雄,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或令人闻风丧胆的强盗。
当地官员为了展示治理有方而兴建各种建筑,有些能够满足各阶层的享乐需要,但有些却是一无用处,府库也因此而浪费一空。当公爵的军令到达时,总督和邑长极尽搜刮之能事,得知民众的财富已经在享乐中挥霍殆尽,就只能寄望于当地的富豪。
官员们告诉这些人,他们的财富得益于社会的稳定和民众的花费与劳作,如果诺尔破城而入,没有人会在随之而来的劫掠中幸免。但在这些精打细算之人看来,自己完全可以在两边都押上自己的筹码,无论沃克斯迈尔或诺尔赢得胜利,他们都会摇身一变,成为守卫城市的英雄或占领城市的功臣。
此时的双方统帅都非常清楚,控制斯科洛的运河,便是将整片国土掌控在股掌之间。法莱尔作为紧邻东部的大区,其重要性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可想而知。为此,诺尔需要进行充分的准备,采取快速而果断的行动以防诺尔陷入长久的消耗。
暴风雨之前的短暂宁静尤其使人感觉难受,尤其是在格莱温担任前哨任务的军队。这片小村庄处在法莱尔大区的最前沿,驻军的表现与其说是高度戒备,不如说是任何动静都会令守军寝食难安。由于没有安排警戒的骑兵,使得诺尔军队可以在防壁之外的地方畅行无阻。
诺尔军队的各种活动使得格莱温守军认为,保持消极的姿态可能会使城市的联络被诺尔军队切断。于是有一支部队离开堡垒的防壁,沿着己方交通线运动,走出很远的距离并未发现诺尔军队的踪迹。
而在返回之时,却有一支敌军突然出现在己方侧翼。指挥官在随后的对抗中察觉到己方不敌诺尔,便赶紧向军营撤退。毫无作为的等到第二天时,他们看到携带重型器械的诺尔军队将格莱温团团包围,而己方援军却不见踪影。
在战斗期间,伦德曼带领一支部队沿着交通线深入到沃萨洛斯一带。这支部队中的士兵经过严格挑选和进一步的训练,可以进行徒手格斗和熟练使用刀矛,能够精准投掷标枪和发射弓矢,士兵将彼此视为患难与共的兄弟而互相帮助,并且坚信他们的指挥官能够带领人们获得胜利。
他们的出现使得敌手大吃一惊,起初以为格莱温已经被敌手毁灭。为了进一步孤立格莱温,这支部队佯装在沃萨洛斯周围展开侦查活动,像是在进行攻城前的准备,他们搜寻并扣押任何想要通过的平民或信使,大摇大摆地在周边地带寻找给养。
守军在侦查后确认对方是孤军深入,便打算消灭这支大胆的诺尔军队。而当双方真正展开对抗之时,沃克斯迈尔军队领略到这支诺尔军队的战斗力便向沃萨洛斯一带调集兵力。诺尔统帅出于谨慎,也命令伦德曼的部队后撤一段距离,以方便他们获得己方的援助和防止损兵折将。
格莱温的攻击行动非常顺利,当诺尔士兵攻破防壁而进入村庄时,被当地村民视为解放者而受到欢迎。长久以来,他们的土地、性命和家产全部依附于当地的一位豪强伯萨尔。
沃克斯迈尔军队的溃败使村民们鼓起勇气,拿起简陋武器而冲击对方大门。在被一阵石块击退后,诺尔士兵在他们的指引下,推着一副撞锤敲开对方的院墙和大门,使村民兴奋的冲入里面而任由他们施以报复。
诺尔军队严守军令,绝不滋扰村民并婉拒了村民的慰问品,他们长久受到恶霸的欺辱和压榨,现在终于得以摆脱,应该保留这些东西以保障自己的生活。重得土地的村民出于感激,将豪强的房屋夷为平地而在此之上建起一座纪念碑。
稍加休整的军队朝着沃萨洛斯进发,这里的守军在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加强了城市的防卫并且得到援军的支持。他们不愿与诺尔军队在城外的旷野展开对决,打算依靠防壁将诺尔军队耗损殆尽。有很多辆诺尔的巢车停在沃萨洛斯的周围,士兵站在顶端向城上观望,发现城防经过精心的安排和部署,看起来是要下定决心挡住诺尔军队的攻势。
诺尔军队不打算在沃萨洛斯过多纠缠。他们在营地周围修建防御工事,以保护己方的安全。为了吸引沃克斯迈尔的注意,诺尔向城市发起密集的侦查活动,甚至故意暴露自己的行动,让沃克斯迈尔察觉到诺尔企图挖掘隧道,毁损城墙的地基。
而这些行动的目的,不过是为攻克科科做好准备,这里生活着熟练的工匠和驾船的水手,能够为诺尔所用。有两位久经战阵的将领,带领部队守卫着诺尔营地。一位是谨慎的“老兵”科利因,另一位伦德曼则是带领军队守卫在战友的另一侧,防备可能在其他方向出现的敌军。
诺尔军队在北进中首先进入一个叫密丛镇的地区。在这片很大的区域中,生活着水手、工匠和纤户,还有零星分布的农户,在人工或天然沟渠的旁边种植一些作物。在被一群走 私犯霸占之前,这里的人们一直过着安静的生活。当军队兵临此地时,强盗的船只和人员全都停靠和躲避在这里,他们的头目甚至还在盘算如何借战争之机发财。
在当地人的指引下,诺尔军队毫不费力地攻入这些走 私犯的码头同时也是他们的巢穴,码头被建在法莱尔湖边,周围是人工种植的树木而为这里提供很好的掩护。走 私者的码头经过长久经营,不仅能容纳很多货船,无所作为的当地官员与之沆瀣一气,使走 私犯可以毫无顾忌而横行霸道。
诺尔处决为恶之首和穷凶极恶的从犯,以及当地户长和几位手下人员,对于其他人则是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将这伙强匪霸占的产业返还给原主人;废除盘剥民众的条款,这是恶势力与官员勾结的产物;停靠在这里的很多船只转而为诺尔军队使用,经过改造后用作水面战斗。
作为对解放者的回报,工匠们声称愿意拿起工具而为诺尔军队服务,水手们乐意成为诺尔军队的教官。指挥官命令这支军队吃住在船上,以快速适应新的战斗方式。士兵们都是征召于威斯尔河的南、北两岸,这些老兵的后代和南方的部族常年与水为伴,所以能很快适应潮湿环境和船只晃动而带来的身体不适,学会在船上挥舞兵器和操纵器械。
投降的走私犯要为诺尔军队提供周围的情况,这些人长久从事非法活动,对水文和沿岸的情况了如指掌,并且知晓如何同沃克斯迈尔官员和军队打交道。
经过商讨,最后决定在陆地首先发起对科科的军事行动,兵临城下的景象能够给科科守军带来震惊和恐慌,并将防备的兵力尽可能吸引到城墙上。在此之前,当地民众和守军还从邑长的布告中得知,诺尔军队在沃萨洛斯的城下损失惨重。
而最终的胜利,是取决于一支诺尔的水面分队。他们袭击防备松懈的沃克斯迈尔水兵,纵火烧毁一部分敌军战船进而攻占城市的码头,从这里登陆而使后续部队从这里杀入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