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夏雨冬风自来去 平地风波尤未结
书名:荒唐记 作者:汐 本章字数:7396字 发布时间:2024-01-07

 

词曰:

游览人间无数,阅尽人心几度?遥念善尤存,不料恶先强渡。夕暮,夕暮,只望上天怜顾。

                                                  ——【如梦令】

 

话说柳天生随王 丹丘来到s市,安排好住所后,便被带去引见各路人物,下至商会上至高 官无不称赞结交。丹丘把这市内一家工厂交付与他,只说好生经营便可安身立命。事完便要在这郊外看破峰中闭月观下出家为道。天生送至观门,门前肃立两位长发女道长,伸手拦截不给天生入内。丹丘由内回身,脸布泪痕,恹恹弱息,低声道:“天生你回去吧,你能送到这里我也很是感激。你不用为我担心,从小我就对道学感兴趣,断不会觉得委屈。要是以后有缘还会见面的。”天生进不去,只能远远见丹丘落泪口中低喃,急忙喊道:“我周末再来看你!”两女道长同声喝道:“放肆,清静之地岂能如此喧哗。”天生双手合十忙忙道歉,眼睛往深处看着丹丘身披道服被师父带往里去,问:“不知此贵观何时是开放日,我好来拜神。”两道长道:“请回,闭月观不接受男客拜访。”天生见他们坚持,无奈回去,往后每个周末都来拜访,均被拦截在外。如此几年,不见丹丘身影,后面也是减少了次数。

光影寸金,日月如梭,不知怎得遇到了社会经济大萧条,加上吴广天酒色财气,无一不染,把钱财散去,公司亏空,想起柳天生在s市混的风生水起,连忙打电话请来吃饭叙旧,一次不行便是两次三次无数次,把往事亲情都摆弄出来。天生知他皮性,且公司业务繁忙,每日连吃饭时间都不多,无奈求情多了,耳根尤软,只能赴约。吴广天喜从天降,把那珍藏女儿红都挖出来,给天生连连斟酒。天生这几年因业务饮酒过多,肠胃已是极差,身体消瘦,脸色无光,思虑愁重,医生都劝他戒酒,喝了两杯推道:“还是不喝了,等下还要回去处理事情。”吴广天依旧给他满上,笑道:“柳总少年英雄,不得多喝两杯。为兄知你平生最喜酒,这可是难的女儿红,不要不给哥哥面子。”见天生面露男色,叹道:“这人有钱就是变了。你现在有钱了,自然是看不起我这酒。想当年我们住在一处,兄弟相称,好不快活。现在……”说着就连声叹气,悲鸣不已。天生见他如此,无奈只能再饮。酒后两人均是饮的脸色通红,吴广天借势与天生勾肩搭背,叹道:“弟弟这年生意好不难做。”天生道:“的确比往年来的难,只是还好。”吴广天笑道:“可不是,就算如此环境你还是新开了家工厂,怎么能和你相比。想当年那报纸上报道的‘华山会’之流,如今也是进去的进去,逃的逃。我看来日你便是新的势力,将来不能忘记哥哥。”天生笑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华山会’倒了,难免还有什么‘峨眉会’‘崇山会’之流,贪欲不止无穷无尽。”吴广天饮的迷糊,全听不清说的什么,心中也不懂,只憨笑道:“我是跟定你了。”一面就哭出来。天生问为何哭的如此难看,只叹道:“生意难做,弟弟你要帮帮哥哥,想当初你家穷我也是这样帮你家的。以往那领导给抓了,我生意就一直难做。我听闻新上任的市长你很是熟悉,还请你多多介绍点工程做做。”天生意识还算清醒,知他终是为此,也没有答应,敷衍笑道:“尽量尽量。”吴广天抹去眼泪道:“你可要快,我听说有单大工程,可值五千万。”见他如此执着,终究还算亲戚一场,叹气道:“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吧,现在环境不比以前,别人本就是清官,又如何给你安排,安安稳稳做生意,我以后自会帮你。”吴广天气急败坏,本就喝的熏醉,借着酒力,指鼻大骂天生没有一点亲情,又拿出当初如何帮他之语来发酒疯。天生见他如此借着去厕所借口,便跑回s市去。

吴广天见天生不回,气愤愤回到公司,恰好此时秘书来报,说是有他那亲戚吴阳在局里告发他欠薪不换之类。气的火冒三丈,伸手便把桌上物件扫落忙地,口中骂道:“没我给你工作,谁要你?早饿死了。还问我要钱,还他们是亲戚。”吓的秘书魂飞万里,不敢说话,支支吾吾半日,才问如何是好。吴广天骂道:“你跟了我那么久,只会吃喝?赶紧打电话给局长,和他打招呼。”一拳砸去桌面,骂道:“你他 娘的,还告我,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让你一辈子拿不到钱。”见秘书还愣在原地,吼道:“还不快去!”秘书发抖道:“还…还有一件事……工人带头罢工了。”话未说话,瞬间又破去几瓶花瓶,吴广天胀红双眼,牙关打震,拍道:“和以前一样!去外地调工人来,他们不做有的是人做!”空气瞬间凝结一处。花谢儿潜在外听说已久,笑着进来安慰秘书让她出去办事,送走后又扭着腰姿来搂住吴广天。吴广天见她今日打扮的精致华丽,身体喷香,笑声魅人,瞬间消去一半气,道:“美人你怎么来了?”花谢儿自是与他嚼舌一番,良久问道:“老公你爱不爱我?”吴广天笑道:“哪能不爱,无时无刻都爱着美人。”花谢儿笑着把他推到一旁,笑骂道:“去你的,就以为老年好骗,你若爱我就不会把你那小三,小妹,都拉来我房子里住。”原来自从刘水生完孩子后,吴广天因又是女儿就不太喜爱,还看她身姿憔悴,无往日风骨,抛在一边不再理会,每年给点钱打发。刘水生性乖僻,起初还是应允,可随着孩子渐长,吴广天也是见不着,渐渐就暴躁起来,常常吵闹着着寻死溺活。这年生意难做钱打的更少了,更是不可罢休,无奈只能让她搬去花谢儿别墅同住,方才好些。恰好小妹吴婷花也生产出男儿,让三人常聚玩耍。

花谢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常常借口就打骂欺辱刘水母女二人,连吴婷花都畏她三分,住不过几日找借口说照顾孩子搬回家去。往后刘水母女活的全不成人样,要汤没汤,要水少水,吴广天心知也不在意,全心都扑在花谢儿身上,只想她生出个儿子来。花谢儿亦是哄的吴广天心服,可多年过去不见半个种,又知他不是那安分守己之人,心内着急万分,寻医求道,找不出半点痕迹。恰逢此时吴广天亏空,她便放下心来,想道:“何不在外勾搭一老实人,若怀个种,把那家伙在我处寻的钱财拿回一部分,从此安生快活。”说时便是托人找到一刚满三十之人,相貌干净,学历尚可,工薪稳定,性格憨厚。略施小计迷的男人颠倒万分,勾搭一处,不日便中孕气。

正是:

恶贯满盈总有报,散尽家财绿草青。

 

吴广天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以为是花谢儿有胎气,所以连日不给他碰,加上身边女伴离去不少,已是饥肠辘辘,扑倒花谢儿在桌面,笑道:“你大人有大量,和她们计较什么,没你半个诺字,她能有安生?有什么不对你尽管调 教。”花谢儿怪道:“哪里就说刘妹妹的错了,这都是怪你。平日家里不回,家里人又多,这开支怎么够,我都不知道贴补了多少,最近美容院都去少了。怕是老了你不爱。”吴广天肯了几口,笑道:“怎么能不爱你,这几天生意难做,等过些日子生意谈成,自然会比往日多。”花谢儿笑着扭出他怀中,坐在若大老板椅上卖弄身姿,引的吴广天更加难受,笑道:“你别急,我今天来也是有正事。所谓良妻助夫,这外面你怕是找不到像我这样的贤人了。我给你找了比生意,你只答应我,必定也是赚钱的玩意。”吴广天听她如此说,喜的咧嘴叫好,求她快快说来。花谢儿遂把她如何认识大学教授等等胡乱编出,哄的吴广天相信。吴广天心中大悦,却不知不觉被花谢儿吸尽金 血,浑然不知。

这日花谢儿听闻吴婷花说c街的水漫时装又进了一批好看衣物,说的天花乱坠,多美多妙。可逢贴身佣人请假,害怕刘水母女二人发现她房中钱财,犹犹豫豫,终是爱美之心作乱,只能邀请她二人同去。来至店中,吴婷花也是早到等待,请入里面叫店家朋友,取出衣物来,顿时金光普照。店家笑道:“几位太太,你们尽管试,还有许多国外高级设计师的新作品,要是穿出去定显得独特美丽。”花谢儿口中叫妙,可试了几套都不对心意。正烦体态衰老时,刘水女儿领着吴婷花儿子在店内玩耍,不料那儿子刚学走路不久,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刘水赶忙过去查看女儿,花谢儿心烦道:“你看她有什么用,摔得又不是她。多大人了弟弟都看不好,有什么用?”刘水笑道:“她平日少出门,年纪也不大,一时疏忽了弟弟。”吴婷花也是无所谓,笑道:“小孩子不摔不长,我看这附近有什么玩的,让人带去玩就行。”那店长赶忙道:“我兄弟最近在不远处开了家婴儿游泳馆,很是适合小朋友玩耍。我看公子小姐年纪也大,何不去学学游泳,将来也是好。”花谢儿赶忙叫人把他们带离,刘水却不肯道:“这游泳不安全吧?要不我也去。”吴婷花笑着拉她过来试衣服,笑道:“你每天照顾孩子还不够?有下人看着你就放心。你看你衣服都多旧了,还不认真挑选两件?”店家也让她们放心,说馆内都是专业教练,水位浅之类话语,刘水才放心让人把孩子抱走。花谢儿心想着不日就要离家,让她挑选几件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吴广天的钱,再者多个人拿衣服也是好的,也没说多几句。

不知过了多时,这里衣服试的兴起,佣人慌慌忙忙跑回来,在旁边低头傻站不语。花谢儿骂道:“你在这里站着干嘛,污了空气,有事赶紧说,没看见我在试衣服?”慌忙跪下磕头,刘水顿时心乱,却听哭道:“夫人不好了,公子小姐被水溺了!”刘水听完疯了般跑出门去。吴婷花道:“怎么回事?慢慢说。”佣人道:“小的也不知,就去了趟厕所,回来见馆内无人,忙去找公子小姐,却见两人浮在水面上,捞出来叫也不醒,打也不应。乱叫了好一阵才有店家赶来叫救护车带走。”吴婷花气的跺脚,打了他两巴掌,骂道:“好个擅离职守的奴才,还不快带我去找那店家老板!”气哄哄就领着时装店老板往那边去。花谢儿听闻,也不管衣服了,慌忙跑回家中,把那床底下的银针小人通通拿出来用火烧了,口中念道:“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是他们无德,不怪我,不怪我。”连连做了几日噩梦,躺在床上装病 不起。

那两孩子昏迷已不知多日,期间知道的亲戚们来过几趟,都安慰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老太守着外孙,哭的泪人般,此时天气炎热,火性上头,拿起拐杖就打刘水,口中骂她如何疏忽,不守妇德,要断她医疗费。吴婷花早是收到补偿金,心中已是无所谓,抹去两滴泪水,把吴老太劝开,笑道:“妈,这也不怪她。都是那些佣人的错,你身体不好不要轻易动气。”吴老太口中仍是喋喋不休,目露凶光,嘴唇发抖,说道:“当年她生了女儿,我就知道不是好种,和那陈兰柑一样只会败我家儿子财运。”吴婷花道:“可别乱说,哥做生意最忌讳这个。”一面让佣人把吴老太送回家去好生照顾。室外还陆陆续续传来辱骂声,刘水颤抖着身子,人已是半疯,抚摸着女儿脸庞,不断念道:“只要你好过来,要妈去死也愿意。”吴婷花平日虽是爱钱,这儿子也不知是那个的种,可终究还是做过母亲,心疼道:“妹妹,你这有是何必?你这样不吃不喝孩子也不会好,而且那店家也说赔钱你,你就听我的拿了钱等孩子好点就搬出去住,何必和那花谢儿争。我早看她是那地府的鬼,你天使般的人怎么斗的过。”给她擦去泪水,又道:“医生说了只是受了惊吓,再过几天就好。”刘水颤颤巍巍道:“姐姐你不知道,拿了钱我们母女也不会好过。那人总是躲在房里,刺我们小人。”吴婷花笑道:“她爱怎样就怎样,你一个大学生如此迷信干嘛?我都不信这些,管她作甚。”刘水平日在家打扫卫生,已是把花谢儿情况摸的透彻,此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说出来,道:“我看再这样下去,不止孩子连广天的钱财都给她盗取。她房里有账本,细细写着各样钱财来路。再这样下去整个吴家都要完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吴婷花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流水怕不是疯了就胡说八道,可细细想来吴广天财务已是许久没有起色,近日还总是和什么教授吃饭喝茶,连她也丢在一遍不顾,忙道:“你可别乱说,要是给我知道你说慌半个字,仔细你的皮。”刘水一面哭一面道:“我又何时骗过你?想当初我只是个学生,要不是你介绍我怎么认识吴总?饮水思源,生死都是你的人。”说着又是嚎啕大哭。吴婷花是经历过穷苦的,心底就害怕回到当年生活,骂道:“你别哭了!我想办法呢。”在病房里渡来渡去,忽想到吴老太刚才所说的陈兰柑,忽见天明,笑道:“我有办法了,你知道陈兰柑吧?她可是一等一的悍妇,要是知道了花谢儿的事定是不死不休。”眼珠一转,坐回刘水身旁,道:“这样小妹,你去和她坦白。虽会受点委屈,可她和你同病相怜,也不会太难为你。”刘水当初和吴广天私密,不知躲避了多少次陈兰柑追查,心中对她尤怕,说道:“我看不妥,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吴婷花急道:“你现在都怎样了!还不出手,你想让花谢儿得逞不成,还是想抱着女儿流落街头?”翻出刘水手机打往陈兰柑家中,再拉过刘水示意她按照自己话语说。

闲话饶舌,且说吴广天在家与花谢儿亲热,眼看要得逞,却被人砸门进来,起身骂道:“那个不知死的奴才!反了你了就进来打扰爷的好事。”猛得见陈兰柑站在跟前,怒发冲冠,手执砍刀,泪痕满面,哭骂道:“那淫 妇呢?”吴广天吓的不敢起身,道:“夫人你怎么来了?怎么拿着这些东西,快快放下别伤了自己。”陈兰柑屋内翻找,骂道:“等下我再和你计较。”翻了便就是找不到花谢儿,忽见床上凸出肉团,拿起一旁热水壶就泼过去,烫得花谢儿杀猪也似,一丝不挂跳出来,骂道:“好你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娼妇,我本不想和你计较,你不识相快快离去,还用水泼我!”一面就冲过去和陈兰柑丢打在一处。二人抠鼻子,抓头发,张牙舞爪,恐怖至极,吴广天拎起衣物就想偷偷离去,不想门外已被刘水安排好,紧闭门窗怎么开不了。吴广天骂道:“别打了!”见花谢儿落下风,身上布满血痕,把陈兰柑扯开,一巴掌呼她脸色,打的震天响。陈兰柑脑子恍惚,笑道:“你打我?吴不才,你好样的。想当初你一无是处,不是我求家里补贴你,你能创建公司?倒闭都不知道倒闭多少次了。现在有钱了在外面包女人生儿子,一年回不来家一次。”花谢儿哭着赖在吴广天身上,给他看那血痕,瘫在地上闹:“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好了!帮你生孩子,给你赚钱还要受这委屈。”急的吴广天又打陈兰柑几巴。陈兰柑忽尔狂笑,推开负心汉,翻箱倒柜,按照刘水提醒找出账本来翻给他看,笑道:“这就是赚钱?你都不知道她送了你多少钱去国外,我怕连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别人的。”花谢儿扑上去夺,被一刀划中腹部,顿时血流不止,吓的脸色发青,大吼杀人。吴广天忙呼人叫救护车,骂道:“你说就说砍做什么。”见血刀抵住他脖颈,屁滚尿流,连声说对不住,逼着一一把账目看去。陈兰柑道:“我家还有些许田地,你要是回来,我看在女儿封上还可以滋补你。”吴广天那是和钱过不去的人,堆出笑容来道:“好老婆,对不起,是我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陈兰柑已是疯魔,刀背拍打他脸庞,也不说话。会意,忙伸手去打花谢儿脸庞,打的红花般烂开,口中骂道:“让你勾 引我,让你勾 引我。”见她奄奄一息,腹部尤带血痕,双手发抖,转而一面大一面向陈兰柑求好。陈兰柑笑道:“你学两声狗叫,发誓再也不背叛我。”吴广天自以为三尺男儿,一学了一声狗叫,发誓若再背叛定是天打雷劈。顿时外面传来轰轰雷声,陈兰柑丢下这对狗男女消失在房中。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不见停,外面雷声滚滚,把屋内照的雪白。划过花谢儿脸庞已是面无血色,唇齿青白,如将死之人。吴广天蜷缩在地面,一夜间人财两空,气的发颤。整顿衣物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见吴婷花闯进来,急忙忙道:“哥不好了!柳天生出事了!”吓的他魂飞万里。按下不提。

 

且说此前柳天生回到s市,又是连续应酬几回,酒当饭食,病气积累,积重难返,昏倒酒桌旁。送往医院查出胃癌晚期转移大片,已是无几日光景。病房不断转换,从那温暖大房,渐转去那阴暗小房,人气减少,仪器增多,再无半点生机。瘦如枯槁,瘢痕浮现,痰塞喉中,昏迷中呜呜咽咽似要说话。昏暗小房围着众多亲友,皆是泪痕满面,伤心不已,见他如此都叫柳绮罗拿棉签一点点帮他把痰沾出。沾了许多痰液都是发白清淡,不见半点血迹,医生劝道:“你们还是有所准备的好,也就这两日功夫。”柳父柳母听闻,皆是瘫倒哭泣。柳天生偶有清醒时口中或是呼唤家人名字,或是呼唤梅若馨,王 丹丘姓名。有认识的都去联系二人,剩余者排队一一与他告别,见他又入昏迷,都轮番问还认识自己不,直到吴梦添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偶然,清醒过来点头回应。

那日凌晨柳天生隐约听闻丹丘与若馨声音,口中还未回应,眼前现起浮云一片。云中走出一天将,青面獠牙,手执长棍,身披铠甲,匝地叫道:“混账东西,没那东西护着你,还不快快跟我回去!”未等反应,一把揪起柳天生就往天上飞去。呜呼哀哉。

 

因念: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七月暴雨电闪雷鸣,王 丹丘身穿道袍,长发披肩口念经文。梅若馨刚下飞机立马赶过来,浑身湿透,脸上分不清泪雨,还没呼上半声,人已是咽气。这里还没等人哭出声来,那吴广天爆哭道:“天生!你怎么就丢下哥哥走了!想当初我们多亲密,同吃同住,亲兄弟一般。”哭声直比雷霆,众人都劝他不要打扰逝者。天生因离世前把厂扩建,现金留存不多,无力举办葬礼。幸得梅若馨回来主持发卖,才换回一部分现金交还柳父柳母。吴广天知道此事,总是找借口来柳家,名是拜访,实着索借钱财,无奈众人皆不喜他,拒之门外不见。自此吴广天公司倒闭,家人离散,连那刘水都窃取钱财与女儿远走国外。

这日是葬礼,好友亲戚往来不断,身着黑衣,手执黑伞,围绕棺木哀悼。待灵入火炉,丹丘,若馨搀扶着绮罗往休息室去。吴广天处心积虑,在路途中拦截他们,笑道:“大嫂,注意身体。”上前要搀扶被王 丹丘伸手拦截,只能跟在三人身后。绮罗道:“广天这葬礼完了你就回去吧,这么大雨。”吴广天笑道:“无妨,我这不是担心大嫂。”若馨从来对他都是不屑一顾,也不说话,示意丹丘送客。吴广天忙道:“我有事大嫂。当初柳天生欠了我五千万,你是他大姐可以还钱!亲戚一场可不能说话不双数吧。”听闻此语,外面又是雷声阵阵,柳绮罗吓了一跳,倒在丹丘怀中。若馨怒道:“什么日子你就说这些事!管你是不是真话都给我闭嘴滚蛋。小心我叫警察来。”说着就扶这绮罗进屋,闭门谢客。

之后好像警察来到,以故意伤害等罪名拘押吴广天回去。为躲避警察藏在假山之下,不料一声天雷把他轰出,吓得屁滚尿流。

落后好像也有人在街上见到一疯子,口中总是念道着各种酒色财气,或是谁是欠了他钱,或谁是他的人。

啼笑皆非,应是荒唐大梦一场。

 

可叹:

善恶均有报,天罚眼清明。

云鹏毁财色,曾贾渴痴情。

修善排浊气,为凶闪电鸣。

罪罚心累后,正义可公平?


 

又叹:

古来钱财都稀少,唯有欺骗可聚来

偷蒙拐骗俱无错,穷病缠身百事哀。

古来清廉都稀少,唯有贪污登高台。

屋内人头堆如山,庭外门客送家财。

古来善良都稀少,唯有恶霸惹人迷。

作恶多端心中厌,可到己时只恨迟。

只爱钱财笑贫穷,老来重病无人孝。

只爱贪污笑清廉,流落他乡白绫吊。

只爱恶霸笑善意,他日反被人家暴。

莫要行恶把良丧,举头三尺有神明。

莫等神明来降雷,唯恐人心悲。

 

保佑清明过一世,也无困老也无贫。

——【莫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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