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 记稳稳地说:“我现在说已经查实的情况,请三位同志回忆,并且做对应的分析。
看看在你们的工作中,联系下面同志的活动中,有没有我说到的这些线索情况!”
三个人,以及站在门边的司红光都集中注意力,听老书 记说情报。
“已经查实了的情况是——
暗藏的投敌分子,中等个子。”
老书 记说了这一句,停住了。
司红光看看几个人,自己暗中摇摇头。
“这算什么情报?
不要说人群中,中等个子最多,就是现在开会的这几个领导同志,哪一个不是中等个子?
连老子都是中等个子----”
老书 记本人,就是瘦瘦的中等个子。
老劳中等个儿,比较肥实。
老贾中等个儿,比较纤瘦。
老孙则在老劳和老贾之间,和老书 记差不多。
老书 记又说:“这个暗藏的投敌分子,出现在联络点,向敌人发出秘密情报信的时候,穿深棕红色上衣,黑色裤子。”
此言一出,老孙和老贾,都一齐将目光投向老劳!
司红光也看过去。
就见老劳,上身穿一件深棕红色夹袄,下面是一条黑色裤子!
司红光一激灵,手向屁股边上一摸,摸到了驳壳枪枪柄。
他并未拔出枪来,只是集中注意力,看着听着。
就听老劳怒喝道:“你们又这样看我!
坏蛋穿的和老子一样,老子就是那个坏蛋?
他妈的,这山里,穿这样颜色衣服的,有多少?
别的老子就不说了,你们看看,老书 记身上穿的衣服,什么颜色?”
他显然是急眼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党的会议不得冒粗口”!
司红光闻言看去,就见老书 记也是黑色裤子,上衣颜色虽然比老劳的上衣色调要稍微浅一些,却也可算是深棕红色。
倒是老孙老贾两人,都是黑色衣裤,也不是煤黑色,而是藏青黑色。山里人常穿的衣裤颜色。
司红光看看自己身上,倒也可以勉强算作“深棕红色上衣,黑色裤子”,不禁暗自苦笑。
“看来,这个,也不好推算出什么来。”
深棕红色的或绸褂或夹袄或棉袄,山里小财主和日子稍微过得去的山民,大多都常穿。
就是一些小镇直到大城市的商铺老板,穿这色衣服也是常见。
只是因为人们各自富裕程度不同,料子成色不同——
老孙老贾都看看老书 记,顿时默然。
老劳见三人样子,微微冷笑一声,语气稍稍缓了一下:“我刚才有些着急。
我干革命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敌人恨得要死!
要是真有什么怀疑洗不清,我拿枪去和敌人拼了!
也好让革命同志弟兄看清我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老书 记说:“老劳,我们这不正在调查么?
主要还是想让同志们多想想,是在哪里漏了消息出去?
说的线索,或许可以提醒同志们。
哦,同志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老劳说:“我刚才憋不住,又冒了大粗口,现在向与会同志检讨,向老书 记检讨。”
老书 记说:“你的心情,大家也都可以理解。
我们提出疑点和线索,随时可能和某个同志——
包括在场同志和不在场的同志的某一点正好对上,这不能说明根本问题——
嗯?老劳你想到了什么?说啊!”
老劳说:“我想的也许简单了一些——
我们既然有内线,就让内线同志辛苦一下,冒些风险,把暗藏的投敌王八蛋写的密信,偷出来一份!
哪怕只是一张半张纸,不就一下子全清楚了么?”
老孙老贾都看向老书记,说:“是啊!”
旁听的司红光心道:“这倒简单,可惜那家伙远远比老劳你想的要狡猾得多!”
他参与过这次“前后方战斗计划”制定,知道老劳说的这一招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