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的声音大了:“我怎么通知?
事出紧急,老孙同志和我秘密碰头,安排石针乡支部同志转移的事,那是四个同志啊!
再说了,‘凤爪’同志为什么要多停留?
明明说好了的啊?”
老劳说:“‘凤爪’都牺牲了,你还怪他?”
老贾无语了。
几个人都沉默着。
还是老孙打破了沉默:“那次算是意外事故。
老贾刚才说的,我可以作证。”
老书 记说:“这件事情,就这样,我们以后要吸取教训!”
三个人都点头。
老劳说:“老贾,你有话就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老子!”
老贾说:“你老劳是谁的老子?
这是党的会议,不要这样的粗俗!”
老劳气得一瞪眼,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来,看看两边的老书 记和老孙。
连司红光都看见了,老孙看老劳的目光有些严厉。
而老书 记,则是温和的目光中,带些批评劝解的意味。
司红光暗想:“呀,这个,我以后也要注意了——党的会议上,有上级在场的会议上,可不能乱冒粗口。”
老书 记说:“老贾同志,你说。”
老贾说:“老劳你有一个疑问,我也有一个疑问!
你那次从敌人保卫圈中逃脱,你自己说,是从一个地窖中的暗道里,逃到隔壁院子里。
也是一个偶然的时候,我正好遇到原来隔壁院子家的小儿子。
他告诉我,他家无论是院子里,还是家里,甚至猪圈里,都没有任何与两边住家暗中连通的地下通道。”
老劳忽地一下站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是说,老——我那次没有逃脱?
我是在撒谎?”
老贾被老劳的反应吓了一跳,说:“我没有这样说。
我只是说,那次你遇敌的遭遇,有些疑问。”
老劳大怒道:“我要是撒谎,查实了,老贾你拿枪毙了老——毙了我!”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老孙。
老书 记也看老孙。
老孙严肃地说:“老贾说的疑问,不能成立!
那两个院子的地窖之间,的确修了一条通道!
那通道,是隔壁人家小儿子参加红军游击队之后,才挖成的。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而且,那条通道,连老书 记都知道!”
老书 记说:“是的,我知道。”
连司红光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另外,他暗暗觉得,老劳这人,脾气和自己对路!
三个人都把目光投向老书 记。
老书 记说:“同志之间,不可胡乱猜疑。
当然,有些问题有疑问,在这样的会议上当面提出来,得到顺利解答,这是最好结果!
同志们,我们面临的局势,复杂,还有点,这个,微妙。
为了抓紧时间,找出暗藏的投敌分子,我们的一些内线同志付出了紧张的,艰苦的努力,现在,已经有了成果!”
司红光看见,高平县工委的三位领导,都陡然振奋!
“老书 记的意思是,有了可以分辨出谁是内奸的情报成果!”
司红光想到,“这他妈的就太好了!”
马上心中一惊,“不会是这三位领导当中的一个吧?
如果真是,那可是太可怕了!”
他的目光,急剧地在高平县工委三位领导人脸上扫来扫去!
什么也看不出来。
三个人,都是差不多同样的表情,激动,好奇,同时还有些不安。
他们的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人嘴巴上没锁,是不是有同志哪一次高兴了,和别的人胡吹出了毛病?”
司红光紧张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