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看着那一身煞气的女人,立马朝李明轩喊道:“我让你买的生糯米呢?”
因为李明轩看不见,所以他有些不明所以,但屋内的气氛和我刚才说的话,让他意识到了这一切的不寻常。
他想都没想,将自己买回来的一袋完整的生糯米直接扔给了安安。一道抛物线在半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却在半路上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斩断。
生糯米的袋子就这么被拦腰斩断,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地上。安安有些恼怒的看着那个女人,只见她痴痴笑了起来,“好玩儿,真好玩。”
“你要是真觉得好玩儿,那你看这个好不好玩儿。”说着,安安就用直接将手中的三清铃摇动了起来。
一瞬间那个女人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我听不见三清铃发出的任何响声,但很明显这声音不是给人听的,而是给这个煞听的。
听到三清铃摇动,她下意识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渐渐地,红色的裙子开始滴滴答答的渗透出水来。
原本艳丽的面庞,开始朝着巨大浮肿的样貌变化而去。随着三清铃的摇动,她整个身躯都变得巨大起来,丑陋的模样,像极了我曾见过的泡在水中的死了许久的那种巨人观。
十分恶心难看。
我忍不住捂住嘴,不想再去看她。
此时原本一脸茫然的李明轩和许明锐好像,被那一股股的煞气影响的十分明显,此刻也看见了这般丑陋的女人。
许明锐发出了尖叫声,立马手脚并用的爬到李明轩身边,死死的抱住他,“好可怕啊!”
李明轩和我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就差没吐出来了。但奈何自己被许明锐抱得太紧,连动都没法动。
此刻的女人正抱头在地上打着滚,地上撒满了生糯米,女人滚在糯米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地上被女人触碰过的糯米都变了颜色。
见女人变成了这幅丑陋的模样,糯米也消耗了她太多的煞气,安安便停下了摇动的三清铃。
刚一停下,女人就冲着安安而去,嘴里发出痛苦而又愤怒的怪叫,“你敢伤我!”
安安见状,甩出铜钱剑一下就刺进了她的体内,女人怪叫着,继续上前,铜钱剑对她来说就跟没用似的。
她只顿了顿身形,将铜钱剑从体内给甩了出去,又继续朝着安安奔去。
安安又从包里甩出符咒,符咒在她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但也只延缓了她过来的速度。
“好家伙,果然难缠的紧。”我心里替安安紧张了一下,真不亏是煞,这玩意和普通的鬼确实不一样,普通的鬼就是铜钱剑和符咒多多少少都能够有一定的效果。
可眼前这个丑陋的如同巨人观一样的女人,就跟没事人一样。看来也只有三清铃才能镇住她了。
安安没办法,只好又摇起了三清铃,果然在三清铃摇起来的那一瞬间,女人的反应激烈,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蹲在了地上。
我想了想,趁着这个时候,我总要做些什么才行。便捡起了地上那些散落的还没有被女人给污染到的生糯米,一点一点的扔到她身上。
虽然微乎其微,但总的说来,我能看到她身上冒出来一点微弱的滋滋声夹杂着那一股红色的煞气。
李明轩见我蹲在地上捡糯米往对方身上扔,他也想蹲下来,奈何整个人被许明锐抱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
他无奈道:“赶紧的放开。”
许明锐没有睁开眼,依旧死死的抱着李明轩,“我不放,我害怕。”
“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
就在两人极限拉扯下,我终于捡完了自己身边的那些糯米,准备换一边了,这个时候,安安加大了摇动三清铃的幅度,只见原本变化成巨人观丑陋的女人顷刻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她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安安见状这才又再次停下了摇动的动作。此刻的女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她依旧瘫软在地,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安安,显然她将安安看做了自己的仇人。
“说吧,为什么要缠上他。”安安见女人再没动作以后,便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
女人坐直了身子,抿了抿嘴,看了一眼正和李明轩纠缠着的许明锐,这才说道:“他是我丈夫。”
许明锐:???
他整个人都懵了,什么玩意?
听到这话的许明锐立马喊道:“安大师,她胡说的!我才十八岁,我哪儿来的老婆!”
“闭嘴!”安安转头呵斥道。许明锐顿时闭上了嘴,从抱着李明轩的姿势改为了抓着他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见许明锐不再说话以后,这才又转头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正如他所说,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你死的时候怕是有二十六七岁了吧,怎么可能会是他妻子。”
女人此刻也懵了,她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前想要仔细看看许明锐的脸。许明锐见状又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你别过来!”
“对,不是他。”女人失魂落魄的停在了原地,没再继续往前。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知道只要女人敢有任何动作,她一定会再次摇动三清铃。
女人的眼里对着许明锐那张脸,似乎有着无限的眷恋和仇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女人名叫付玲玲,她是一个性格张扬且爱憎分明的人。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里,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名叫章涛。
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温柔男,两个人在一次朋友聚会中相识,并且相遇相爱。
很快,付玲玲就嫁给了他。
原本付玲玲有一份十分体面且工资高的工作,但是婚后在章涛的洗脑下,她为了更好的备孕,因此便辞去了工作。
可她没想到,等她辞职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先是章涛开始打压付玲玲,说她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只知道玩儿,全靠他养着。
付玲玲觉得很委屈,如果不是章涛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她怎么会辞职?
紧接着,就是章涛的亲妈,也就是付玲玲的婆婆,开始三天两头的跑来两个人的家里,话里话外都说的是让付玲玲好好备孕,争取给生个大胖小子。
在这样的压力下,付玲玲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婆婆便有些不高兴了,整整一年都没怀上,她便干脆住进了他们夫妻俩的小家里,然后打着为付玲玲好的名义,折腾一些所谓的生子偏方。
不仅如此,那些奇奇怪怪的偏方,熬出来的东西十分难闻,她也强迫付玲玲喝下去。付玲玲不想喝,她就用章涛来压。
章涛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很不耐烦的说:“我妈都是为你好,你喝了又怎么样?”
付玲玲不想将这些事告诉自己的父母,所有的苦果都自己咽了下去。曾经那个明媚张扬的女人,被磋磨的如同凋谢的花儿一般。
本来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在丈夫的洗脑和婆婆的磋磨下,生生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