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峰苦笑摇头。“若是知道此行有此凶险,怕是没有一个人肯去。”
张玉璧深叹口气,抬起头来看了看金文峰,沉声道:“原本给你介绍朴佑实,是为了让他给你一些指导,给你一些方向,多给你一些助力的,谁知道差点让他害死你们。”
抬起手,轻拍着胸口,闭上眼睛舒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道歉。“对不起,是我遇人不淑,全被他的表象骗了。”
金文峰也叹。“他是藏得极深,不是最后关头,他忽然变了脸色,任哪一个也没有看出他是有问题的。”
张玉璧只是摇头,此时真的无话可说。
李蓬克只好提醒道:“还是希望你的身体赶快好起来,我陪你一起去蓬莱求亲。怕是一封信,无法哄好云儿。”
转回头,又看了看张玉璧道:“表哥,也可以给云儿写封信,也替文峰说说好话。相信,云儿知道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可以嫁给文峰了,她的气也就解了。”
张玉璧含笑点头,抬起手轻拍了拍金文峰的胳膊。“我们终于要成为一家人了,难得,真的是难得呀!我赶快回去写信。”
抬起头,算着日子。“即使是快马加鞭,这一来一回的,我们云儿的回信要到京城来,八成也要半月之久。然后你上门求亲的日子,也要一月。”
算明白了,眼睛一亮,这才又道:“如果赶得及的话,最好是在秋日里成亲,也不热也不冷的,正好是个丰收的日子,寓意也好。”
笑了笑,又道:“成了亲之后,明年秋天的时候又有一个小娃娃。呵呵……那时候,我就成为表舅舅了。”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地笑。“想想你与云儿的孩子一定是漂亮的,帅气的。”
说着话,就站起身来。“好了,好了,不与你们聊了,我要赶快回府去与云儿写信。你好好养身体,赶快好起来,赶上金秋的时候成亲。”
说着话,就一再地忍不住笑。
不一会儿的功夫,爽朗的笑声在院子里面回响。
金文峰和李蓬克听着也是随着笑。
李蓬克打趣。“你看看他要当个表舅,把他高兴的,着急就自己生个娃。”
眯起眼睛笑着往前凑了凑,又道:“不过说真的,文峰,你有宝宝的时候,无论男女都要让我做个义父。”
金文峰哭笑不得。“刚才你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自己着急,自己就去生个娃。”
李蓬克也随着笑。“我们两个不是还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那个人吗?这种事自然要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先澄清了,自然会先有娃啊!”
金文峰被他逗笑,往外挥着手道:“去去去,不和你讨论这些。”
李蓬克看着他满脸的笑意,放下了这颗悬着的心。
心中念着:‘真好,他们两个经过苦难,终于修得了一个良缘。真好。’
心中默默祈祷。‘也希望我能尽快地遇到那个心仪之人,成就我的幸福一生。’
与李蓬克说说笑笑,金文峰也感觉浑身的轻松自在。
天晚了,独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暗念:‘云儿,希望我的信你能尽快收到,不要再生我的气,原谅我,我愿意用一生的爱来弥补你。’
想着今日张玉碧和李蓬克说起明年抱娃娃的事情,就忍不住地笑。
‘云儿,你说,我们要几个娃娃?多了我怕你会累,不如我们也要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希望他们长大就像你和京俊大哥一样,互相痛惜,互相照抚……’
想着,想着,便含着笑,沉入梦中。
梦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他牵着红绸,拉着着红装,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欢欢喜喜步入喜堂。
拜天地,拜母亲,拉着她送入洞房。
掀起盖头来,那新娘子却含羞深垂着头。
心中欢喜,心脏蹦蹦跳的急。
见那新娘子慢慢地抬起头来,却不是京云,这张脸也很熟悉,是周丽,不对,她应该是京倩。
心发慌,往后急退了两步,想要逃离。
可是京倩站起身来,伸手便来抓。
转身就逃,可是怎么逃也逃不出去,身后传来女人得意的笑声。
一把被她抓住衣领,听到她背后唤。“文峰哥哥,你哪里逃?”
转回头看时,已不是京倩,而是笑意盈盈的于晓萱。
她的笑慢慢变得狰狞,她原本画得精致的新娘妆也慢慢地脱落,最后,那张脸都变成了蛇脸。
张开大口向他咬来。
“啊!”金文峰一声惊叫,从梦中惊醒过来。
先是胸口一阵跳的又急又痛,接着就是浑身的大汗。
一手捂住胸口急向外喊:“来人,快来人。”
听到外屋里有小厮应声,可心口处痛得厉害,慢慢地便失去了知觉。
窗外,一个蒙面的黑影,透过纱窗看着昏迷的金文峰,目光在月光下灼灼发亮。
见有人进入房间,这才一转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金文峰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坐了一群人。
金夫人握着他的手,眼中含泪,见他醒来忙往前探身急问:“峰儿,你怎么样?”
金文峰的胸口依旧在一冲一冲地发痛,强咬着牙忍着。
见他难掩的痛苦模样,金夫人忙唤鲁大夫前来诊脉。
鲁大夫应声上前,诊了诊脉,眉头紧皱。金文峰的心疾之症太过特殊,脏器并没有问题,这痛却不知道为什么引起。
不知病症就无法医治,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金夫人一直紧盯着他,见他慢慢地收回手,忙问:“怎么样?”
鲁大夫起身摇头。“不知病症,无法用药。”
“怎么会这样的?”金夫人的眼睛泛红,忍不住又要流泪。
金文垚只好出声劝道:“我去求皇上让他遍寻名医,一定会有个结果的。母亲,您不要着急,我立即就去,二弟不会有事的。”
言罢,急转身离去。
金文林也上前道:“鲁大夫,虽然不知病症,但可不可以先给我二哥止疼啊?你看他这满头的冷汗,不能就这么熬着吧!”
鲁大夫点头。“我这就去给他熬止痛药。”言罢一路小跑地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