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渺渺黄沙照人心 青青梅雨暗算计
书名:荒唐记 作者:汐 本章字数:11760字 发布时间:2024-01-05


诗曰:

人心隔肚皮,莫敢凭言知。

猛虎尤回顾,愚人只利思。

 

话说那曾衡从房间出来就有服务员来告那边宴会已准备妥当,遂往宴厅。还是群英荟萃,或是著名企业家,或是达官显宦,或是公子小姐,俱不是一般人物。些许污渍亦可不提。厅上圆桌不可方算,农家田亩富养十口。铺着红布金丝泛泛,堆叠宝器玉光磊磊。乐团管事端来本子,弯腰请示梅若馨点曲,若馨推让,又去请示贾天生,亦是推让几回。贾天生笑道:“梅总大可不必客气,今日是你主。”若馨道:“见笑了,此次宴会多是贾总您一人筹办,理应您坐主位。还有这些宝物藏品,不怕各位前辈见笑,若馨年少亦是承受不起,今日受礼来日定折寿相还。”在场各有头脸人物听道,无不称赞梅家女子巾帼之貌。有前辈道:“你因礼貌规矩不愿主位也可理解,可此次宴会也是庆贺你收购成功准备上市为要,所以这次位多少退让不了。”若馨还礼,亦是和前辈们都回饮一轮,饮的红晕托脸才被众人笑着打住,怕她还未开始便醉了。贾天生笑道:“梅总酒量过人,不亏是巾帼英雄。”逐干掉一杯,眼睛直望着梅若馨红脸丹唇,喝完都不知。见众人还站在原地推让,丢下酒杯道:“且坐且坐,这宴会就是玩乐,万不可让俗礼毁了欢乐。”后贾天生主位,众有头脸前辈退让不过遂分坐贾天生旁,梅若馨末位。贾天生哪里肯依,胡乱又闹回才让梅若馨坐来一旁。

乐团管事的在旁站了半日,见众老总坐好,又端来本子请示。贾天生接过本子,正要点曲时见曾衡回来,示意他来旁预下位坐,笑与众人说道:“诸位,这位是曾家公子曾衡。”曾衡向众人回礼。有人笑道:“曾家贾家这里谁不认识,都是政商文届有名望。”曾衡笑道:“都是托前人福,现在只是一届小警察,比不得家祖家父家兄。”贾天生示意他坐下,笑道:“将来定是子承父业。”见他坐好又探身低问:“你上次说她喜欢的曲子是什么来着?”曾衡伸眼偷看若馨,见她脸色晕红,比先前动人许多,心中喜忧,说道:“这不好说,我此前听闻她喜欢《爱的赞礼》,叫来乐队给她演奏,更是给他赶出去。”贾天生本以为这梅若馨徒有其表,不过是嘴硬妇人,可闻看她刚才言语就觉与所遇女人不同,心中甚觉有趣,笑对若馨道:“点首《爱的赞礼》,近来我也是十分喜爱。”若馨听到就知是曾衡和他通气,含笑点头,复又自己点了曲目。

主管得了众人曲目退下,一时乐团上来,歌舞生辉,更显不凡。柳天生在外厅听得痴醉,同桌具是些秘书之类,刚坐下就交头接耳,熟悉的都彼此八股不止,直到音乐响起才收声下来,桌上摆上菜来,虽比不得山珍海味,亦不是外面可比。在外吃饭总是客气的,何况如此场所,不知过了多时桌上食物还算完好,只是酒倒喝了几轮。幸得柳天生酒量不错,白酒下肚宛如清水,脸色不变。众人都夸他厉害,更是举杯敬酒与他认识,天生本不想喝太多,无奈都辣下肚府,认得许多人物。

这边柳天生酒杯刚停,就又被人满上,还要再喝时,不知王 丹丘何时到身后,一面夺过酒杯,敬道:“诸位这杯我帮我兄弟喝了。”一面就干完。有人认得丹丘,笑道:“小王总好酒量!”在座之人或识,或不识,听闻此言皆是同饮。同桌人道:“柳天生这就是你不是了,认识王总也不和我们说声,不厚道。”柳天生笑道:“你怎么就走过来了。”服务员搬来椅子给坐下,笑道:“这里面实在无趣,出来松口气。没想到给我碰到你喝的那么尽心,本还想过后再找地方喝。”说完又是一杯。天生想他定是暗暗嘲讽自己,无奈低声笑道:“你以为我想?”丹丘笑道:“我怎么知,里面都走了几位老总,你再喝怕等下她出来遇见,小心好生说你一顿。”天生往周围看去,果见同桌,同厅已是多了几张空位,心中暗骂自己坏事,连忙丢下酒杯,遇人敬酒只找借口或少饮或推了。

二人正聊着,只见同桌秘书赵高回来,沙头土脸,一顿抖动,与众人说:“我看今晚都别走了,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沙尘暴。本来下去时只是小沙,不想刚出酒店竟然塞车起来,仔细看去都是那些记者狗仔,在黄沙下哄哄就乱按喇叭,把本来的小沙哄的天般大。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了。”服务员见他把沙抖的满地都是,来请他往换衣室去。其余人都忙跑到窗外看,只见外面不过是些许小雨,打的窗户啪啪响,笑道:“雨夹点小沙,没有那么夸张。我看是这赵高喝多了,听闻他素来贪酒,一定是为了喝酒不知在那摔了跟头,找个借口遁回来。难为他那位明总,年老昏花就被他哄回来。”一面说完都散去喝酒。柳天生问道:“梅小姐什么时候出来,就算这下雨还是要快点回去的好,免大了。”丹丘看看腕表,道:“这不好说,不过我看估计快了。”话音刚落就见贾天生领着梅若馨和另外几人出来与众人打招呼。柳天生、王 丹丘向梅若馨暗暗招手。若馨看到他俩做动作问是否走,伸手在腰间暗暗摇晃。

旁边曾衡哪里有心与人讲话,见柳天生与他馨儿暗传秋波,牙都要咬碎。在贾天生讲话时就不断催促他,落后匆匆带人往别室去。刚至室内就听窗外啪啪乱响,电闪雷鸣,叫服务员快快把窗户拉上,上茶来,分宾主坐下。贾天生与众人敬酒道:“后生先干一杯。”在座皆陪。待服务员下去后,室内只有贾天生、曾衡、梅若馨,另有福德工业集团曹望德、藤飞公司李念金、B市商务报胡言、某某领导库布特·艾明、某某高官历纪几人而已。

这别室倒和酒店别处不同,不过十来方,内摆方桌凳椅,皆是普通货色。白墙黄灯,水泥地,微雅小窗,悬于上,见一黑底金字牌匾,写的是“喜报红旌”四字行书。那曹望德,挺着大肚,先行发话,笑道:“先为祝贺梅总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共喝一杯。”李念金道:“曹总,你这衬衣服都快爆了,还喝?人家梅总一介女儿,哪里和你曹水桶比。”说完众人大笑起来。贾天生道:“该喝还得喝,我先代贾、曾两家喝一杯。家父门忙于工作,还望见谅。”旁边历纪道:“家父可是好久没聚,怕不是对我们有意见,丢开了不曾。”曾衡忙道:“那里是,现在政务工作繁忙,一日千手不够用。出门时家父几次来电,要我们千万谢罪不过。”说着又是一杯。梅若馨在旁心中已是明了,想道:“这伙人应就是传言中的‘华山会’,皆是政商文届一把手,一言便可影响社会。他们拉我进来还不知如何想法,不可妄言。”正想着,那鹰鼻狼脸艾明发话道:“梅总,你可知我们为何让你进来?又知这是何处?”若馨拜道不明,贾天生见他模样难看恐吓到,笑道:“哎,也没什么事,一则也是刚才宴会所说般给你祝贺,二来也是有事商量。”曹望德道:“梅总你现在已和往昔不同,更要注意规矩才是。”曾衡见若馨不说话,靠近来想帮她言语,不料她先道:“还望前辈们明示。”李念金笑道:“师妹果正快言快语,不亏和我是同校毕业。”还要说下去,艾明示意他少言,对若馨道:“你聪明人,我就不多做说明。”一面拍曹望德肩膀。曹望德笑道:“梅总,你要玩我们这个游戏,我们当然欢迎,可游戏也是讲规则的,你这是坏了规矩。”若馨听完甚是不解,又听他道:“你赚钱多,分一点点无所谓。可你不能都给下去,这是破坏市场规律。”梅若馨笑道:“曹总说的是上市一事?”李念金道:“上市有什么,我们一年上市几十家,退几十家都无所谓的。”曾衡示意贾天生帮忙。贾天生正忙着细看若馨那沉思貌容,就觉如那含苞牡丹被酒烘开,便觉痴醉,笑道:“哎,她刚来这也不懂。梅总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你公司福利太高了,该降点,你提高那么多福利不利于市场发展。”曹望德点头道:“还有你那价格,也该提升,那么好的产品你便宜卖可不就糟蹋了?”若馨笑道:“这是为何?”贾天生坐来旁边,给她倒酒,笑道:“这白花花的钱,散给了平民,岂不是可惜?”说完又是哄堂大笑。

梅若馨听闻他们言语,和心中所想差不多,便说道:“这都是小事,哪里劳烦诸位前辈亲自来说?”此时那默在一边的胡言发话道:“梅总大义,可也不能如此说。现在信息传播快,你如此行事,造成的负面影响可知深远?要不是我和诸位领导压下去,不知社会要闹出多少事端,传媒这边不可小看。不过你也放心,只要你回去处理好,我这边会全力配合你,把你打造成全国乃至全世界著名‘女企业家。’”若馨忙道:“前辈说的是,是我短视了。只是忽然改变,怕是会影响声誉,不好恢复,对往后生意不好。”艾明正色道:“到底还是商人,算不得企业家。企业家不能只要一己私利,还要有江山社稷。”胡言道:“那些平民百姓,每日为生活忙碌,只要给点甜头,哪里记得你坏处,不过三日五日便可忘记。”历纪道:“此言甚对,圣人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只要这社会安定便可,你给他们太多也不懂,苦一苦反而稳定。有钱还不如多打打高尔夫,陶养身心比较好。”转言又对李念金道:“下次高尔夫是什么时候,我看叫上你师妹,你们好好聚聚比较好。”李念金道:“这几日国际上事情多,明日还要飞去国外,不知何时才能回,等回来定会邀梅总一聚。”若馨笑道:“那我等李总消息。”艾明道:“谈正事就不要讨论那些话语,梅总我们说的也够多了,你回去要好好考虑,希望能快到看到结果。”若馨正生要走之心,得了声也不露色,拜道:“前辈们赐教的是,我回去定会好好整改。”贾天生与曾衡都站起来说要送她。待梅若馨拜别后,曹望德哼道:“还算她识相,也不掂量下就来霸占市场。”李念金道:“你也不必如此说话,我看师妹还是很配合的。艾老,我看以后把她拉进‘华山会’来,赚女人也更加方便。”艾明默在一般喝茶也不发声,心中不知为何对此女并不太满意,只觉得有乱纲常。

贾天生送梅若馨往外走去,一路说笑只不太理会曾衡。待若馨见到王 丹丘、柳天生二人时,说道:“就送到这里吧,我的人在前面等了。谢谢贾总今晚的安排。”贾天生心生不舍,抢先道:“要不先吃个宵夜再走,这酒店牛排很是不错。”若馨笑道:“要吃饭也是我请你,但我见窗外天气不好,改天我亲自给你打电话。”说完便告别离去。曾衡被晾一旁,心中很是不悦,与若馨告别后被贾天生拉道少人处,问道:“表弟,你觉得我待你如何?”曾衡目送梅若馨离开,随道:“自然是可以。”贾天生听他说的快,快言快语把心中话托出,说道:“那这样,此女我很是喜欢,你让给我,我还你十个绝色女子怎样?”这人远远见柳天生与梅若馨玩笑,心中发昏,哪里听的清贾天生如何说,只胡乱答应道:“可以可以。”此话刚出,贾天生拍着他肩膀,兴道:“好兄弟!不怕女人什么地方没有,我一定会给你再找十个比她好的。”曾衡回过神来已是不能改口,心中悔恨不已,望着贾天生那狰狞淫笑,只觉十分恶心。原来当年曾家家祖也算的上高清沐洁,虽为官不大,却也算安心。无奈这世上总是好人难做,一场案件中,曾家先祖因直言公正,反被同行取笑,险些锒铛入狱。就在此时,遇上贾家,只要在文件上签名盖章,便保曾家高升。从此两家交好,曾家平步青云,贾家富可敌国。

正是:

只为私人宝位争,不闻百姓泣吞声。

黄金府邸多如铁,茅草芦房几代成?

 

而后贾家后代皆矮丑,曾家后代多短命。曾衡曾有一小妹,亦是深受其害,年不过二八,貌比洛神,才胜上官,情似武曌,灵若百花,出生时亦是满屋昙香,恰逢月字辈取名‘月昙’,只可惜韶华易老,花开易落,一朝春尽,花落人亡。阖家悲痛不绝,家中人更为小曾改名‘衡’,只为要他衡久长远。曾衡从小与小妹同大,怎能接受天人两隔,常常深夜泪流不止,偶然一次哭晕过去在梦中听到家父母诉说其事,从此对贾家深恶痛绝,绝不愿与其来往。他总是想要不是梅若馨长的像他小妹,把他逼到绝路他又怎会去接近贾家。

此处正想着,忽见人潮往回流,都道:“怎么得刮起这么大沙尘暴。”或说:“明明只是小雨,冷不丁就转成沙尘暴,回不去可怎么交代。”有说:“怕什么这偌大酒店又不是没房子住。”有叹:“这外面记者也赶了进来,肯定是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先,我们这些打工的能有多好房子住。”甚至有声:“赵高乌鸦嘴。”顿时嘈嘈杂杂,哄哄乱乱。有几个老总见到贾天生在,不慌不乱上前递烟,招呼道:“贾总,看来上天有意留我们在这,今晚要打扰了。”贾天生已从服务员口中得知外面情况,口吐烟雾,笑道:“我已通知下去,你们去找经理,他会给你们安排好的,定然还是往常例子。”急急忙忙把他们送走,又把曾衡牵到一旁,笑道:“这是大好机会,你今晚助我成事,心中定记你好。”曾衡已是不忿,冷笑道:“你要去你去,这事我实在帮不了你。”说着便叉手起来。贾天生见他神态不悦,知是不舍,说道:“这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要为这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又因曾家人多短命,其在政局地位已不像往日那般稳固,从而笑道:“你父亲应该刚降不久,政 治敌人且多,要是得知你妄用职权冤人入狱,纵是天王来了也难保曾家大厦不倒。加上他身体极差,若再受气病死,你那一家的病秧子,谁人能逃?”曾衡听闻那能不怒,一把抓住衣襟把他从地拔起,怒目圆瞪道:“贾矮子你说什么?你别说我拿你没办法,你那些罪证我一拎一大把。”伸拳就抵在他脑门上。贾天生被这一遭,吓的飞乱,脚手乱踢,连抓带喊,只是被捂住嘴巴叫不出来,恰这边又是少人处,心中直直叫苦。待到曾衡松手,急急叫道:“曾衡你赶紧放开我,你有我罪证,我就没有你诬陷蔡凡峰的证据?就连你爸贪 污受贿的证据我都有!你有种就去搞我,看你这被贬的老爸亲戚们能不能帮你。”连珠炮般把话儿轰出来。曾衡道:“唇寒齿亡,你告败了我家,你家逃的到?你的罪证都够你坐十年八年。”贾天生笑道:“呵,你怕是不知,我们全家族都不是C国人,早是换了国籍,连资产都大不在国内。你就算告赢我,我飞去外面,又如何抓来?”曾衡捏起双拳就要打过去,忽而前面走廊上划过三人,正是梅若馨,王 丹丘,柳天生。他见柳天生搀扶者梅若馨,二人有说有笑好不快乐,心中忽得做痛。这边贾天生瞟见,添油加醋,笑道:“你那美人早就是别人的了,你不如给了我。我收用了,于你也算报仇,我们两家平安相处,何乐而不为。”话未说完觉曾衡双手渐松,忙挣脱开来,往梅若馨那边跑去。

贾天生逃命般赶上梅若馨一行人,喘的如杀猪也似,叫道:“梅总梅总!”时不时还回头怕曾衡追赶上来。梅若馨听声回头。王 丹丘见他满身臭汗,脖子通红,笑道:“贾总,你怎么在走廊玩起飞盘来。”柳天生与梅若馨知暗讽,偷偷笑去,暗暗叫住丹丘,笑道:“这外面天气不好,我们借宝地一夜。”天生松开若馨,也与贾天生打招呼。贾天生缓过气来,回头见没人跟上,满脸歉意,笑道:“我正是此意,外面天气不好,我怕梅总,王总得不到好房间,失了地主之谊。”若馨道:“难为贾总关心,下面的人是已是安排妥当。”贾天生听闻,赶紧道:“是安排的什么房间,今日人多,怕下人对你不熟,胡乱安排也是不妥。”王 丹丘道:“安排了套间,两房一厅。”又低喃道:“就这还花了几千。”若馨赶紧让他打住。贾天生听闻内心已是乐开花来,知事已成大半,剩余只支开王 丹丘万事皆好,气道:“套间,还花了钱!怎么可以如此,下面人太不懂事了,到底是谁给你安排的。”拿出手机就给经理打电话。梅若馨因喝了数杯烈酒,已是摇摇欲坠,见此也无力去推,强支着身,暗暗往丹丘手臂上捏去。

这边经理得了消息,匆忙赶过来,给贾天生好一顿臭骂,落后不停的给梅若馨一行人鞠躬赔罪。贾天生道:“这样,你把红房收拾两间出来。”经理本来是想收留下两间给自己晚上与朋友取乐,听此只能作罢,连声答应。王 丹丘哪里舍得与若馨分开,笑道:“我们住一起就行,天生兄你自己住一间房就好。”贾天生听到,心中大叫不妙,赶紧道:“这不妥,这红房乃最高规格的招待,让一个下人住不合适。”王 丹丘道:“哎不是,你都给我们了,你还管我们让谁住不成?”贾天生知不占理,只能默不作声,待梅若馨他们告辞离开后,还愣在原地不动,心中千思百计就想把美人得到。忽的不注意撞上一人,抬头要骂那个不长眼,却是他下客李文鹏。

李文鹏在房内玩的闷,又见沙尘暴,猜着梅若馨他们定会回来,因而兴冲冲的就去找曾衡,想提醒他前事。不料一把撞入贾天生怀中,见他愁眉成云,柔声问何事。原来两人此前已是成过事,时常找各种公务,玩耍一处,心中自然是芥蒂不多,贾天生遂把梅若馨,曾衡一节拖出。李文鹏听说,大笑起来,心中知报复将成,喜的脸色轰红。忙问为何取笑,才把红药之事说出。贾天生叹气道:“此物自然美妙,只是怕那曾衡不肯。”李文鹏道:“这有何难,他肯放你心中也是应允一二。再者,他要不肯,这里也由不得他做主,找个名目把他抓起来,明早等风沙退去再送警局。”贾天生听完闻顿时愁云散去,搂着李文鹏就弄到一处,又怕给人看见,忙道:“乖乖,我们先去找曾衡。”李文鹏亦是含羞答应。不在话下。

且说柳天生三人随着经理来到红房前,见这木门高若两层,雕得二龙戏珠,更要刷卡电动辅助才能打开,若馨便皱眉道:“经理要不安排别处,这里还是不太合适。”经理笑道:“哪里的话,梅总请进。”进的里面来,更是大若宴厅,只那床都是玉身铸成,更别说其它奢侈之物。梅若馨心中不是很喜欢此处,只是身体难受就说要睡了,让天生扶她到床上。丹丘见状拿了两房房卡就让经理回去,回来见若馨已是似睡非睡,与天生道:“天生兄你去打电话叫他们送碗醒酒汤来。”又见梅若馨带妆容,因柳天生在此不好给她换衣卸妆又道:“那房卡就在电话旁,有地址的,你打完电话就回房休息吧。”天生也是知事,让他照顾好若馨,打完电话就退出房去。

待人走后,王 丹丘找来睡衣给梅若馨换上,又去给外面打电话让他们送些卸妆物品来。此时已近凌晨,丹丘酒量虽好也在遭不住睡酒两重,匆匆洗完澡,见醒酒汤还未到,打电话催了两回,服务员都说人多不方便,第三回甚至说不知何时才有。气的丹丘直要骂娘,偏是此时若馨又醉酒呕吐起来,照顾好后,只能打电话去拜托柳天生他来照看一二,自己便孤身前去取。先且按下。

这边李云鹏带领一众人围了曾衡,好说歹说让他觉悟。好在这曾衡在此事上,虽极恨柳天生,亦是保有些许理智,断口便拒绝。见小厮把自己团团围住,拿出万夫不当之勇来,直打出去。只可惜人多势众,孤胆难为,被扑在地上,五花大绑。李云鹏亲自在他身上摸出小红瓶来,又见曾衡泪痕划出,顿觉楚楚动人,轰动春心,让人扛回房中,就要羞辱。曾衡被捆得粽子也似,口塞团布,身附双结,可究竟还是受过专业训练,起先还能冷静解结,后觉无力方开始挣扎。李云鹏亦是喜欢的失神乱色,刚要行事,忽想起小红瓶之事,倒出一颗药丸来,急忙让小厮来拿去后厨加入醒酒汤内送去。小厮得了药刚走两步就给叫回,李文鹏想道:“不对,这贾天生也是可恶之人,得了我还想着女人,亦是让他也出丑一二才是。”复把剩余一颗药丸倒出,让他拿去加入酒中也端给贾天生。因此时曾衡挣扎被李文鹏死死按住呜呜乱叫,小厮也是睡眼朦胧,出来后只想起‘天生’什么的字样。

说回柳天生接了电话就往梅若馨边去,此时已是深夜,幽长走廊空荡无人,只留外面沙尘暴拍打窗户声,显得极为紧闭恐怖寂寥。往那边赶着,见王 丹丘迎面走来,与他说道:“天生兄你先快过去,这里是房卡。我总觉得心里慌乱不妥。”柳天生接过房卡,见丹丘双手直抖,嘴唇发白,忧心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去拿好了。”丹丘摇头道:“还是我亲自去的要好。”天生还道:“还是我去吧,我看你脸色实在太差,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丹丘怕他看出幽闭症来,挤出笑来道:“没事没事,我走走刚好松松气。我估计就是刚洗完澡,有点冷。你先过去,要是他们先送到了你就给姐喝下先,我马上就回来。”还没等天生回话就急忙跑离。

柳天生听闻丹丘的话也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心想:“梅小姐不会也出了什么事吧?从没见丹丘如此神态。”快跑脚步往梅若馨边跑,转过两弯却听后面有人追赶之声,铃铃铛铛急促做响,待要掏卡开门时,猛地从后面传来声:“是天生先生吗?”回头看却是一服务员推着银白小车,喘着大气。原来此人是李文鹏那小厮手下之人。小厮得了醒酒汤与红酒,把药丸加在其中,路过班房见他打盹偷懒,气的火冒三丈,把人叫醒,让他转送过来,自己也去找老相好玩耍。服务员一面推车揉眼一面还想:“主管说的是把酒给‘天上’还是‘天生’?又好像是这两人?大半夜的就让送东西,还说要看着酒喝完,我呸,我就倒了你也不知,为这点工资拼命呢。”心中好奇,酒杯旁银盖子中是何物,偷偷打开来看,却是一碗醒酒汤,也是气的骂娘。待要吐口口水进去时,却是另外一边王 丹丘与柳天生遇着,从他们言语中听到天生二字,想着:“应该是就是此人,都送给他,我回去睡觉好了。”正想着又见天生快步跑离,急忙追赶过去。

柳天生见着此人,警惕道:“我是,你有何事?”服务员叹道:“是你就太好了,这里是醒酒汤和一杯酒,后面叫送来的?”说着打开盖来,天生见着如是便放下心来,笑道:“麻烦你了,东西我拿进去就好。”说着就端起两物,正要好奇为何还有酒时,又听服务员随口道:“哦,这酒很珍贵,你要立马喝完。”天生心想:“什么酒就这样珍贵,就要我马上喝完?不知丹丘搞什么。”也没多想就把红酒一口下肚,无甚不同,只是比往常的更苦些许。见服务员收了杯走远,赶忙刷卡开门,刚一进去就见梅若馨搂着桶在床上呕吐。因灯光昏暗,天生看不真切,端着汤急忙上前,差点把汤洒出。若馨见他急忙模样,反笑道:“你小心点,别烫着了。”天生也顾不得许多,把汤放在床头,开了瓶矿泉水给她,道:“你漱下口,会好很多。”若馨接过水,笑道:“丹丘都让你送醒酒汤来了,你不给我汤,反给我水。”逗的柳天生不知该如何应接,笑出声来,顿觉身上好很多。她见丹丘还没回来,让柳天生坐下,问道:“哎,你和我说说,就你在基层工作时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辛苦?”天生被她问的摸不着头脑,说道:“梅总你还是休息比较好,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迟。”若放平时梅若馨也就答应了,可这次她从别室出来后心中总是想着这类问题,恰好此时四下无人,柳天生又是信得过的,便想抓此机会问问,笑道:“你陪我说说,我便好了。”此话出口便觉不对,急忙隐在灯影下,改口:“你要觉得为难,不说也行。”柳天生听她语气变的快,以为说错话,说道:“也没什么也没什么,基层也不是很辛苦?”若馨得了回答,知他没有想歪,又问道:“此话真?生活方面都没问题吗,我看我公司最低的员工也就几千块,不知道生活可够,现在物价可不便宜。”天生道:“公司自然是好的,我也没必要隐瞒,人人都夸梅总好。”若馨笑道:“你也不必拍我马屁。”天生道:“我也是实话实说,你不信可以问问别人,谁不知道你好?”若馨道:“你还说没有,自从你进来见到我都叫梅总,公开也就罢了,私下可有把我当朋友看待?”在柳天生印象总梅若馨一直是他好朋友的姐姐,交际虽不多亦是对她尊重,又是极其有能力才华之人,从不敢主动攀认,今听此话反觉得意外。若馨笑出声来,也是从未有过之模样,灵灵清清,全不像平日那般冷清,又说道:“你就把我当朋友,就当是朋友谈心,不能说谎。你再说说,你是觉得在其他地方工作不好?”天生回过神来,忙道:“也不是不好,这事上还是好人多。或许是有些许坏心人,总是抓着人压榨欺负,让人看不到未来,虽极力给你画饼,可也只是画饼充饥。”若馨听到此话,道:“你还是太善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往后是要吃亏的。柳先生你得硬些,那些妖魔鬼怪才不敢向前。为了自己就算使些小手段。”柳天生心中其实也有憎恨之人,听到她夸奖反而不好意思,垂首望地,忽一阵肚子咕噜响。若馨以为是他肚子饿,笑道:“你今天一定没吃什么。”想起前事,又道:“哎呀,你看我,以前说一起吃饭,可从一直没有机会。显得我失了信,这样明日出去,我带你还有丹丘好好聚餐。”天生忙道:“没有的事,这也是我失言,明明欠你许多。”若馨捂嘴笑起来,听他口音又想此前在G省,还想问他一些那边习俗之类,忽见墙上挂钟时间不早,欠身就要拿床头醒酒汤,说道:“我喝了,你就回去把,也很晚了,丹丘应该很快回来。”天生见状赶忙端来给她。若馨接过汤来,忽然笑道:“你觉不觉得,这情景特别像此前你在医院时?”天生回想果然如此,也笑道:“还真是,怕是我把晦气传给了你。”若馨一面喝汤,一面噗嗤笑道:“那你得好赔。”把汤喝完,交给柳天生,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天生应答应过丹丘,说道:“无妨我再等等。”忽不知为何接碗时,两眼与若馨对视,顿觉身上燥热,心跳加速。若馨亦是如此,收声不语。天生坐回旁边椅子,眼睛不敢再去看去。

二人默不到一会,若馨药效便发作

可叹:

含眉垂首玉温香,飘落桃花焚断肠。

花随雨落月影凉,埋尽桃花把血藏。

寒土尤怜桃花泪,冬风唤雨把花慰。

愚人只念花自媚,铁锄凿地谓己醉。

花自媚来花自萎,全然不与人罪归。

人欲岂止贪嗔痴,可怜花寿尽有时。

… …

 

梅若馨心知中了药,想着柳天生为何害她,看似老实却极尽心机来算计。双唇咬破,身烈如焚,泪不禁滑落,心知今日要栽在此处。拿起枕头就往柳天生坐处砸去,却扑了个空,哪里还有人。只见柳天生不知何时跑到门边,刷卡要出,却不知贾天生在外得知梅若馨饮药,赶忙拿出遥控器把她门锁封住。原来这红房亦是他另立的香巢,有什么得意人都带待往其中,若遇着抗拒之人更是把门封锁,外界无从联系,身边朋友无不喜爱此处。

柳天生撞门不开,想起还有电话,可却哪里还打的通。此时闻着一股香甜,恍恍扭头看向梅若馨,惚惚往那向两步,猛的一掌打向自己,顿时把神拉回,见浴室门开着,夺门而入,反锁其中。那药原属邪火,今被柳天生强压体内,发散不出,全往他肠胃攻去,烧得五脏六腑撕裂。天生恍惚中想起长命锁挡宅,伸手往身上掏,却是今日为了宴会穿着得体把它留在了宿舍。挤出话来吼道:“梅小姐你趁我还有理智拿东西把我锁住。定是刚才在外喝的那杯酒中下了药,万不可放我出来。”若馨见天生如此,心中陷内疚,又听他如此说,想来定是都给人算计,颤抖着声道:“你可只是谁给你的汤酒。”天生疼得汗留满地,屈卷着身体,良久才道:“丹丘还在外面,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他。给我东西是个服务员,我以为是丹丘让送来的。”若馨原是阴体,对此药反应并无天生强烈,细想道:“曾衡和贾家有些许关系,可以他性格,定不会这样。那贾天生从别室出来眼神语气都不对……”

这边梅若馨想着,那里贾天生笑着从屏风后面暗道钻出来,衣不蔽体,一丝 不挂,脖颈上挂着数码相机,满脸猥琐,笑道:“小娘子,你一定很想我,我可想死你了。”

柳天生在里面听到梅若馨尖叫,又兼有男人笑声,顾不得许多冲出浴室,就见贾天生站在床上要对梅若馨行苟且之事。贾天生见到有人冲出,吓的半死,还没说话就被柳天生扑过来,抓起烟灰缸就往他砸去。‘砰’的一声,贾天生被砸飞两米远。柳天生护在若馨身前把她挡住,心中怒气奔腾,又因六腑疼痛,只吼出一字,道:“滚!”震得贾天生从地上爬起,摸头发现血流不知,吓的失 禁,黄液直流,嘴中叽叽咕咕不止,还有口吐白沫之像。柳天生见他还不走,抓起床头电话就往他砸去。贾天生连忙喊道:“杀人啦杀人啦!奸夫淫妇杀人啦!”一面就往密道跑去,跑姿七扭八歪,犹如过街老鼠,消失在其中。

梅若馨此时捂着头泪流不止,身上衣物零碎不堪。柳天生回身,给她披上被子,柔声道:“不怕,他走了,不怕。”声音也是哽咽起来。梅若馨扑进他怀中,搂着他脖颈,哭声不止,起起伏伏,让人心碎。天生忘却身上疼痛,伸手轻轻拍打她后背,泪水打落在他脖子上,宛如尖刀般滑落。良久,若馨缓过来,依旧不肯松开,颤颤巍巍道:“他他…拍了照片!”天生猛的想起那出畜生跑出去时脖子上挂着相机,忙轻声道:“不怕不怕,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面对的。”一面松开若馨,让她躺好,道:“你等着,我这就去追他,把相机砸了。”走了没两步,若馨便再哭起来,往日那理性已被吓的飞散,哽咽道:“天生你别走,我害怕。”说着又是颤抖。天生忙回身,两人搂在一处。

刚好这时,暗道传出嘈杂,一群记者举着相机就从里面爬出,口中道:“快来看啊!大新闻,梅总和她男友!”顿时黑压压一面涌进,各人都举着相机闪光灯,不断拍摄,甚至有人拿出话题,递到梅若馨面前问:“梅总梅总,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是那个公司老板的老总吗?”有人认出柳天生,道:“他好像是梅总的秘书。”顿时击起哗嚷。天生展开双臂背身把若馨挡住,吼道:“快去出!你们这是犯法知不知道!”可记者们为了头条哪里听,甚至有人说道:“明日标题就叫‘丑秘书为钱勾 引美少 妇。’”有笑说这个不好的,道:“应叫‘上市老总竟为小三毁婚约’。”彼此起伏,外面黄沙击起千层浪,砸在窗头,演奏出阵阵交响乐。间奏,若馨昏厥过去。

乱哄哄,此夜有人欢喜,有人愁。不在话下。

 

黄沙变细雨,稀稀打在外头,花谢儿手夹香烟,口吐雾气,手中麻 将不断出换,却总拿不到想要牌面。旁边吴婷花,怪道:“你能不能少吸点烟,这梅雨天又不能开窗,怪闷的。”一面说着,见谢花儿打出牌来,叫道:“胡啦!大四喜,给钱来,给钱来。”笑得眉飞色舞,欢天喜地。花谢儿把香烟掐灭,自去看她牌型对错。两旁妇人都笑道:“吴夫人就是运气好,今晚都给你赢多少了,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吴婷花见她们要走,忙拦道:“留下留下,这都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运气,还得靠他。”说着露出偌大个肚子,已是身怀六甲。一面摸着肚子,一面道:“今晚还是我请,金楼包厅还不够你们玩?。”妇人们道:“这怀孕的人就是运气好。”花谢儿知她平日与吴广天有染,肚子里的孩子关系不清,且总是借子生威,怪气笑道:“还不知道是儿子女儿呢。”几个妇人拍她笑道:“哎哟,原来你还不知,今日偷偷找人照B超了,医生说定是儿子。”接说:“今日知的,往后不如取名雨儿,刚好接着梅雨天。”花谢儿不听则罢,听了此言脑干俱裂,还要嘲讽,却见吴广天也进来,抢着要听胎声,惹得众人发笑祝福。气得丢下牌来,往沙发一坐,翘起二郎腿,脑中只想着如何把孩子弄没。

 

要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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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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