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 记继续道:
“----我所在的中心县委,接受上级指示,协助第三大队建立交通线,清除重大障碍——
这任务算是重大机密行动,即使在中心县委,也只有我在内的三五个同志知道。
从这一段敌情发生走向来看,敌人对我们的这一重大行动的核心秘密,并不掌握,顶多只是有一些猜测。
这样,我觉得总指挥同志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这样的认识基点,可以使我们对情况有清醒的认识,既不大意麻痹,也不盲目扩大怀疑面——
这几年来,我们的一些工作,出现令人痛心的偏差,就是盲目扩大怀疑面和打击面,‘肃反’肃到许多好同志头上,造成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严重后果——”
老书记说到这里,看看总指挥,问道:“老田,你看我这样说,行吗?”
司红光有些诧异:“总指挥,您?”
总指挥笑道:“我现在改姓田了,也不能白扛了国民革命军中校牌子——”
司红光立刻会意:“这是为了保密,让敌人挠头----”
总指挥说:“老书记,我觉得您说得对。”
竟然微微叹了一口气。
大家的情绪,顿时都受些影响,低了下来。
总指挥笑道:“我这是发一点感慨,各位不要丧气。
上面有好同志好领导,已经纠正了好些不对头的地方——
因为敌人很狡猾,弄出恶毒手段来,让我们吃些亏,也不奇怪。
我们这次寻找暗藏的投敌分子,就要吸取教训,不乱来!
要用聪明的手段,巧妙的手段,既找出敌人奸细,又不伤害同志。”
众人的情绪这才又好了不少。
司红光嘴咧咧,没说出话来,又闭上了。
总指挥说:“红光同志,你说。”
司红光没料到自己站在总指挥的侧面,也被看清了表情,只好说:“我想到的,这个,不成熟,还是说吧——
我在徐二哥那里当司务长的时候,有一次,菜金被偷了十块大洋。
我着急找,扣了弟兄一个个问。
有弟兄被问急了,骂我,我动手打人,被徐二哥大骂了一通。
就那当口儿,真偷了大洋的那家伙跑了,被小杭兄弟预先埋伏的弟兄挡住,抓了回来。
我那时候,那一次,真地就是糊涂啊!”
司红光啧啧嘴,却没听见其他人说话。
他一看,连同老书记总指挥在内,大家都望着他。
他立刻意识到:“哦,我还没说完啊——
后来,徐二哥说,那偷钱的弟兄,也不是什么酒色之徒,偷的钱也不多,他定是有自己的缘由,给他二十大洋,让他离开队伍回家去算了。
那犯错弟兄拿了钱走了,后来在离我们驻地百里之外,开了个小饭馆。
再后来,给我们送了好几次重要情报,包括最近一次修老八的靖卫团要来偷袭的消息,他也送过来一份。
他最后托人带来的话是:徐二哥宽恕了我的罪,我要用命相报!
徐二哥收到这句话,立刻让我派一个弟兄过去,通知他立刻离开,说是修老八他们要是知道了是他报的信,他就活不成了!
我派个弟兄去通知了,那过去犯错兄弟当夜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