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当一个人一旦恨上某些事某些人,或者其他某些东西的时候,这人的心就会无休止的痛,而痛极则变,变则伤害无穷,并且此道绵绵无绝期。
次日,再见孙雯雯时,她已非昨日之子,在谢冬霖的面前,再无温柔可言,本是犹豫不决,而不断思考的表情,如今已是坚定不移,不再飘忽无定。冷淡漠视成了她的面部标签,若不是为了工作,恐怕她会更加的无视一切。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日不见,她就已经变成这样了,是因为谢冬霖的缘故,还是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仔细想来,如今冷漠目空一切的她,比往日脸上挂着捉摸不透表情的她,更加让人觉得迷 离。
“雯雯......”看见她走来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声,至于想说什么,当我近距离地看到她冷漠的表情时,心已凉了半截,竟已无知话语。
而她冷漠的面部却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扑朔迷离,令我更加觉得惊悚。
“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但不代表不会让谢冬霖不后悔,我会让你们痛不欲生的。”本来从我身边走过去的她,突然在我的身旁停下来说。
而此话让我身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的确很冷漠,冷漠到能把你杀死似的。
我惊悚以及颤抖,也并非是真的怕她了,不过是惋惜因爱而生恨的她,未能从爱情的漩涡中走出来,反而是越陷越深罢了。
“雯雯,我很欣赏你的才能,我也很期盼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位妹妹,其实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反目成仇吧。”
我尝试着让自己在她的面前显得轻松,同时真心希望她能够放下过度悲伤的包袱。虽然我无法自拔,但希望其他的人都不要像我这样。
“一个人习惯了,死了的心已无法点燃多余的感情,你也不要做无谓的同情,我不但会让你们都后悔,还要让你们都痛不欲生,等着瞧吧。”孙雯雯说完后,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我与空气相对。
怎么办?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 我相信她绝对是言出必行之人,既然她已挑明了战事,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可,我又该从哪处开始预防呢?我还能用当年对付小舅子的方法,来与她拼过你死我活吗?她非池中之物,恐怕不能用,对付小舅子那类人物的那种方法对她了?
我该怎么办呢?
这真的又是我人生中一种带着赤裸裸的威胁的烦!
“唉!真是头疼!”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左手抱胸,托着右手,右手掐着额头上的皮,自言自语。
“菲儿,你没事吧!”此时,谢冬霖的声音突然闯入耳内。
我抬起头来望了他一下,接着内心的愤恨,如同溃堤般汹涌而出,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他啊。
他的到来,不是招蜂引蝶,就是招风引雨,番禺店的事故,从来没有消停过。
“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我憎恨地说。
“什么事呀?怎么又怪我?”谢冬霖无辜地问。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此时,因为这些烦事,我真的十分厌恶他。
“我做过什么呀,分明是欲加之罪。”谢冬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
“我问你,你怎么不按照我的规定,去完成餐厅的卫生清洁?”
与他说关于孙雯雯的事,貌似没有任何的意义,说不定他不知那根筋抽了,又去找孙雯雯聊聊,他俩一聊,麻烦事就更严重了,孙雯雯的愤恨绝对会更上一层楼了,而且目前我真的是对她毫无办法,也拿不出她想祸害自己的证明。
所以我只好转换话题,干脆问他为啥不拿着我的规定去完成清洁了?
“哦,你说得是这事啊?我还以为孙雯雯对你怎么了。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谢冬霖缓了缓语气说,他似乎很担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说现在店里的卫生清洁怎么这么差?”此时此刻的我,根本不敢直视这家店的卫生清洁,简直不堪入目。
“这还不是因为孙雯雯吗,把薛阿姨气走了,现在好了,卫生清洁不够人手做了。”
“那为什么还不招聘?”我咄咄逼人。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孙雯雯欺负,赶紧过来,才没着手写招聘信息嘛!”谢冬霖解释道。
“少找借口。”
“我才没找借口呢,老子是那种敢做,不敢当之人吗?”
“谁知道?”在他的身边有那么多的蜂蜂蝶蝶,他辜负了谁,又找借口开脱了谁,谁又知道呢,若没有辜负,没有借口,雯孙雯何必一直跟着,又何必由爱生恨呢?
“菲儿,你谁都可以不相信,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谢冬霖说。
我望了望他,腹诽:他值得相信吗?
“谢店,谢店......李经理,李经理......”一位服务员气喘吁吁地叫着跑过来。
“什么事呀?”谢冬霖和我异口同声地问。
“摔跤了。”服务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谁摔跤了?”我与谢冬霖再次异口同声。
“客人,她怀孕了,她摔了一跤。”服务员终于说完。
接着下来便是,谢冬霖与我十万火急般地赶过去。
餐厅内,正值午餐高峰期,本是吵闹的场面,却因孕妇摔了跤,而瞬间时间静止般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如雷贯耳般响。
“......哎呀......哎呀......痛......”孕妇的声音响彻整个餐厅。
“快点,你们快点叫救护车......”夏琪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先不要动,先躺着......”
“来不及了,菲儿,你先去照看一下,我去开车,马上送她去医院。”谢冬霖远观着孕妇,一边做着决定,一边转头就走。
我也加快了速度,赶紧跑到孕妇的身边,在她的四周一片狼藉,还有一张翻倒在地上的凳子,我扶起凳子,驱散人群,以保持空气流通。
“......啊......痛......”孕妇大叫着,紧紧地抓住夏琪的双手,满眼的痛苦与焦虑,从来没生育过的我见状,心不禁抽搐了一下,怎么办?
“你的家人呢?”我问。
“她是一个人过来吃饭的。”孕妇满头大汗,脑袋恐怕已经被疼痛占满了,根本无法与我交流,全靠夏琪替说。
“阿姐,血......”夏琪看到孕妇下体出血,有点不知所措了,虽然经历过生死,但女人生孩子,恐怕她也是头一次见到吧。
而孕妇似乎听到了夏琪的说话,用手摸了一下衣服的后面,接着她晕过去了。
“怎么办呀,阿姐......”夏琪不知所措。
“赶紧想办法联系她家人。”我也不是医生,在这种情急之下,只得扣住她的人中,又赶紧地往她额头上涂抹一些清凉油,驱散了围观者,不断地唤着她。
“让开,让开......”谢冬霖终于来了。
“快点,她出血,晕倒了。”我说,接着谢冬霖二话不说,抱起她直接往车里放。
“菲儿,你扶着她,我要走捷径,应该十分钟左右,即可到达医院。”谢冬霖说。
情急之下,不用多说,我早已在车上看管着孕妇了。
谢冬霖开起车果然如飞般,虽然其中闯了两次红灯,还被交警一路追着,但所幸的是,及时把孕妇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虽为早产,却母子平安,只是孩子暂时要在保温室内留看一段时间。
不管如何,听到小孩嗷嗷大叫的声音,一直紧绷的我终于松了口气,谢冬霖的脸上也露出了蛮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