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姐,你也相信我的判断了?“
向振开心道。
因为从谢瑛的话中,向振虽然没有听到更多灵鬼殿的消息,但是,谢瑛师父“熊师兄”对于灵鬼殿的避而远之的态度,却也表明,灵鬼殿必然是对方复仇路上的一道障碍。
所以,熊师兄才嘱咐徒儿提防灵鬼殿,却不说明详细。
这本身就是一种让徒儿置身事外的保护之举。
进而,如果再说,是熊师兄明知自己的复仇,会惹来奇异门及灵鬼殿的报复,这完全说得通。
当然,这只是猜测。
而可以当成证据的是,暴子良对熊师兄复仇原因的说法,称是为女人复仇,这分明与谢瑛所说的“熊师兄”是为亲人复仇,完全不同。
毫无疑问,向振只会采信谢瑛的说法。
因为这是熊师兄对徒儿的亲口叮嘱,不容一个字的谬误。
所以暴子良撒了谎。而且显然,这是故意撒谎。
几天前,向振便对此有过猜疑。
这次他是彻底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为何暴子良要撒谎?不难想象,只有一条原因——为了混淆事非,不泄露真相。
什么真相这么重要?
那自然是涉及到背后势力时,才会如此掩盖。
那这个势力或宗门是谁?
其实,夏小亮的“王师叔”的自语中——“门主岂能听信阴人之言,而暗伤熊师兄呀”,就已经表明了,这是阴人之言。
阴人,便是鬼修或灵鬼殿之人。
而暴子良能拥有四级的乌木魂珠,暴津宇一个死人能被保留分魂而养分身,甚至,那具阴尸本身,还极可能便是数百年前的暴宇津本人的枯骨,也未可知。
这些统统说明,除了灵鬼殿有这等大手笔,还有何人做得出来?
灵鬼殿如果是主谋,那奇异门一定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或是帮凶!
这便是向振的直觉,且已经深信不疑。
……
来到暴家王宫之前,向振不禁再次惊诧。
因为王宫中,竟有两位仙师同在。
而其中一位,还是他的相熟之人。
一路上,他和窦姐商议后,早已有所定计。
虽然现在多出一位仙师,让他略感意外,但其计划,却不用改变。
立马,他让窦姐放出黄灵境中期的灵力气息,然后公然登堂入室。
当向振旁若无人地闯近宫殿的时候,暴跃诚及这两位仙师,果然没有反应及时,很是大惊。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闯我大殿!来人啊……”
显然,这个大喊大叫,头戴王冠的中年凡灵,非暴跃诚莫属。
他之前一直陪站在殿前,毫无国主之相。
“住口!这位必是我道中人,国主不可惊扰!”
殿前那位灰衫仙师当先迎了过来,十分客气地拦阻道。
当然,向振并不认识此人。
只是此人的灰衣紫纹,却分明表示,这位年轻的小仙师,必是奇异门弟子。
向振没有理会这两位站立之人,而是继续进到殿中,以致身后一路远缀而来的数十位甲士,终于不敢再跟进来。
但他们还守在殿外,全神戒备。
“让他们退下吧。他的确是我辈中人,国主该盛礼相待。”
这时,那个唯一坐在王座的,实为鸠占鹊巢的黄衫仙师,总算发了话。
此人虽然才到黄灵境中期境界,但他原本就是殿中修为最高之人,也最具话语权。
然后,黄衫修士稍绽笑脸,终于舍得离座,迎到向振跟前,揖了一礼,方道,“这位道友乍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其表情毫无异样,纯粹在询问一个陌生的平辈道友。
虽说有点示好之意,但也充分表示,对方完全没有认出自己。
向振看了看这位略显纤瘦的,相貌平平的黄衫仙师,心中也安定下来。
因为他很肯定,灰衫仙师和这位相熟的黄衫仙师,都没有认出他的真面目。
面对旧时的同门,兼喜欢当别人狗腿子的段杭兴,向振一直就不曾怕过。
现在宗外相遇,时移世易,他更是占据心理优势。
当然,向振半点不愿泄底,所以将想好的说辞道了出来,“严某隐修在此,今天骤然听闻凡灵国出了几件大事,心中甚为不安,所以特来找暴主一问……
不过,既有两位道友在此,那便更好了。烦请两位能坦然相告,严某不胜感激。”
这话直接表明,自己是一位隐迹凡灵国的散修,所以信息闭塞也是正常。
有段杭兴在前,暴跃诚和那位灰衣修士自然不敢再开口。
只见段杭兴闻言后,脸上一松,嘴上也更热情道:
“原来道友是来打听消息的,这个不难……
要说最近最大的两件大事,除了人所共知的招新盛会在即,也就是有位大胆狂徒,突然现身各地,然后大肆干涉凡灵帝国事务。
至于此人的居心,现在在近凡联盟里也是众说纷芸,不一而是。有人认为是复仇,有人认为是夺宝,但依在下想来,此子未必不是想破坏招新盛会的顺利举办。
不过,不管此人是为了什么而公然违背联盟公约,道友都可尽管放心。因为这次招新非比寻常,各宗都派出了法力精绽的长老带队。所以此徒若再有轻举妄动,必会被擒于人前……谅他也不敢再有动作。”
这说辞和向振的预想差不多,出入不大。
“多谢道友相告,这些在下的确不知。但是,据在下所知,不是只有暴家帝室被人屠族了吗?怎么道友又称是各地……”
段杭兴笑道:“呵呵……这还是我不久前,从同门口中听来的消息。话说数天前䧃孟帝国的国都及多个属国,便发生过数起惨无人寰的,或屠族,或暗杀之举。
如今,近凡联盟已派出了,由多位通灵境前辈组成的阵容,前往各地调查。若不出意外,这位行凶作恶之徒,只怕与宇津凡灵国的屠戳者,当为同一人。”
“竟有这等事?”
向振故作惊容,然后略顿一下,才道,“关于行凶之徒,在下不日前偶然听闻到一条重大消息,却不知准也不准。想来,当属无稽之谈罢。”
显然,这话暗含一种话外之音。
也即是,之前向振称打听消息,其实只是字面意思,现在来传递消息才是其主要目的。
“什么消息?”
果然,段杭兴听懂了话外之音,马上大感兴趣。
因为值此宗门及修士云集之际,若能为宗门提供一点有用消息,他就算没有大功劳,也能小获苦劳。
向振正是得了窦姐的提醒,才事到临头,将直接报小仇之举,改成了间接复大仇的计划。
而要做到间接复大仇,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心中所知的猜测,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