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我修炼多年,毫无寸进,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本来这次违背师训,自作主张地回到青襄城,也只是为了加入一个小宗门,成为一名正式弟子。
可是我的资质如何,我很清楚,绝对比师父要差远了。 这就是说,我顶多只能成为某个宗门的一名记名弟子,这对我毫无帮助……
所以,我已将目标,降低到,只寻找一位能全力教导我的散修师父,便心满意足。既然遇上你了,那便拜你为师啦。”
“呵呵……”
向振不禁暗笑。
这小丫头还真不知好歹,一个凡灵能被仙师收为徒弟,就已经是叨天之大幸了。而她,居然还存着挑三拣四的心思。
显然,对方依然看不上自己。
好在,向振也压根没有收徒的想法,遂婉拒道:
“我虽然被你称为仙师,事实上,不过才修出一点法力而已,本身的修炼心得极少……我可不敢误人子弟,乱收徒弟。”
谢瑛听了,既无奈又直接道:
“本来呢,我是看不上你的,但是,除了你之外,这大半年时间,我都没有碰上其他仙师……再说,你取走了我的仙丹,还能还给我,说明你的人品真的不错。所以,我就拜你为师啦,咱们谁也别嫌弃谁……”
向振颇觉无语。
这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可以说出的话吗?
默然数息后,他也懒得计较小丫头的无礼之语,摇了摇头,然后忿开话题道:
“招新大会在即,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为何不去大会上碰碰运气呢?”
谢瑛立马显出包打听的特质,认真道:
“我早打听清楚了,宇津帝国里,真正的招新大会,只会在甘灵城和昌阳城各举行一场,这两地,我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而其他属国和城池,就只有少数宗门,会派人前去走个过场,青襄城应当也不例外。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的招新名额很有限,定然只会招收十分优秀的弟子。我嘛,呵呵……
更何况,昨天又传出昌阳城暴家出了大事,各大仙宗是不是要取消昌阳城或其他各城的招新巡访,还不好说呢。
总之,在青襄城,肯定不会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宗门过来。即便奇异门与灵鬼殿可能会过来,师父也早有示下,不让我加入呢。唉……“
叹了一下,她忽反应过来,哀求道:
“对了,你来城中,是不是也想加入一家大宗门呢?如果你被选上正式弟子,能不能带上我呀?”
向振闻言,不禁为之一怔。
小丫头还是没有认清现实呀,他才不会加入什么宗门呢。
遂又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倒是甘灵城,向振并不陌生。
正是夏水桃提过的,不久前的黄灵气团出世之地,也即在无玷国境内的一座凡灵小城。
还真没想到,现在此城竟如此紧俏。不仅有玄灵境修士“韦师兄”驻守,还被列为招新大会的主要城市。
想必周边的凡灵,也会大为受益。
“这或许也称得上,是对受到战争苦难的无玷国,及邻近的善亚国的全体凡灵的一种安慰吧。”
向振不禁妄想了一瞬。
“我想起来啦,你之前是怎么取走我那木盒的呢?它可被我埋得很严实……”
谢瑛未得到向振的回答,又耐不住性子,忽然发问道,“难道,你的法力并不弱?可是,为何我又没看见你的施法呢?”
“我当然是施了法的……若能被你看出来,那我这仙师岂不浪得虚名?”
向振也不愿泄露窦姐的身份,同样好奇道,“倒是你,你明明没有任何法力,如何知道我取走了木盒?”
这个疑问,其实一度在向振心底,存在了许久。
还是窦姐悄悄地解释了一下,他才恍然。
显然,谢瑛一定是身怀什么灵犀蛊术。也就是木盒或盒中的助灵丹被下了一个定位蛊虫,然后谢瑛身上也有一个追踪蛊虫。
这也是唯一不需要灵气法力,而让凡灵,能实现远距离感知的手段。
再联想到传闻中,其师父“熊师兄”是精通蛊术的,所以作为徒儿的谢瑛,也精通一点蛊术,便属正常。
唯一不可思议的是,向振及窦姐在木盒内外以及在谢瑛身上,均没有感应到这样的蛊虫存在。所以他们只能认为,此蛊术十分高明,恐怕非一般凡灵能掌握……
谢瑛哪里知道向振对她的本领,其实已猜得南辕北辙,牛头不对马嘴。
她骤然听问,马上就戒备道:“这可是我的秘密,师父说过,绝不能随便对外人透露的。”
停顿一下,她又古灵精怪道,“如果你答应收我为徒,我便告诉你,好不好?”
“那不用告诉我了。”
反正也猜得大差不差。
向振颇为自信,站起身后,正准备离开时,忽想到什么,又回头问道,“你师父可告诉过你,其他的关于奇异门或灵鬼殿的事情?”
这是担心有所遗漏。
谢瑛脸现沮丧,也跟着起身,叹道:
“唉,我早和你说过了,师父对这两个宗门,并没有说过太多。只在离开前,嘱我不要加入并远离它们。至于原因,我真不知道哦。”
“那你继续去找新的师父吧。”
向振一边说话,一边往院外疾行。
“你去哪?!”
似将向振当成了好友,谢瑛有点急道,“等等我……”
焦急声音中,不自觉又露出清脆女声。
只不过,她追出院墙时,向振已经没了影子……
向振当然没有等待,他直接一个土遁术便远离了那间废宅。
然后,直往暴家王宫而去。
谢家虽然不是向家的仇人,但两族在祖上,共同陪着汤家帝室南征北战的时候,就鲜有交情。
而在夷登帝国时期,向父就对谢鸿多次在两国边境粗暴地处置流民一事,颇多不喜。
所以,耳濡目染之下,向振心底也对谢族,有点小小的芥蒂,自然不会想着要关照一下谢瑛。
……
“弟弟,你真决定了,要在此大开杀戒吗?”
在去暴家新宫的路上,窦融忍不住问道。
“大开杀戒,肯定不至于,我仍然只会诛杀首恶的。”
向振道,“但这个暴跃诚肯定知道一点事情,还有那个从昌阳城过来,给他通风报信的仙师,也大有嫌疑。所以,我这次一定要会一会,就算硬碰硬,也得逼问出真相!”
“这可未必吧?“窦融疑道,”现在正是凡灵国修士云集之时,有修士走动,实属正常。你可不要太过疑心,而露了形藏。
不过,要说灵鬼殿牵扯到了数年前的战争,我越来越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