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姬渊道，“我不说了。”
“皇上，陆姑娘，太医来了。”
陈述进来通报。
“朕那日叫你去给武安侯看伤”，姬渊看了太医一眼，语气平常道，“他的伤如何？”
“回皇上。”
太医一边换药一边回答，“武安侯的伤无恙，缝了线止了血，只消休养便再无大碍。”
“那是朕伤的严重？还是武安侯伤的严重？”
姬渊道。
太医，“…”
都说伴君如伴虎。
看这陆姑娘未来的皇后娘娘还在旁边，谁人都知道陆姑娘曾和武安侯传过风言风语，想必皇上心里过不去，就拿他这个无辜的太医开刀了。
做人真难。这题，他不会啊。
“自然…，自然是皇上伤的严重。”
不能不回答，太医只好选了一个。
事实证明他回答的很好。
姬渊云淡风轻看了陆令仪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宣布什么。
陆令仪又岂会不知，明廷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拔是拔不掉了。即便没有她，他们如今也站在对立面，谁都不会退让。
“我来罢。”
换完药，陆令仪接手给他缠上纱布。
“臣告退。”
太医三步并做两步匆匆退下了。
“你不会觉得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罢？”
姬渊见她这般温柔认真，心中莫名多出几分内疚。
“不重要。”
陆令仪看的挺开，“你不会想看到我做什么动作来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我是大燕的皇后，你的妻子，不管如何都要和你站在一起。我明白的。”
“令仪，你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姬渊仍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缠好了，陆令仪淡淡一笑道，“陆令仪还是陆令仪。明廷说的对，真正爱一个人，是会为了他改变的。如果皇上觉得我变了，那么我只是变的喜欢你了。”
“真的吗？”
姬渊将她拉到腿上，眼睛里面都是期待。
“真的。”
陆令仪看着他。
“那你不要叫我皇上。”
姬渊道。
陆令仪愣了一下，“那要叫你什么？”
她一直都是叫他皇上的。
“渊。”
姬渊微微勾起嘴角，“还是叫我，夫君。”叫夫君更好。
陆令仪闻言顿时羞红了脸，虽然迟早，但是，“我们还未正式成婚，还是叫，渊罢。”
“好，都听夫人的。”
姬渊亲了她一下。
夫人…
他们明明是帝后夫妻，他竟然如同寻常民间夫妻那般，唤她夫人…
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今生生在帝王家”，姬渊缓缓道，“不能与令仪像寻常夫妻那般逍遥闲散。不过没关系，哪怕只做一回也是可以的。下辈子，我们就做民间夫妻，不再做帝后。”
“这辈子还没过完呢。”
陆令仪忽然心中感触。
“一辈子太短了”，姬渊摇头，“不够。我一想到若是我先走一步，要离开你，我就…”。
“闭嘴。”
陆令仪手指压着他的嘴唇，“再说我生气了。”
她终于会担心他了。
姬渊拿掉她的手，俯身过去吻住了她。
陆令仪完全没反应过来，她低头望着他挺立的鼻梁，漂亮的如同工匠的杰作。渐渐的，她愈发有意乱情迷之态，仰头任他埋在她的锁骨里。
她忽然觉得庆幸，庆幸她及时认清了自己的真心，然后说了出来。她想，她应当比任何人都知晓他，懂得他。
姬渊，他非是只会玩弄权术的暴君。他也会爱人，也有一颗热的心。
但他不能说出来。
因为他是帝王，不只是一个能够单纯拥有感情的人。
或许过去真的没有人关心他一回。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了，有她。他不只是帝王，他还是她的夫君，是她要携手白头的人。
这辈子她都会守着他，她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