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没个正形!”
柳夫人被梁崇炽热的眼神盯得受不了,又挣脱不开,“说真的呢,要是找了来,奴家怎么办?”
梁崇摆正身体,把书重新拿了起来,“圣上任命我做钦差,得往南方去一趟。”
“既是远行,将军何日启程?”
“后日。”梁崇依旧不看她。
柳夫人大惊,竟是到如今才告诉自己,鞋也不穿就下了床,再不想和他在一处,气得眼尾都红了。
还不及走至门口,梁崇翻身追上一把将人抱起,“好娘子这般气性,我就同你开个玩笑,你是立时就能弃了我去,罢我在娘子这是全没脸的。”
大手又握住一双嫩白的小脚,“虽说天气温和,身子也不能这般糟践,若是着了凉又要难受!”
“与你什么相干,你既要走,干脆走远些,再别来找,我去帮人浆洗衣物一样能带大漪哥儿!哪里就非得靠你了?”柳夫人一刻也不想在他怀里,“你放开我,从此再没关系,你若是不走,那就我走!”
梁崇见她真生了气,顿时慌了神,“乖乖,我向你赔不是,怎么能没关系!不放开,再也不放开!”
又握住一双软嫩小手贴在心口,“娘子这样娇,如何能去替别人浆洗衣物,此话再不要提,有我在娘子万不能落得这般境地!”
“将军次次话说得好听,却又是个再绝情不过的人,奴家不知该如何信将军。”
“是我混账,不该同娘子开这等玩笑!”梁崇抱着人坐到榻上,“乖乖可愿意随我往江南去?”
“去江南做什么,奴家随将军去了,漪哥儿怎么办?”柳夫人还未消气,坐在梁崇怀里细细地喘着气。
“公干之余陪娘子回一趟娘家,顺便把亲提了,回来就做我的将军夫人,漪哥儿也一路带着去!”
“这如何使得!”柳韫月杏眼圆睁,一只手儿攀上梁崇胸口,“薛家如何肯放我!”
梁崇看着柳夫人一张美人面就在自己眼前,全无瑕疵,还透着阵阵香气,被迷得五迷三道,“乖乖,你只随我去,给他们留个话便是,不愿又能如何,还能管的住你回娘家不成,再说还有我呢。”说完又凑上前去索吻。
“嫂嫂向来不喜奴家,家中事务生意全靠嫂嫂操持,哥哥又说不上什么话,只怕到了娘家也是不受待见!”
“心肝儿无需担心,只随我在一块儿,你那哥嫂只做个筏子罢了,无人敢给娘子委屈受,也顺便看一看这沿路风光。”
“将军一路无同僚随行吗?”
“我安排他们走的陆路,提前去氐州调查相干事宜,咱们顺着水路坐船去,待我到了再做动作。”
柳夫人虽有些不愿,但也再无解法,只好靠在梁崇怀里默认了,自己活到这般年岁毫无自保能力,甚是羞惭,再不能连累孩儿受苦,不如帮他挣个好前程,若是有一个朝廷大官做继父,想也是不差的。
且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梁崇对自己也是十分上心,既然入了此局,再没有其他出路,不如试着接受。柳夫人依赖地抱紧了梁崇。
梁崇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段姻缘是自己强迫来的,若不是柳夫人身陷囹圄,自己恰好有权势得用,断不能得到她。自己本就不光彩,哪里奢求她这一月光景就能真心相待。
只是梁崇相信日复一日,只要人在身边,就有产生情感的那一天,何况现下,娘子抱自己抱的这样紧。
想想日后要日日与柳夫人相守,梁崇就忍不住的开心。
轻抚着美人放下来的秀发,“宝贝,心情可好些了,运河沿线有许多繁华地带,咱们还能到处玩玩,好不好?”
柳夫人有时候真不明白这么个高大挺拔、面容端正的人,怎么总能说出些肉麻词汇,叫得人实在不好意思,“还得问问漪哥儿的意思。”
“就同他说带他去舅舅家玩好了!”
“这样骗孩子会不会不太好?”
“娘子此言差矣,这是事实,如何能算骗,小孩子爱玩儿,路上多长些见识,多见见事面,对他只有好处,一个男孩子整日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你不许说他,漪哥儿最是孝顺了,只是性格温柔了些。”
“哪里说他不好,就是缺些男子气概,和我多相处不就有了。”梁崇一脸讨好地看着柳夫人。
“将军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等薛家众人在一地鸡毛中想起城外庄子上的女人,上门去找,柳夫人带着薛漪并秋纹秋月已经上了梁崇的虎头大船,船尖高翘、船体雕花彩绘,端的是气派豪华。
“梁叔叔,我还从未坐过船,这样大的船还是第一次见呢,也从未去过江南,不知道江南和咱们城里有什么不同呢!梁叔叔你去过吗?秋月姐姐说那边很多好吃的!”
薛漪被梁崇抱着往船上走,娘说要带自己去舅舅家玩,还从未出过远门的五岁小孩儿小脑袋里充满了对异地的想象,威风气派的虎头彩绘冲淡了薛漪对菜青虫之死的忧伤,新事物的到来似乎让旧事物的离去显得没有那么的令人伤怀。
“这一路上好玩的可多了,漪哥儿到了就知道了,不过梁叔叔还给漪哥儿请了个先生一同走,往后在船上白日里漪哥儿就得同先生好好学习!”
薛漪一听要学习,急切地望着柳夫人,原以为能畅快的游玩,不成想还得学习,小脑袋顿时蔫了。
小人儿被秋月领着回了自己的房,柳夫人一早起来收拾,又赶来渡口,现下上了船想先回房补眠,“烦请将军带奴家回房,稍作歇息。”
梁崇带着人来到船舱二楼,穿过走廊行至船尾,“娘子随我住这间。”
随他住这还了得,“怎可与将军同住,若是被漪哥儿瞧见,奴家还活不活了!这船上人来人往的,闲话传出去,奴家也莫回江南了,直接跳下去了了残生罢!”
梁崇强拉着人进了房,“娘子又说这不吉利的话,漪哥儿随着先生学习,哪有空管咱们。这船上尽是我的人,谁敢嚼我的舌头,怕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