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长官”果然感兴趣的是另一回事:“你姐夫当着你的面,拆开了情报信?”
“是。我姐夫他打开了信。”
“那信上写的什么?你看了吗?哦,对了,你说了,你不怎么识字。那么,你没看信,你知道信上说的是什么?你姐夫镇长他就没提?”
“我不知道信上说的是什么,我姐夫他也没说。只是很认真的样子,看了信,把信又装好了。哦,对了,他说,他第二天就让人带出山,送上船,寄到洎江去。”
“红军长官”眉头一皱:“寄到洎江?”
“是,我姐夫就是这么说的。他写好了另一个信封,把那封情报信连信封都装进去了。后来,第二天他捎信出山上船,我就不知道了。镇上差不多每天都有人出山,到江边上船,或者把要寄出的信,交给正好送信来的邮差,再带回邮差带过来的信。”
“是这样?这么说,邮差每天都要经过江边那个地方?那码头叫什么?”
“是,邮差应该每天都要经过那个码头,至于邮差是走的哪一段,从哪里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我姐夫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哦,那码头,名为‘虎喝水’码头。”
“好。再问你一件事,你那次取到的情报信,你见你姐夫镇长打开了看,那信,是毛笔写的?还是——?”
“我记得很清楚,那封信,还是像第一次跟我姐夫联络的信那样,是用书上剪下来的字,贴的。我姐夫还说了一句,说是什么‘送提字’,这个我不懂。”
“好,这个问题就这样。你姐夫的表外甥,他收过几次情报信?跟你说过没有?”
“说过,我们常常嘀咕这件事,觉得那个赤党,啊,对不起长官,那个你们那边的,那个,他有些太过于胆小了。不过,现在看,他倒是,这个——长官,我姐夫的表外甥,他收过两次信,对,就是两次,我绝没撒谎。”
“两次?他识字,是不是看过情报信,或者知道一些内容?”
“不会不会,我们有时候嘀咕这个,他还说过,‘他妈的还自吹是什么官,怎么跟做贼一样’。”
“哼,那家伙,可不就是做贼?嗯?你刚才说的,就是说,你姐夫的表外甥,见过那个放情报的人?”
“也没见过正面,就扫到了个侧影----”
“他妈的,你怎么不早说?”
“长官,您没问过我这个呀!”
“好,就这样,你跟我们走。放心,你刚才说的,很好,算是有立功表现!老子说话,从来算数!再过几个钟头,你们就没事了。”
“谢谢长官!”
“红军长官”问道:“你可以走路吗?”
镇长小舅子连忙说:“可以可以!”
“好,你和他们一起站队!”说着,“红军长官”向空地中去,下令道:“各位弟兄,听我口令,起立!”
几个俘虏官兵听得“红军长官”这样称呼他们,赶紧起身。这会儿,也顾不得动作标准不标准了,一骨碌爬起来,站好。
步枪们还是两架六支,只是枪栓都被拆了下来。
镇长小舅子想:“枪栓去了哪里?哦,是在假中尉长官的皮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