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Java离职,换了另一个人进来。
邢工给推荐的人,我试着和人沟通,有那么一刻害怕,怕什么呢?怕公司的现状,凭什么把人家挖过来?公司能给对方什么?
好在对方不介意这么坦白的对话,他应该很惊讶,面对这么一个直言不讳的HR,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补了Java,轮到C加加,这是一个我不想接触的职位,公司简历库没人,我也不会找杨老帮忙,通过下载翻了十几封,总工开始急了,他让邢工伸出援手。
邢工没见我求人的样子,请他回公司解疑难,也不是求人,是就事论事;
Java的事,他顺手出题然后拿去给老板看而已,至于说话,他压根没说,他自保能力太强,强到人神共愤。
独独这个C加加,他懂得公司产品需要什么样的人,找他可以尽快解决,不找他相对缓慢而已。
他说,“让你开口求人这么难吗。”
我翻了翻手机打算破费还人情,他默不作声发来一份简历,想想还是断了发送,生怕我又和人家聊天太久,便自行和对方沟通让人直接过来面见老板。
C加加的人过来报道,我正忙为UI小姐姐办理离职,带她下楼去吃饭,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请离职人员共餐,不为别,就是劝她把工作认真交接完成,不要撂下就走,这样下一位UI很难做。
我第一份工作就面对过这样的局面,那时为撂事不管的人说话,理解她,即使到现在,我还是抱着这样的心理。
我清楚自己的不足,一颗软巴巴的心,很难面对艰险。
邢工很喜欢冷眼旁观我的外刚内柔之窘迫现象,他说自欺欺人加无人能敌。
我戴上帽子遮脸,“你想说什么?”
他摇头表示没有,我让人说,不说我就下车。
他认输,“请你吃饭还不乐意?”
“同情我?”
“你的行为感动天感动地。”
“很蠢吗?”
“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不蠢,我只没有资本家果断残暴,新Java不无辜,也可怜。
“你还同情人家?”
“兔死狐悲懂吗?”
“不该是唇亡齿寒吗?”
“你就不能留我点面子。”
“难不成你想生死相依?”
“滚!”
我暴躁了,开什么玩笑,谁要和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生死相依,“别人怎么猜都可以,聪明如你,不能沦为一丘之貉。”
“……”
“成语轻了吗?”
“太狠,说,我和谁难兄难弟?”
“你和原总不是狼狈为奸吗?”
“说谁,死丫头!”
我回头看到老流氓穿进后座,“呀?不是你请客吗邢总?”
“不是,原总请,我没钱。”
“那我下车。”
“那我请客他出钱。”
“好,我吃。”
原总哆哆嗦嗦让我说清楚,我说不清楚,反正只要他出钱,我绝对能吃。
但是,罗专员怎么也在?
邢工大概也没料到,他解释不出,我转头看一眼同样坐后位的女子。
都二十几的人,说女生女孩都不合适,我更喜欢称人为女士,她笑着打招呼,“嗨。”
“嗨。”我回身拿下遮阳帽盖脸上,邢工提醒,“系安全带。”
我乖乖系上。
罗专员问,“Lily是不是还为新人的事苦恼?”
我眨了眨眼睛,脸上盖着遮阳帽,睫毛扫着帽子微微摩挲。
“嗯,我干的蠢事,当然苦恼。”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
“那几天常常陪他去食堂,你不是带饭吗?”
我老脸在帽子下都藏不住,帽子扒拉掉地上,原总大肆批判,“让你喜欢小鲜肉。”
我把背包压在头顶上,把脸盖住。
看来误会深入人心啊,旁人都无不以为,我对那少年有意思。
可我陪新人吃饭,真真出于好心带他认路,顺便让他给我电话,我要背调,而且要催他把离职证明补上……
我总不能拿自己的人事疏漏去和老板较劲,甚至表示一下我要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