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却是嗤笑一声。“哎,你看清楚这叫鬼吗?鬼是一种魂体,没有实体的。你面前的叫尸,是没有魂的。截然相反的东西。”
一个苍老,阴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地狱里的勾魂使者。
肖芝辈更是被吓的魂不附体,不停的哆嗦,嘴巴里也慢慢的变得含糊不清。“鬼,尸,救命。”
又是一个大耳光打过来,打的肖芝辈面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耳边又是不耐烦的叫骂声。“好啦!闭嘴!若不是留着你还有些事要问,哪能容得你在此鬼哭狼嚎,扰人清静。”
肖芝辈虽是害怕,却是上牙一咬下嘴唇,强忍住喊“救命”的冲动。
目光轻易,看到了站在身侧的那个说话人,他正是今日于晓萱所带的那个面容阴郁,甚至有些可怕的老人。
当初也曾想过是于晓萱所带的护卫,奇人有个奇模样。这样面容古怪的多半也有些别人不及的本事。
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中了他的道的?在不知不觉间,便被人家掳到了此处来。
自己身边带的那些护卫哪里去了?关键时候一个有用的也没有。白让自己每年多花了好多的银两养着这些废物。
如今身在何处也不知,只知道尽力的允诺这些人一些好处,先保下自己的性命来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知道于晓萱这样的人物,自己反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论钱,论地位,这些反而对人家而言皆是唾手可得之物。
世上最悲哀的事就是你一辈子拼尽力量追求的,反而是人家随时可以轻易抛弃的。
心中不愤,却也是无奈。
深呼吸,好歹的将心境慢慢的平复了些,才哆嗦着出声道:“有请你们家小姐出来,有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算你还是个识相的。”那人丑陋别扭的脸上终于现出丝笑意来,可是怎么看也是丑陋恐怖。
那人转身向一个方向离开。
肖芝辈轻群口气,仔细看了看周围。
好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院落,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棵大树上。
面前还站着一个一动不动,眼珠全白的男人,皮包骨头,完全就是一个干尸。
与他对视的那一眼,浑身就是一层鸡皮疙瘩。一个哆嗦,忙转移开眼神,不停的倒吸着冷气。
努力的往前挣了挣身体,绳子绑得很紧,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
“啊——”
此时节,却听到耳边一个低吼的声音,似喘气,又是一种威胁恐吓。
身上不自觉的又是一个哆嗦,慢慢的转头看向那个站在面前的白眼干尸。
不错,正是他。只见他嘴巴微张,下巴往前,头后仰,面目也是狰狞了些,似在警告自己。
虽近五月,天气温热,可此时节,肖芝辈则感觉浑身冰凉,好似身在冰窟一般,身上不停的打着哆嗦。
正此时,听到脚步声响,微微的还有笑声传来。“府尹大人,莫要害怕,没我命令他不会伤害你,虽然他已是一具干尸。”
随着声音,环佩叮当,于晓萱袅袅娜娜,轻移莲步而来。身边依旧带着那一男一女二人。
肖芝辈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也不出声。
于晓萱来到他两步远处,站稳身形。
那身后的老者一个呼啸之声,站在肖芝辈面前的那具干尸挪动着僵硬的身体往一边挪了挪,腾出位置,方便两方人对话。
“府尹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原本想与府尹大人好好聊聊,可是府尹大人不给这个颜面,那只能请府尹大人到此处来。”于晓萱道
肖芝辈原想说几句狠话,可是身在此处也知道多说不易,只好沉着声问:“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没什么,你的那些破事儿我也知道,你杀妻灭子,收受贿赂,恶事作尽,若是被我和表哥带回京去,报与皇上加道,相信判你个诛灭九族的罪也不为过。只不过,相信这些日子,我表哥也无心在此。只是为了履行他此次受皇上所派的职责,参加城隍祭祀而已。”
言罢,目光如刀,上下左右,将肖令辈看了再看。“若不是你想为难我表哥,那就是有人想为难你。说说看,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别说这七天来,你全在花天酒地,没有一时一刻用心在此处。”
说到后来言辞激烈,语调也高了几分,分明是带了些许的怒意。
“不不不,下官当然也是着急。无论如何,于大人是皇上亲赐下来的礼部侍郎。在此处没了踪迹,下官是脱不得干系的。可,可是……”
话到此处,不免的又有些吞吐。眼神偶尔也会流露出丝诡诈之意。
“怎么了?快说下去,莫要在此还有什么坏念头。别怪我一狠心也将你变成他的那个样子。”于晓萱不耐烦,一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干尸。
肖芝辈转头看去,那干尸却张开大嘴,朝他发出呜咽之声。嘴巴里发黑的牙齿,还有空缺。
只一眼,便被吓得浑身又是一个哆嗦。忙转过头,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念叨。“我,我不想变成他那个样子。”
耳边又传来于晓萱的轻笑声。“当然,肖大人可不比其他。做成个干尸可惜了,还是留在身边有用一些。”
“啊!啊!”肖芝辈转回头,陪着笑脸应着声。“我愿意,我愿意留在于小姐身边,做一个有用的人。”
“哼!那就快说,怎么才能找到我表哥?我可不想他出什么事儿,反而连累了我。”于晓萱的语气冰冷。
肖芝辈这才明白于晓萱并不是着急自己的表哥下落,而是怕被连累而已。
在他的意识里不用说什么表哥,就是亲哥哥出了事儿,若是与自己的利益无关,爱谁谁,他才不愿意管呢!
只有当利益有关时,什么表哥,亲哥,即使是杀父仇人又如何?照样一起赚钱,一起欢。
这么看来,这个于晓萱也是利益为上,倒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这么想着反而放下心来,只要自己对她有用,至少性命还能保得住。
于是,稍一沉吟后便道:“其实于大人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也有于小姐一般的想法。与大人千里迢迢而来,在此处无亲无故,也无怨无仇。那他的消失多半就是有人想着借他之手,反害我受累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