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什么喜怒不形于色都是狗屁。他们本就不相上下，他能看得清顾明廷，顾明廷也能看得清他。
“我是在乎令仪，可她未必像我这般在乎我。”
姬渊道。
连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楚，为什么她就是不知道。
“令仪本就是心思淡漠之人”，顾明廷看了他一眼，“她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想好的，她从不期待别人的看法。别人看不出，那是别人的事情。未必她没有做到。”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她。”
姬渊勾起嘴角，“那她喜欢你这件事情，你看出来了么？如果你看得出来，为何这般忍心令她失望？是她不够好？还是她没有苏绾绾好？”
顾明廷听见外面一下顿住的脚步声，“皇上，谈论这些过去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注重当下。皇上这般心悦令仪，如今得偿所愿，要好好珍惜。”
“真是近朱者赤。”
姬渊挺惊讶的，“与乐安县主在一起久了，果然变得不一样。”
顾明廷不会说这样的话，这话，更像是苏绾绾说出来影响了他的。听说他和定北王妃的关系也缓和了，这些可全都是苏绾绾的功劳。
“当然。”
顾明廷挑眉，“皇上以为臣为何这般稀罕苏绾绾？真正爱一个人，是会为了她改变的。”
“朕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姬渊不以为然，“色令智昏，为了个女人命都不要了。既然为她做了这么多，那就好好把人看住了。这乐安县主从不是安分的，别不留神让她跑了，赔的血本无归。”
“那是臣的事情，与皇上无关。”
顾明廷护犊子，“哦，请皇上不要非议臣的夫人。臣的夫人乖巧懂事，是臣之珍宝，臣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不好，否则臣就要翻脸了。”
乖巧懂事，不怕闪了舌头。
“朕说她不好了吗？”姬渊道，“身为县主私通外族，朕还没跟她翻脸。既然你认她是你的妻子，那就尽好你们做臣子的责任，朕看在你的面子才没有召她问话。”
“何为私通外族？”
顾明廷正色道，“绾绾与外族的信件，拿到大理寺也定不出什么私通外族的罪名。她没有伤害分毫大燕的利益，她还是大燕的臣子。”
“明廷。”
姬渊一笑而过，“朕不过是提醒你两句，你何必这般激动。她是你的妻子，朕不会伤害她的。”
“最好”，顾明廷挑眉，“皇上既然明白臣，臣也不会令皇上失望。只要皇上放我父亲出边郡，臣定然奉上皇上想要的东西。”
“定北王回皇城指日可待”，姬渊又和他打幌子，“你何须拿这个与我做交易？不如要求别的，别浪费了这次机会。”
“我父亲是我最重要的人”，顾明廷看着他，“我要救他。”
“好。”
姬渊也痛快，“既然你坚持，可是朕，如何信你会将朕想要的东西交出来？”
“臣没有选择，皇上也没有选择，不是吗？”顾明廷懒懒道，“既然我们都没有选择，那就看谁斗得过谁，谁更甚一筹。”
好个顾明廷。
姬渊，“明廷，你我也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何必这么…”。
“亲兄弟还明算账。”
顾明廷不吃这套，“皇上是天子，臣是臣子。臣不敢与皇上称兄道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