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柳黛儿。
是一位做豆腐的西施,嫁给了一位锦衣卫。
邻里外里,都说他负了我。
他和一位厨娘好上了,对我忽冷忽热。
说我做的豆腐越来越难吃。
说我身体越来越肥,不耐看。
在我怀了孩子的时候。
他推到我,满地鲜血,我昏迷过去。
醒来,我躺在王爷的怀里,他低头不敢看我。
我下去掐住他的下巴,对他说:你输的好惨。
杭城有一个祖传的豆腐西施店,在我们这个大家族中,我是最晚结婚的女子,但都说我嫁给了富人,我的他有英俊的一张脸,人也高大威武,还是城里的锦衣卫,第一眼见到他,透过眼睛,直达心脏。
嫁给他的那一天,下着大雨,歌舞沉闷,我的心也忐忑,因为婚前听说他之前有一位爱妻,已故。我怀着好奇心,却没有问一句话,只点头,我愿意,嫁给他。
同房的那天,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一阵又一阵的撕裂沸腾后,晴天了,我却更害怕他了。他的身上有好几条深深的口子,莫名的冲动,我问了他那疤痕的来由。
他低着头,说是前妻一刀一刀砍下去的。他眉眼凶煞看着我,对我说:「希望,我不会跟她之前的妾妃一样。」
嫁给他以后,我仍然喜欢做豆腐,家里人也忙着做。
到了灯节的时候,杭城进来一位外省的古典美女,胜任为官宦的厨娘。她一身净装,做菜是很耐吃,才开店不到一个月,生意就压过我们豆腐店,我曾去请教,希望我们的豆腐跟她的厨艺能一起做出更美味的。
她却冷嘲热讽:「不如我们一起比赛吧,看看你的豆腐好,还是我的豆腐好吃。」
我不畏输赢,答应和她比赛。
我的他,劝我退出比赛,对她对我都好。可我只觉得,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也相信我的实力,可万万没想到,评价官员会有他,我的夫君。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他没有回我的寝屋,我等了他一夜。可是还是没有等他回来,第二天比赛,他却最后出场,最后选票的时候,他却投给了那位女子。
我输了。
夫君牵着她的手,去了背离家的方向。我心里是不舒服的,但没有任何举动。
我以为,只要我默默等待,他会回来。
可整晚他都醉醺醺的回来,身上满是胭脂味。我受够了这种生活,鼓起勇气,告诉他,他是我的夫君,不能负了我。
可他却用冷落的方式说:「做贤妻就好,其他别管。」
在春去秋来冬飘雪的季节里,
我怀孕了。
我欣喜若狂告诉夫君,他却一把,把我推到,满地鲜血,给我一封休书,推我出门。我痛的无法呼吸,我看着他关门的背影,忍痛承诺,我一定要赢。
我沉重的眼皮像钢铁那么沉,一用力,头还巨痛,我不想醒来,可有一个声音呼唤我,还把我抱在怀里,温暖的呼吸声,在我耳边蔓延,慢慢沉重的眼皮也变得轻盈,我张开双眼,一副清澈见底的眼眸对视着我。
「黛儿,你醒了,来,把药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身边是我在比赛最后看到的一位男人,是杭城里的北王爷。
我不想喝药,于是虚弱地回应,对不起,我要找我的夫君。
「夫君?那个起你如粪土的夫君?好好好,本大王叫你看看,你的夫君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扶着我去夫君的宅院,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边吃美食,一边嬉戏玩耍,我的病痛,我的生死,在他眼里,就像从没发生一样。我退步三尺,要晕倒,王爷扶着我,告诉我,这种男人,不可信。
可我一点都记不起来我和这位王爷的相识相知,更可况……
在我没问出问题的时候,王爷就知道我的意思,他娓娓道来他认识我那天,到今天的那段往事。
北王爷是从小吃我娘亲做的豆腐,可在他慢慢长大,娘亲开了豆腐店以后,因为他事务繁忙,偶尔去让小厮买豆腐,却拿回来的豆腐很不好吃,后来他又叫另外一个小厮去跟着那个小厮,没想到吃的豆腐不是我娘亲的。
而是那位厨娘做的,于是他发下指令,要厨娘和我来一场比赛。早有耳闻,我是杭城里出了名的豆腐西施,因为有娘亲的教导,赢得了不少当官佳人的喜爱。
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入了心,我却嫁给了锦衣卫。
可万万没想到,那位外省来的厨娘,带着千万两,打赏评论官员,让他们只能投给她。
「王爷,我和那位女子,素不相识,为何她要这样对待我。」我不想提高语气,却满心委屈。
「你那位夫君娶你之前,就认识这个女人,只是没跟你说,她是外省的公主,来杭城就是要把豆腐西施的称号,惯用到她的名下,好让她的厨艺,成为杭城,甚至全城的美女厨娘,打败所有的美食界,创造统领全城的厨娘。」
人比天高,她妄图想得到全部,可却背道而驰。
我懂了,耐心养病,深得王爷受宠,养好了气血,那两位还在我原来的家,嬉戏玩耍,却不知我已买通了那位厨娘的所有关系者,待到春暖花开,我再次跟她宣战。
那天,天高云淡,我轻手利脚的只做了一块豆腐,她却做了满汉全席,而所有的官员都说我做的好吃,她不服,说我买通了关系,我叫围观的百姓品尝,他们也支持我。
她输了,离开杭城,离开负我的那位负我的夫君,而我现在就可以要他一命。
他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我躺在王爷怀里,王爷一句:抬头看看本王。
他慢慢抬头,眉眼间有一丝恨意,还有一丝后悔的眼神看着我。
「你可知,在你把我们的孩子变成鲜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道扬镳了,而这一世,我赢了,你输的好惨。」
我下去掐住他的下巴,嘲笑他的狼狈,一脚踹倒他,说了一句话:「l离我远点,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做王妃的第一年,再也做不出那天比赛的味道。
我做王妃的第五年,王爷带我去周游他地,给贫瘠的孩子们做美食。
我做王妃的第十年,白发渐渐生起再无心愿去做任何事。
所有的繁华和回忆都化成一片净土,也许在多年以后,人生的回忆不过是匆匆几个瞬间,而我的回忆,冰封在那年我和夫君一起在河边玩耍的瞬间。
我去了那两位女子的墓地上。
送上白色的花,我抬头看,风轻云淡,向远看,青梅竹马在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