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攻破边界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892字 发布时间:2023-12-30

       科索姆大区是通往斯科洛的必经之地,在威勒姆时代,来自斯科洛、潘迪尔和南部领土的人员和货品,在这里汇聚并去往其他各地。到了瑞伯丁统治的时代,这里仍然是富庶之地而同时又是边界大区。防守边界的军队由一位优秀的公室成员组建和改造,经过对抗并使敌手未能向前一步。


       当这位公室成员不幸身亡后军队退守到边界,在沃克斯迈尔日益堕落和腐化的情势下,仍然保持尚武的精神和严格的纪律,忠于职守而时刻保持戒备的状态。当地的民众和官员迷信于和平条约带来的并不可靠的安全,沉溺于享乐和腐化的生活。岂不知真正的安全感是来自于保持清醒和警惕。


       虽然科索姆官员的堕落和无能,使诺尔军队有机可乘,但边界军团的将领却是一位熟谙战阵的老兵。他在西部边镇服役时得到科勒提尔的赏识,而后追随这位王室成员来到气候温和的东部,最后被临终的恩主赋予指挥军队的重责大任。


       据指挥官的奏报,他从扣押的可疑人员口中得知,科索姆大区的官员早已与诺尔军队暗中联络,不仅提供消息,而且乞求对手能够在城破之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和不法财产。


       愤怒的公爵派出正直的萨米德利和一位法官去往科索姆首府。随行的法官在众人的注视下宣判了前任大区总督的罪行,扒下他的袍服并押入监牢,几天之后在城内的费德广场执行公开处决。


       萨米德利接替总督的职务并担负重要职责,在上任之初便处决了伯瑞格的邑长和他手下的僚属,这几人不仅擅离职守,还在城内散播谣言和制造恐慌,并且打算将城市的布防透露给诺尔军队,以保得自家性命和不法财产。


       等到边界传来诺尔军队后退的消息,萨米德利张贴出告示以宣布边界军团取得大胜。在此影响下,他带领禁卒和一队士兵,开始在城内抓捕不良富商,将他们关在监牢等待审判,抄没他们的家产以充为公用。这些奸商与官员勾结,借着诺尔威胁的假消息,囤积货物和哄抬城内物价。


       诺尔领主不知是情报有误还是操之过急,认为攻破边界是指日可待之事,当军队再次发起攻击之时,沃克斯迈尔军队得到公爵的严令,坚守阵位而不准出击。诺尔军队在发挥了各种攻城武器的效能后,不仅未取得丝毫进展,而且派出的使者也被处决,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有刚正的萨米德利担任总督的职务和一支忠于职守的军队驻守边界,诺尔领主不得不从长计议。莫拉尔召集廷臣商讨对策,最后认为,应该运用手段,让骁勇的军队得不到保障,使正直的官员得不到支持。


       沃克斯迈尔国王对棋艺的酷爱,使得诺尔有机可乘。莫拉尔在全国范围内找寻棋艺高超之人,同时向赫德利姆派出谦卑的使者,请求允许诺尔的棋手参加沃克斯迈尔公爵组织的比赛。


       虽然有人对诺尔的到来深表怀疑和警惕,但瑞伯丁还是非常高兴地予以准许,并且允许他们可以直接参加对决,不必进行参赛资格的认定。赫德利姆的赛场真是高手如云,高调入场的五位诺尔棋手很快便败下阵来。


       他们返回苏威勒斯而受到莫拉尔的训斥,被认为是有损了国君的颜面。不过,领主给予他们一笔丰厚的钱财,让他们去往赫德利姆,向那里的棋手学习棋艺,并允许他们带着家人一同前去。


       依靠领主资助的钱财和诺尔暗探的暗中协助,五位棋手跟随一位高手学习棋艺,并且不负所望地在下一场比赛中名列前茅,同时获得沃克斯迈尔公爵和诺尔领主的奖赏。


       莫拉尔直接将一座宫室用作棋手的培养,将这五位棋手安排在其中任职,同时花费重金招募沃克斯迈尔的棋术高手,希望他们互相切磋并代表诺尔领主参赛。在接下来对决中,诺尔的棋手总能在赫德利姆的比赛中拔得头筹,这激起瑞伯丁的好奇。


       他邀请一位名叫卡利伯尔的诺尔棋手,来到自己的宫廷与他的几位随从进行个人的切磋,竟然接连击败公爵手下的几位高手。好在,瑞伯丁通过细致观察和赛前推演,在比赛前给予随从明智的建议,才使得这位诺尔高手在最后的对决中败下阵来。


       棋艺的对决引起瑞伯丁的争强好胜,他决定建立棋术学校,一定要比诺尔更高一筹。他亲自选址,要为学校占得好风水;建筑的设计和用材也由公爵负责,瑞伯丁非常熟悉建筑的形制和各种材料的质量,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人可以蒙骗于他。


       诺尔领主对于棋手的表现非常满意,将他们的表现视为战功并予以奖赏。同时享有这种功劳的,还有技术高超的能工巧匠和心灵手巧的诺尔女性。经过这些人之手而织造的布料和制作的器具,可以满足在沃克斯迈尔日益盛行的奢靡风气。


       诺尔女性非常乐意用自己的双手,来为家庭减免税收,以及为他们的父亲、丈夫或儿子免除一段时间的服役。卡德尔地区的女性尤为手巧和富有耐心,经过她们之手纺织的“纳格琳”,轻薄的程度可以装进一个小木盒中,受到沃克斯迈尔贵族女性的喜爱。以致于曾有人建议公爵禁止这种布料的交易,以免助长奢侈之风和钱财外流。


       德拉提斯的伯瑞里大街生活着一群首饰匠。这座城市最早可以追溯到树林部族的时代,诺尔领主摆出谦卑的姿态而将十位能工巧匠进献给当时的酋长,使他们用精巧的首饰来取悦酋长身旁的侍妾。


       费卜利是早期诺尔人的故乡,尽管很多人走出这里奔向四方之境,但仍然还有一群铁匠,坚守着祖先的技艺和生活的习惯。他们锻造的宝剑利刃,同时受到诺尔和沃克斯迈尔的喜爱,但前者用来武装军队,而后者却被贵族们挎在腰间或是挂在墙上予以炫耀。


       维尔河南部的部族,也在诺尔的影响之下加入其中,这些人并无值得注意的特长或技艺,但通过他们与南方岛国的关系,能够获得远方的奇珍。


       巴罗瑞克的珍珠能用来制作珠宝,也能被奢华的沃克斯迈尔贵族磨成细细的粉末,来装扮自己的面庞。而佩罗西斯的黑珍珠更是价值连城,让人们为之倾倒不已。还有漂浮在海面上的鲸鱼呕吐物,是可以散发芬芳气体的香料,能够使人精神焕发。


       诺尔领主在私下里将这些人称为自己的第二支军队。这些产品能够用来换取沃克斯迈尔的铜铁和粮食,以此来武装军队和救济失去依靠的家庭;或是通过权贵之手来套取公爵、军队和金钺大厅的信息。但最为重要的,是让沃克斯迈尔社会沉迷享乐,消磨积极进取的精神,削弱对敌手的防备和警惕。


       与此同时,莫拉尔指示边界指挥官,让他们时常在沃克斯迈尔边界线组织行动。根据事先的计划和准备,这些部队不是在与沃克斯迈尔军队的对阵和反击中逃走,就是直接不战而退。


       尽管总能取胜,但萨米德利和军团指挥官还是通过不同的方式,将诺尔军队的不断行动,探察的信息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不安和担忧,传送到赫德利姆。


       而在瑞伯丁看来,己方军队的接连取胜足以证明,诺尔军队的战力已是不足为惧。沃克斯迈尔已经在战场上赢得胜利,在棋盘上也要压倒敌手。手下的廷臣也有意回避边界的事务,用诺尔不堪一击和沃克斯迈尔强大之类的言辞,继续迷惑本就昏乱的公爵。


       诺尔的暗探们想尽各种办法,从驻防军队的军官和士兵,以及大区官员入手,为将来的军事行动提供方便。暗探的活动被警惕的人们察觉,当一位形迹可疑的人被带到邑长面前时,他声称自己是去往赫德利姆观看棋术比赛,却对棋术方面的问题无法作答。


       但除此之外,人们并没有从这人身上发现其他令人生疑的证据,而只能将其释放。实际上,这位诺尔暗探刚刚将一份边界的布防图交给他的另一位同伴,并且顺利地离开伯瑞格,快马加鞭地送往苏威勒斯的纳尔加大厅。


       当诺尔军队兵临边界并经过一番交战,发现敌手已经改变并增强了部署。不过,诺尔暗探安排的另一条线,在诺尔军队的行动没有进展之时发挥了作用。


       有一位沃克斯迈尔低阶军官朝着对面的诺尔军队挥舞一面红色的条纹旗,向他们发出攻击的信号,这位军官和他的手下已经决定顺从诺尔。多重准备的策略使得诺尔军队终于取得进展,他们在这位军官的指引下,攻破营垒而在边界敲开缺口。


       此时的赫德利姆正在举行棋术比赛,各地棋手齐聚赫德利姆,连带着好奇的民众以及街头的商贩和艺人,使得赫德利姆热闹不已。当边界突破的消息传送给赫德利姆,惊讶的瑞伯丁从宝座上一跃而起,但很快又故作平静地签署了一项命令,让科索姆大区的驻军立即阻击来犯之敌。


       诺尔军队在此之前的多次战斗和试探,已经对敌方战术有所了解。他们并未急于深入并与对方进行决战,而是化整为零,沿着敌手的边界防线以进行小规模对抗。沃克斯迈尔在接下来的对阵中陷入疲于奔跑的境地,并且迟迟得不到后方的回应。


       驻防大区的军团被安乐和享受损害了意志和纪律,怠惰使他们延误战机而将友军置于险境。萨米德利为了稳住民众情绪而发出含糊其辞的告示,这反而使驻军确信前线并无不妥而更加迟缓。甚至有人以为,可以让边界军团抵御一段时间,等到他们趁势加入就能轻易获取战功。


       这样一支纪律涣散和意志衰弱的军队,显然不可能成为依靠和保障。在随后的一场正面对决中,沃克斯迈尔军队一败涂地,使得获胜的诺尔兵临伯瑞格。


       撤退的沃克斯迈尔军队,给城市带去失败的恐慌。此前的勾连使诺尔军队了解到城墙的弱点,他们随后发起攻城行动,将沃克斯迈尔局限在城墙后面而不敢出击。等到大型器械到位,便猛攻城市的其中一座塔楼。


       这座新建的塔楼曾由新任的邑长建造。他并未对诺尔的城防进行考察,也未征询城市守备官的建议,便强行建起一座塔楼。由于时间紧迫,建筑不仅用料不足并且改变了原来的防御结构,使其反而成为城市的弱点。而这位邑长却还在前来视察的总督面前以此为功。塔楼伴随着诺尔军队的欢呼而倒塌,士兵们通过缺口而冲入城市内部。


       当双方在街道和房屋中进行激烈对抗时,此时的公爵仍是浑然不知。防区指挥官眼看城市即将陷落,只好下达撤退命令而以免被切断后路。军团的撤退和伯瑞格的陷落,给安于享乐的人们带来轰然倒塌般的震撼,使得诺尔军队一路顺利挺近,前卫甚至抵近大区首府卡斯达利。


       公爵终于在美梦中清醒过来,要在金钺大厅商讨对策。但这些人似乎并不在乎边界的失守,而是要借此机会报复受到信任的萨米德利,这位总督在科索姆的作为遭到他们的记恨,欲除之而后快。


       金钺大厅的延误和军队的缓慢行动,使得诺尔军队兵临卡斯达利。总督为了暂时应对兵力不足的情况而释放监牢的囚犯,告诉他们要为沃克斯迈尔而战,生者在战后获得自由,亡者能恢复声誉而家人能得到一笔抚恤。


       但这群囚犯在一位别有用心的官员带领下,转而将武器对准萨米德利,杀死这位总督就能使诺尔军队结束令人难受的围城,并且能够得到诺尔领主的奖赏。提前得知消息的萨米德利采取果断措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诺尔军队在强攻失利后,转而派出一位使者来到萨米德利面前,用善辩的口舌劝说这位总督放弃抵抗。使者告诉他,即使诺尔军队撤退,萨米德利也难逃金钺大厅的暗算,这些人已经罗织好罪名,要在公爵面前将所有罪过都归咎于总督。


       萨米德利表示,他不可能有负公爵的信任和任命;作为一方的官员,他理应保护民众不受侵犯。诺尔使者认为,总督的刚正不阿和顽强坚守,既未有损个人的名声,也没有违背自己的职责;而如果继续抵抗,只能是加剧情况的恶化,非但没有保护城内的民众,反而是将所有人都置于绝境。


       援军的消息使总督振奋不已而态度坚决。但诺尔军队也同时得到消息,并向这支匆忙而散乱的援军发起主动攻击。诺尔士兵来到卡斯达利的城下,挥动着手中的沃克斯迈尔军旗和队标,向城墙上的敌军宣示胜利。


       诺尔使者再次出现在萨米德利面前而送来一封信件,告知援军溃败的消息并且向他透露,金钺大厅已将失败的责任归咎于萨米德利通敌。公爵相信谗言,认为总督已经向敌军妥协,他不仅向赫德利姆发送错误信息,而且将援军的消息透露给敌军,否则“蒙受重大损失”的诺尔军队不可能向援军发起主动攻击。


       萨米德利担心降城的行为会使比勒德受到牵连。得益于这位权臣的举荐和协助,萨米德利曾担任要职并多次避过一些人的暗算。于是在诺尔来使的面前,总督以沉默和烧毁信件的方式予以拒绝。


       此时他身处战线,却还是被居心叵测之人污为通敌和烧毁证据。麾下的僚属和城市守备官决定与总督共进退。胆怯的卡斯达利市民不肯与诺尔军队继续战斗,却胆敢聚集在总督的官署前发出怨言。


       经过几番拉锯战后,诺尔军队终于站在卡斯达利的城墙上,在总督的市政大厅上升起胜利的旗帜。萨米德利在战斗中被俘获而单独关押在一座帐篷中。诺尔领主希望这位能士可以为己所用,虽然没能达成所愿,但在他的授意下,看守们有意放松警惕而使萨米德利得以逃出营地。


       他回到沃克斯迈尔便立即被逮捕。众人的作证和比勒德的庇护,还是没有让萨米德利摆脱污蔑和公爵的猜疑,最后被流放到南部的一座小城担任法务官。这里偏僻而宁静,奸佞的脏手倒是没有伸向这座无利可图的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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